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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技不如人值只能認栽

2024-06-06 09:34:39 作者: 一鍋蛋花湯

  「是,微臣的母親幾日做了夢,托寺院方丈解夢,那日午後想起,就讓微臣快些去寺院詢問,得知公主駕臨,微臣不敢貿然進入,又不願母親憂心,所以走的後門,跟著沙彌到了方丈的禪房,拿了東西就走了,前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

  「誰能作證?」

  「寺院方丈可作證,知公主在寺中,沙彌領微臣去找方丈時,還碰上的監寺,微臣不願沾染是非,故此與監寺同行,最後也是監寺送微臣離開的,微臣亥時兩刻就到家了,家中奴才可以作證,微臣進城時,還與守城官說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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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齡說得很是詳細,旁人自然是立刻記下,不用陳文景吩咐就去核實。

  「皇上,皇上。」太監從側邊殿門進來:「公主自縊,所幸發現的及時被救了下來,手腕都割爛了,皇后娘娘請皇上立刻過去。」

  太監的聲音不大,但殿裡安靜,能讓近前的人都聽個大概,一時間好些人的臉色都變了。

  「自縊?」陳文景一臉吃驚,顯然,示弱並不是崇寧的性格,她可是個寧折不彎的性子,從來只會硬剛,幾時學得會服軟?

  他起身離開,太監忙喊了一聲退朝便跟著走了,大臣們自然不會就此離去,急忙趕去內宮門外等候傳召。

  鳳儀殿裡,晉陶公主哭得撕心裂肺,嬤嬤宮女們也垂著淚,太監通稟之後,哭聲小了幾分,卻只有奴婢迎出來。

  踏步進去,就有血腥氣鑽進鼻腔,瞄了一眼樑上的披帛,那是晉陶公主的東西,陳文景認得,轉過隔斷,就見崇寧縮在矮榻角落,頭上白纏著紗布,手腕上也纏著紗布,細細的脖頸處有一道很明顯的紅痕。

  她目光呆滯無神地看著窗外,晉陶公主坐在她身邊垂淚,即便知道陳文景來了,也不願意起身。

  「尋死覓活?怎麼,去了大梁一趟,學會了新手段?」陳文景的聲音冰冷無情。

  晉陶公主怒了,起身就要說話,崇寧已經開口了,聲音微微沙啞,與陳文景一樣冰冷無情:「父皇就當是吧,陳謙的聲譽不能受損,父皇心裡必定也是希望兒臣攬下所有過錯去死的,還請父皇恕罪,兒臣尋死不成,讓父皇失望了。」

  雖說與她有了好幾年的隔閡,這話聽來也讓陳文景極不舒坦:「昨晚陪同公主的奴婢呢?」

  「回皇上的話。」太監忙道:「已經傳走審問了。」

  晉陶公主惱怒:「皇上有時間在這裡懷疑是我們母女算計,不如去問問陳謙身邊的奴才他做了多少醜事?他身邊的宮女有孕,被淳貴妃暗中除掉的還少嗎?該讀書習武的年紀不務正業,沉迷於女色,還把主意打到了自己長姐頭上,不知羞恥,與淳貴妃一樣下賤貨色。」

  「閉嘴。」陳文景冷斥。

  晉陶公主嚇了一跳,但是心疼女兒的她這會兒卻容忍不下去,繼續說道:「這次的事兒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陳文景並不搭理她,走向崇寧,抓起她的手,盯著她的滲血的手腕:「陳姒,你們可是姐弟。」

  為了算計陳謙,竟然連姐弟關係都無視了,這很難坐實,但一旦坐實,淳貴妃所有的孩子都抬不起頭了。

  崇寧默不作聲地把手抽回來,繼續看著窗外。

  陳文景最後還是走了,得知大臣們都等在內宮門處,他心裡越發惱怒,近傍晚時,去寺院核對蒙齡口供的人也回來了,蒙齡所言屬實,他亥時兩刻到家,根本不可能與崇寧有交集。

  「皇上,跟隨公主的宮女受了刑,什麼都沒吐出來,掖庭問,是否繼續用刑?」

  陳文景冷眼橫過去:「糊塗東西,公主尋死覓活,這會兒她的宮女要是被行刑致死,大臣們會如何議論朕?」

  「是,奴才糊塗。」太監急忙去傳口諭放人。

  天色漸黑,淳貴妃在殿外哭了小半個時辰,陳文景都沒見她,太監來奉茶,瞧瞧看了他一眼,燈影陰暗處,他的神色也有些晦暗不明。

  「皇上,奴才聽說,大殿下的腿是被人打斷的,不是摔斷的。」

  陳文景冷冷看過去:「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被打斷的還是摔斷的,有何區別?」

  太監心裡一咯噔,不敢再多嘴。

  次日早朝,不等大臣們上折,陳文景就讓人宣旨了,陳謙舉止不端,免去參政資格,等傷勢轉好後發配邊關鎮守。

  下朝時,淳貴妃已經跪在內宮門處了,脫簪戴罪,遠遠地便開始磕頭:「皇上,謙兒是冤枉的,還請皇上明察。」

  龍輦停下,陳文景卻沒有下來的興致,高高在上地垂眼看著她,語氣冰冷:「冤枉的也得有證據,他想捉姦在床,卻把自己賠了進去,技不如人,有何資格喊冤?」

  「此事就是崇寧一手設計,蒙齡就是疑局,他若不去寺院,謙兒如何中計?」淳貴妃把額頭都磕破了:「還請皇上明察。」

  陳文景內心毫無波動,目光遠望著宮巷盡頭:「她能狠下心觸柱自縊割腕,你能嗎?嫡公主受辱尋死,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你即便要翻案申冤,也需拿出證據,拿不出,就只能受著。」

  「可謙兒是皇上的長子啊,皇上一向疼他,如今他被人所害,還請皇上開恩,別讓他去邊關受罪。」

  「讓他去邊關,是朕在救他。」

  他可太清楚崇寧的脾性了,那就是一頭狼,以前只會橫衝直撞,去了一趟大梁,手段更多,心思也更周密了,淳貴妃母子哪裡是她的對手?

  她連自己生母的性命,自己的名節都全然不在乎,還能有什麼軟肋?

  龍輦啟程走遠,淳貴妃也癱軟在地,想起陳謙的慘狀,心中憤憤不平,卻也只能捂臉痛哭。

  鳳儀殿裡,晉陶公主小心翼翼地給崇寧餵藥,看她臉色蒼白滿身是傷的樣子,心疼不已:「何必如此啊?」

  「皮外小傷罷了,廢了陳謙很值得的。」崇寧笑意難掩:「他已經入朝參政,稍有政績,只怕就要提立儲君了,兒臣不得不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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