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哥哥軍功被賈家人占去
2024-06-06 06:21:20
作者: 暢欣
徐管家也剛起床,如今正在自己屋子裡用膳,見木蘿慌慌張張地跑來,眉頭微蹙。
「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讓人瞧見了還以為蕭王府的丫鬟沒規矩。」
她輕斥了一句。
木蘿也沒放在心上,笑著給她行過禮,「徐管事,我昨日去求王爺了,王爺恩准我今日可以休假半日,還請徐管事能讓我出府。」
徐管事端起碗喝粥的手一頓,目光不自覺地掃向木蘿。
她眼底還泛著烏青,面色憔悴,看起來比昨日生病還要疲倦幾分。
想來定是熬了一夜。
昨天她去求王爺的事情,她也略有耳聞,聽木蘿講也不疑有他,便點頭讓她出去了。
木蘿又返回小屋子裡,將攢了好久的銀子都帶在身上。
翻找了一下,確認沒有要帶的東西後便直奔郊外。
郊外有一處貧民區,用來安置貧窮居民的居地。
木蘿的家就在其中。
為了快些見到哥哥,她咬牙租了匹馬,抵達郊外。
將馬匹拴住,她徒步進入,穿過一排一排高矮不一的屋子,來到最後一處的茅草房。
她和哥哥窮,就連屋子都是住在這種只能遮雨不能禦寒的地方,還是哥哥一手搭起來的。
如今瞧著茅草屋,已經好些破損,看起來像是沒什麼人居住的模樣。
進去時,卻能發現裡面還是被修整得十分整齊的。
木蘿上前扣響破爛的木門。
「咚咚咚。」
三聲過後,裡面才傳出來熟悉的聲音。
「誰呀?門沒關,進來就行。」
聲音透著幾分沙啞,木蘿卻一下子聽出來這是哥哥。
她心下緊張,推門而入。
一股撲面的酸臭味直衝腦門,木蘿忍了忍才打量著屋內。
屋子其實也不大,和她在王爺府上的小房子大不了多少。
裡面的東西也很少,地上鋪著一張草蓆。
上面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許是很久未曾沐浴,蓬頭垢面,頭髮也髒成一縷一縷地掛在腦門上,面上的皮膚耷拉著,憔悴得不成人樣。
木蘿看得眼眶一紅,幾度不敢認。
草蓆上的男子並未抬頭,半耷拉著腦袋,嘴角勾了勾,展出不太好看的笑容。
「阿珍姐,又麻煩你給我送吃食來了,等我……」
他以為是鄰居,先歉意說完,抬眸時便見門外站著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臉上的笑容一僵。
「你是?」
「哥。」
木蘿哽咽著開口。
男子頓住,呆愣地看著她好一會兒,嘴唇蠕動幾下,才發出幾聲音節。
「妹妹……」
說完,他像是反應過來了一般,死氣沉沉的眼中終於有了些生氣。
他激動,掙扎著從草蓆上起來,隨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停下動作,勉強擠出幾絲笑意。
「妹妹怎麼來了?哥哥這幾日恰好休息呢,你看,這家裡也沒收拾……」
他語氣歡快,儘量讓氣氛歡快些。可當他環顧了一下四周。
整個屋子,最亂的當屬他。
於是說到最後,他也編不下去了,聲音漸小,動作也拘謹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木蘿,想說點什麼。
木蘿撲在床邊,看著往日意氣風發地哥哥此刻形同流浪漢一般,還未張口眼淚就啪嗒落了下來。
從她董事起,哥哥就是世上最疼愛她的人。如今看到哥哥這般模樣,心像是被凌遲一般,疼的難以呼吸。
木惜見她哭到連話都說不出來,頓時也有些急了。
他想要抬手,像小時候那般摸她的頭。但看向自己髒兮兮的掌心,強忍了下來。
他故作輕鬆笑了笑,「傻丫頭,你怎剛回家就哭起來了?」
「你別看我如今躺在床上,我就是太累了才回家休養幾日,等過幾日你哥哥我還要回軍營的。」
「妹妹放心啊,總有一日哥哥定會讓你脫離奴籍……」
他越說,眼中也越發迷茫了起來。
不知這話是安慰妹妹,還是在安慰他死寂已久的心。
但他越是這麼說,木蘿哭得就越厲害,心像是被揪著一樣。
她哭到險些斷氣,還是忍不住斷斷續續的質問:「你、你到現在還在騙我!嗚嗚嗚,你根本就沒有進到兵營,你一直在騙我……」
說到此處,她哭得更大聲了。
木惜臉上的笑容都快僵得維持不下去了,見她這般說,好似如釋重負一般,嘆了一聲。
「妹妹都知道了?」
木蘿淚眼婆娑,她一把抓住哥哥的手,「哥哥,咱們不去當兵了,咱們就在家裡找點營生,好好過日子。」
「我不要旁的了,我只要哥哥一輩子平安順遂。」
木惜視線落在妹妹的手上,那雙手明明該是白嫩的,如今卻生了好些繭,還有好幾道暗疤。
攤開的掌心握成拳,抬眸看著妹妹臉色憔悴,落魄這般模樣,他滿臉心疼。
「妹妹,是哥哥無能,哥哥對不起你,你本該過上更好的生活,是哥哥無用……」
他恨恨捶了一下床沿,眼中滿是憤慨。
木蘿先前惹了官司,他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的。
等他知道之後,妹妹已經脫離危險了。
他心裡依舊很難受,恨自己幫不了妹妹。
入軍營不僅是他想要改變自己和妹妹的機會,也是他的夢想。
他自小自學武術,練就本領就希望有一天能夠進入軍隊大展拳腳,報效大夏,可如今……
他一想起這些,就悲憤交加,灰敗的臉上滿是無力和絕望。
「哥……」
木蘿見他這樣,連忙拉住他的手不讓他繼續傷害自己。
木惜便靠在牆上,眼中透著憤恨。
「妹妹,其實以我的能力是能夠進入軍營的,我最後也確實進去了。」
說著,他苦笑一聲。
「我進的是大夏第一大的軍隊,賈家軍中,進去之後就以年齡偏小的由頭,將我安排到了伙房做雜役。」
「我也未曾氣餒,我知曉在軍隊之中都是憑本事說話的,我沒有展現我的能力,我就得挨冷刀子,我都能習慣……」
「好在上天給了我機會,在一次邊境與敵軍交戰中,我徒手砍殺了十幾個敵人!」
說著,他似想到了那個場景,眼中浮現出星星點點的光芒,手激動的在空中揮舞。
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眼中的光亮又盡數覆滅。
他重新垂下雙手,幾乎咬著後槽牙繼續;「我能藉此成為一名上陣殺敵的士兵,等我回來時,功勞卻被旁的人占去了!」
「後來我才得知那人原來也姓賈,是賈家不知道幾代旁系的人,就因著這點沾親帶故,我的功勞全部都沒了。」
「那人還因此被提拔成了小官,別提多耀武揚威。我還打聽到,類似的事情在賈家軍幾乎是常態,很多平頭百姓立功被頂替,只有一輩子被人踩在腳底下的份……賣命的是我們,功勞卻是這群人的,他們簡直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