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借刀殺人

  「那個老東西，沒事偷著溜上樓去，就是為了給小易下毒的？！」

  文玉玄沒有忍住，以拳擊掌，憤憤不平的問了柳掌柜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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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當我緊著後退兩步，抬頭向樓上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老大夫從小易的房間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當時，我倒是沒有多想，況且，我也根本就想不到，他竟然會做下如此歹毒之事。於是，我喊住他，問了他一聲，藥煎好了沒。」

  「那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剛才君姑娘忽然感覺到有些頭暈不適，讓他給診了個脈，好在只是節氣所致，並不打緊。他為君姑娘施了針後，君姑娘也已經歇下了，讓我暫時不要上去打攪她。哎，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當時怎麼就……哎！」

  柳青涯說著說著，忽然懊惱的唉聲嘆氣起來。

  「想來，小易也是對他沒有設防，才會稀里糊塗的著了他的道兒！只不過，柳掌柜，你又是如何中毒的？」

  宋海兒看著柳青涯自責不已的模樣，趕忙岔開話題問道。

  「那個老大夫從樓上下來之後，便說藥已經煎好了，隨即，又向我討了一盞茶喝。喝完之後，他便離開了！他走了之後，我也喝了兩口茶。再之後，我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麼說，那個老東西，就是借著喝茶的時候，在茶水裡給你下了毒？」

  「應該是了！」

  「真是個心腸歹毒的老東西！我之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他……他……」

  文玉玄被氣的，一時間語無倫次，竟然都不知道，該罵那個老大夫一些什麼話才解恨了！

  「怎麼會是他呢？」

  宋海兒聽完柳青涯說的話以後，還是有些無法理解。

  文玉玄可沒有宋海兒那麼沉的住氣，他跳著腳的就站了起來。

  「怎麼就不能是他呢？海兒姐，你也聽到了柳掌柜剛才講述的那些事情了，如若不是那個老東西做的，那還能是誰？」

  「是，我並不是懷疑柳掌柜說的話，我也不是不相信是老大夫下的毒！我只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能為什麼，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唄！那個老傢伙，定是拿了胡夫人的銀子，才會對小易下毒的！至於柳掌柜，也真的是一場無妄之災！」

  文玉玄說的斬釘截鐵，聽上去，倒也不無道理。

  可是，宋海兒卻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

  王雲昭插不上話，只能靜靜地聽著，畢竟，那段時間，他並不清楚宋海兒的身邊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宋海兒看了文玉玄一眼，淡淡的搖了搖頭。

  「小玄子，你先莫要焦急，你仔細想想，若是老大夫收了胡夫人的銀子，才給小易下的毒，而後，他又怕事情敗露，順便給柳掌柜也下了毒。那麼，再之後，小易和柳掌柜都是他一手救治的，他若是有心想要隱瞞事情真相的話，大可在治療他們二人的時候，稍稍動一動手腳，便足以讓他們兩個人再也醒不過來！」

  宋海兒說著，看了一眼柳青涯，又看了看床榻上的昏迷不醒的君小意。

  即便宋海兒的懷疑有理有據，，可文玉玄就是認定了，非要釘死老大夫不可！

  「海兒姐，你怎麼糊塗了呢！你莫不是忘了，千辛萬苦給小易和柳掌柜尋來解藥的人，是你呀！而且，那個老傢伙在救治小易和柳掌柜的過程中，你一直都是寸步不離！那個老傢伙是知道海兒姐你精通醫術的，便是給她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當著你的面動手腳亂來吧！」

  王雲昭聽著文玉玄的話，也覺得頗有些道理。

  他一邊聽，一邊贊同的點了點頭。

  可是，宋海兒還是覺得不對勁兒！

  正在宋愛兒左思右想的時候，文玉玄繼續開口說道。

  「海兒姐，你可還記得，當初你第一次拿回解藥的時候，原本足夠兩個人使用。可是，那個老傢伙，偏偏說他研究失敗，只剩下足夠一個人解毒的劑量！現下想來，他當時還真的是心懷叵測！無論你選擇救誰，他都能向胡夫人有個交代！」

  「沒錯！文兄說的有道理！」

  就連柳掌柜，在聽到文玉玄的分析後，也不禁點頭表示贊同。

  「海兒姐，你還猶豫什麼？」

  「不對！不對！」

  宋海兒一邊仔細的回憶著之前發生的種種，一邊顧自的感嘆了一句。

  「小玄子，你可還記得，我們剛剛發現小易中毒的時候，我是束手無策的！那時候，是」老大夫告訴我，這種毒，很有可能出自胡府！其實，他當時只要什麼都不說，只一句不知道，我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柳掌柜與小易毒發身亡！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那個老大夫確實極有可能收了胡夫人的銀子，而對小易和柳掌柜下了毒！但是，實際上，他更像是要將我們的矛頭對準胡夫人！換言之，他的目標，既不是銀子，也不是小易和柳掌柜，而是……胡夫人！呵，他在把我當刀子使！」

  宋海兒終於捋出了頭緒！

  雖然，她還不清楚，老大夫為什麼要這樣做。

  但是，排除掉所有不可能之後，剩下的，便是再不可能，也只能是唯一的真相！

  想到這裡，宋海兒面色一沉，她倏然抬起頭看向文玉玄。

  「那個老大夫現在何處？」

  「就在西廂偏房！今兒個咱們這兒受傷的人不少，他替姑娘們診完脈之後，時辰也不早了，青青姐便為他安排了廂房暫住。」

  「好，我知道了！老大夫的事情交給我，小玄子，有一件事，你現在就得去辦！」

  「海兒姐，你說吧，什麼事。」

  「你去盯緊胡府，但凡有下人小廝欲要逃離暫避風頭的，就給我抓回來！」

  其實，宋海兒離開胡府之前，看似提醒胡夫人的那句話，就是她有意在打草驚蛇。

  宋海兒料定，胡夫人一定會讓，那夜幫她潛入御花樓放火的小廝，躲出去暫避風頭，而非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