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水潭之下

  「我配的藥是專門針對於黑蟲蠱的，你沒有中過，這藥對你沒有任何影響。」

  柳延誠這麼解釋著，我點了點頭，接著他給了我一包白色的粉末。

  「這是？」

  「是族中另一個出來的長老出來的時候嘴裡念叨的藥材名字，然後製成的粉末。」

  「那位長老呢。」

  柳延誠沉默了一下，然後村長開口了。他將兩指併攏做了一個刀子的樣子，然後直直地指向自己的鼻子。

  「他將刀插入自己的鼻孔內，最終憋氣死了。」

  我和老陸一陣驚訝，老陸結巴了一會兒終於把口條捋清楚了，

  「不會吧，為什麼死得這麼......」

  我心底疑惑，還是向著二人打聽了一下。

  

  當年的人們出於對於祖訓的敬畏，可能將所有一切歸結為出來的人精神失常了。但是我更願意相信這群人在禁地里一定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出來的人大多死法詭譎，那位長老雖然活著出來，但是終日咳嗽，家裡人餵藥也不喝，最後自己受不了了用刀子應該是想割掉自己的鼻子吧。」

  我聽著村長這麼說，看到了他的手在微微地抖。

  「還有嗎？」

  「還有一個隔壁的長老是，身體像是中了什麼蠱毒，用自己的蠱解不了，把自己劃拉得遍體鱗傷，一共活著出來的也不超過五個人，除了太爺爺，差不多都和發瘋了一樣。」

  這些情況越聽越讓人打冷顫，我看著神色凝重的二人，到此我心底也多多少少有疑問了。

  「這麼多高手都折在裡面了，讓我們兩個普通人去，真的能行嗎？」

  柳延誠沉默了一瞬，而後定定地看向我，「你沒有問題。」

  我：？

  怎麼就我肯定沒問題了，這人能把話說明白嗎。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眼底里的疑問，然後搖了搖頭，「你別這樣看我，我也是從別人那兒得到的消息。」

  別人？

  我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齊家或者王家的人。

  從這夥人到現在還不知道莎莎的死沒有削他們來看，和柳延誠對話的應該是王家的人。自己一路從鋪子走到湘西，來柳家族，再到禁地，也都是王家的人在牽線。

  那麼無極圖真的是他安排給我的？莎莎真的是他們殺死的嗎？

  「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們。」

  柳延誠這麼說著，大概是我眼底的同情有些過於明顯了吧。一個快身臨險境的人去對這兩個人表示同情這件事還挺莫名其妙的。

  「那這段時間，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柳延誠和村長相互看了一眼，「秋吉節我們是走不開的，也確實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一切還得拜託你們。」

  接著他拍了拍老陸的肩膀，「你現在的身體，已經非同常人了，到時候在禁地里還得你多保護他。」

  老陸有些疑惑，「非同常人？」

  柳延誠笑了一下，有些自豪地看向屋子裡的瓶瓶罐罐，「你覺得我給你的藥浴真的只有解毒的作用嗎，那也太浪費我辛苦得來的藥材了。」

  老陸握了握拳頭，拍了幾下自己的身子，「那就多謝了。」

  按照柳延誠和村長的說法，這幾天大家都在忙著秋吉節的事，而後山的禁地是沒有人去的，我和老陸下午快要天黑的時候到達了一處山洞，洞口延伸到裡面幾乎已經封死了，而門口還立著一個石碑，上面刻著的似乎是古文字：柳家人禁止入內。

  「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樣。」

  「你想得什麼？」

  老陸抬起手比劃著名，「比如應該有個紅木的山門，然後有刻著門神什麼的，應該還有一個祠堂。」

  我笑了一下，「祠堂在前山，這裡當然是越不惹人注目越好。」

  「唉，那可能得不到什麼好處了。」

  「好處？」

  我有些疑惑，接著老陸就湊到我跟前來要勾肩搭背，「當然啊，小說里這種地方一般能夠得到寶貝的，除了鳳凰眼，說不定會有金銀珠寶啥的。」

  我搖了搖頭，這個老陸家境不錯，但是貪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知道我搞古玩以後總是想拉著我去各個拍賣會參與賭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外面欠了什麼債。

  「這裡的人都不愛金銀器材，崇尚自然，在裡面最貴重的可能就是難得的藥材或者礦石了吧。不過看這不見天日的樣子，應該也只有礦石了。」

  我這麼說著，忽然想起了爺爺之前參加過的一次行動，那次藉口是要找礦石。

  「你拿無極圖出來做什麼。」

  我摸著這張帛書圖紙，看著上面的特殊材料勾勒出來的圖線，然後抬眼看了一下老陸。

  「沒什麼，就是想起爺爺為了不讓家人捲入這些事情中，當年被迫捲入事件。」

  「所以你也是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老陸做出一副長輩的樣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被他逗笑了，心裡苦悶的感覺減少了不少。一下子錘了他的肩膀，

  「你這是對待大哥的態度嗎，行了別貧了，趕緊想著怎麼進去吧。」

  我將無極圖收入包中，反手將包給背在身後，走到了堵死的山洞門口。

  這個山洞的土層和山洞壁其他的土層不一樣，應該是在那次的事件中其他人將洞給掩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

  老陸拿出了一個鎬，對著地面開始挖起土坑來，他幹得起勁，沒一會兒旁邊就堆起了一個不小的土堆。

  「你忘了他們怎麼說的，這禁地只有這一個入口。」

  老陸將鎬拿在手裡，直起腰來一副行家姿態，「這你就不懂了，還記得我們之前在你太爺爺家看到的圖紙嗎？」

  圖紙？

  我倒是真的想起來了，有一張簡單地勾了幾條線畫了一個門，旁邊畫了一捆捆圓柱形的物體，大概是炸藥，看來當時這些人是在禁地里遇到了什麼，原路返回炸門逃脫。

  「爆炸會改變地質結構，這裡有可能已經鬆了或者空了。」

  我沒有反駁，老陸就繼續往下挖了，我走到了那個用黃土封死的山洞門口，然後拿出了鐵刷子開始掃上面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