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壞人

  「你是瘋了麼！」

  蘇然驚魂未定，要不是方明哲下手快，只怕現在倒在地上的人會是她。

  陸敏敏捂著臉失聲慟哭：「方哥哥，你不是說要娶我為妻的嗎，你為什麼要背叛我，還找了這種女人嗚嗚嗚嗚。」

  蘇然聞言頭皮發麻，扭頭盯著方明哲：「要不還是報警吧，我覺得我搞不定。」

  方明哲說不認識，那就肯定不認識，他是方氏集團的總裁，在商界上翻手雲雨，娛樂圈中是炙手可熱的影帝，要是跟陸敏敏認識，大可用點手段讓她閉嘴，沒有必要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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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蘇然選擇相信他的話，兩人真的沒有見過面。

  方明哲點頭，唐祝拿著手機到一旁報警。

  「不要……不要報警！」

  陸敏敏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廣場上本來就聚集了不少人，有人認出來是方明哲，已經在同步上傳到網絡上了，甚至還有開直播的。

  「前排占座，方神這是在哪裡，旁邊的是蘇然？？」

  「艹，方明哲，聽媽媽的話，離那個女人遠點！」

  「剛來就開播，運氣真好，有什麼前情提要嗎，這是怎麼回事，那個漂亮小姐姐怎麼哭成這樣？」

  「那個人穿著的好像是方明哲後援會的會服啊！蘇然怎麼把她弄哭了？」

  「臥槽，她連粉絲都下手的嗎？方明哲竟然不報警，真是狼狽為奸！」

  得虧蘇然沒能見到彈幕，否則一定會被氣死，這件事她也是受害者，怎麼落到粉絲眼中，她又成罪人了！

  蘇然聽著她哭，沒有半點同情的意思，她再同情，下個沒命的就是自己了。

  警察很快就趕過來，跟著警察過來的，還有陸敏敏的父親。

  「敏敏！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陸河抱緊陸敏敏，眼神瞥見面無表情的方明哲，頓時嚇了一跳：「方、方總，您怎麼會在這裡？」

  「你就是陸河？」

  「啊，是，上次您辦的宴會我還去了呢。」

  方明哲沒有過多回憶，不重要的人，不值得他浪費腦細胞：「你女兒傷了我的妻子，讓她抱歉，我可以考慮不追究。」

  陸河急忙點頭：「好好好，敏敏，快跟方夫人道歉！」

  「我不！爸爸，為什麼你也幫著這個賤人，她到底有什麼好的！為什麼方明哲要騙我！」

  「他沒有騙你！是你想太多了。」陸河的語氣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四五十歲的年紀，陸河卻盡顯老態，頭上白髮絲絲縷縷，仿佛是一個遲暮的老人。

  蘇然疑惑道：「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嗯，自從喜歡追星之後，她就這樣了，一直覺得方總跟她關係很好，有時候還會幻想出根本不存在的情節。」陸河說得平靜，但個中辛酸只有自己知道。

  警察把他們都帶走，簡單做了筆錄，就放他們離開了。

  蘇然被鬧了一天，頭痛欲裂，卻還撐著精神，等著方明哲。

  他很快就處理完，見她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嘆了口氣，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蘇然猛然驚醒，渾身顫了一下，看清抱他的人，這才放鬆了下來：「是你啊。」

  「你以為我是誰？」

  「壞人。」蘇然說。

  「嗯？」

  「沒，」蘇然抿了抿唇：「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沒事，不重。」

  蘇然筋疲力盡，也懶得計較這幾步路，等走出派出所，職業敏銳力讓她很快發現草叢中藏著兩個狗仔，她二話不說勾住了方明哲的脖子，親昵地貼了上去。

  「方老師好眼力啊，在裡面都能看到狗仔。」

  「我沒……」方明哲欲言又止，算了，誤會就誤會吧。

  將人送上車，方明哲沒有急著開車，而是給唐祝打了電話，讓他盯緊晚上的熱搜，不能有質疑他們關係的聲音出現，順便清理了蘇然的黑料。

  邁巴赫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車廂中難得安靜。

  方才在派出所昏昏沉沉的人，此刻靠在車窗上發呆，沒有半點睡意。

  方明哲開口打破了沉默：「為什麼不發微博？」

  「有事，你沒發嗎？」

  「還沒來得及，你現在發一下。」

  「哦，好。」執行公務。

  蘇然摸出手機，趁著紅燈的時候，一把拉住了方明哲的右手，跟自己十指相扣，很是敷衍地拍了一張照片，下一秒就鬆開了。

  她低頭搗鼓了一會兒，偏頭笑道：「發完啦。」

  方明哲摩挲著掌心殘留的溫度，抬頭揉了揉她的頭髮：「好，真乖。」

  「乖吧，好歹也是你買回來的妻子，這點作用我還是有的。」

  她看起來明媚活潑，可方明哲隱約嗅到了怒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的感覺，下一個紅燈，他扭頭看了蘇然一眼，對方抱著抱枕淺眠，側臉被路燈割出明媚和陰鬱兩面，在這一刻，無人能夠分辨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

  方明哲踩下油門，往更深的黑暗開去。

  隨著兩人的官宣，連著三天的熱搜一直沒有下來，《末日未來》的劇組也趁機蹭了一把，劇未播就已經火了。

  當然大部分還得拜蘇然和方明哲所賜。

  「伍合！我看你是真糊塗了，兩人是風頭正盛，你想要蹭，但你也要看看實際情況，他們兩個人演的不是情侶，這麼做完全沒有意義！」

  蘇然才進片場，就看聽到了成導飽含怒火的責罵。

  她拉住一個小姐姐問道：「這是怎麼了，罵誰呢？」

  「你來啦，恭喜啊。」小姐姐壓低聲音說：「副導讓人蹭了你跟方老師的熱度，成導正在教訓他呢。」

  「這麼誇張？」

  「可不嘛，成導並不喜歡這種虛假營銷，拍出來什麼，就得讓觀眾看到什麼。」

  蘇然頗為贊同，她默不作聲走過去，卻聽到伍合隱忍道：「我知道，可是有現有的資源，我們有什麼好浪費，況且反響也不錯不是嗎？」

  「反什麼響，我拍的不是愛情劇！你現在趕緊給我刪了，別逼我生氣！」

  伍合抿著嘴，很是不服，但他不敢跟成國源作對，只好點點頭：「知道了。」

  蘇然見狀，偷偷跟上了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