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后給的下馬威

  錦潤才回頭看著崇寧，很認真的說：「我在保護姐姐喲。」

  「啊？」崇寧怔了一下，隨即笑起來：「多謝王爺。」

  他嘚瑟的晃晃腦袋，開心極了。

  小妮子，感謝我吧，希望你能良心發現別再對我動粗。

  「你們來。」皇后親昵的拉著崇寧的手，招呼錦潤跟上：「你是個聰明孩子，本宮也瞧出來了，有些話也得囑咐你一二。」本宮要敲打你，省得你不識抬舉忘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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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寧扶著她在暖閣坐下，一臉乖巧：「娘娘請言。」準備給我塞苦瓜了是吧。

  皇后看了一眼錦潤：「你如今進了門，便是堂堂正正的凌王妃，皇叔痴傻，身邊最缺可信之人，本宮也知道你懲戒王府奴才們的事了，你放心，本宮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至於那位李媽媽...她照顧皇叔十八年，又得明肅皇后臨終託付，本宮也得敬她三分啊。」

  一國皇后還弄不掉一個奶媽子？

  你當我三歲小孩？

  這話崇寧真是一個字都不信，皇后分明就是想留著一個李媽媽膈應她，這點心思還瞞不過她。

  「是。」她沒拆穿，順從的應了。

  留就留吧，人家擺明了想給她找事，她總不能不讓人家如願。

  「你放心，府里的虧空，本宮會啟奏皇上添置回去的，你們就不必煩憂了，早些誕育子嗣才是要緊。」皇后摸摸她的肚子。

  崇寧故意露出一臉嬌羞笑意，心裡卻是萬般清醒。

  大梁大鄴也就是表面和平，等哪天兩國鬧翻，她必定是頭一個被弄死的。

  她才不會傻到真的在這生個孩子呢，等得了機會，必定是要離開這裡的。

  替這個傻子生兒育女的事...還是交給別人吧。

  他們在景陽宮用過早膳才走，嬤嬤福清親自將他們送到宮門口，折回來時，就見皇后笑盈盈的侍弄著殿前的牡丹。

  「娘娘許久沒有這般高興過了。」

  皇后笑意溫柔憐憫：「惠妃恃寵生嬌多年，處處與本宮作對，何時被人這般作踐過？」

  福清侯在她身邊：「若非娘娘極力撮合，這麼個厲害人物也不知便宜了誰。」

  「與其便宜別人，不如便宜了凌王，凌王痴傻，縱使凌王妃有天大的手段，也翻不起浪花的，給了旁人，本宮還真不放心，事實證明，本宮預料的沒錯。」

  福清認同的點頭：「那個李媽媽，仗著王爺離不開他，在王府很是得勢，如今凌王妃得罪了她，留著她，有的是讓凌王妃焦頭爛額的地方，娘娘還把蘇芸也放了，她們母女可是覬覦王府女主人的位置很久了。」

  皇后繼續侍弄著牡丹：「蘇芸這樣的女人不會太少的，如今凌王府舊人被攆，少不得另外派些人過去，她今日大肆貶低妾室，惠妃她們定然是不會閒著的，凌王府的熱鬧日子在後頭呢。」

  福清點點頭，對這話十分認同。

  「對了。」皇后對這一朵牡丹花輕嗅：「記得通知林家，這麼厲害的外孫媳婦，總得讓林家的人瞧瞧。」

  林家，便是明肅皇后的母家，錦潤的外祖家了。

  另一邊，出宮後，崇寧真就去買了桂花糕，錦潤高興壞了，在馬車上就吃了兩塊，開心的不得了。

  平日裝傻，那群奴才就真的糊弄他，什麼好吃的點心都不拿給他。

  這桂花糕，他可是心心念念很久了。

  飛燕瞧了他一眼，唉聲嘆氣：「一個奶媽子都這麼棘手，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該怎麼過怎麼過，她們恨不得借著內宅爭鬥就把我弄死，沒有這個李媽媽，也會有什麼張媽媽趙媽媽的，為這點事就愁，只怕得把自己愁死。」

  「奴婢瞧著，皇后分明就是故意的。」

  崇寧笑而不語，可不就是故意的嘛，李媽媽分明就是皇后給的下馬威。

  回到王府，李媽媽連同蘇芸急忙到跟前來謝罪，母女倆雖然狼狽，但一臉倨傲，顯然是越發有底氣了。

  「既然皇后娘娘寬恕了你們，那我也就不再追究，只是往後當差，可都要仔細些才是。」崇寧仍舊端著自己的氣勢，滿眼戲謔，看她們如看跳樑小丑。

  蘇芸迫不及待的接話：「王妃放心，奴婢們一定好好伺候，再也不惹王妃生氣了。」

  崇寧笑了，到是有些迫不及待想領教她們的手段。

  夜裡，崇寧讓飛燕陪著自己滿府里轉了一圈，府里的人都被帶走了，一片狼藉無人打掃，入了夜也沒人點燈，黑壓壓一片，燈籠昏黃的光亮，僅僅只照亮腳前方寸之地。

  「今日惠妃得知狗跑出來時，神情錯愕，所以奴婢在外頭尋了個惠妃宮裡的小太監問了問，說是因著那兩隻狗數次傷人，惠妃已經命人將它們仔細拴好了。」

  崇寧扯了扯嘴角：「借刀殺人的伎倆罷了，算不得高明。」

  「奴婢本以為皇后是個溫婉好相與的人呢，沒想到也是滿肚子的心思，她若是真的關心王爺，怎麼會不知道這府里的亂象。」

  崇寧停了停，瞧著前面廊下被風吹得亂晃的燈籠：「王爺乃是大梁先帝嫡出，明肅皇后年近四十才生下他，大梁的規矩是立嫡立長，按說皇位該是王爺的，偏他幼年高燒傻了，皇位這才落到宣平帝手裡。

  撿便宜得來的皇位，換做是你，你會對這樣的弟弟真心實意的好嗎？只怕午夜夢回時都要驚出一身冷汗，這麼多年做戲都該累了，王爺若是沒了，即能對付寵妃，還能讓宣平帝心裡舒坦，一舉兩得呢。」

  說話間回到主院，還在院子裡，就瞧見蘇芸跪在地上垂淚哭泣，錦潤靠著椅子，一臉心疼的看著她。

  「只怕奴婢不能好好伺候王爺了，往後若沒有奴婢在身邊王爺可怎麼好啊？」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走的。」

  「王爺心疼奴婢，可是王妃哪裡容的下奴婢，她年輕貌美，王爺必定更喜歡她。」

  「不會的。」

  兩人湊在一塊說話，偏哭聲還能讓外面的人聽見，飛燕本就心裡不舒坦，現下更是火大，恨不得衝進去狠狠打蘇芸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