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合歡的心機

  夜深人靜，馬車停在將軍府門前。

  李正青聽到外面的聲響，立即從書房中走出來。

  暗夜下他望見姜婉晴的倩影，步履匆匆地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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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晴，這麼晚才回來，玩累了吧？」

  李正青笑意溫潤，話語中透著關懷。

  「還好，你怎麼還不睡？」姜婉晴的唇角勾起淺笑，跟隨他緩步走向臥房。

  「你沒回家，我能睡得著？」

  李正青故作嗔怪，心裡對姜婉晴只有濃濃的寵溺和愛意。

  不等姜婉晴回應，一連串問題從他口中冒出來：「對了，百花樓的宴席如何？你有沒有結交朋友？歌舞好不好看？」

  感受到他的關心，姜婉晴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今晚百花樓的突發事件，以及她與王夫人鬥智鬥勇，著實三言兩語說不清。

  因此姜婉晴簡而化之，「交朋友談不上，倒是結識了幾位夫人，至於宴席上的歌舞，我覺得沒有瘋子有意思。」

  「瘋子？」

  聽出她的話意味深長，李正青面露疑惑。

  而後姜婉晴省略了王夫人偷偷在酒里下藥的事，將貴妃遇襲的經歷講述出來。

  李正青一臉驚愕，不可思議道：「刺殺後宮娘娘可是死罪，那女人究竟什麼來歷？」

  姜婉晴茫然搖頭：「不清楚，但你可以幫我打聽一下。」

  「沒問題，正好明天唐祁容約我見面，到時我們去刑部問問。」

  李正青爽快答應下來，隨即挽住她纖細的腰肢：「娘子，時辰不早了，咱們寬衣歇息吧。」

  絲絲曖昧瀰漫在臥房裡，姜婉晴臉頰泛紅，白了他一眼提醒：「睡覺就睡覺，今晚你不許動手動腳。」

  「好，那我抱著你睡。」

  望著她小臉嬌羞，李正青嘴上答應，內心反而蠢蠢欲動。

  翌日清晨。

  李正青吃過早膳，便準備出門赴約，順便和唐祁容打聽瘋女人的下落。

  不想在他經過庭院時，剛好合歡從廚房裡走出來。

  李正青腳步飛快，一不小心撞上她。

  「哎喲……」

  合歡輕吟一聲，踉蹌地倒了下去。

  聞聲，李正青停下腳步，順手把跌倒在地的合歡拽起來。

  「沒事吧？有沒有摔到哪裡？」

  李正青聲音平和，私底下他對誰都沒架子，無論性別地位一視同仁。

  合歡眼眸含春，聲音嬌柔而扭捏：「多謝將軍關心，我不要緊的……」

  「哦，那就好。」

  李正青壓根沒過腦子，注意力也不在合歡身上，應了一聲匆匆離開。

  然而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李正青不過隨口一問，卻讓合歡想入非非。

  剛剛他碰過她的手，這無意之中的舉動，在合歡眼裡成了有意。

  堂堂鏢騎大將軍，居然對一個卑微的婢女留情。

  合歡覺得李正青肯定對自己有好感，於是琢磨著找機會接近他。

  不多時，姜婉晴帶著三小只在庭院裡玩耍。

  合歡洗好衣服晾曬完畢，捂著太陽穴走過來。

  「夫人，奴婢有事求您。」

  合歡顰著眉懇求：「我的頭疼病犯了，想出去抓點藥，還請夫人准許。」

  姜婉晴抬起眼皮，看到合歡神色痛苦，詫異地追問：「怎麼回事？如果嚴重的話，我派人把大夫叫上門。」

  「不必勞煩了，我這是打小落下的毛病，有時不慎被冷風吹到就會犯病。」

  聽合歡有氣無力地解釋著，姜婉晴信以為真。

  「這樣啊，你等一下！」

  姜婉晴沒多想，轉身走向臥房。

  從錢袋裡摸出兩塊碎銀子，她交給合歡：「那你快去抓藥，回來去廂房歇息就是。」

  人心往往並不能互換，姜婉晴骨子裡的善良，全然沒有削減合歡的野心。

  相反，何歡覺得這個女主子實在好騙，不但說什麼信什麼，自己還有油水賺。

  當天晚上，李正青風塵僕僕地回到將軍府。

  看到姜婉晴正在和三小隻吃晚餐，他忙不迭地走到桌前坐下來。

  「我還以為你和唐祁容在外面吃呢。」姜婉晴說著提醒芍藥去添碗筷。

  李正青語氣不屑：「我府上有娘子，幹嘛和一個大男人吃飯？」

  姜婉晴清淺地笑笑，見芍藥將米飯端上桌，一邊幫他夾菜一邊詢問：「那我拜託你的事情，不知有沒有眉目？」

  「那還用說！不是為了這事，我早回來了！」

  李正青先是一臉傲嬌，隨即面色微變，聲音也有意識地壓低。

  「說來很奇怪，我們四處打聽，起初沒人知情，最後從刑部楊大人口中才得知，那個瘋女人居然咬舌自盡了……」

  「啊？」

  姜婉晴愕然怔住。

  「句句屬實，楊大人說她嘴巴比石頭還硬，嚴刑拷問都沒用，最後乾脆一死了之。」

  聽到李正青的講述，姜婉晴在驚訝之餘，越來越感到事情不對勁。

  回想事發當晚，瘋女人的表現和王夫人藥效發作後的情形頗有相似之處。

  兩人都是無比狂躁，極具攻擊性，盯住一個目標死咬著不放。

  姜婉晴懷疑這是藥物所致的精神錯亂。

  而且很可能是同一種藥物。

  但有很多地方姜婉晴想不通，王夫人和瘋女人是什麼關係？

  假設瘋女人與貴妃有恩怨，養尊處優的王夫人卻沒理由針對後宮娘娘。

  即便三人之間有一條不為人知的關係網，王夫人為何要給自己下藥？

  她來京城才一個月，人生地不熟的，怎麼會和別人結仇結怨……

  姜婉晴苦苦思索，想的腦仁都疼了。

  「婉晴，你在發什麼呆啊？」

  李正青的聲音傳到耳邊，姜婉晴回過神，溫婉一笑敷衍：「沒什麼，只是覺得這件事離奇古怪的。」

  「確實疑點重重。」李正青隨聲附和。

  姜婉晴若有所思的點頭，忽然注視著他：「你再幫我個忙如何？我想了解一下王夫人的背景。」

  「王夫人？你怎麼對她感興趣？」李正青不解。

  眼下，謎團尚未水落石出，姜婉晴不想讓李正青擔心，沒有將王夫人的陰險道出。

  「因為宴席上我們走得近嘛，她很照顧我，還以姐妹相稱呢。」

  姜婉晴笑語嫣然，隨意找了個藉口搪塞。

  出於對她的絕對信任，李正青不假思索：「那好，有空我出去幫你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