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請君入甕
2024-06-06 09:34:35
作者: 一鍋蛋花湯
「是。」淳貴妃含笑答應,她正有此意,讓自己的兒子跟著去,正好捉姦。
她們小坐片刻就走了,晉陶公主卻心中不安:「你確定能成嗎?」
「母后放心,不會出錯的。」崇寧寬慰了她的心,回到自己的寢宮後,精神便有些垮了。
飛燕已經換做了大鄴宮女的打扮,端來暖好的牛乳:「公主。」
「他們問了你們什麼?」
「問了奴婢們公主與王爺的關係可好,是否同房,公主在大梁做了些什麼,奴婢明言,成婚當晚,公主便落了紅,是大梁皇后親自過目,王爺對側妃極為喜愛,曾一連數日歇在側妃屋裡,元宵當晚都陪著側妃,還說了公主回來之前,王爺收到霍無忌東西後有意疏遠公主的事。」
崇寧微微點頭:「那就好。」
「這會兒皇上已經知道了大梁的消息,奴婢擔心他會過問公主那件寶物的下落。」
崇寧拔下發間的簪子:「他不會問我的。」
陳文景只會耐心等著,等她主動把東西拿出來,他可是很迷戀被臣服和討好的感覺呢,自己又怎麼會這麼不是去呢?
耐心地等了兩日,到了出宮祈福這一日,崇寧特意做了素淨的打扮,穿著一件羽紗斗篷,戴著帽子,將臉遮去大半。
陳謙並沒有到鳳儀殿請安,而是在內宮門處等著,見崇寧這副打扮出來,不屑譏笑:「佛門淨地,你這副打扮是否不妥?」
「我這副打扮有什麼問題嗎?」崇寧挑起帽子,冷漠的眉眼盯著他,該是火氣太旺,陳謙臉上坑坑窪窪一點濃痘,瞧著十分噁心,他白白生了張略俊秀的臉,只是氣質猥瑣,一點也不大氣。
陳謙冷嗤:「我只是提醒你。」
說完,他自認為很瀟灑帥氣地歪歪勾起嘴角,油膩的樣子讓崇寧一陣不適。
登上馬車,崇寧站在車轅上故意打量了他一番:「聽說你入朝參政了。」
「是,怎麼,羨慕?」陳謙得意大笑:「你是女人,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你若現在朝我低頭,我可以考慮對你好些。」
崇寧扯了扯嘴角:「世道真是不公。」
說完她就進去了,陳謙心裡卻越發痛快,如今他入朝參政,崇寧再厲害,也只能困在後宮,說不準過些日子,就會被指給別人。
她是女的,註定只能在宅院裡蹦躂。
馬車駛出皇宮,到寺院的時候已是午後,早幾日得了消息的方丈等候在寺院門前,領著監寺等幾位長老候著,寺院裡的閒雜人等皆已清理乾淨,陳謙上前只是見了禮,並將目光一直盯著崇寧身上。
「方丈。」崇寧雙手合十行禮,道了聲:「阿彌陀佛。」
早已經等候在寺院裡的幾位夫人都忙見禮,客氣了兩句,方丈迎著他們進去,先至大雄寶殿叩拜敬香,然後便一座座神像叩拜過去。
「無趣。」陳謙對求神信佛的事並不在意,看崇寧跪拜不停,滿臉譏諷:「虛偽至極。」
叩拜完畢,方丈命人領著她們去禪房,寺院裡的禪房早已經掃灑乾淨,周圍幾間屋子都是崇寧的宮女在住,陪同的幾位夫人住在對面,陳謙的屋子則在幾位夫人後面。
這讓他很不滿,離得這麼遠,他要監視崇寧可不方便,但這是寺院的安排,他也沒辦法主動要求住在崇寧隔壁。
入夜前,崇寧都在禪房裡誦經,用齋飯的時候,方丈被請了過去,他們對坐著閒談,趴在屋頂偷聽的奴才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有聽到。
「沒用的廢物。」陳謙火氣很大。
剛把奴才踹翻,就有人跑這來:「殿下,蒙齡來了。」
蒙齡,便是先前差點被指婚的小蒙將軍,他對崇寧情根深種。
陳謙眼睛一亮:「你確定是蒙齡?」
「是,他是悄悄從後山上來的,走的寺院雜役走的後門。」
陳謙越發喜色難掩:「好啊,好啊,母妃果然料事如神。」
清高自傲如崇寧,怎麼可能委身一個傻子?她必定是憋著口氣等機會回來,這會兒提出驗身,她就慌了。
其他人她肯定不敢聯繫,唯有蒙齡這個痴情種會對她唯命是從。
「讓人盯著。」他興奮的站起來,自己也要過去。
趁著夜色,幾人摸過去守株待兔,卻只看見崇寧從別的屋裡出來,在門口停了停,深吸了口氣才推門進去,就在門縫閉合之際,陳謙眼尖的看見一個閃過的衣角。
屋裡有人。
「殿下。」奴才忙建議:「要不現在進去看看?」
陳謙止住他們:「不急,現在進去有什麼用?」
他要捉姦在床,把崇寧的臉面踩在腳底,讓所有人都知道,清高尊貴的嫡公主也能幹出在寺院穢亂之事。
「在這等著。」陳謙上了屋頂,他倒要看看崇寧是怎麼不知羞恥的。
屋頂的瓦片很密,他不敢弄出聲響,為此廢了好一番力氣才撬動一塊瓦片,輕輕揭開往裡一看,還沒看清屋裡的情況,一根麻繩就甩了上來套住他的肩膀,不給他求救的機會,直接把他拽下屋頂。
屋後是一片樹林,重重砸在地上,陳謙眼前一黑,嗓間腥甜,不等他高喊,就隱約看見一個人影出現,舉起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重重砸在他的膝彎。
『咔嚓』一聲,劇痛讓陳謙厲聲慘叫,連林中休憩的夜鳥都經飛了。
屋裡的人聞聲,都急忙出來,奴才們也驚著了,來不及繞過屋子,急忙爬上屋頂去找人。
「怎麼了?」飛燕忙扶著崇寧從屋裡出來,對面的幾位夫人也是一臉疑惑。
魏從晏的夫人忙跟著一位老夫人過來:「公主別怕,先進屋吧。」
她們陪著崇寧一塊進屋等著,很快就有人來回稟:「公主,殿下摔傷了。」
「摔傷了?怎麼摔傷的?」崇寧故意著急的詢問。
宮女臉色猶豫,被陪同的老夫人追問才道:「從公主的屋頂摔下去的,奴婢們看了看,屋頂的瓦片被撬開了。」
「哈?」崇寧慌忙捂住衣領:「他...他怎麼能這樣?我是他長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