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親一口
2024-06-06 05:34:47
作者: 喵小爺
程織歲看著他眼神晦暗的闔上,以為他又要拒絕,心裡更慌了,那些不願宣之於口的心事也焦急的脫口而出。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別不信我……」
「我那時候天天做噩夢,夢到自己把滿心滿眼都是我的男孩弄丟了……」
「我拼命的找,卻怎麼也找不到……」
「最難受的是,等夢醒過來,發現一切都是真實的,我想抓住的東西不見了……」
「我真的做錯了,我真的受到懲罰了……」
情緒一觸即發。
程織歲垂著腦袋,言語有些含糊不清,始終含在眼眶的淚,此刻不要錢一般嘰里咕嚕的往下滾。
當你對一個異性投入諸多的情感,很容易患得患失,迷失自我,也會變得很不相信自己。
可當你將這段感情置之死地,再頭腦清晰的站在一個旁觀的角度分析,會發現,很多以前不敢確定的情感,都會變得清晰明澈起來。
……
如果不愛,他會每天早起陪著你複習功課?
如果不愛,他能清晰記住你每一份喜好,並完美融入你生活?
如果不愛,他會在你難受的時候,借你肩膀?
會在你受到欺負時,失去理智的發瘋發狂?
會因為你某一句話,驚慌失措?
會親吻時,用炙熱的眼神看著你;在動情的深夜迷醉,恨不得把你揉入血骨?
如果不愛,他還會在注視著你的時候,眼睛發光發亮?
會因為你的離去,而天崩地裂、地動山搖?
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這都不是愛情,那她還要奢求什麼!
程織歲有些難受,是越想越絕望,眼淚流的更洶湧。
曾經的曾經,在她人生最難捱的時候,是他給她豎起了一道光亮,讓她重新從低谷中站起來。
但正是因為這份信仰,在分手之前的那段時光,她一度遊走在崩潰的邊緣,不想成為他的負擔,更不想把一隻翱翔在天際的雄鷹拉下神壇。
祁晝看著小姑娘打了蔫兒似的不再吱聲,只抬著白藕似的胳膊不停不停地擦眼淚。
可那倆黑溜溜的眼珠子就好像水龍頭一樣,擦的速度都趕不上流的,順著小小的下巴尖往下淌,簡直不要太狼狽。
祁晝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蹙了蹙眉,牙都快咬碎了。
兩人當初在一起談戀愛也有四個年頭,他還真沒見過這種場景,心裡有難言的異樣感,一時間有點慌神和不知所措。
「先把眼淚收收行不行?你要衝了我家客廳?」
「我收不了。」
「操!」祁晝低聲罵了句髒話。
這他·媽到底是誰在道歉,求原諒?
祁晝看著她眼睛都被自己揉紅了還渾然不覺,氣得哭笑不得,從抽屜里拿出包紙巾扔過去,「程安安,你是不是水做的?」
程織歲抱著紙巾也不說話,還一個勁兒的抹眼淚。
祁晝仰頭無奈嘆了口氣,喉結滾了滾,終於無可奈何的抬起手臂,輕而易舉的從她身側穿過,用骨節分明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那顆小腦袋摁在了自己肩膀上。
「讓你別哭了,聽不見麼?」
程織歲感受著突如其來的懷抱,呆滯的窩在他的肩膀,一時間眼淚都忘了流,確定似的用下巴尖在他肩窩處蹭了蹭。
「祁晝,你……我……」
「閉嘴,你可真是夠磨人的。」
祁晝五指插.進她的柔軟髮絲,喉頭一把火熊熊燃起,將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使勁摁了摁,完事後猶覺得不夠,抱著點懲戒性的心理側過頭,在她耳唇那塊兒嫩肉上咬了一下。
這一咬著實不輕。
程織歲吃痛,沒忍住捂著耳朵輕呼一聲,半個身子都跳起來了,「嘶,祁晝!你瘋了吧,你是屬g——」
『狗』字剛發了一半音,又被生生噎回去。
她委屈巴拉的癟癟嘴巴,兩根細白的手指頭在耳朵痛處搓了搓,異常乖巧的坐回去,也不敢發聲。
「我屬什麼的?」祁晝雙腿懶懶的曲在茶几前,似笑非笑,「繼續說啊。」
程織歲嘴巴嘟得更高,也不說話了,半天才吭出一句,「你把我耳朵都咬破了!」
「那又怎麼樣?」
祁大少爺胳膊往沙發靠背上一搭,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大爺氣質。
程織歲又快被他氣死了,沒見過哄女孩子別哭,用這種方式的!
祁晝拍了拍唇角,語氣欠欠的道,「這頂多算是扯平了 。」
程織歲回味了一下這段話,眼睛瞬間亮了亮,也顧不上耳朵的疼,「你、你是肯原諒我了?」
祁晝露出一個冷淡沒溫度的笑容,「我可沒說。」
程織歲重燃希望的眨眨眼,舉起三根手指,睫毛簌簌的道,「我發誓我從小到大,真的只喜歡過你一個人!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
祁晝沒說話,眼神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
外面夜色濃稠,兩人視線焦灼的纏在一起,根本無法剪斷。
程織歲借著這種氣氛的烘托,聲音輕輕的開口。
「我不求和你重新開始。你就忘了以前的事,哪怕把我當個陌生人,讓我有重新追你的機會,好不好?」
小姑娘說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他今天穿的是白色的吊帶連衣裙,鎖骨纖細清瘦,看著嬌嬌小小,再加上軟軟的鼻音,給人的感覺就很可憐,好像被欺負了似的。
「你想追我?」祁晝挑起一側嘴角,笑了笑,「那恐怕有點難度。」
「我不怕難啊!」程織歲火速接話,「肯定能成功的。」
祁晝看著她卷翹的睫毛上掛著的那淚珠,嗤道,「是麼,你對自己還挺有信心的。」
程織歲彎起眼眸,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嘲笑自己,就開心的笑了。
很多話憋在心裡太多年,像一座無形的大山把她壓死,今天能把話說開了,她心情特別好,無論能不能得到原諒,她都勇敢的往前邁出了一步。
「那……我能再親你一下嗎?」
祁晝舌尖頂了頂上顎,很危險的笑了一聲,撩起眼皮子,「我說,你這是追人呢,還是耍流氓呢?」
給點陽光就燦爛,還真是不知道什麼叫『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