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體驗到了養豬的快樂,但飼料沒了
2024-06-06 07:43:17
作者: 泗水湯湯
「……」
「……」
「幾位,幹嘛來了?」陳玄帆擋在裝了滿滿一鍋炒飯的大黑鍋之前,看著面前的十二個人。
「餓了。」濃眉大眼的霍山,一點當正人君子的樣兒都沒有,瞥了一眼陳玄帆身後的鍋,手往邊上一伸。
身後的金少爺還不明所以呢,王兩就遞了一副碗筷到了霍山伸出來的手裡。
不由的問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這麼默契了?」
然後,王兩看了看他,也給他遞了一副。
這下金少爺不吱聲了。
其他人也是各自找好碗筷,學著自覺的霍山的樣子,從陳玄帆的鍋里盛飯。
娘的,這是硬搶!
臉呢?
陳玄帆氣的想把鍋踹了。
……到底沒捨得。
畢竟自己辛辛苦苦攢的雞蛋。
這時候雞蛋可是好東西,錢糧官手上都不多。
沒有大型養雞場,新鮮雞蛋運輸容易壞還不好儲存,所以軍糧裡面就沒這東西。
只有錢糧官去相州的時候,會採買一些。
這次陳玄帆是剛好遇到,分潤了一點。
娘的,這些傢伙是聞著味來的嗎?
可他也是在偷偷加餐,真要擺在明面上,那也是過不去的。
既然大家都是賊,那當然是不能叫破了。
陳玄帆沒辦法,只好加快速度,在他們盛第二碗飯之前,把剩下的全吃了。
由於炒飯的分量,是按照陳玄帆一個人剛好吃完的標準做的。
加緊了十二個人,最後的結果就是誰都沒吃飽。
從霍山等人擦嘴上油的時候,眼神中的些許遺憾可以看出,他們應該還會再來。
……
第二天,陳玄帆又在灶房遇見了他們。
不由的唏噓了一聲。
還好這次的飯做得足夠多。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這些傢伙就別想吃白食了。
洗菜切菜蒸飯。
既然已經暴露了,那就沒必要藏了。
陳玄帆把朱光他們三個和熊正正也叫了起來一起吃。
人多,吃著更香。
吃了三天,霍山等人再聚到一起,都互相點了點頭。
他們就發現,陳玄帆的確特別的能吃。
非常的能吃。
不僅是他,整個灶房的人,飯量似乎都在不斷的變大。
包括陳玄帆的那條長得能夠辟邪的小狗,吃起東西來也是氣勢不凡!
難道這就是癥結所在?
氣血之力旺盛,所以格外的強嗎?
霍山等人打坐修行,不像陳玄帆是在自己的房間裡,他們是在營房之內進行的。
沒有特意背著別人,其他人自然能夠輕易的發現。
同樣沒有人相信,他們是在練氣入體。
而是以為他們在修行《饕餮食氣功》。
練氣士會在練氣之餘修行武道,因為他們肉身脆弱,修行武道是為自保。
武道中人卻極少會去修行練氣,因為單純依靠吐納之法引氣入體十分緩慢,而且少量的靈氣轉化為法力,對實力提升幾乎沒有作用。
法力能做到的事情,比如驅使法器,激發辟邪符等等,血氣之力和真氣同樣可以做到。
至於法力凝聚神魂之中,溝通天地靈氣,能移山倒海,真氣透體而出同樣有毀天滅地的威能。
與其將寶貴的修行光陰浪費在練氣上,不如早日將氣血之力化為真氣,待到真氣大圓滿,殊途同歸。
何況,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到那一步的。
也不是所有人都將最後一步當做目標。
對力量的追求,擁有強悍的實力,才是大多數人的渴求。
因此,更容易觸摸到天地廣闊之境的練氣士,數量稀少,也許有資質要求太高的原因,同時也有入境過於緩慢的因果。
武道之路,人人如龍。
只要牙咬努力,便能在世俗界立足。
進入獵妖軍的新卒,無疑都懷揣著對力量的渴望。
這十二個人在甲字隊中實力都算強,出於慕強之心,更多的人開始跟著有樣學樣。
於是,過了沒兩天,幾乎是所有人都開始學著陳玄帆的樣子,在晚上打坐修行《饕餮食氣功》。
即便身無真氣,只是按照功法上的感受血脈流動,經脈竅穴的位置,和呼吸吐納的快慢。
年輕人勇於嘗試,因為他們年輕,不在乎去浪費兩個時辰的時間,去做前輩眼中的無用功。
他們也學著陳玄帆的樣子,早起在操練之前,就拿著武器胡亂的劈砍。
砍樹樁紮成稻草人,用手中的橫刀劈砍。
有沒有效果不好說,但這樣的修煉的確讓他們的飯量越來越大。
廢話。
消耗大自然吃的多。
這讓陳玄帆很是鬱悶。
因為他晚上打坐修行之後,習慣性的會加餐一頓。
以前,只有朱光和熊正正他們偶爾會跟著蹭。
現在,到了加餐的點,全甲字隊的這些傢伙,準時準點的到灶房守著。
好傢夥,吃的比白天吃的還多。
就這樣在甲字營的乙字隊和丙字隊,都是一日三餐的時候。
甲字隊擅自給自己在一日三餐之外加了一頓夜宵。
並且紛紛覺得,晚上這頓吃的更香。
結果就造成了,他們灶房的糧食消耗,是其他兩隊的數倍。
而且隨著這些傢伙們飯量的不斷增加,消耗的速度還在加快。
僅僅一個半月的時間,陳玄帆就去錢糧官那裡領了三回糧食。
菜蔬更是隔兩天就得跑一趟。
等到第四回去的時候,磨了半天都只領回來一半的糧食。
回去的路上,陳玄帆就忍不住撓頭了。
這下,好像玩脫了。
「明年的軍糧還沒到,你怎麼又來了?」胖乎乎的錢糧官,這次一見他過去領糧食,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聽得陳玄帆都是一愣,啥明年的糧食?
我領的是現在吃的糧食。
「啥現在吃的糧食?」錢糧官比他還懵,「剩下三個月的糧食,你之前不是都領走了嗎?」
陳玄帆:「啊?」
錢糧官:「啊?」
「……」
兩人面面相覷,似乎都意識到,好像有人闖禍了。
而且很可能就是他們兩。
「你之前拿走的糧食,該不會是,吃完了吧?」錢糧官小心翼翼的的輕聲問道。
甚至問完了之後想要把耳朵堵上,不想聽陳玄帆嘴裡說出來的答案。
但他還是知道了答案。
因為陳玄帆邊「嗯」邊猛點頭。
「吃了。」
「都吃完了?」
「都吃完了。」
「怎麼吃完的?」
「就,就這麼吃完了呀。」
「……」
「怎麼辦?」錢糧官苦著臉,「我以為你把糧食拿走,是嫌到時候來取麻煩,先拿回去存著,隨吃隨取。結果你告訴我,都吃完了,怎麼就都吃完了呢!怎麼就能都吃完了呢?」
他倒是不懷疑是陳玄帆在裡面動了手腳。
那些糧食都是軍糧,想賣也得有門路才行。
相州裡頭的糧商都是有數的,誰敢接?
再說了,新卒從進軍營到現在,小半年了一次都沒出去過。
更不准有人來探親。
那些糧食還能長翅膀飛走?
除非用傳說中的傳送陣,可那東西只有相州城的刺史府里有。
非平叛之類的大事不可啟動。
「……」陳玄帆張了張嘴,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來要糧食,錢糧官就給。他來要,錢糧官就給。
給的那麼痛快,他當然就想不到這軍隊的口糧都是分配好的。
還以為獵妖軍就是這麼好的待遇呢。
那還不敞開了吃?
說實話,這短時間陳玄帆著實享受到了餵豬的樂趣。
可餵著餵著,原本以為無限量供應的飼料沒了。
這下子完蛋了。
又不能把豬崽兒提前宰了出欄!
那都是獵妖軍軍卒!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這斷了糧,可是會要命的。
說不定要出亂子。
看著錢糧官,陳玄帆撓了撓臉,他也沒有辦法變出糧食來。
要是糧食多了,他倒是有辦法變沒。
「……糧倉里還有點底兒,你去先拿了吧。本官去和校尉稟報一聲,看能不能從甲字營和乙字營借一點過來。」錢糧官不敢餓著兵卒。
軍營中吃不飽飯是要出事兒的,何況獵妖軍里總有那麼幾個大爺。
惹不起。
糧食不夠了最多挨罰。
出了亂子可能得丟官,還可能會丟命。
陳玄帆有心寬慰幾句,又一想,自己也在這裡面裝著呢,就把嘴閉上去運糧食了。
他回到營房沒多久,就看到一個傳令兵過來,然後沒一會兒,劉一勇喜滋滋的從營房裡出來。
頓感不妙,叫道:「隊正……」
「啊?」劉一勇一看他,就是一擺手,「有事兒回來再說,校尉找咱呢。」
「不是,那個……」陳玄帆心說你要這麼去,回不回的來可兩說。
可劉一勇卻不想聽,著急走,擺手道:「回來再說。」
然後小跑著就走了。
作為隊正的劉一勇,是從甲字營調來的老卒,他在半途也加入了夜宵的行列。
並暗自為自己手下的兵卒如此勤奮而驕傲。
所以他被校尉叫過去罵的時候,路上還在覺得是去接受誇獎。
結果反差之下,竟然在校尉痛罵他的時候走神了。
犯了大忌。
校尉一看,哦嚯!你小子還能走神?這是本校尉聲音不夠大,罵的不夠難聽啊!
於是提高了聲音,再次破口大罵。
「劉一勇!你帶的那是兵卒嗎?你帶的那是一群豬精!你他娘都是怎麼帶的他們!一個半月吃完了四個月的糧食,你告訴我,剩下的兩個多月,你們準備怎麼過?」
「……校尉,我手下的兵卒不是豬精。」劉一勇擦了一下被噴一臉的唾沫,喪著臉提醒可能是氣糊塗了的校尉,「他們出身清白,還有的出身世家。有的姓霍,有的姓金,還有的……」
「閉嘴!」辛朔壓了壓怒火,的確不能隨便罵,這些世家都要面子的很,他瞪著劉一勇問道,「一百零七個人,加上一條狗,你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麼吃掉那麼多糧的!」
「就,就那麼吃掉了。」劉一勇喪眉耷拉眼,這咋說呢,用嘴吃的唄。可是要這麼說,校尉估計會更生氣。
「……」辛朔已經十分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