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薄煙結婚生子,陸北宸自殺
2024-06-06 07:16:43
作者: 薄煙煙
一周後,緬北。
地下黑市隱藏著一處私人的拍賣場,裡面人聲鼎沸,大家都在爭先恐後的競爭著些什麼,不斷的出價,從五十萬起拍,現在已經競爭到了幾千萬。
緬北窮,緬幣又不值錢,但這裡不一樣,這裡是富人的天堂,因為靠近國內,人民幣通用,拍賣會上叫的價,也是人民幣計算的。
幾千萬對於緬北的人來說,哪怕是富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更何況,只是為了拍下區區一個女人來玩,大家自然也就計較起了划算不划算。
所以拍賣到六千萬的時候,出價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少,越來越小了,周圍一陣唏噓聲,「一個女人,都已經賣到六千萬了,太誇張了吧。」
「就是,而且還是人民幣,又不是緬幣,參加了這麼多次拍賣會,我還是第一次見女人能賣這個高的價格,都已經破紀錄了,之前最高的一個,才三千多萬呢。」
「你說這個女人,她到底有多美?」
誰都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美。
大家只是不約而同的抬眸,看向半空中。
那裡,吊了一個巨大的鐵籠,上面罩了一層輕紗,讓人隱隱約約能看到裡面,卻又看得並不真切,只看得見那雙搭在籠子旁,如玉一般晶瑩剔透的小腳丫上。
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讓人為之瘋,更何況,來這裡的有錢人,玩過的東西太多太多,不少人正常的已經無法滿足,都趨向於變態,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輕紗下,到底是怎樣的美人兒。
這家拍賣行,已經在這裡十多年了,口碑一向很好,不可能讓人失望,而這次又故意用這樣的方式,勾起了人的好奇心,還有內心深處的欲望,試問誰不想一睹真容呢?
所以在場的人們,各個眼中都冒著綠光,把價格飆升到了極致,「六千五百萬。」
「七千萬!!」
「七千五百萬!!」
還在漲,還在漲!!
而拍賣官隨著價格越來越高,用手中的權杖,緩緩撐起籠子上的薄紗。
女人的身體,就隨著主持人的動作,一點一點的展露出來,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內,白淨誘人的長腿,纖細到盈盈一握的腰身,如海藻一般的捲髮,慵懶的散落在了胸前……
台下立刻騷動,有人已經按捺不住了,在看到這具完美的身體後,整個人興奮到眼睛發亮,失去理智,高喊,「一個億。」
本以為,一個億已經算高了,沒想到下一秒,「兩個億。」
之間,直接飆升了一個億。
而兩個出價的人在底下針鋒相對,就差沒打起來了,「死老頭,你這是存心要和我作對是不是?」
「江少說的什麼話,大家都喜歡美人,怎麼我還就不能出價了?拍賣行有拍賣行的規矩,價高者得,今天,我勢在必得。」
「我去你媽的勢在必得,老子在這片多久了,我父母是誰你心裡清楚,再說了周圍誰不認識老子,還能輸給你,傳出去,豈不是笑掉大牙,三個億!!」
這下,那人暫時沉默了下,這一加就是一個億的,而且對方顯然不會就此罷休,籠子裡的女人雖然很吸引人,但只看到了身材,沒有看到臉,他在掂量到底值不值。
豈料在這時候,對方嘲笑道,「死老頭,你倒是跟啊,你怎麼不跟了,沒錢了嗎?也對,你老都老了,買個美女回去有什麼用,還有力氣享用嗎,別到時候連硬都硬不起來,白白暴殄天物。」
那叫死老頭的人,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刺激,更何況還帶著羞辱的意味,男人的自尊心和天生的勝負欲,絕不允許,「我身體好著呢,就不勞江少你費心了。」
「至於江少年輕氣盛的,我奉勸還是收斂一點脾氣來得好,我倒是沒關係,別到時候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四個億。」
「你!!」江少憋得一張臉通紅,拍賣官在台上,看到他們你爭我斗的,價格到最後已經誇張到了將近十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自家老闆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這些有錢的什麼都玩膩了,沒見過這麼好的上等貨色,個個都搶破頭想要擁有,最重要的是,誰都不肯甘拜下風,覺得丟人現眼。
老闆就是抓住了這種心理,才能屢屢賺得盆滿缽滿,但是,誰又會嫌錢多呢,總是希望再多一點,更多一點,就比如現在,巴不得這兩個人把價抬得更高。
將近十億從他們這裡買個女人,傳出去,他們這地下拍賣場,以後恐怕更是要名聲大噪了,更多有錢的人便會慕名而來,豈不是一舉多得。
所以在這關鍵的時候,可不能讓他們停止加價,他要他們拍賣行,再創輝煌,讓老闆對他刮目相看,他不光光是這裡的拍賣官,還是這家拍賣行的負責人。
老闆委以重任,他不能辜負,他要立功,讓老闆更看好他,這樣他就會爬得越來越高了,想到這裡,他的嘴邊揚起了笑,忽地,掀開了薄紗。
與此同時,「嘶……」
台下的人倒吸了一口氣,個個看著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看得目不轉睛,甚至眨都不敢眨一下眼。
美,絕美。
只見女人嬌軟的身體,倚靠在一旁的軟墊上,肌膚勝雪,晶瑩剔透,精緻的鎖骨散發著誘人的氣息,纖細的腳踝上,還繫著一條帶著小鈴鐺的紅繩。
一邊是白到如雪的肌膚,一邊是紅到似血的腳鏈,兩種極致反差感的顏色,帶給人致命的衝擊感,又純又妖,讓人光是看上一眼,就被深深的吸引,欲罷不能。
而女人那張原本就絕美的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有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嬌媚和慵懶。
強烈的燈光打在了她所處的籠子上,昏睡中緊閉的雙眼,似乎是受不了強光,眼眸微微動了下,卷翹的睫毛隨之輕顫,在女人慢吞吞掀開眼皮的瞬間,如展翅欲飛的蝶翼。
等到她終於睜開眼的那一秒,仿佛天地萬物都失去了顏色,讓人神魂顛倒,她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裸露出了瑩白誘人的肩頭。
下半身勉強遮住臀部,因為微微動了動,腳上的鈴響發出清脆的聲響,衍生出了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香艷繾綣,總之,就是一場視覺盛宴。
「天呀,我要死了!!」有人驚呼,「我要被迷死了!!」
「我也是我也是,這輩子能看到如此絕色,我死而無憾!!」
「也不知道,這麼漂亮的藝術品,最後會落入誰的手中!!」
「我我我!!」本來正和死老頭爭得不相上下的江少,此刻早已因為這一眼,鬼迷心竅,直接道,「十個億。」
「哇!!」全場譁然,畢竟十個億了,以前這樣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發生過,簡直聞所未聞,今天大家齊聚在這裡,也算是開了眼界的同時,大飽眼福。
看來,這次江少勢在必得,十個億,他口中的老東西肯定不會再跟了。
果不其然,「現在三號的江先生已經出價到十億了,還有人加價的嗎?」
拍賣官拿出了一張紙,「我這裡有賣身契,只有肯出價,這樣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可就永遠屬於你了哦。」
「她能滿足你們的一切嗜好,無論是觀賞也好,暖床也罷,甚至你們想蹂躪,想虐待,或者砍掉手腳,挖掉眼睛,製作成人彘放在家裡做擺件,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在緬北這種地方就是,王法對於有錢有勢的人來說,根本沒有半點作用,違法犯罪對於這些人來說,也是稀鬆平常,說句不好聽的,來到了緬北這片法外之地,人命壓根不值錢的。
弄死幾個人,別人看了都完全不當一回事,死了倒也還好,最怕的就是,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斷胳膊斷腿小菜一碟,甚至比人彘更殘忍的酷刑,比比皆是。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要是沒人再出價的話,這美人可就歸咱們三號的江先生了。」
誰都不想失去這個機會,誰都想把美人帶回家,但想歸想,實力不允許能有什麼辦法,只能看別人抱得美人歸,然後暗自艷羨好福氣。
「十個億一次,十個億兩次……」拍賣官叫了兩次,周圍竊竊私語,卻沒有人再敢出價,終於,席間有人直接站了起來,低沉磁性的聲音,打斷了拍賣官準備落錘的動作,「二十億。」
與此同時,連竊竊私語都戛然而止。
四周一片死寂,死寂。
半空中,被吊起來的籠子裡,薄煙只覺得昏昏沉沉,耳邊不斷傳來嘈雜聲,梳理不過來的混亂,她聽不清楚周圍的人到底在說什麼,只知道很吵很吵。
這種吵鬧一直維持,沒過多久,她的身體搖搖晃晃的落下,被人抱著往前走。
要去哪裡?這些人又要帶她去哪裡?
之前的記憶,在一點一點的回籠,她也不是一直昏迷著的,也清醒過,但那血腥暴力的場面,讓她終生都難忘。
她知道自己被綁架了,那群人是團伙犯案,還是慣犯,輕車熟路的就把她帶出鏡了,帶到了緬甸這種讓人聞風喪膽的地方,將她賣到了黑市,幾經反轉之後,來到了這家地下拍賣行。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掙扎著想逃跑,結果沒想到,對方直接來了個殺雞儆猴。
當著她和別的賣過來的女人的面,切掉了幾個不聽話女人的手指,挖掉了她們的眼睛,再讓手底下的馬仔輪番糟蹋,慘不忍睹。
那悽厲的慘叫,血腥的一幕幕,簡直如同噩夢一樣的存在,她只要一閉上眼,就能看到,每天都在乾嘔想吐。
雖然這個地方到底多恐怖,她早有耳聞,但是真正看到之後,她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之前她對付宋芊芊的那些手段和現在相比,完全就是小兒科,不值一提。
經歷了這樣的場面,嚇壞了不少人,還有當場暈過去的,她沒有暈,但她寧願自己暈過去了也好,好歹暈了什麼都不用想,可她卻清醒的活著,承受著。
她很想哭,覺得老天爺不長眼,她好不容易覺得日子好起來,輕鬆起來的時候,卻又在這時候給了她致命的一擊,讓她再次跌入了無間地獄。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是她,為什麼偏偏是她,為什麼沒完沒了的,可是事到如今,她連哭都哭不出來,怨天尤人的時間和資格都沒有,就被拖了下去,關到了籠子裡。
經歷了這麼一遭,大家都嚇壞了,沒人再敢不聽話,更沒人敢有跑的心思,她也只能暫且斷了這個念頭,乖乖的待著,等待時機。
但如果期間,他們也要這樣糟蹋她的話,她想好了,她寧願自盡一了百了,也不願這樣屈辱的活下去,反正自己這輩子,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不是嗎?
她該討回的東西都討回了,大仇也得報了,大不了,她去陪她兩個孩子,至於她的家人,她知道,他們一定會難過的,可時間一長,總會過去的。
好歹爸爸媽媽的身邊,還有星宇在,星宇會陪他們渡過難關的。
而她自己,死了真的不算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連愛情這種東西,也從未眷顧過她,反而只有痛苦緊抓著她不放,想來,活著的確沒什麼意思。
她因為長相出色,又悶不做聲,勉強算得上乖,所以那些人並沒有太為難她,但她知道,她都賣到這裡來了,結果肯定好不了,最終還是逃不過賣身的命運。
只不過區別在於賣身給無數人,還是一個人而已。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她就聽到了自己即將被拍賣的事實,於是,她趁著別人不注意,衝過去抓過一把刀就要割喉自盡,在這種地方,能死都算是一種解脫。
所以,她是那樣決絕的一心求死,可偏偏老天爺還是沒讓她如願,讓一個馬仔眼疾手快攔了下來。
要不是她馬上就要面臨拍賣,為了賣個好價錢,頭目不允許她身上帶傷的話,她還不知道遭受怎樣殘忍的酷刑,之前的一切,可都還歷歷在目。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在裝乖,不再相信她,而是給她注射藥物控制讓,讓她每天都昏昏沉沉,直到她賣出去為止,所以現在,她依舊不怎麼清醒。
她的確不清醒,要不然,她怎麼會看到傅南笙呢?這個人,這張臉,還有他眼角的淚痣,她就是化成了灰,都不會不認識。
她被他抱在懷裡,那種熟悉的安全感,是誰都不能替代的,原來人到絕境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麼。
直到現在,她才肯坦然面對自己封存起來的內心,原來,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傅南笙。
原來她是如此的想他,如此的眷念他的懷抱,他的體溫,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菸草味。
只要有他在,她仿佛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去擔心害怕,因為他會為她做一切,掃除一切障礙,給她所有的安全感,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
她其實有些後悔了,當時在氣頭上,說了那些狠話,一走了之,頭也不回的離開,丟下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
其實她也沒有那麼恨了,這大半年來,她的恨意在慢慢沖淡,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到他的好,想到兩個人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她這才意識到,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愛上了他。
「傅南笙……」
她叫他的名字,聲音細若蚊吟,「你來啦?」
男人看著她,聲音微微哽咽,「嗯,我來了。」
「我這幾天,總是夢到你,總是沒過一會兒,你就走了。」
「這不是夢。」他的那雙桃花眼裡,有淚意閃過,「薄煙,我是來帶你回來的。」
「我們回家。」說完,他抱著她往前走,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只不過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被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攔了下來,為首的是先前的台上的拍賣官,也是這裡的負責人,「慢著。」
傅南笙身後的拍賣場裡,也湧出來了一群人,護在他身邊,緊張的叫他,「傅少。」
和對方的一群人,對峙,「你們要幹什麼?」
傅南笙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然後對上了拍賣官,不緊不慢道,「我知道你是這裡的負責人,你們拍賣行的規矩,我也知道。」
「我剛才交的錢,足足二十個億的人民幣,你們可是驗過支票的,不存在問題,那麼既然錢沒問題,我帶人走,應該也同樣沒問題吧?」
負責人笑了,「的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銀貨兩訖,按道理說,你是可以把人帶走沒錯,但是你既然知道了這個規矩,也應該知道,咱們拍賣行還有一個規矩。」
「咱們拍賣行的貨品賣給誰都可以,絕不賣給華國的高官家庭。」這樣一條規矩,也是避免招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或者,回去後這些人有權有勢,又有證人口述,在網絡上過度曝後,就不利於這邊的地下行業的發展。
「傅少,別以為我們上邊沒人,你用假身份就能矇混過關,京城傅家的公子哥,能來這種窮鄉僻壤的地兒幹什麼,我看你,還是乖乖回去享清福吧。」
沒想到,身份這麼快就暴露了,看來,這些人當真不簡單,傅南笙的眉頭,微微一皺,耳邊,對方的聲音還在繼續,似乎是看穿了他心裡在想什麼。
「當然不簡單,不是說了嗎,我們上邊也有人,還有別忘了,這是哪裡,這裡可是緬北,不是你的京城,你們的手伸得再長,也就能伸過來一點而已,控制不了整個緬北。」
「緬北,還是我們說了算,今天,你自己走可以,把你懷裡的人留下,我們讓你平安走出這片土地,要不然,可別怪我們不按規矩辦事。」
到最後,對方已然放下了狠話,他身後的人見狀,立刻持槍,子彈上膛,「傅少,你帶人先走,我們拼死也會護送你們離開的。」
「看來,你們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拍賣行負責人終於卸下了假面,露出了陰狠的真面目,「京城來的臭小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走,還是不走?」
「如果我說,我一定要帶她走呢。」面對這樣的大場面,傅南笙也毫無畏懼,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寫滿了堅定。
「那就一個都走不了。」負責人比了個手勢,傅南笙也掏了槍,今天,要麼他把薄煙帶走,要麼一起葬身在這裡,總之,他不會留下薄煙一個人在這裡受罪,生不如死的。
眼見,一場惡戰在所難免的時候,「等等!!」
有個看熱鬧不嫌事大,卻也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站出來說話了,「先別開打,我倒是有個雙贏的辦法,你們想不想聽?」
「顧老,你別出來瞎湊熱鬧了。」負責人有些無奈道,「我們現在已經夠亂了。」
「誒,這怎麼叫瞎湊熱鬧,我這是在幫你們,難道你有錢不想賺啦?」
顧老笑呵呵的說,「這拍賣行,有條很特別的規矩,只不過這條規矩,從來都沒有人用過,因為太不划算了,簡直就是冤大頭才幹的。」
「所以不知道年輕人,你敢不敢賭一把?」
這話,是對傅南笙說的,傅南笙道,「老先生,您請講。」
「用十個億,換一次賭博的機會,但是……」說到這裡,顧老故意頓了頓,搖了搖食指,「不是賭錢哦,是賭命。」
「俄羅斯轉盤,你聽說過這個遊戲吧?」
顧老這麼一說,周圍一陣唏噓,俄羅斯轉盤??
在緬北這地方,窮人為了錢,玩這個遊戲的比比皆是,多少為了幾百萬緬幣,和別人玩俄羅斯轉盤丟命的,大概數都數不清了吧。
但這傅少,剛才他們看熱鬧也聽了個大概,華國高官家庭出來的孩子,並且出手闊綽,也不差錢,關鍵是,現在還要自己交十個億人名幣玩這個遊戲,為了個女人划算嗎?
畢竟丟命的機會太大了,哪怕不管輸贏,都能換來個機會,可是什麼能比他的命值錢呢,所以這麼多年來,從未有冤大頭去嘗試過,這傅少該不會成為第一個冤大頭吧?
但是硬碰硬,傅少這一群人,是肯定贏不了的,他們拍賣行背後勢力大著呢,哪怕就是打死了拍賣行裡面的所有馬仔,外面立刻就有一大堆人手持AK圍上來,突突一頓掃。
所以剛剛,負責人才敢說出那就一個人都走不了這樣的話,這可不是什麼吹牛的大話,而是已經註定的結局。
這樣想來,顧老的辦法,的確是他想要帶走那女人的唯一的生機,只要他決定賭了,並且負責人同意了,不管生死,他在遊戲之前,都能提出一個要求。」
「要求不過分,拍賣行能達到的,必定答應下來。
就目前放人這種事,便算是小事一樁,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他真的要用命去賭嗎?耳邊,顧老的話,還在繼續,「一共三輪,槍有六顆彈孔。」
「第一輪,一顆子彈,第二輪兩顆,第三輪,三顆,很簡單的,三輪玩下來,如果你還能活著,就能帶你的女人離開。」
「哪怕你不幸死在了這裡,你的手下也可以帶走她,並且拍賣行的人會遵守規定,不會為難她和你的人,更不會背後使絆子。」
「你放心,這家拍賣行名聲在外,靠的就是守規矩,所以,年輕人,你要想清楚,如果賭的話,你活下來的機會,連一半都不到,但這確是你唯一的機會。」
就在眾人覺得,男人聽了這話後,應該不會幹這麼冤大頭的事情吧,畢竟誰不想活命呢?與此同時,他們聽到了男人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的聲音,「我賭。」
沒有一絲猶豫,讓周圍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就差沒有豎起大拇指,敬他一句真漢子。
這個答案,似乎在顧老的預料之中,他看向負責人,「他決定了賭,條件是帶走這個女人,你怎麼說?」
負責人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他命能有多大,賭!!」
傅南笙言簡意亥,「拿槍來!!」
他沒有一絲畏懼,因為他來之前了解過這家拍賣行。
拍賣行的老闆不簡單,而且本來上面就有人,但靠的卻是守信譽聞名緬北的,大家都是信任這家拍賣行,才經常過來關照,畢竟在這裡,可比別家有安全感多了。
現在負責人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他不是沒想過硬闖,但這裡是緬北,不是國內,地方勢力根本不聽政府,而且軍火走私嚴重,尤其是這種地方,僱傭兵和武器自然少不了,他想安然出去,難於上青天。
他自己死了無所謂,甚至無路可走,他寧願和薄煙一起葬身於此,也不會看著她被糟蹋,或者留下她受折磨,但是有了帶薄煙離開的辦法,他能不去賭嗎?
至少現在,無論他是生是死,薄煙都能離開,對於他來說,其實不算是賭了,而是最好的選擇,只不過,他身後的人無法接受,「傅少,萬萬不可。」
「先生交代過,我們一定會護你周全,你斷不能去涉嫌,我們跟他們拼了,你帶人離開。」
薄煙的命是命,這些人的命也是命,他一個人就能搞定的事,犯不著連累這些無辜的,「我心意已決,你們不必勸我。」
「可是傅少……」
「沒有可是。」他打斷了那些人的話,「我哥要是怪罪下來,你們就說,是我一意孤行,你們無法阻攔,況且,事實本就如此。」
薄煙每天注射了藥物,整個人渾渾噩噩,腦子清醒的時候很少,所以先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只是,這個夢也太長,太真實了一點。
她看到傅南笙把她交給了手下的人,然後立刻有人拿了槍上來,交給了負責人,對方迅速將一顆子彈裝進彈孔里,快速轉動彈夾輪,交給他,「請。」
傅南笙接過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吧嗒」一聲,這次的彈夾是空的,六分之五的生機很大。
然後,是第二次,三分之二的生機,他同樣沒事。
「哼,命挺大,但是最後一次,可不一定這麼幸運了。」當負責人冷哼一聲,上了三顆子彈,交給傅南笙的時候。
當傅南笙再次接過手槍,對準自己太陽穴的時候,她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這不是夢,這根本不是夢,這就是現實。
傅南笙來了,來救他了,可是現在,也許立刻就要死在這裡,死在她的面前了。
他挺過來了兩次,但是越是這樣,越代表現在面臨的危險,幸福之神,不會一直眷顧一個人了,他已經用掉了兩次的運氣,現在還會有第三次嗎?
「不要,傅南笙,不要!!」她緊張的叫出了聲,試圖阻止傅南笙。
傅南笙在聽到她的聲音後,手微微僵硬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的,就看向了她。
四目相對的同時,她看到了他沖他微微一笑,一雙桃花眼彎彎的,似乎為了安慰他,他說,「薄煙,別怕,你可以回家了。」
然後,似乎怕嚇到他,選擇了轉過身,下一秒,手指已然放在了扳機處。
周圍的人個個屏氣凝神,氣氛緊張到了極致。
傅南笙扣下扳機的同時,她瞪大眼,滿目驚恐,歇斯底里,「不——」
一槍下去,所有人都目不轉睛,一動不動,包括傅南笙。
薄煙發瘋一樣掙扎著,想要奔赴他的身邊,「傅南笙,傅南笙!!」
「你別死,傅南笙你別死!!」
他不想要她死,她終於掙脫了,跌跌撞撞的撲上去,這時候,立著一動不動的人轉過身來,一雙桃花眼彎了彎,「我沒事。」
薄煙看到這張熟悉的臉,熟悉的笑容,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湧上心頭,她瞬間捂住嘴巴,淚如雨下,「傅南笙,你個混蛋,你嚇死我了!!」
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他死在她的面前,害怕再也看不到她,她實在太害怕了,好在老天爺眷顧他們,讓他們都活了下來。
以前的恨意,似乎在這一秒,真的不重要了,至少在傅南笙的心裡,他從未想過要傷害她,他和陸北宸,終究是不一樣的。
「傅南笙!!」她哭著喊著他的名字,最後撲在了他的懷裡,兩個人緊緊相擁。
「啪啪啪啪!!」周圍響起了鼓掌聲,顧老走過來,笑眯眯道,「恭喜你啊,年輕人,你運氣不錯。」
「薄煙,你先等等我。」擦掉她的眼淚後,他和顧老說完謝謝,看向了拍賣行的負責人,「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那人冷哼,臉色奇差無比,「算你好運。」
好在,多賺了十個億,要不然真是憋屈,「只不過,你的運氣在這裡用完了,接下來,恐怕得小心點了,都走吧,散了散了。」
「太好了,傅少,你沒事,人我們也可以帶走了。」身旁的人高興的說。
傅南笙也高興,因為,他的薄煙似乎回來了,他一把將薄煙攔腰抱起,「薄煙,我帶你回家。」
她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流著眼淚,重重的點了點頭,足足好幾秒,才沙啞著開口,「傅南笙,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你現在身體虛,別鬧。」
「可是,我感覺我已經很久沒走過路了,我想走走。」現在這樣,太沒有真實感了,她想到感受真實感,才能給她更多的安全感。
看她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傅南笙哪裡捨得拒絕她,「好吧。」
「不過薄煙,你要乖乖待在我身邊。」
薄煙乖乖的點了點頭,腳步虛軟,卻強撐著,一步一步往前走,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真實,也很踏實,一切都不是在做夢。
她真的獲救了,是傅南笙救了她,他們現在要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家,「好。」
一路走出賭場,前面是黑市,魚龍混雜,要走出這段路,才能開上車,這裡面,車都是停不進來的。
傅南笙放慢腳步,和薄煙走在一起,嘴角的笑容,就沒有落下來過,連走在黑市上,都覺得幸福。
薄煙也終於一掃陰霾,走在他身邊的時候,渾身都輕鬆了,她看到了傅南笙的手,突然很想去牽一牽,手指,也微微有了行動,就在這時候,「薄煙——」
尖銳的聲音,刺耳極了。
黑漆漆的槍洞,已經對準了她,「你去死吧。」
薄煙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又急又響的一聲,「薄煙——」
身邊的人已經撲在了她的身上,抱住了她。
與此同時,「嘭嘭嘭,嘭嘭嘭——」
槍聲不斷響起,伴隨著男人痛苦的悶哼。
「傅少,傅少!!」
「哈哈,哈哈哈!!」女人囂張的大笑,「死了,全死了,都死了我!!」
「嘭嘭嘭!!」這槍是周圍的人開的,似乎是射殺了之前開槍的人。
但薄煙已經顧不上了,因為男人倒在了她的身上,那麼沉的力道,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她的身上,被鮮血染紅,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
「傅南笙……」
她機械的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叫他的名字,可對方卻沒有絲毫的回應。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什麼,只知道,她全身都是麻木的,整個人都麻木到無法動彈,甚至無法思考,腦子和全身的所有細胞,都在這時候死機了一般,根本無法運轉。
直到有人上來,喊著傅少,將他從她的身上抬起,她看到了血,好多血,從他的嘴裡湧出來,身上湧出來,如同潺潺不斷的小溪一樣,將他的全身都染透了。
這一瞬,她的整個世界,都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她什麼聲音都聽不見,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也是混亂到看不清。
她不明白,這是怎麼了,先前的三槍下來,他都僥倖活過來了,現在眼見他們就要離開了,離開緬北,一起回到國內,但為什麼,他卻在這時候倒下了?
那麼多的血,好像永遠都不會停止,而他雙眸緊閉,看上去完全沒有半點生命跡象,不會這樣的,一定是夢,只有做夢,才會這樣離奇。
薄煙,醒過來啊,你快醒過來,這是噩夢,你不要陷入夢魘之中,傅南笙還在雲城好好的,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怎麼會中槍,你快醒過來啊!!
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醒不來,她被困在這噩夢裡了!!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她整個人都是傻的,連傅南笙是怎麼送到醫院的,自己是怎麼跟著去的,都一無所知。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身邊站了個陌生的男人,西裝革履,卻風塵僕僕,那人拽著她的胳膊,將她丟到了重症室。
傅南笙就躺在那裡,渾身插滿管道,似乎早已千創萬孔,臉色蒼白到沒有一點活人的跡象,男人的聲音又狠又冷,「去,到他的身邊去。」
「去和他說話,去叫醒他。」
薄煙就這樣推到了他的床邊,他不敢相信,這是傅南笙,他那麼意氣風發的一個人,現在卻狼狽的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想說的實在太多太多了,他們大半年都沒有好好說過話了,可是現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她卻不知道怎麼說了,更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從頭到尾都不曾清醒,最後握著他的手,眼淚無聲的掉落,聲音哽咽到不像話,「傅南笙……」
「我不恨你了……」
「真的,我一點都不恨你了……」
心好疼啊,明明已經麻木了,為什麼看到他的慘狀,還是疼得要窒息了一般,「其實,這半年來,我很想你……」
「我知道,我還是喜歡你的,放不下你的……」
「所以傅南笙,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我答應你,等到你醒過來,我就嫁給你,我說話算話,我們拉鉤……」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她勾起了他的手指,努力的想要笑一笑,眼淚卻不停的往下掉,「拉鉤了哦,拉過鉤,我們就不能變了,誰變誰是小狗……」
室內一片死寂,唯有醫療機械運轉的聲音。
後來沒過多久,醫療器械發生了蜂鳴,一次次的搶救,一袋袋的血送進去,他的雙腎被子彈穿孔,徹底壞死,醫生說,必須立刻移植腎臟才能存活。
可是緬北的醫療條件不好,又哪裡立刻去找到合適的腎源,這時候,男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我的。」
各項體檢後,配型成功,傅景淮也被推入了手術室。
一次次的手術,一回一回的搶救,傅南笙終於搶救了過來。
一個月後,當傅南笙轉入普通病房的那一刻,薄煙坐在他的病床前,捂著嘴巴,泣不成聲。
她是高興啊,還好老天爺眷顧她,沒有把他從她身邊帶走。
薄煙悉心照料,傅南笙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她一眼,再多看一眼,甚至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這是一場夢,閉上眼後,什麼都變了。
她看穿了他的心思,「噗嗤」一聲笑了,「傻瓜,這不是夢。」
「你快快好起來吧,我還等著你娶我呢。」
他不能說話,眼珠動了動,眼睛似乎也彎了了彎。
她高興的笑,眼中噙滿了淚水,「傅南笙,我還想再穿一次你親手設計的婚紗。」
「你要是同意的話,就輕輕眨一下眼睛。」
話音落,她看到了他吃力的眨了下眼淚,她說,「嗯,我知道了。」
「但是,我要比上一次的,還好看哦。」
他又眨了下眼,薄煙喜極而泣,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後來,漸漸的,他能下床了,薄煙一直陪在他身邊,陪他做康復,不離不棄。
時間過得飛快,春去春來,轉眼過去了三年。
他們的婚禮是在京城舉行的,本來傅家的人怎麼都不同意傅南笙和薄煙在一起的,一個二婚女,怎麼配?
可是看到自己孩子的態度,想到他剛從鬼門關里出來,要因為他們阻止,以後重蹈覆轍了怎麼辦?再來一次,他們真的會承受不住打擊的,況且,兒子也不會此次這麼好運。
為了孩子,他們做父母的,只能勉強答應下來,但對這個兒媳婦,是怎麼看都不滿意,直到有一天,傅南笙把b超單放在了他們面前。
傅老太太看著單子上顯示的圖案和文字,整個手都在哆嗦,「雙,雙胞胎?」
「薄煙懷雙胞胎了?」
傅南笙雙手環抱在胸前,揚著下巴得意洋洋,「嗯哼,不然呢?」
傅老太太立刻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雙胞胎,哈哈,我兒媳婦真是能幹,一懷就懷倆。」
一下子,薄煙已經變成了兒媳婦,也對,大兒子到現在都三十七八了,馬上就步入中年,還是光杆司令,小兒子也三十出頭了,她還一個孫子沒抱到。
出去的時候,那些老姐妹老是笑她,現在好了,她不但有孫子了,還一次抱倆,以後可算是揚眉吐氣,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是真的心疼小孩兒。
所以,她能不高興嗎,能不激動嗎,「快快快,叫司機備車,我現在就去找你爸商量婚事!!」
「婚事?」傅南笙挑眉,「我爸不是說,讓我們先談著,婚事以後再說嗎?」
老太太立刻不幹了,「什麼以後再說,我現在就要去找你爸說清楚,我的兩個金孫孫耶,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總之,越快結婚越好,不能等肚子大了,到時候穿婚紗不好看,我可不能委屈我的兒媳婦還有金孫孫,我走了走了,懶得和你廢話。」
說完,就迫不及待的離開。
他們的婚禮很盛大,個地方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當年晚上,他將薄煙緊緊抱在懷裡,一遍一遍的叫她老婆,仿佛一輩子都叫不膩。
結婚的那天,陸北宸沒有來,但孩子滿月酒的時候,陸北宸不請自到,以前的愛恨情仇,在現在早已化了煙,所有一切都消散了。
終於在有一天,薄煙可以向面對一個老朋友一樣,面對陸北宸,聽他說一聲對不起,「我沒想到宋芊芊沒死,還差點又害死了你。」
「我明明掐死了她的,是我太大意了,我當時就應該親自送她去火葬場,可我覺得太便宜她了,沒想到釀成了大錯。」
「薄煙,對不起。」
薄煙搖了搖頭,「沒什麼,都過去了,我已經不在放心上了。」
「還有,今天是孩子的滿月酒,還是別說這些話題了。」
滿月酒三個字,讓他的嘴角微微顫動了下,他問她,「薄煙,我能看一眼你的孩子嗎?」
薄煙點了點頭,叫人把孩子抱過來了,一對龍鳳胎,此時正在吮吸著自己嬌嫩的嘴唇,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帶著對這個世界的懵懂和無知,可愛極了。
「真可愛……」
他的聲音,竟然不知不覺的,哽咽了,他說,「薄煙,這樣的幸福,本來應該是屬於我的……」
是他親手毀掉了。
她說,「陸北宸,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已經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他點了點頭,眼中卻噙滿了淚水。
最後,他拿出了一對平安鎖,小心翼翼的說,「這是我給兩個孩子準備的,請你一定要收下。」
「好。」她親手接過了那對平安鎖,「我替兩個孩子,謝謝你。」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那天走的時候,他沒有打招呼,但薄煙卻看見了他的背影,那麼孤單,那麼落寞,一個人來,也是一個人獨自離開。
那也是薄煙最後一次見陸北宸。
日子有條不紊的過,他們一大家子在一起,總是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薄煙終於過上了曾經,她夢寐以求的日子,也終於和過去,徹底告別,而陸北宸仿佛銷聲匿跡了一樣,在沒有半點消息。
時間又過去兩年,他再聽到陸北宸三個字的時候,是何慕打來的電話里,他說,「薄煙,陸北宸死了。」
「在川城,那座你們待過的城市裡,喝了酒,開車撞開了圍欄,衝進了江里。」
「我不知道他是酒駕出了意外,還是自殺,但是,他真的死了,我去看到他屍體的時候,薄煙,我特別難過。」
薄煙的耳膜嗡嗡作響,掛斷電話後,整個人都顯得魂不守舍。
陸北宸的葬禮並沒有多少人,畢竟今非昔比,他早已落魄到無人問津,薄煙也沒有去,那天甚至誰給她打電話,她都沒有接,除了傅南笙,安靜的陪在她身邊。
後來,何慕找到了她,遞給了她一個生鏽的鐵盒,「薄煙,這是我在收拾他遺物的時候,找到的,裡面是他從小到大,留下的字條,全是關於你的。」
「我不知道怎麼處理,最終還是決定了交給你,你願意看,還是願意丟,你自己做主。」
「我走了,這一別,或許這輩子我們都不會再見,還是祝願你幸福。」
「薄煙,再見。」
薄煙抱著那個盒子,坐在大馬路上,一動不動。
終究,她還是鼓起了勇氣,打開了那個鐵盒,裡面的字條有大有小,紙張有的甚至都泛黃了,而他的筆跡,則是從稚嫩,到成熟。
她一張張的看過去,往事一幕幕的在腦海中閃過,淚如雨下,最後一個人抱著鐵盒,在大馬路邊,像個孩子一樣,哭得泣不成聲。
晚上回到家裡,傅南笙已經下班在家了,孩子保姆也哄睡著了,他一眼舊發現了她的異常,「老婆,你哭過。」
「嗯。」她沒有否認,走過去,輕輕抱住了他,頭靠在了他的懷中,「老公,我愛你。」
他寵溺的撫摸著她的頭髮,「我也愛你,老婆。」
她哭過,聲音有些沙啞的鼻音,「你要相信我,從我答應嫁給你的那天開始,我的心就始終在你這裡,只在你這裡。」
「我們一家人,這輩子都要在一起。」
他接過她的話,「嗯,不離不棄。」
過往,早已煙消雲散。
從今往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一生一世,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