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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做我女朋友

2024-05-01 07:56:23 作者: 池三禾

  距離大學開學只剩下半個月時間,我每日過得相當無趣,基本節奏就是吃飯睡覺打豆豆,爸媽嚴令我待在家裡調養生息,而身邊的朋友老早就出國的出國,旅遊的旅遊,剩下我一個人守著一座空城。

  我住院期間,蘇墨風早已飛往大西洋彼岸。

  老媽說我不在的時候有三個人打電話給我,一個是何家岩,一個是馬小薇,還有一個打電話的人自稱是我同學,但她沒記住全名,隱約記得有個風字。由於我事先叮囑不要把我生病的事告訴同學朋友,老媽並未告知蘇墨風實情,只說我去了親戚家,一時半會不回來。蘇墨風后來又打了個電話,老媽繼續推說我還未回來,他沉默許久後掛了電話。也許就是那個時候他出的國。

  至於尤思麗,自從她發現我錢包里的秘密後,我們倆之間的來往愈來越少,好似達成某種默契一樣,不再提那件事。只是每回想起她,我的臉上就會重現被錢包打到的熱辣辣感覺,也許她還在等我的解釋,但我能解釋什麼?對不起,看上你喜歡的人?我控制不住自己?這種老套掉牙的台詞再反覆播放的狗血電視劇中早已衍生為一種嘲諷,再也得不到任何原諒。

  多年的友情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擱淺了——女生的友情總是來得莫名其妙,又結束得毫無理由。

  蘇墨風走的時候我沒有趕上送別,聽馬小薇說齊妮跟他一起上的飛機,我們班上的同學還有尤思麗都去送行了。馬小薇不禁責怪我的無情,臨登機前,蘇墨風還問起我什麼時候回家,幫他帶聲問候。我的心忍不住一陣陣刺痛,卻忍住不去聯絡他,儘管我有他的地址。

  尤思麗在上大學前約我出來見了一面,她淡漠的表情讓我懷疑我們兩個是否曾經有過將近十年的交情。

  「之前的事我不想再問,但有件事求求你。」

  我扯出苦笑,我們之間有什麼事需要用到求這個字?

  「希望你以後不要聯繫蘇墨風,可以嗎?」尤思麗兩隻大大的眼睛盯著我,外表一向柔弱的她眼神里閃過哀求和堅持,更多是一種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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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麗,你何必……」我看著眼前這個面目陌生的女孩,嘴唇囁嚅道。

  「我知道你對蘇墨風來說也許只是普通同學,而蘇墨風將來身邊可能會出現很多人。但你不同,余沉,你是我曾經的好朋友,你這樣子讓我覺得好像被好朋友出賣了!我只要想到你藏著蘇墨風的相片,就想到我在你面前表露過喜歡他而你總是疏導我,這很諷刺,你知道不?我一想起就很生氣很憤怒,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所以,答應我,不要再跟蘇墨風聯繫,可以嗎?」尤思麗一字一字道,每一個字都好像木樁打入我的內心,讓我的靈魂萬劫不復。

  「……好。」

  我聽到自己心啪嘰一下碎成粉末,眼神慢慢黯淡下去,我如同一個窺伺別人珍愛之物的罪犯,用各種行為贖回自己的罪行。

  我在一片寂寞成潮的羞恥和無法抑制的內疚中,踏上了漫漫大學路。

  高考中我分數堪堪飛過G理工的上檔線,被調劑到新聞專業,馬小薇和於天宇雙雙考入G理工,何家岩倒有點出乎我意料,我以為他會報考到首都的大學,結果他考到G市最好的學校,Z大。身邊的朋友唯獨尤思麗考到外省,首都外語學校。

  大家就這樣各散西東,孔雀東南飛。

  儘管我跟馬小薇於天宇同校,但上了大學大家都各自忙碌,大學生活的豐富多彩讓我們忙於沉醉其中,而昔日同學早就被我們羅列到有空再見面的行列中。尤思麗偶爾會寫信給我,說她上了大學後的瑣事,信中提到有男孩子追她,但她拒絕了云云,我剛開始會回信給她,後來幾次忘了回,漸漸的她也不再寫信給我。

  慢慢的,慢慢的,以前玩到一起的人也疏於距離了。

  唯獨何家岩不同。

  他實在太出名了,即使我們不同校,我也能經常從舍友口中聽說他的鼎鼎大名和輝煌事跡。大學校園本來就是一個濃縮的小社會,顏值至上,是帥哥美女的平台,何家岩第一長得帥,第二能說會道,第三多才多藝,他很快就在大學生活中如魚得水,大二那年,四校聯誼的校園歌手大賽中他憑藉翻唱陶喆的《普通朋友》一舉成名,有星探尋求上門,被他以學業為重拒絕了。這一拒絕更是加速他名聲的傳播,大家都知道Z中有個高顏值高智商還會唱歌的男生,叫何家岩。

  「余沉,聽說何家岩跟你是一個高中,你們應該認識吧?」舍友問我。

  我嘴角抽抽,何止是認識!

  「還好吧,就知道這個人而已。」我敷衍道。

  「真羨慕你,能跟他讀同一個高中。」

  我眼角再抽抽。

  「你們跟他同住一個地球下,呼吸一樣的空氣,說一樣的語言,哦呵呵呵。」

  「……」

  偶像被調侃,她們不服!

  「你怎麼就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誰說我對他沒興趣?」我義正辭嚴地反駁道,她們驚訝地看向我,「我對所有異性物種都有興趣!」

  「……」

  市里一家肯德基。

  點好雞塊,剛剛放到桌面上,旁邊伸來一隻手挑走最大那塊,我大力啪地打在那隻手背上,惡狠狠瞪過去,「洗手沒?」

  何家岩被我一拍,到手的雞塊又掉落到盒子裡,他心疼道:「反正是我吃,又不是你吃。」

  「吃什麼吃,像你這個大紅人怎麼還敢光顧這種不夠逼格的地方?」我酸溜溜道,很小家子氣地把雞塊和薯條都挪到另外一邊。

  「吃火藥了?怎麼每說一句我聽著心裡就那麼不痛快呢?」何家岩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將我的雞塊拉了過去。

  「你請我吃,想多痛快就讓你多痛快。」

  「瞧你那小氣吧啦的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模樣。」

  「嘿嘿,跟你開玩笑。」想到自己還有事情要拜託他,還是別把他惹急了。我從兜里掏出一本子,「幫忙簽個名。」

  何家岩瞅一眼,伸出一根手指,「一隻雞塊。」

  我忍不住翻白眼,要是那些女粉絲知道她們的偶像為了一個雞塊出賣人格,不知她們會不會立馬移情別戀?

  何家岩熟練地簽了個名,「又是幫誰拿的簽名?」

  「我有說簽一個嗎?把那一本子都簽滿了再給我。」

  何家岩臥槽一聲,不幹了,「你當我是搖錢樹啊?」

  「你怎麼知道我要拿它來賣錢?」

  何家岩臥再槽一聲,跳起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拉皮條的潛質?」

  「你自己想當牛郎別扯上我。」

  何家岩正跟我吵得不可開支,突然臉色一變,緊盯著窗外面不放,下一秒就躲到旁邊的柱子後面探出個頭來,繼續張望窗戶外面。

  我跟著他望過去,只見外面幾米見寬的馬路人來人往,有幾個女孩子聚在對面馬路的服裝店門口,也不知道是說到什麼,幾個人都巧笑倩兮。

  「又是曾經慘遭你拋棄的前女友之一?」我打趣道。

  看幾個妹子的顏值都不錯,其中有一個長得還特別漂亮,穿著短短的裙子,白花花的大長腿驕傲地展露出來。

  何家岩卻一份欣賞之心都沒有,他擠眉弄眼地豎起食指示意我保持安靜,而後用口型說道:「她們走了沒有?」

  我看了看馬路對面,漂亮妹子們老早就進了服裝店裡面,危險解除。

  「沒有。」

  何家岩只好繼續躲在柱子後面,店裡的人以看奇葩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也只有何家岩這種厚臉皮物種才能頂得住壓力。

  我心安理得地獨自把雞塊和薯條都吃完,拍拍手,「出來吧,她們已經走了。」

  何家岩早已站得腿酸,踉踉蹌蹌地扶著桌子挪過來,重重坐到軟椅上,長長舒口氣,「可算是走了。」

  「讓你多情,讓你撒種。」我對他可半點同情心都沒有,自己造的孽,含著淚也得還完。

  「什麼多情什麼播種哪。」何家岩嘆氣,輕撫他那張英俊得發光的臉龐,「我可壓根沒招她惹她,只怪我這張臉長得太出色,太容易讓人犯罪。我從大一就被那個張小雪追到現在,臥槽,那個張小雪簡直刷新了我對女生的定義,推翻了我的三觀,我就從未見過一個女孩子能纏人纏到這個地步。現在我和她還算是校友,連朋友都算不上,以後要是成了男女朋友,那還了得?」

  「剛才哪個是張小雪?」居然能制服何家岩,下次見到絕對要膜拜下。

  「穿得最短最少那個。」

  果然是那個漂亮妹子,我突然很懷疑何家岩的話。

  「她怎麼纏你了?」

  我的話觸動到何家岩傷心之處,他立馬擺出長話長談的架勢,伸出手指一條一條地數道:「每天打十個電話,這還不算上微信語音,我不接她電話呢,她就簡訊轟炸我,一節課時間,你猜多少條簡訊,特麼二十條簡訊,每隔三分鐘發一條,她是觸手怪啊!我如今備兩部手機,其中一部就是專門用來對付張小雪這種虐待狂。昨天,就說昨天晚上,我參加完活動一個人走在路上,咋感覺背後那麼陰森森呢,一回頭,特麼張小雪跟蹤了我一路!」

  我笑得東倒西歪,手指著他大笑道:「惡人果然還得惡人治。」

  何家岩出乎意料並沒有反駁我,而是詭異地看著我,看得我笑聲消停,看得我雞皮疙瘩落了一地,看得心中升起很不祥的預感。「你色眯眯地看我做什麼?」

  「後來我想到了一個治她的辦法。」

  「什麼辦法?」我一臉蒙圈地問。

  「余沉,你做我女朋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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