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過去式

  陳嫂不知道三年前具體發生什麼，小情侶能鬧脾氣這麼久。

  只差是老死不相往來。

  可看著墨衍忱對蕭瑾瑜的用心程度，她總覺是蕭瑾瑜這邊放不下什麼。

  陳嫂打開藥箱按照說明書找了一些胃藥，放到小盒子裡。

  「等會把這些藥吃了吧，或許能好過一點。」

  仍舊不放心，拿出一支體溫計放到蕭瑾瑜衣服里。

  

  「咱們再量個體溫，明天沒什麼事，我陪你到醫院檢查一下。」

  陳嫂已記不清是第幾次瞧見蕭瑾瑜大吐不止，這副瘦弱的身體再折騰下去，小命會不會有問題還是個未知數。

  「不用了，陳嫂。」

  蕭瑾瑜淡淡道。

  她嫌麻煩，反正都是爛命一條，隨它去吧。

  「唉……以前你跟墨先生，你們兩人成雙作對，當時我還說要不了多久，就能吃上你們的喜糖，現在……」

  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作為過來人的陳嫂都覺得，兩人看上去貌合神離，多半之前的矛盾還沒解開。

  「我跟墨衍忱……別想了。」

  蕭瑾瑜想到在微博上看到的，何筱個人帳號發的內容，墨衍忱非但沒有提出要接觸婚約，還送了她一個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

  兩人的感情逐漸升溫，不日就有好消息傳來。

  「他的結婚對象只可能是門當戶對的，而我……等他結婚的時候，我就可以離開。」

  「陳嫂，時間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蕭瑾瑜還病著，她怎麼休息得下。

  陳嫂重新搬來一床毛毯蓋在蕭瑾瑜身上：「說什麼傻話，墨先生就不是那樣的人。」

  她承認，墨衍忱與之前相比完全變了個人。

  不是變得越來越陰戾發狠，而是他好像開始有血有肉一般。

  和三年前將她辭退那時相比，現在的墨衍忱要「正常」太多，至少沒想像中那麼瘋魔。

  「他是不是都和我沒關係，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

  嘭。

  門被人從外面用腳踹開，暴躁的聲音徹底擋住門鎖轉動打開的音效。

  墨衍忱單穿著深色西裝外套，站在門外審視著裡面的兩個人。

  車子剛開進潮雲海山，他就看到客廳的燈還亮著，反而是樓上的黑漆漆的。

  胡霖回來告訴他，蕭瑾瑜身體很不好。

  聽到這裡他草草從姜家公館回來，手上的計劃全部因一句「她看上去很痛苦」而打亂。

  換來的是什麼？

  站在門口聽到蕭瑾瑜親口與別人說，他們是過去式？

  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裡面的人一跳，看到是墨衍忱，陳嫂惶恐喊了一聲：「墨、墨先生，您回來了？」

  「出去。」

  陳嫂剛想跟他說蕭瑾瑜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讓他小心一些，便被打斷。

  頓時不敢再出聲，看向蕭瑾瑜拍著她的肩膀，像是在讓她不要在意，更不要跟墨衍忱硬著來。

  轉身進了一樓的客房。

  「身體不舒服？」

  墨衍忱嗓音里透著森冷感，端詳著蓋在蕭瑾瑜身上的毯子，他走進來時看到茶几上的藥盒。

  裡面的藥還沒動過，旁邊的水不再散發著熱氣。

  彎下身子把礙事的東西拿開，把人抱在懷裡朝著樓上走去。

  再次聽到重重的關門聲。

  黑暗裡，沒有人能救蕭瑾瑜。

  他心裡有火，就要拿她出氣。

  她落下淚，在深夜裡清冷的月光中，泛著泠泠的憐色。

  背後貼著堅硬的肌肉，她逃不掉。

  「墨衍忱……胡霖有沒有告訴你，我剛才昏迷了。」

  「說了。」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蕭瑾瑜該不會以為陳嫂打來那通電話時，胡霖在旁邊聽到什麼，然後念著少年時的情誼背著他趕回來？

  沒有他的指令，誰會在意她的死活呢？

  包括陳嫂，不也是領著薪水，做著該做的事。

  夜色迷離下。

  墨與斯半夜從床上爬起來，牆上的鐘表顯示晚上十二點。

  穿過普通病房的走廊，一路乘著電梯來到十五樓VIP特護病房裡。

  護士剛給蕭瑾瑜抽了血準備離開。

  墨與斯拿過單子看了一眼，「再加上這幾項，加急。」

  護士點點頭，推開門離開。

  坐在凳子上的墨衍忱，一言不發。

  看到墨與斯穿著白大褂進來後，他揉著眉心靠在沙發上：「大哥，這麼晚又吵到你。」

  「沒事。」

  墨與斯看了一眼儀器上的指標，各方面都很正常。

  「你都對她做了什麼？」

  墨衍忱手指落在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敲著。

  「大哥不是討厭她嗎？怎麼關心上了。」

  墨與斯嘆了一聲，盯著她的病歷一項項逐字看過去，最後還是知會一聲，兩人來到他的辦公室。

  「有什麼不能在病房裡說，還要單獨到辦公室，這麼神秘，該不會要告訴我，蕭瑾瑜得了什麼罕見的病吧。」

  墨與斯狠狠瞪了過去，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他這個弟弟……其實是在擔心真的有什麼問題吧。

  否則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打電話讓他出面。

  「你看看吧。」

  因為是加急的，化驗單剛出來便交到了墨與斯的辦公室。

  「不可能……」

  連墨衍忱都倒吸一口涼氣，差點沒拿住那張單子。

  「有什麼不可能的，機器還能造假？」

  「……」

  看他不說話，墨與斯板著臉上綱上線道：「既然不願意放人家走，就對人家好一點。」

  「呵，你怎麼知道我對她不好？」

  墨與斯有種跟傻子說話的感覺。

  若是針對蕭瑾瑜好的話，他能頻繁上墨衍忱的別墅給人看病嗎？

  更會在這麼晚的時候送到醫院來做檢查？

  「你自己心裡清楚就行。」

  墨與斯作為墨衍忱的兄長，在父親離世以後，他卻沒有接過家裡的職責。

  而是墨衍忱扛下了所有一切。

  「人就先暫時在醫院裡住幾天，你忙就不用過來，我專門派人看著。」

  墨衍忱把視線從化驗單上挪開。

  「放心，一定給你看好。」

  「嗯，那我先走了。」

  墨衍忱再次回到病房裡，護士給她測量過體溫，總算是降下來了。

  他把手放到蕭瑾瑜的臉頰上，觸碰上去確實沒剛才那麼燙手。

  就在他同墨與斯到辦公室交談的這段時間，胡霖已經開著車返回別墅把陳嫂接了過來。

  「照顧好她。」

  陳嫂錯愕還是應下，看著偌大的病房裡，蕭瑾瑜躺在病床上，身上還連接著旁邊的儀器。

  頗為擔心。

  問了一會護士才鬆了口氣，只是普通的發燒感冒。

  蕭瑾瑜身子弱，抵抗力差，容易生病也是意料中的。

  陳嫂在柜子里找到嶄新的生活用品，看著應該是墨衍忱讓人去提前買好的。

  唉。

  兩個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重歸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