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去領證

2024-06-06 06:56:30 作者: 年如畫

  男人拿著手裡的針筒逼近。

  就在針筒即將刺入傅斯年手臂的時候,被一陣尖銳的鈴聲打斷。

  男人停下手裡的動作,眼底閃過一抹厭煩和暴躁。

  

  顯然對於被打斷很惱火。

  但來人又似乎讓他很重視,不得不出去應付一下。

  「等我回來!」

  男人鏡片後的雙眼近乎狂熱的盯著傅斯年看了一眼,快速轉身脫掉身上白色的研究服走出地下研究室。

  男人離開後,傅斯年快速打量周圍。

  這裡應該是一間實驗室,不大,但裡面的設備看起來價值不菲。

  就連牆壁四周都做了專門的隔音處理。

  剛才的鈴聲,應該是連接了外面某個開關,方便有人過來把男人從實驗室里叫出來。

  他再次嘗試用力崩斷捆縛四肢的皮繩,但很快發現不行。

  就像那個男人說的,這繩子被藥水浸泡過,極有韌性,想要依靠蠻力弄斷,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個男人剛才應該是想抽他的血,是要用來做實驗嗎?

  或許,那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傅斯年快速分析形勢,尋找自救脫身之法。

  -

  就在傅斯年想盡辦法自救的時候,外邊的搜尋營救也在快速進行中。

  邵家別墅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等消息。

  江姝嫿早就把柒柒和玖玖哄睡,於心也被邵母帶去自己房間睡下。

  就在她和傅兮鳳焦急的坐在大廳等待消息的時候,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江姝嫿第一反應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連忙拿起手機看來電顯示。

  是曲文野。

  猶豫一瞬,還是按下接聽,抿了一下唇角,對著話筒「餵」了一聲。

  「嫿嫿,我想起來了!」

  曲文野的聲音似乎很激動,「下午我就覺得那兩個抬人的其中一個看著眼熟。抬傅總肩膀的那個人我見過,他的右腳有點跛。」

  江姝嫿皺眉,轉頭看向傅兮鳳,「兮鳳,你把那段視頻放出來一下。」

  傅兮鳳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但還是把視頻打開。

  江姝嫿仔細看那個人。

  果然能稍微看出來些。

  不是很明顯,所以大家一直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你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她問。

  「我家。」

  曲文野見她相信,立刻說,「我之前見過他來找我們家老頭,當時我偷偷放狗咬他們。那個人沒有防備,被狗咬穿了腳踝,我的狗也被他摔死了。但是他的腳也留下了暗傷,所以平時走路有點跛,但是一般看不出來。」

  「好,謝謝。」

  江姝嫿道謝,立刻掛斷電話給邵文宇打過去。

  邵文宇聽說這個細節,大喜,「我馬上告訴顧川和陸戰他們,讓他們再查。」

  ……

  在天明之前,陸超那邊就已經有了結果。

  跛腳的保鏢在上個月在他們醫院有過就診記錄,當時還打了狂犬疫苗。

  經過醫院錄入的檔案和監控視頻比對,兩人骨相體型都吻合。

  大概率是同一個人。

  消息過來的時候,江姝嫿和傅兮鳳實在頂不住,都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兩小隻睡醒從樓上下來,江姝嫿才被來給她蓋毯子的玖玖驚動,醒了過來。

  「都跟你說動作輕一點啦!」

  柒柒成功把毯子蓋到傅兮鳳身上,回頭看到媽媽被玖玖弄醒,氣的叉腰。

  玖玖不知所措的看著媽媽,眼底都是愧疚。

  「不怪玖玖,是媽媽自己睡夠了。」

  江姝嫿把快哭出來的小可愛攬進懷裡,又招手示意柒柒過來。

  「媽媽,你和姑姑為什麼不回房間睡覺?」

  被媽媽抱在懷裡,玖玖眨一下眼睛問。

  江姝嫿身體微微一僵,很快恢復過來,「因為發生了不是很好的事,媽媽和姑姑要等事情解決了才能放心。」

  她心裡慶幸,還好兩小隻不知道傅斯年來帝都的事,不然這事還真不太好瞞著她們。

  「你們不睡覺,事情就會變得好解決嗎?」

  柒柒不解的歪頭問。

  江姝嫿一愣,搖頭,「不會。但是這樣等著,我們心裡沒那麼難受。」

  玖玖小大人一樣嘆了口氣,「大人就會做一些欺騙自己的事。」

  江姝嫿失笑,「是啊,大人永遠沒有小孩子誠實。」

  小孩子想要什麼就會直說,反倒是大人各種糾結選擇,到最後發現沒有一件合適的。

  哄好兩個小傢伙,江姝嫿順手把放在一旁的手機拿過來,看到邵文宇發的消息。

  消息是一個多小時前發過來的,那時候她剛睡著,竟然錯過了。

  眼裡閃過一絲懊惱,江姝嫿迅速點開消息。

  看到已經鎖定了帶走傅斯年的其中一個人,江姝嫿喜極而泣。

  看一眼還在酣睡的傅兮鳳,她捂唇忍下哽咽,眼淚大滴滾落。

  誰也不知道,從昨天晚上發現傅斯年失蹤到現在,她心裡有多恐懼。

  雖然到現在人還沒找到,但至少有了線索。

  「媽媽,你不要哭。」

  柒柒和玖玖看到媽媽又哭又笑,嚇得又撲到她懷裡,一人一邊給她擦眼淚。

  「好,媽媽不哭!」

  江姝嫿用力抱住兩個寶貝,點頭答應。

  有線索是好事,她當然不能哭!

  -

  在距離曲文野別墅不遠的一棟別墅外面,一群人正在蹲守。

  「陸局,要不你別進去了吧。」

  周林看向陸川,眼底是對他的擔憂。

  「少TM廢話!老子不去,你們幾個那叫私闖民宅。就算找到了斯年,你們也得進去待幾天。」

  陸戰煩躁的踢了一下腳下有些濕潤的泥土。

  到現在他都還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傅斯年那麼不可一世的人,居然被人撿走了。

  要是以前,誰說這種事會發生,他一定毫不猶豫甩過去一巴掌,再罵一聲胡說八道。

  那可是傅斯年。

  天塌了都能當被子蓋的狠人,誰敢把他怎麼著?

  「但是如果沒找到爺,或者爺沒受到什麼傷害,你會背處分。」

  周林皺眉。

  現在闖進去,大不了他蹲幾天局子,也沒多大影響。

  但陸戰不一樣。

  他馬上就要調任,如果身上背了這樣的處分,恐怕不止這次的調任會泡湯,以後想要再來帝都,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了。

  「別廢話!你,過去按門鈴。」

  陸戰在周林小腿上踹了一腳,阻止他再繼續說喪氣的話。

  然後指著一個身穿便服的警察,讓他去按門鈴。

  那便衣從作為掩體的假山後走了出去,按響門鈴。

  一直等了十幾分鐘,都沒見有人回應。

  他朝這邊做了個手勢,陸戰擰眉帶人走過去,又指了個擅長開鎖的,「去看看,你有多少把握能把門鎖打開。」

  那人出來研究了幾秒,搖頭,「這是新型防盜密碼鎖,我打不開。」

  陸戰當機立斷,「搭人梯,翻牆進去!」

  等他們在互相幫助下翻進別墅,裡面卻空無一人。

  但陸戰有種直覺,傅斯年就在這裡!

  他命人仔細尋找,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一個地下室入口……

  當他們衝進實驗室的時候,著實被裡面慘烈的景象鎮住了。

  滿地狼藉中,一個頭髮花白蓬亂的中年男人左手拿著一個針筒,正惡狠狠的刺向被綁在實驗床上的傅斯年。

  而他的右手一根手指以不正常的姿態扭曲著。

  實驗床上,傅斯年深眸微眯,冷眼凝視著朝自己撲過來的男人。

  他之前已經得了手。

  這次,只要看準角度,未嘗沒有反殺的可能。

  但就在這時,衝進來的陸戰等人讓他分了一下神。

  中年男人手裡的針筒毫無阻礙的刺入他手臂的肌肉中。

  悶哼一聲,傅斯年活動手腕,修長的手指準確無誤的抓住中年男人落在他手邊的衣袖。

  在中年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拽下他的手臂,指尖快速探上他依舊握著針筒的手指。

  隨著一聲慘叫,中年男人左手的一根手指也被折斷。

  那清脆的一聲響,聽的闖進來的所有人都不自覺的縮起手,仿佛被折斷的是自己的手指。

  「斯年,他那個針筒里是什麼東西?」

  陸戰最先反應過來。

  他快速跑過來,從身上摸出一把匕首試圖割斷他手臂上連接實驗床的皮繩。

  下一秒,匕首被回彈回去,只在皮繩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

  微微一愣,陸戰不死心的又試了一次。

  「這繩子被特殊處理過。在那邊那個抽屜里,有專門的腐蝕溶液,塗上就能斷裂。」

  傅斯年示意他去不遠處一個抽屜里找東西。

  「你還沒告訴我,那針管里是什麼。」

  陸戰雙眼盯著他,懷疑他知道。

  周林則快速去把他要的腐蝕溶液拿過來,用棉棒沾了,小心翼翼擦在皮繩上。

  傅斯年低眸不語。

  直到所有皮繩被熔斷,他從實驗床上起身,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你說話!」

  他這個樣子,讓陸戰越發不安。

  他赤紅著眼一把抓住傅斯年的手臂,不肯讓他離開。

  他隱隱覺得,是因為自己帶人出現的時機不對,才會導致對方成功把針筒刺入傅斯年手臂上。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可就真的罪該萬死了。

  「沒什麼。跟他們說一聲,這裡所有的東西都不要動,把這個人也控制起來。」

  傅斯年淡著神色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甩開,抬腳走出實驗室。

  陸戰抬手,看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他在恐懼。

  比之前傅斯年被病毒折磨,隨時都會喪命的時候更深的恐懼。

  他一腳踢開腳邊被熔斷掉下來的皮繩,轉身惡狠狠的看向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那到底是什麼?」

  「你不會自己讓人去化驗嗎?」

  中年男人撐著地面爬起來,面孔因為痛苦而扭曲,眼裡卻是瘋狂的笑意,「我本來沒想這麼快就用到他的身上。要怪,就怪他蠢到對我動手。」

  明明是粘板上的魚肉,卻要試圖反抗。

  而這,就是他反抗的代價!

  「真想弄死你!」

  陸戰把腮幫子咬的發酸。

  他回頭,自己親自找了個密封袋,把還有半管液體的針筒裝起來,吩咐另外兩名警察把中年男人帶走。

  -

  知道所有人都在擔心自己,傅斯年直接讓周林把他送去邵家。

  「爺,你要不要先去一下醫院?」

  周林小心翼翼從後視鏡里看傅斯年的臉色。

  不光陸戰擔心被注射到他體內的東西,他也很擔心。

  尤其傅斯年的反應太不尋常了。

  如果沒事,他會直接告訴陸戰。

  但很明顯,他在迴避!

  「不用。」

  傅斯年閉上眼,遮去眸底所有情緒。

  周林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沉默的開車。

  當傅斯年到邵家的時候,江姝嫿和邵文宇等人都已經接到了他獲救的消息,等在家裡。

  就連傅兮鳳,也拒絕了回偵探社上班。

  顧川這個老闆為了把員工抓回去,也親自來了邵家。

  傅斯年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大的陣仗。

  也就是邵家客廳大,不然恐怕都沒有他進去的空間。

  「哥!」

  在他出現的一瞬,傅兮鳳反而是第一個撲上去的。

  什麼氣場,什麼冷漠,她都顧不上了。

  她只有一個哥哥,只剩下這一個親人了。

  昨天看到他昏倒被人抬走的視頻那一刻起,心臟就被深深的恐懼攫住。

  之前還不覺得。

  在那一刻,她深深的體會到了害怕的情緒。

  原來強大的,仿佛永遠不會倒下的哥哥,也是有可能會離開她的。

  被傅兮鳳抱住,傅斯年清雋的眉眼有一絲觸動。

  半晌,他才抬手安撫的在她肩膀上輕拍,示意她起來。

  「哥,你有沒有受傷,那些人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傅兮鳳站直身體,微微退後兩步,一雙眼睛卻還是擔憂的在他身上打量。

  「我沒事。」

  傅斯年把視線移到其他人身上,嗓音溫淡,眸底卻浸著暖意,「讓大家擔心了。」

  他的視線在所有人身上一一掃過。

  落到江姝嫿身上的時候,短暫停留,繼而移開。

  明明看著很正常,江姝嫿卻莫名覺得不安。

  「我們之前就說好了今天去領證。既然你回來了,正好,現在去吧。」

  她向前兩步,目光直直看著傅斯年,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

  「我想先休息一下。昨天晚上一夜沒睡。」

  傅斯年彎唇,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領個證不耽誤時間,你可以在車上睡。」

  江姝嫿卻表現的很急。

  既然說了今天領證,就沒有臨時改變主意的道理。

  「嫿嫿……」

  邵文宇不贊同的蹙眉。

  雖然知道傅斯年對江姝嫿一往情深,心裡也認可了兩人在一起。

  但江姝嫿這樣上趕著,終究還是不合適。

  「表哥,你也知道我和斯年已經耽誤的夠久了。我不想讓柒柒和玖玖被人罵私生女。」

  江姝嫿寸步不讓。

  雖然是對邵文宇說話,眼神卻始終落在傅斯年身上。

  邵母皺眉,「誰說兩個孩子是私生女的?你懷上她們的時候,和斯年都還是正經的夫妻。」

  「但別人未必會信。」

  江姝嫿偏了下頭,面上一抹清淺的笑,淡的如同天邊一縷浮雲,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畢竟,她和傅斯年的戶口本上,現在都是未婚狀態。

  當初她詐死,傅老爺子為了徹底把她從傅斯年的生活中抹掉,動了點手段。

  兩人的婚姻直接被取消,抹除了他們結過婚的所有痕跡。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嫁我?」

  傅斯年挑眉,嗓音里含著笑,連輕揚的尾音都帶著繾綣。

  江姝嫿還沒說什麼,邵文宇和一直沉默的邵父就黑了臉。

  雖說起因是江姝嫿恨嫁逼婚,但傅斯年當著他們這些娘家人的面這樣說話,未免有點不合適。

  「對。」

  所有人里,只有江姝嫿沒有反應。

  她點頭承認,「我想和你領證,就今天。」

  邵文宇「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臉色不善的盯著傅斯年。

  江姝嫿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要還是拒絕,就難看了。

  顧川卻不動聲色的給他使了個眼色,把人拉拽回來,「嫿嫿要結婚是早晚的事。他們早就同居了,結婚也是早晚的事。你總不能真的指望傅總不負責任吧?」

  「他敢!」

  邵文宇又要炸。

  但是想想顧川說的不無道理,只哼了一聲,重新坐了回去。

  「我戶口本放在景山別墅了。等明天我回去拿過來,再去領證,好嗎?」

  沉吟幾秒,傅斯年做出讓步。

  江姝嫿眸光閃了閃,低眸同意。

  但心裡,卻沉的厲害。

  -

  雖然說了過兩天領證。

  但第二天是周六,傅斯年去邵家接了江姝嫿母女三人回景山別墅過周末。

  他們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樣,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玩遊戲。

  晚上,江姝嫿哄柒柒和玖玖睡下後,傅斯年通常都已經睡著了。

  一天超過十個小時的睡眠,根本就不是傅斯年的作息習慣。

  傅斯年心裡清楚,根本瞞不住江姝嫿,也沒刻意隱瞞。

  兩人都心知肚明,卻一個不提,一個不問。

  就這樣默契的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平衡。

  周一的時候,傅斯年送江姝嫿去上班,兩人誰也沒有提去領證的事。

  只是在走入專屬電梯後,江姝嫿強撐起的輕鬆表情陡然垮下來。

  從電梯裡出來,她迫不及待撥通陸戰的號碼。

  「你總給我打電話,就不怕你家傅斯年吃醋?」

  電話接通,裡面是陸戰故作輕鬆的聲音。

  江姝嫿卻絲毫沒被迷惑。

  她深吸一口氣,沉下聲音問,「斯年失蹤的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時陸戰說的是,有個變態科學家想在傅斯年身上做某種反人類的科學實驗。

  他們趕得及時,把人救了下來。

  但,他們真的及時制止了嗎?

  從傅斯年失蹤到被救,中間超過十二個小時。

  對方要想對他做什麼,恐怕根本輪不到人去救。

  「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們了?」

  陸戰故作不解。

  在江姝嫿看不到的地方,卻悄悄攥緊了手指。

  舌尖拼命抵住牙關,才忍住把一切告訴江姝嫿的衝動。

  斯年不願意告訴她,自己也不能來做這個惡人。

  「昨天晚上,他睡了十二個小時。我脫他衣服,他也沒醒。」

  江姝嫿忍著心裡巨大的悲傷,快步走進辦公室。

  直到把門關上,才任由情緒在臉上顯現,發酵。

  陸戰想說,這不是自己能聽的,卻發現自己根本張不開嘴。

  他知道江姝嫿的意思。

  聽不到陸戰的聲音,江姝嫿扯開嘴角,抬起一隻手捂住臉,「他手臂上有一個針孔。從那個針孔開始,周圍的皮膚有化膿的跡象。」

  她嗓音輕顫,努力咬住下唇,才止住哽咽,勉強把話說完,「告訴我,這次,是什麼病毒?和上次一樣嗎?」

  「斯年讓我們保存那個實驗室的東西。」

  陸戰開口,沒有正面承認江姝嫿的猜測,「在那個實驗室里,我們找到了關於一些半成品病毒的實驗資料。」

  他沒有接著說下去。

  但江姝嫿明白他的意思。

  最近身邊出現的那些病毒,恐怕都是出自他手。

  「這次,也會解決的,對吧?」

  江姝嫿語氣極輕的問。

  像是問陸戰,也像是問自己。

  -

  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江姝嫿推掉一個飯局,把手上的工作重新移交到徐一鳴和趙老兩人手裡。

  當她在下班時間準時出現在公司門口的時候,果然在公司門口看到了熟悉的邁巴赫。

  「今天怎麼出來的這麼準時?」

  傅斯年從車上下來,遞給她一束鬱金香。

  江姝嫿伸手接過花束,笑容燦爛,「能偷懶,為什麼要那麼辛苦搬磚?」

  「是啊。」

  低笑一聲,傅斯年幫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這兩天我幫你物色兩個職業經理人吧。到時候你只需要來公司打個卡,不用像之前那麼忙。」

  「好啊。」

  江姝嫿沒拒絕,抱著花束彎腰坐進車裡。

  關上車門,傅斯年繞過車頭坐進駕駛位。

  車子剛發動,就有煞風景的電話打進來。

  江姝嫿靠在椅背上,把手機從手包里拿出來。

  是個陌生號碼。

  本來準備掛斷的,卻還是鬼使神差按了接通。

  「江小姐,賞臉吃頓飯吧。」

  電話里,是陌生又熟悉的,辨識性極高的聲音。

  孟先生!

  他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也不知道想要做什麼。

  「不需要。」

  江姝嫿沉下臉,不像把時間浪費在一個討厭的人身上。

  尤其,現在她想多陪陪傅斯年。

  「救傅總的辦法,也不需要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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