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將計就計

  此刻宴席上一片紛亂，貴妃見女人被侍衛控制住，緩緩鬆了口氣。

  「你究竟是什麼人？竟敢行刺貴妃，簡直大膽包天！」

  見女人隻字不發，侍衛加重語氣。

  誰知女人惡狠狠地瞪了貴妃一眼，突然扭頭咬住侍衛的手。

  這舉動頓時把貴妃嚇了一跳，受驚的嬌顏尚未平復下來，再度花容變色。

  「這是哪裡來的瘋子？」貴妃慌張地問。

  聽到貴妃的聲音，女人的情緒愈發躁動不安。

  「放開我，放開我！」

  「不擇手段的毒婦，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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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不斷扭動身體，嘴裡胡言亂語著，似乎還想對貴妃出手。

  侍衛見狀，為了讓女人安靜下來，抬手就是幾個耳光。

  清脆的聲響迴蕩在百花樓，鮮血從女人嘴角里溢了出來，這才逐漸停止掙扎。

  而貴妃被嚇得不輕，面色蒼白地示意：「先把她押下去，你們審訊過後，再派人把情況轉告我……」

  貴妃揮了揮手，儼然不想再看到這個瘋瘋癲癲的女人。

  隨即女人被侍衛帶走，在場的其他人不敢言語，都在等待著貴妃發話。

  姜婉晴作為旁觀者，莫名其妙的同時，對這發瘋的女人頗為好奇。

  不知她與貴妃之間有何恩怨，不但大鬧百花樓，還惹起一場紛亂。

  片刻，考慮到宴席還沒結束，貴妃收起滿心驚恐，臉上重新漾起笑容。

  「歌舞繼續吧。」

  貴妃莞爾一笑，有意表現出和顏悅色，彰顯出氣態與胸襟，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在貴妃的吩咐下，樂師重新忙碌起來，舞姬陸續上台翩翩起舞。

  剛才的插曲已經過去，王親貴族們又恢復了之前的歡聲笑語。

  儘管眾人內心悻悻，卻又怕貴妃掃興，裝也要裝出一片歌舞昇平。

  姜婉晴在坐席上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時掃向不遠處的貴妃。

  「你說那個被帶走的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有沒有可能是宮裡出來的？」

  突然侯爺夫人的聲音飄了過來。

  姜婉晴從思緒中回攏，漫不經意地回了句：「或許吧，深宮禁院是一個複雜的地方，很多事情說不清楚的。」

  「我覺得也是，但其中有沒有內幕，咱們這些外人就不得而知了。」侯爺夫人搖頭笑笑，語氣中有種幸災樂禍的竊喜。

  姜婉晴沒再搭茬，她初來京城，對皇宮內外的恩怨情仇毫無了解。

  即便這裡面有什麼故事，她也不想多管閒事。

  這場宴席本是應酬，若不是頂著將軍夫人的身份，姜婉晴才懶得與這些貴婦閒言碎語。

  「李夫人，你和侯爺夫人聊什麼呢？」

  這時王夫人湊了過來，笑眯眯地與她套近乎。

  「隨便聊聊，我剛到京城不久，對各方面都不熟悉，所以只能聽你們說話。」

  姜婉晴始終保持著分寸與距離感，禮貌一笑敷衍幾句。

  此時她心裡依然惦記著那杯有問題的酒，準備找機會試探出是誰在暗中對付自己。

  是侯爺夫人還是王夫人，又或者另有其人？

  京城的權貴圈深不可測，人心更是複雜難料。

  姜婉晴無異接受任何人的拉攏，只想獨善其身。

  與王夫人閒談幾句，姜婉晴開始察覺到異樣。

  發現與侯爺夫人相比，王夫人有著綿里藏針的性子。

  表面上平易近人，實際卻難以交心，說不定隨時會捅她一刀。

  因此姜婉晴對王夫人很戒備，很快發現她在有意試探自己。

  「李夫人，你的臉色怎麼紅紅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王夫人佯裝關心，拉著姜婉晴的手仿佛姐妹一般。

  姜婉晴神色懵懂，微笑著回道：「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吧，但我沒有不舒服。」

  說罷，她懷疑那杯有問題的酒，會不會是出自王夫人之手，於是反過來驗證心裡的疑問。

  「對了王夫人，剛才我喝的酒是京城特產嗎？味道真的很不錯，綿柔不失香醇，清新又有餘味。」

  聽著姜婉晴的誇讚，王夫人發現她頭腦清晰，距離藥效發作還有很長的時間。

  莫非是藥勁不足？

  王夫人眼睛轉了轉，嘴上應付著：「是啊，這是京城四大名酒之一，既然你喜歡喝，那再喝一杯！」

  話說著，王夫人朝貼身丫鬟使眼色。

  丫鬟立即心領神會，端起酒壺開始給姜婉晴倒酒。

  與此同時，王夫人繼續拉著姜婉晴暢所欲言，還試圖轉移她的視線。

  趁著這個時機，丫鬟在一旁不動聲色的偷摸下藥，小心翼翼地將藥粉融進酒中。

  偏偏姜婉晴保持著警覺，餘光瞄到丫鬟的小動作。

  接過酒杯，姜婉晴輕輕嗅了一下，又在王夫人面前誇讚酒香四溢。

  然而她並沒有喝下去，隨手將酒杯放在桌上，假裝和王夫人越聊越起勁。

  王夫人以為姜婉晴上鉤，自然也就放鬆了警惕。

  甚至沒注意到，姜婉晴神不知鬼不覺地調換了酒杯。

  談笑風生間，姜婉晴舉杯笑言：「王夫人，以後我就把你當姐姐了，這杯酒是我敬你的。」

  「妹妹客氣了，既然你叫我一聲姐姐，從今晚開始，咱們都是自己人！」

  王夫人裝模作樣的回應著，端起下過藥的酒一飲而盡。

  片刻，幾曲歌舞結束，貴妃有些疲倦。

  之前她受到過驚嚇，精神狀態始終不太好，因此決定提前回宮。

  向眾人示意過後，貴妃在婢女與侍衛的簇擁下緩步離席。

  不料正當貴妃走到門口，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啊！我忍不了了！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王夫人本來端莊大方，縱然喝了酒出於微醺狀態，依然是保持著禮節。

  可現在她卻突然發了瘋，不顧身邊的阻攔，橫衝直撞的撲向貴妃。

  面對這一幕，眾人又是一片譁然。

  誰會想到王夫人也瘋了呢？

  貴妃呆愣在原地，對王夫人罵馬咧咧的舉止一頭霧水。

  「荒唐，怎麼又瘋了一個！」

  貴妃的臉色又好氣又好笑，在侍衛的保護下，趕忙做出示意：「今晚真是見鬼了！快點把王夫人也押下去！」

  侍衛聽到命令，二話不說將王夫人扣押起來，轉而從百花樓的後門帶了出去。

  至於貴妃，一整個晚上都是擔驚受怕，窩火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