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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酒店的紅衣女

2024-06-06 04:42:36 作者: 一筆心酸

  我記得以前陪劉瞎子做白事的時候見過。

  在棺材前奉香,煙塵氣會順著棺材飄向屍體。這紅衣女鬼無人超度,又沒人祭拜,已經那麼久了,在凶也有餓的時候。

  我依次看香,一邊說:「如果屍體還在這層酒店的房間,那門口的香就不會往上冒煙,而是向下穿過門縫...」

  「兄弟,你可別嚇我!」徐富貴抓著我的手臂,能感覺他渾身都在發抖...

  隨後依次排查,所有的房間門口,香火都是正常的,我心裡不禁忐忑,難道自己想錯了。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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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驚悚的聲音:「時辰到了!」

  嚇得我和徐富貴一個激靈,看著那漸漸打開的電梯門...

  「馬思雨?」徐富貴破口:「你他媽嚇死我了!」

  我卻不禁詫異:「你怎麼來了?」

  「擔心你唄!」馬思雨補充說:「你要出事,誰交房租?」

  徐富貴不得不佩服:「你居然還敢坐電梯上來?」

  馬思雨俏臉微白:「樓道沒燈我哪敢走?只能狠下心,鼓著勇氣坐的電梯。」

  那我不免關心:「在電梯內,沒出怪事嗎?」

  「還好,」馬思雨慶幸:「你是不知道,我剛才害怕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來都來了,總不能趕她走...

  我重新倒回去思考,難道我真的想錯了嗎?屍體並不在酒店十層?

  我順著打開每個房間門,注意看房間內的痕跡,我相信紅衣女人死前一定在某個房間,遭受過凌辱,她那衣冠不整的模樣,還有衣服被人為撕扯過的痕跡。

  「在1018房間!」胡九娘魅聲入耳,提醒:「那個房間有血腥的味道。」

  我趕忙去1018房,可翻遍房間也不見屍體...

  不管了,我讓徐富貴和馬思雨幫忙。尤其是電工這塊我不懂,只能麻煩徐富貴,這是我今晚帶他來的原因之一。

  安排他們布置好了房間,我在門背上貼好門神像,將魑虎靈擺擺放正對大門的窗前...

  接下來,就是如何把紅衣女人,引進來。

  我讓他們都待在房間裡,無論外面發生任何動靜,都不能出去。

  他們應聲後,我才拿著東西出去。在電梯口,擺放火盆,點燃香燭,燒起了紙錢...

  梳子,髮飾,鞋子衣服,我一邊燒一邊念叨:「你也是個苦命人,喜歡就帶上吧。總不能,穿的衣不遮體的上路。」

  話音剛落,背後一陣涼風刺骨。霎時間,就連周邊房門口的殘留香火,煙氣全都朝我身後飄。

  我的心在肋骨下狂跳如雷...

  驀然一抖,只感覺一隻冰涼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沒敢回頭,卻能感覺到,她按著我的肩膀俯身下來。

  我冷汗都出來了,突然...

  她從我側邊探頭,猝不及防的伸出腦袋看我,一陣涼風驟起,她長發飄散,露出那雙荔枝柔白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我大著膽子,顫聲問她:「是誰,是誰把你害成這樣?」

  話音根本未落,就惹的她目光突變,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突然掐向我的脖子...

  好在我早有防備,側身就逃,只感覺身後涼風急吹。

  直奔1018房,剛進房間,就感覺疾風吹至跟前。脖子瞬間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令我近乎窒息。

  「快關門...」我吐字不清的喊著。躲在門口的馬思雨這才反應,趕忙關上1018的房門。

  霎時間,門背上顯露出神荼和鬱壘的神像...

  我脖子上的窒息感瞬間消失,我知道她想逃。掐訣念咒,請堂上魅虎攔路,咒落瞬間,窗戶前的靈牌,發出宛如獅吼狼嘯之聲。

  這樣一來...

  涼風驟反,直吹浴室,我趕忙疾呼:「快開燈!」

  緊接著啪的一聲,浴室燈亮,改裝上去的七盞浴霸燈明晃晃的照耀。

  我趕忙進入浴室,徐富貴依照我的安排,躲在一角控制開關。浴室分別擺放著八面試衣鏡,直對中央。東西南北鏡子背後,畫的是四大天王,四個對角鏡面背後,刻的是四值功曹。

  徐富貴起身詫異:「沒看見什麼異常啊,是不是逃了?」

  「不!」我看到:「她被困住了,就在鏡子中央,燈光的正下方...」

  一個紅衣女人,高抬著手臂,遮擋頭上的聚光,眼神想躲閃,卻看到鏡子裡的自己,不忍直視。

  一個死前遭受巨大刺激的人,死後都不忍直視自己的樣子。不願意去回憶起死前的那一幕。正如十八層地域,那裡沒有任何刑具,裡面的惡鬼,每天都要回憶數百遍生前最痛苦的記憶,來折磨心靈。

  「紅衣女鬼含冤索命,地府陰差都不會插手。但是復仇後,就會下十八層地域。你真的能熬得住嗎?」

  我緩步向前,真誠道:「其實我沒有惡意,誰把你害成這樣,告訴我。興許我能幫你!」

  她猛然側目,憤怒的沖我嘶吼。

  她衣不遮體,臉上還有刀痕,裸露出的肌膚,傷痕累累。我實在不敢想,她死前,受過多麼慘烈的凌辱...

  胡九娘魅聲入耳:「你打算怎麼辦?生殺結仇,不索命是不會罷休的。這事解不了,你要放魅虎吃了她嗎?」

  我不忍,那樣她就再也沒有機會輪迴。我寧願殘忍一些,去拿來柳條長鞭,把心一狠抽打在她身上:「說不說!」

  「啪」的一聲驟響,甩在紅衣女人身上,打的衣開皮綻,任憑她閉眼哀嚎。

  我瘋了一樣胡亂揮鞭,像極了古時候嚴刑拷打的衙役。她嗚啊慘叫,含糊不清的痛嚎,就是不肯吐露半個字。

  直揮舞到自己精疲力盡,也不見她開口,難道她是啞巴嗎?我的心咯噔一下!

  可劉叔說,人瞎眼,或者殘疾,都是生前因果報應,死後孽障皆除,不在受罪。

  那她為什麼不說話?我心裡不禁去想,難道是死前,或者至今屍體上,還被人封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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