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一百萬我非拿不可！

  醫院天台上……

  陰沉天空隨時都要下起雨，林大海望著一片深不見底的烏雲吐出了一口煙，拿著煙的右手布滿了老繭。

  林夏看著父親的背影出了神，以前在自己眼裡頂天立地的父親，這一刻就像被壓垮了一般。

  「林夏，等會去地下室接下你媽，你帶你媽換個地方住吧，汪強那伙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你和青青呢？」

  背過身的林大海直接用手指掐滅了手中的煙，這個動作和昨晚的李成亮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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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留下來陪青青，在醫院裡，他們不敢怎麼樣的。」

  「爸，那我們家的房子？」

  「不是你的事別管！」情緒失控的林大海突然對林夏怒喊道。

  空中吹來了一陣冷風，天台頓時安靜了下來。

  過了許久，林大海轉過身朝林夏走來，一隻手搭在了林夏的肩膀處，被歲月磨礪的臉龐露出了蒼老的笑容，「沒事的兒子，有你爸在呢，你安心完成學業就好。」

  看著父親下巴發白的鬍渣，林夏覺得這一刻的父親老了許多。

  ……

  雲城最大的酒吧包廂處。

  一位身穿黑色襯衫西褲的男人慵懶地靠在真皮沙發上，修長的雙腿翹在包間的茶几上，懷裡摟著個濃妝艷抹身前只掛著幾塊布的妖嬈的女人，昏暗燈光晃在他陰沉不定的臉上。

  「怎麼樣，我交代的事情辦好了嘛……」

  「老闆…出了點小意外。」汪強聲音嘶啞，難聽無比。

  「你說什麼？」男子遊走於女人身上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你先出去吧……」男人邊說邊把桌上的一萬塊錢塞進了女人的遮羞布里。

  身材妖嬈的女人夾著錢，不舍地走出了包廂，只留下了他和汪強兩個人。

  「趴著……」男子有氣無力地說著，像是剛劇烈運動過一般，汪強愣了一會杵在那一動不動。

  「我讓你趴著！」男子陰冷的聲音在包廂里迴蕩。

  對方陰沉的嗓音像是把刀架在脖子上，臉色鐵青的汪強顫抖著腿乖乖地趴在了地上。

  看著趴在地上的汪強，男子解開了自己褲間的皮帶，高高舉起摔在了汪強的身上，一鞭又一鞭，用著皮帶金屬頭的一處，重重地抽在了汪強的身上。

  毫不留情的力度，讓汪強撕心裂肺的叫聲傳遍了整個包廂。

  抽了十幾鞭以後，發虛的男子坐倒在了沙發上。

  「（喘氣聲……）我家老頭已經斷了我所有經濟來源…你這邊現在是我唯一能搞到錢的地方，我限你三天！就三天！把這事情給我搞定（喘氣聲……）」

  「好的，老闆，我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滾吧……」

  對方陰沉無力的聲音帶著殺氣，汪強捂著自己的屁股後背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包間。

  一出酒吧，渾身皮帶印的汪強撥通了小弟的號碼，怒氣沖沖。

  「通知所有人放下手裡的工作，全部跟我到廣雨苑地下室樓集合」

  ……

  廣雨苑地下二樓，林夏催促著自己母親儘快收拾行李。

  「媽，快走吧…再遲就來不及了。」

  陳曉月掐著腰臉漲得通紅，一把推倒了兒子手裡的行李箱。

  「走什麼走！我剛剛才交了三個月的房租，我們又不是不還錢！要債的急什麼？我們房子還抵押在他們那了，他們難道還怕我們跑了不成？」

  「媽沒時間和你解釋了，我們先走再說！」

  就在這時地下室走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快！快！快！」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母子倆警惕地朝門口望去，隨著『蹦』的一聲弱不禁風的木門被壯漢一腳踢開，一隻老鼠趁亂跑出了陰潮的房間。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僅僅只有十幾平的小房間就被七八個大漢給填滿了。

  「你們幹什麼，門踢壞是要賠的！」看著被踢到一旁的木門，陳曉月立馬沖其喊道。

  歪著脖子的汪強推開了身前的壯漢，從後面走了進來。

  「嫂子，打擾了，今天迫不得已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汪強說完伸手就朝陳曉月抓去。

  「拿開你髒手！」林夏一把推開了汪強的手。

  汪強帶著刀疤的眼睛惡狠狠地看著林夏，一隻大手抓在了林夏的光頭上，對方手上強硬的力度讓林夏動彈不了分毫。

  「我對付不了你爸，對付你這個小禿驢還是綽綽有餘。」汪強的大手在林夏的頭上轉了一圈，將林夏推倒在地。

  「小禿驢，就你這小體格，有時間去工地幫你爸多搬兩塊磚早點把這錢還了。」

  見兒子被打陳曉月喊道：「汪強！你要幹什麼！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報警？報什麼警？」汪強一聽對方要報警立馬大笑了起來，「我可是好公民，我就是正常來要個債，你是看到我捅人了？還是打人了？」說完還陰陽怪氣地指著林夏。

  「嫂子，你不會以為我打你兒子了吧？拜託，你看看這屋頂，我只是給你兒子擦擦這腦袋上的灰，誰知道你兒子這麼不中用，要說被打，我才是被打的那一個，你看看我這脖子，看看！看看！」

  汪強越說越氣，直直地將脖子撞在了陳曉月的面額上。

  面額被撞得通紅的陳曉月沒了之前的氣勢，聲音打著顫；「你到底要幹什麼？」

  「嫂子怎麼弄的跟自己是受害人一樣啊，我們才是受害人啊，我這些兄弟都是要吃飯的啊～他林大海欠我們錢到現在不還，你讓我怎麼過啊！」

  低著頭的陳曉月毫不作聲。

  「弟也不為難你，你就跟弟走一趟，勸勸海哥，要麼把錢還了，要麼把房屋轉讓合同給簽了，你說呢？」

  低頭的陳曉月看了兒子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跟你走……」

  眼看母親要被帶走，林夏立馬從地上爬了起攔住了母親。

  「媽，你不能跟他們走！」

  「你個小B崽子怎麼老壞我好事啊。」剛爬起身的林夏又被汪強一腳揣在了地上。

  「你們再敢動他一下，我就跟你們拼了。」激動的陳曉月立馬拿起床邊的剪刀，眼眶發紅。

  那拼命的表情嚇得汪強連忙後退了兩步。

  「別，嫂子，對不起是我衝動了，你看我這脖子，看…」汪強指著自己的變形的脖子，「我們兩清了，好吧？」

  在母親的攙扶下，林夏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沒事……」林夏擦掉了嘴上的鮮血，「我們家欠你多少錢？」

  汪強露出了好笑的表情，「小光頭，莫非你還想替你爸還啊？」

  林夏嘴角泛血，一字一句的說道：「父債子償！」

  汪強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面前的光頭小子。

  「不錯，你爸媽沒白養你，八十萬，連本帶利一共八十萬，來還吧！」說完汪強將手伸到了林夏的面前。

  「這裡的錢你先拿著。」林夏將裝滿錢的信封扔到了地上。

  汪強不可思議地撿起了地上的信封，看了一眼露出不屑的笑容。

  「就這點？你打發要飯的呢？」

  「我知道不夠，但三天的利息總夠了吧，三天後，三天後你再過來，我連本帶利一分也不少你！」

  汪強吃驚地看著口出狂言的林夏，老道的眼神在林夏身上掃來掃去，他的表情看不出一點虛假。

  見汪強懷疑地看著自己，林夏吐出了一口血：「你也可以現在去找我爸，不過他看到你帶我媽去威脅他，恐怕會跟你拼命吧！」

  汪強歪著的脖子顫了兩下，牙根緊咬。

  「好小子，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三天後，你如果不還錢我讓你一家雞犬不寧！」

  「走！」

  汪強一聲命令，七八個壯漢跟著汪強走出了小屋，在走到門口時又扭過頭盯著陳曉月一臉猥瑣。

  「曉月想不到這麼多年你身材還是保持得這麼好，住在這破地方真是委屈你了，你這嬌滴滴的皮膚都要起濕疹了吧？

  要不你跟我，跟我保准你吃香喝辣的，而且我的活可一點不比林大海差。」

  「滾！」

  「哈哈哈……」

  淫蕩的笑聲在地下室的走廊里迴蕩。

  見汪強一行人遠去，陳曉月像是泄了氣一般癱坐在床上。

  「夏兒，你哪來的錢？這三天後我們上哪弄這八十萬？」

  「媽，錢的事你就別擔心了，三天後，三天後我一定弄來這八十萬。」林夏看向門外，明亮的眼眸里透著堅定。

  這一百萬我非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