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各個擊破

  這個策劃人可能是成中軍和方猛其中一人，也有可能是他倆一起策劃的，更有可能加上陶陽，三人一起策劃。

  似乎很難明確，可余念卻明確說道：「成中軍。」

  「為什麼？」林若男很不理解，「你也說過，成中軍和方猛不該有殺人動機，楊楚死了，對他倆沒有一點好處，他們兩個人隨便一個也沒有理由幫陶陽策劃這起案子才對。」

  余念解釋道：「成中軍的動機，我暫時還想不明白，可能有錯漏的地方，或許楊楚的死，對他們是有好處的，又或許他們跟陶陽的關係比我們了解的更深厚，所以願意幫陶陽策劃這起案子。」

  「那為什麼不是方猛，而是成中軍呢？」明明余念的解釋沒有確切，可余念卻堅定認為是成中軍，讓林若男難以明白。

  「他倆我都打過交道了，方猛懦弱且愚笨，他跟陶陽都沒有這個頭腦，而成中軍恰恰相反，他冷靜且狡詐，一看就是他們中出主意的人，所以我覺得就是他。」余念是用自己的能力推斷出來的。

  「好，又是你看出來的。」林若男對余念的能力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畢竟余念還沒有出過錯，她也只能附和。

  「我不會錯的。」余念自從能力得到發揮後，他對這能力越來越接受，而且對於他來說，比以前更加方便，他甚至有些慶幸當年腦子受傷。

  「就算你看出來了，你也說得沒錯，如今陶陽一口咬定全是他自己乾的，跟成中軍和方猛沒有關係，又怎麼能改口呢？」林若男要的是方法。

  

  「得再傳喚成中軍和方猛，我得再見他們一次，我覺得這次我能讓他們自己承認。」余念有方法，但方法似乎鋌而走險。

  「讓他們自己說？萬一他們不說呢？」林若男不敢用這辦法。

  余念說道：「我們手上有陶陽。」

  「有陶陽又能怎麼樣？難道告訴他們，陶陽把他們招了？」林若男覺得余念多半都是想用這種辦法，可這種方法也太幼稚，連小孩子都不一定騙得到，如何去騙老謀深算的成年人。

  「他們又不知道陶陽說過什麼，當然可以這樣。」余念還真是想得這種辦法。

  林若男的白眼都要翻上天去。

  「他們三人，明顯早就商量好了的，所以陶陽現在才咬定，就算把他倆叫來，憑什麼讓他們相信陶陽已經出賣了他們？他們可是互相信任的。」林若男實在沒辦法同意如此幼稚的辦法。

  「信任？那可不一定。」余念不是笨蛋，這種情況他早就想到了，「我之前在他們的心裡種下了一顆『種子』，如今正是要『開花結果』的時候。」

  這表示余念早就想到了會有現在這個情況發生，他做過準備。

  但林若男又得為余念這種說不清的方法負責，讓她又一次無條件支持余念，她還是會糾結，她搖頭道：「不行不行，這方法要是不成功，那後面也就沒戲了。」

  余念說道：「那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林若男要是有辦法，她就不用這麼糾結，她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余念又勸道：「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就當是破釜沉舟吧，相信我，之前我也沒讓你失望過吧？」

  林若男沒有更好的辦法，她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想更好的辦法，陶陽自首，現在成中軍和方猛可能還不知道，可是拖久了的話，他倆一定能知道，而且拖得越久，他倆發現警方沒找他們麻煩，他們便更加覺得自己安全了。

  必須速戰速決，林若男也只能又賭一把余念的辦法。

  「你說該怎麼做？要我現在就把兩人都傳喚來嗎？」林若男這就是同意了。

  「不，先傳喚方猛，先各個擊破。」余念對自己的方法也不是空穴來風，他有一套完整的流程，「帶方猛回來的時候，專門留一個破綻，要讓成中軍知道方猛和陶陽都被帶到了市局。」

  林若男親自去方猛家，敲開了方猛的門。

  方猛還沒睡，而且穿好了衣服，仿佛感覺到自己隨時會被帶走似的。

  「林…林警官，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方猛看著心驚膽戰的，而且眼圈發黑，這兩天估計也睡不著。

  林若男直入主題：「楊楚的案子，還需要你配合調查，所以請現在跟我走一趟，到市公安局做一個筆錄。」

  「配合……需要晚上嗎？明天可不可以？」方猛似乎更加害怕了，連夜提審，准沒好事。

  林若男搖頭道：「案子比較緊迫，希望你能理解。」

  方猛覺得自己可能在劫難逃了，所以他提出要求道：「那能不能讓我去拿個東西？」

  「請便。」

  這就是林若男留給方猛的破綻。

  方猛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屋裡，拿出手機，給成中軍發了一條簡訊。

  簡訊的內容很隱晦，因為他怕警方監控他的手機，但是成中軍肯定看得明白，知道警察帶走了方猛。

  他不能耽擱太久，所以他隨便找了個挎包，便走出來，跟林若男一起走。

  因為方猛還不能稱得上嫌疑人，所以不能用審訊室來審他，於是林若男帶他去到一個辦公室。

  林若男站在門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冷冷道：「進去吧。」

  方猛發現林若男不進去，他的恐懼更甚，他不知道這個房間裡有什麼在等著他。

  林若男的眼神一直在催促他，仿佛他不進去的話，林若男就得押他進去。

  他必須保持鎮定，要表現得像正常人，而是一個罪犯。

  他故作姿態，挺直胸膛，像個沒事人一樣走了進去。

  那步伐十分滑稽，林若男看著想笑，但她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般不會笑。

  方猛剛走進這間屋子，門立馬就關上了，砰得一聲，嚇得方猛一激靈。

  現在是晚上了，這間屋子也沒開燈，黑漆漆的，方猛看不見前方，也不敢再往前走。

  他低聲喊道：「有人嗎？」

  話音剛落，突然一道耀眼的射光刺痛了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