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變數

  「那姜公館那邊……我把挑選好的東西送過去吧。」

  「不用，我親自送。」

  合上筆記本，墨衍忱拿起車鑰匙獨自坐著專屬電梯來到停車場，開著一輛邁凱倫絕塵而去。

  

  車子疾馳在路上。

  他還在想剛才的事情，蕭瑾瑜沒有將姜宇的事情告訴給他，而是人主動聯繫上來的。

  他不過是隨便說兩句就將人忽悠到國外。

  姜宇真以為自己會幫他？

  憑手上有關於那件事的料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到了國外，一切就將成為變數。

  說不好這世上就沒有叫姜宇的人。

  姜家也不會因為一個廢物的失蹤，而大費周折派人到國外去尋找。

  倒是他的身邊……指尖敲打在反向盤上。

  等紅燈的途中，墨衍忱瞥見放在擋風玻璃下的兩個可愛玩偶——白兔與棕熊。

  他記不起是蕭瑾瑜何時放到車裡的。

  這輛車平時很少開。

  想到蕭瑾瑜，他意味不明拿起手機看著雲舒發來的消息：【老闆，接到姐姐在回家的路上。】

  比起愚蠢，蕭瑾瑜絲毫不輸於姜宇。

  區別在於，一個是被家族扔掉的棄子，一個是被他護下的。

  晚上要好好教教她，如何做一個誠實的好孩子。

  大雪。

  蕭瑾瑜裹著一條很長的披肩，毛茸茸的邊緣將自己包裹在一片白茫茫的雪當中。

  她腳上穿著一雙防潮的雪地靴。

  連著好幾天都沒有見到墨衍忱，她心情稍稍好很多。

  由雲舒陪著自己，兩個人似乎回到很久以前。

  「姐姐，我真的很想你。」

  雲舒蹲在地上完成堆雪人的最後一步，手上的鏟子不動，雪花落在她黝黑的頭髮上。

  「怎麼了？」

  雲舒揉了揉眼角，知道她剛才的話沒有被聽到，搖搖頭沒說什麼。

  她喜歡這個大家庭。

  白天由姐姐守護著她，夜裡等哥哥回來。

  不知為何哥哥要讓她改口稱呼他為老闆，就連胡霖也跟著一起。

  雲舒的世界很小，小到只容得下熟悉的這些人。

  哪怕被請來別墅照顧姐姐跟老闆的傭人，她都覺得陌生。

  「是不是太冷了？我看你眼眶都紅了，我們回去吧。」

  蕭瑾瑜將雲舒凍得通紅的小手塞進袍子裡，兩個人一起往別墅里走去。

  入冬以後，墨衍忱又往別墅里找了幾個傭人。

  其中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姓邱。

  「邱叔。」

  邱叔端來一個燒好的火爐子，復古工藝的爐子裡燒著幾塊通紅的炭，蓋上鐵絲網後，就可在上面圍爐煮茶。

  圍著暖烘烘的爐子邊，即便窗戶冷風颳過也不覺得寒冷。

  雲舒紅彤彤的小手忙著給爐子上放好吃的，有開好刀口的栗子，還有紅棗桂圓紅薯干之類的。

  圍在陶土做的小罐子周圍，裡面放上茶葉倒入水，咕咚咕咚冒著熱氣。

  兩人共享著同一條毯子，雲舒用尾部將自己包裹嚴實，露出一雙手好照看爐子上的食物。

  蕭瑾瑜手裡捧著書本，是從墨衍忱書房裡搜來的，挑挑揀揀面前找到能看的。

  她以前收集過許多典藏，都放在京都的那幢別墅，不過聽雲舒說……它不小心失火，把裡面的東西全都燒沒了。

  那她多年來的收集也都跟著成了灰塵，大多數是她與墨衍忱一起挑選的。

  雲舒似乎是看出她的情緒，扯了扯她的衣角：「瑾瑜姐，你的電話在響。」

  轉過身就看到，被她按成靜音的屏幕上顯示著何筱的來電。

  「要接嗎？」雲舒試著問道，把手機放在她的面前。

  猶豫一會，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筱筱，有什麼事嗎？」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是不是忘記了？」

  經何筱這麼一說，蕭瑾瑜看了一眼日期……今天竟然是何筱的生日！

  讓她給忘了。

  沉默數秒，何筱聽到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是腳步聲。

  好一陣才耳邊才重新傳來蕭瑾瑜的聲音：「對不起啊！我，我給忙忘了。」

  忙？

  何筱不屑地欣賞著剛做的指甲。

  她現在是滿嘴謊話。

  「我可不管，今天你必須過來陪我過生日，我把地址發給你了。」

  蕭瑾瑜沒有多想，她轉身上樓換了一套衣服就要出門。

  就在她快要出門時，才注意到呆坐在沙發上的雲舒，她正呆呆望著自己。

  「你要出門嗎？」

  蕭瑾瑜很想帶上雲舒，可那樣的聚會裡，保不齊會有認識雲舒的人。

  她是墨衍忱的人。

  蕭瑾瑜折回來揉了揉雲舒的頭，指著書本：「我有點事要先出去，晚一點回來陪你，好嗎？」

  雲舒十分乖巧地點點頭，伸出小拇指彎曲道：「瑾瑜姐，你可不能騙我。」

  「不會。」

  打車到達目的地，望著有點熟悉，霎時死去的記憶蜂擁而至。

  蕭瑾瑜此刻正站在瑾園門口。

  前後來過兩次，經歷都特別不好。

  這次看上去……

  隱約記得何筱提起過瑾園，不知被誰給買下，然後改頭換面成了J城最大消費的高檔娛樂會所。

  有人戲謔說，瑾園是因為一個女人才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跟著侍者來到包廂門外，蕭瑾瑜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裡面卻靜悄悄地並沒什麼人。

  蕭瑾瑜看看門牌號，跟何筱發來的並沒什麼差別。

  撥打電話過去，無法接通。

  或許何筱還在準備什麼，她便坐到沙發上等著何筱給自己回電話。

  過了許久，一陣腳步聲走了進來。

  蕭瑾瑜回眸看過去，是一張從未見過的臉，精緻的面孔還有一條性感的裙子。

  兩個人站在門口，一個抱著手道：「你就是蕭瑾瑜吧？不是自詡跟何筱是最好朋友嗎？怎麼她去試衣服沒叫你？」

  「嘖嘖嘖。」

  瞧著蕭瑾瑜身上的衣服，風格素雅，把自己包裹嚴嚴實實。

  蕭瑾瑜並無搭話，她並不認識對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類的爭執，讀大學的時候就見識不少，有一些看何筱跟她關係好，背後調查過她家境一般。

  覺得她怎麼配得上做何筱的朋友。

  「我還以為你跟何筱關係有多好呢，結果也就這樣吧。」

  「還空著手來的？何筱過生日這麼大的事，你就什麼也不準備？」

  蕭瑾瑜皺著眉頭側目而視，她不是沒有準備禮物，早在一個月前就準備好了。

  是一枚價值不菲的胸針，何筱心儀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