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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貳佰三十八章 對峙

2024-06-06 18:10:41 作者: 駱溦

  水瀑湍湍,桃源之境內,百草青翠,晴陽熠熠,青綠潭水下,幾塊青石,大夥在水瀑前站著,魚馳和卞昕在綁著攀上石岩的繃帶,「水瀑湍急,我們只能爬上側面的爬藤植物進去啊……」

  「石岩光滑,小心啊……」魚馳已在腰間綁好了繃帶,他擴了擴胸,側臉看向卞昕,「準備就緒!」

  「我準備好了!」卞昕回了他,便向前靠去,踩上一塊石岩,抓了抓崖壁上的植物,就騰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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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馳也不示弱,他也隨即跟了上來。

  在兩個人攀上瀑布邊上的崖壁的時候,彩虹映著霞彩、光線,那副聖杯又閃現出了身形,「快看呀!」芮雨囔著。

  湍湍白瀑,一環彩色的環圈,光暈間一枚金色的聖杯,景姝說,「這是光影幻化。」

  大夥把目光放在了卞昕和魚馳身上,身系攀崖的工具,他們在繩力的幫助下,攀到了流瀑下,此時,魚馳已經被水瀑飛濺的水澆得滿頭有濕漉了。

  湍急的瀑布滔水下,卞昕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這時,他抓住了岩洞裡長出的一簇銀丹草,使了點功夫,便翻身攀了進去。

  卞昕回過頭來,看見了魚馳,他攀著岩壁,伸出手去,「把手給我!」

  魚馳又攀了幾步,伸手去抓卞昕,卞昕抓住了魚馳的胳膊,帶了一下他,兩人便重重摔進岩洞裡。

  「進去了,他們真進去了!」芮雨在瀑布前拍著手。

  「要是我……這也能進去……」淦檳在邊上沒好氣地說。

  「你不就被落下心裡不開心嘛,真有這能耐,你現在也可以發揮啊,攀崖繃帶還有一條呢,你綁在腰上啊……」

  「綁就綁!」淦檳賭氣,真去拾起了地上的那條攀崖設備,正準備系上腰間。

  「你能不能不耍這幼稚脾氣,魚馳和卞昕都進去了,咱在這兒……等著!」景姝懟這個不靠譜的隊友,又向前走了幾步,攀上潭邊的石頭,觀察著洞內的情況。

  這個置於瀑布之後的岩洞內,借著一點點光線,可以看見壁上長滿了爬藤植物,石岩上長著苔蘚,由於氤氳水汽的四散,四處潮濕,空氣里噙著一點水汽,兩人環顧四周,並未發現聖杯的蹤跡。

  「找著了?」

  「沒看見啊。」

  兩個人在岩洞內瞅了瞅,卞昕玩笑道,「象不象孫猴子的水簾洞……」

  「你說咱倆是孫猴子?」

  卞昕伸出胳膊去,與魚馳撞了下拳頭,「這也無不可呀!」

  「光線還是有點暗,你帶上著火的……火把或啥等設備了嘛?」魚馳眯著眼睛,四處瞅著。「洞有多大?」他向裡面走去。

  裡面沒有光線,他確找到了一個入口。正在魚馳心裡發毛的時候。

  身後,一把耀眼的火把亮起來了。

  「你果真是隊裡智商最高的人了……」魚馳誇耀道。

  「是嘛,這是你給的評價?」卞昕向前伸出了火把,照亮了洞穴。

  「他們都這麼說呀!」

  「不是頂著我大偵探的帽子……」

  「不,姝隊長私底下就是這麼誇耀你的。」

  「好了,少往我臉上貼金片了……」

  洞中有洞,裡面的洞壁依舊潮濕,長滿了苔蘚。

  照著那一把火焰閃耀的火把,他們把這個洞穴看了個明白,但是,並沒有發現聖杯的影子。

  「怎麼找?」魚馳找得不耐煩了,急躁道。

  「注意看看周圍有什麼機關沒有。」卞昕耐心地舉著火把。

  「里外兩個洞身,會在哪個位置……」

  魚馳的話音剛落,卞昕抬頭看見了一個八卦,八卦上下寫滿了梵文。

  「這字體,你能解讀嘛?」卞昕舉著火把,挨近了說。

  「梵文啊,又不是梵天寺的和尚,誰懂呀?」魚馳挨近了卞昕,順著閃耀的火把抬頭往上看去。「象一堆螞蟻……」

  「我懂幾個!」卞昕說。

  「真的。」魚馳說著,向卞昕投去欽慕的目光。

  「一,上一個圓日,還有象形字畫呢!」

  「是嘛!」魚馳仰著面,側目看向卞昕,「我看見了。」

  「八卦是中國的初文化,這個象形字畫便也說明了這一切,萬物化一,日從東起西落,便說明了,從一而終的道理……」

  「哎,古老的哲學我真不懂得,就說,梵文寫了啥?」

  「夐古,大錚星神創造群星、創造了宇宙定律,那麼,在他手中剩下了一些發光的星塵,他就把這些星塵放進這個銅器中了。」

  「銅器?」

  兩人正說著,八卦閃爍了光彩,梵文變化,長著苔蘚的石壁打開,象報鐘的時鐘里的鳥雀,一杯閃閃發光的聖杯伸了出來,又進去,連續了三回。

  「啪——」地一聲,聖杯又被鎖上了。

  「是聖杯!」兩人眼角已噙有淚光,卞昕與魚馳異口同聲道。

  攀爬雪峰十萬八千里,不想睜眼在此處。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魚馳說,「太高了。」

  「我馱你上去呀!」卞昕說。

  「還是我來馱你吧……」魚馳說著,就把雙手插握在腦後,做好了馬步。

  「我來吧!」

  「誒,不必爭了,你懂梵文,上面或許有啥機關,你上去吧!」

  「好!」僵持了一會兒,卞昕便攀上了魚馳的臂背。

  卞昕用很重的腳力,藉助趴在石壁上的力氣,挺直了身子站在魚馳的肩頭上,剛剛好夠著了那個八卦,「夠到了!」他高興地喊著。

  「打得開嘛?」

  卞昕在上面看得仔細,除了剛才的那排字,在八卦空心間還有幾排密密麻麻的梵文,「寫著啥呢?」字太小了,卞昕從魚馳的手中接過了火把,便仔細看著。

  「你快好了吧!」魚馳使著腿力。

  「不知道有多久的光景打開一次,打不開呀?」

  「那隻好再等等它打開吧!」

  「你堅持一會兒……」

  卞昕開始翻譯上面的梵文,這點梵文知識完全是當了偵探後業餘補習的課,他用著僅存的一點知識翻譯著,「……火光近、人氣近,聖杯的鐘點不開了。」

  卞昕「哎呀,嘛!」重重地摔了下來,那支火把也被摔遠了出去。

  「怎麼回事呀?」魚馳也跟著掰倒在地上。

  卞昕摔得比魚馳重,魚馳還能摸爬著起身,去抓回那把火把。

  「壁上的機關怕熱度、怕人氣……我們還是回到地面上吧!」

  「你咋知道啊?」

  「我讀了一排梵文,它就是這麼講的。」

  「那也不是這麼摔下來的呀,你看,火把差點就熄了。」

  「那八卦……仿佛就有一道光熱,射得我眼睛難受,沒抓好,就摔下來了。」

  「不想這麼一個聖杯,還是沒那麼容易拿到的嘛!」

  「是啊,你也不想想看,誰走進出這片亂石陣,誰有能打開這片空間,找到了空間又怎麼進到這裡來呀,沒事,咱們再想想辦法……」卞昕摔疼了,他拍拍身上的泥沙,爬了起身。

  「再來一次!」卞昕鏗鏘地說。

  「你不是聖杯懼熱、懼人氣嘛!」魚馳提醒道。

  「是啊,那就等等吧!」

  「嗯,等等,聖杯出來,咱們隨即就爬上去……」

  「來得及嘛!」

  「來得及,我現在就架好馬步,你不是還有點身手,你隨即就上來!」

  「會不會踩疼你了?」

  「踩疼?你剛才不就踩疼了,顧得了這麼多嘛!」

  「謝謝。」卞昕把火把舉得高高的。

  「唉,不客氣!」

  魚馳又架好了馬步,卞昕把火把交到他手上,做好隨時上身的準備。

  這一回,全程都由魚馳舉著火把。

  水瀑前,淦檳側腳踩著石岩,在水瀑前跺著腳,「行不行呀,這麼久。」

  芮雨向他搖了搖頭,來到了景姝身邊,景姝握著手中的拳頭,正耐心等候著水簾前的動靜。芮雨問她,「姝,裡面安全嘛,不會遇見啥危險了吧!」

  「不許亂說,或許是找著聖杯了,在破解機關,再等一會兒。」

  景姝依舊緊緊握著她手中的拳頭,她抱著一絲希望,又抱著幻滅。

  約摸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八卦上的梵文發光了,隨即,八卦從中間打開了,看見了這些動靜,卞昕便隨即做好了爬上魚馳肩膀的動作,這時候,八卦泠泠泠一陣水聲響。

  卞昕爬上去了,這時候,聖杯剛好第一回出來了。

  卞昕上前隨即就抓住了,他正想掰走,誰知,聖杯緊緊印在那個盤底,怎麼都掰不動,由於聖杯被卞昕抓住了,進不去,八卦與梵文閃閃發光,水泠聲變得急躁又洶湧。

  「魚馳,裡面象連著一片海,我嚇壞了,聖杯就是拿不下來呀……」卞昕急躁地喊著。

  「不能放手啊,抓緊了。」魚馳十分擔慮前功盡棄。

  「機關會壞掉的,聖杯就失去它的聖尊萬法了……」卞昕考慮再三,還是放手了。

  聖杯隨著那匣子,「嗖——」地一聲就縮進去了,梵文、八卦的光影幻滅,石壁與匣子緊緊關閉。卞昕腦門一重,沒把持住重心,又狠狠摔在了地上。

  ***

  接上藍牙,屏幕閃爍,條紋線後,便出現了畫面。

  畫面上,一座灰濛濛的雪峰山頂,六角的大雪花瘋了似的刮著。

  在一棵丈把高的大樹上,有一支枝葉閃耀金光,金光閃爍耀眼,「是翡翠綠橄欖枝嘛!」上官秀喊了起來,閃爍的枝條下,圍著一群人,人群前一座塔,一塊石碑,石碑前,兩個男子正摩拳擦掌,做好了切磋的準備。

  「這不是王上嘛?」譚姆喊著。

  風雪肆虐,場景雪霧四散,上官挨近了看了又看,「是王上沒錯!」

  「他們發生什麼事了?」身後的木剪兮挨過來看。

  「他們是誰呀?」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看過這夥人吧!」

  「雙方搶著要橄欖枝,打架了……」上官頭也不回地向身後的木剪兮解釋。

  木剪兮站住了一會兒,道,「可凶了,還得打架呀,誰說找寶物還得打架的呀,我去整理桌面,洗碗去了,希望你們能拿回寶物吧!」

  木剪兮說著,就走開了。

  倒是上官秀捏緊了拳頭,她一激動,便回了個身,額頭剛好撞在譚姆的額頭上,譚姆被撞了個毫無準備,捂著額頭支吾著。

  「能有那麼疼麼,」上官挨近了譚姆,回了個身,道,「快,隨即把咱們的飛船開過去……」

  正說著,畫面上,兩個男人就動起了手。

  ***

  雪花飛揚、雪霧四散,隱士般只研書案文質彬彬的譚孜墨哪能是統軍八千八萬的馬修王上的對手呢,拳踢腳撞,雪霧揚起,沒幾下,譚孜墨便被馬修摁倒在了地上。

  「如此身手,了得了。」蘭娉看得瞠目結舌,也不管那件隨即就被搶走的寶物。

  殷硯則撲倒過去,扶起譚孜墨,幫他擦拭嘴角的血跡。

  「要緊嗎?」她關心道。

  「你這是不是電影裡的鏡頭呀!」蘭娉還在花痴。

  譚孜墨起了半身,看向殷硯,遲語道,「對不起!」

  「不要緊,你都流血了。」

  譚孜墨被重重摔在雪地里。

  馬修已經攀上那棵橄欖樹了,仰仗他了得的身手,沒幾下就摘下了那支翡翠綠橄欖枝,橄欖枝一離枝,還帶著一點生命力,但它原本嫩綠的葉子就變作了綠色的翡翠,枝幹是一支金條,鑲嵌著一整棵綠翡翠的葉子,還著一個綠色的橄欖果。

  橄欖果正是純粹的綠翡翠。

  「好值錢呀!」馬修順著枝幹爬下來了,抓著那支沉甸甸的橄欖枝,大夥喟嘆道。

  翡翠的葉子還幽幽閃著銳氣的光芒。

  殷硯坐在雪地里巴望著,突然,她向前爬了幾步,爬到了馬修的腳下,喊著,「氂崖真的需要這支橄欖枝,您行行好,不能這麼就拿走了呀!」

  馬修任這女人揣著他的大腿,沒說點啥。

  菱盈看不過去,她俯下了身,道,「殷硯姑娘,有話好好說,咱們先起了身來……」菱盈說著,就去握著殷硯的肩膀。

  殷硯埋著首,嘴中悻悻道,「你們若答應了氂崖,我這才起身。」

  菱盈也和她一起蹲著,「您要我們如何答應你呢?」

  殷硯這才微微抬起玉頸,「氂崖等候你們,等你們使用了這兩件聖物,待歸還耶路撒冷之際之前,請送到氂崖,我擔保,氂崖也會儘快歸還這兩件聖物的!」

  菱盈抬頭看向自己的哥哥,馬修點著頭,用似懂非懂的目光看向菱盈。

  菱盈握緊了殷硯的胳膊,「殷硯姑娘,你快起來,起來說話呀……」

  殷硯依舊匍匐在馬修的鞋跟前,「你們若不答應下來,殷硯就如這匹凍死的豹,冰封雪地,由風雪覆蓋凍死在這座寶塔前以明志……」

  馬修把翡翠綠橄欖枝給到了菱盈手中。

  菱盈握著橄欖枝,拿到了殷硯的眼前,閃爍的葉綠在灰色的光景中發著盈盈的光暉,菱盈道,「你都看見了,殷硯姑娘,咱們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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