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散星石

  吳至雲這麼說著，我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這些人拉扯的這個大樹並不算枝繁葉茂，樹枝長得不少，但是每根樹枝上都只有零星的幾片樹葉。

  如果不是這個刻畫得那樹葉是伸展而非蜷縮掉落的，我還以為這樹是到了秋天了。

  「這個樹，就是承應樹吧，這底下是你們的族人？」

  老陸看向了一旁的吳至雲，吳至雲點了點頭，我和老陸更加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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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應樹不是你們村子裡的樹嗎，為什麼要這麼，就是把它給綁起來？」

  我也很疑惑，一棵樹又跑不了，為什麼要用繩子。

  「這承應樹據說原本還不算是這樣，只是有一天它忽然開始掉葉子，我的先祖以為它快要亡了，於是把所有許願的牌子都給取了下來，用繩子是因為之後打算挖走這棵樹去更好的地方養它。」

  吳至雲這麼解釋著，玉屏中刻著的人確實每個人身上都掛著銅牌狀的東西。

  那時候的人應該是對這些更為相信，大概是覺得大家的願望太多讓承應樹承受不住幾近滅亡。

  「真正的原因不是這個吧。」

  我這麼說著。因為我看到了承應樹的上方，有一截木頭似乎是被藤條一類的東西牢牢束縛著，像是被綁在了那棵樹上。

  老陸歪了歪頭，整個人多少有些不可置信，

  「這畫得這麼明顯了，你當時的先祖會看不到？」

  「因為這個玉屏，是後來做的吧。」

  一旁一直沉默的柳莎莎開了口，吳至雲點了點頭，

  「你說得不錯。」

  吳至雲把一些事告訴了我們。

  千年之前，在吳斌先祖所住的村子裡有承應樹，這個承應樹被夜曼王給擄去了。但是當時來到吳斌先祖村子裡的不止一個人，還有一個。

  「那個人是誰？」

  「一個將軍。」

  吳至雲這麼說著，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

  「這個將軍，從村子裡帶走了一個人。」

  「什麼人？」

  「極好的雕刻匠人。」

  那個匠人能夠以金屬或者石頭作畫，用金屬比如銅絲作出一幅畫，或者用石頭。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可以窺見他手藝的厲害，讓吳至雲現在提起他都是一副佩服的神色。

  這位匠人被那個將軍帶走後似乎是受到了極好的優待，雖然不回村探望，但是時不時就會有派的人來給村子裡的人送些布匹綢緞，糧食錢財，幾乎是把一個普通的小村子變成了當地的富庶村寨。

  「所以你做石畫的手藝，都來源於他嗎？」

  手藝這東西可以是世代傳承，而當時那個匠人因為這門手藝讓全村的人都得到了優厚的好處，自然是所有人都跟著學了起來。

  吳至雲沒有否認，但是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若真要說，不及他萬分之一。」

  我一時間有些瞠目結舌。要不要這麼誇張？

  他的表情卻絲毫沒有自謙的意思，我轉移了話題，

  「那後來呢？」

  「後來，大概是出了什麼事，那個匠人抱著這塊玉屏回來了，原本只有正面這一面的，背面也是後來用一些東西畫上去的。」

  我看著那個銀黑色的紋路，從懷裡掏出了那兩塊從寶泉山扣下來的石塊。

  「哎星辰。」

  老陸看到我這麼大大方方地把石頭拿出來了感到有些意外，我笑了笑。

  人家有這一整個玉屏的這種銀黑石，不會在意我手上的這兩塊的。

  「吳叔，那你幫忙看看，你的這個玉屏上面的銀黑色的圖案用料，是不是我手上這個東西。」

  吳至雲的目光隨著我說的話慢慢看向了我手裡的那兩個石頭，拿起了其中一個仔細端詳著。

  雖然他不是我這樣的古玩店老闆，也不是柳莎莎或者齊明宇那樣常年深山裡四處冒險的，但是他是個畫匠，什麼樣的材料他應該一看便知。

  吳至雲的眸子幾乎是瞬間放大，一下子看向了我和我手上的東西，將那個石頭還給了我。

  「這東西，你是哪來的。」

  「之前去了一個地方發現的，沒想到你真的認識。」

  吳至雲看向我的眼神變得複雜中帶著些許敬佩和肯定，他似是自己確認了什麼一般點了點頭，然後緩緩道，

  「是散星石。」

  「散星石？」

  我對這個名字感到有些陌生。似乎在我的記憶里沒有哪本書提到過這個。

  「是的，其實是一種混著金屬的石頭吧，非常特別，當時那位匠人和他的弟子，就是用這個做的顏料，將這些東西給畫了出來。」

  聽到這裡我的心裡是有些失望的。難道這個石頭只是用來做顏料的嗎？

  「等下，你剛剛說弟子們？」

  「是啊。畢竟當時帶他走的那個人要得很急，幾乎是所有的瓷器還有盆之類的東西，都要帶著這個東西。」

  他看了我一眼，接著又道，

  「這東西帶在身上還是有好處的。」

  我有些意外，疑惑地看向他，吳至雲便道，

  「常常帶在身上能夠延緩衰老。」

  我一下子有些驚訝，而旁邊的老陸顯然也很意外，

  「你意思這個東西，還能夠返老還童？」

  「那倒是不至於。」

  吳至雲這麼說著，指了指自己，然後看向了老陸，

  「你猜猜我今年多大。」

  老陸的表情中出現了糾結的神色，其實我也一樣。

  吳至雲不論走路還是做什麼都是標準的老人做派，但是他腿腳看上去十分靈便，也不駝背彎腰，頭髮和鬍子也是黑色的，看上去大概五十歲。

  「您大概，五十二歲？」

  老陸這麼猜著，看著一邊三十出頭的吳斌，覺得這個猜測相當合理。

  吳至雲哈哈一笑，開口道，

  「我今年，七十有三了。」

  我十分驚訝，而老陸整個人眼睛瞪得和銅陵一樣，緩過神來後尷尬地笑了兩下，

  「老爺子您保養得真不錯。」

  我心裡疑惑加重，不過還是很開心能夠得到這個消息。至少這東西我能夠知道它的名字和一些可能的作用了。

  我們說著話這會兒，齊明宇一直盯著那個玉屏看，一動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