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夢中有神仙

  「楚家大郎哥暈倒了，我們給送回去的。嬸子給的，還有糖。」宋喜寶趁奶不注意，就將糖塞到她嘴中。

  「奶，甜嗎？大哥他們都捨不得吃，給我了。」

  「真甜！你們三個哥哥做得不錯。但是你們不該收了楚家的雞，大柱媳婦，你一會給楚家送十個雞蛋去。」宋老婆子覺得一個村子裡，送個人而已，哪怕楚家是外來戶，也不能占這個便宜。

  宋三牛臉紅，因為他吃了，當時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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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娘。」宋大柱媳婦趕緊應聲，她也覺得娘做得對。

  「開吃吧。」宋根生見老婆子說完話，這才敢動筷子，他動了筷子，其他人才敢動。

  宋老婆子先夾出來一個雞腿跟雞翅放在宋喜寶的碗中，再將一個雞腿放到老頭子碗中。

  宋根生立刻感動地看著老婆子，卻得到對方一個白眼，卻也樂呵呵地吃飯。

  其他人早就習慣了宋老婆子的做法，在這個家裡宋喜寶的吃穿一直都是最好的。

  「喜寶，你這飯菜做得真不錯。」宋二柱忍不住夸侄女。

  「這白菜都這麼好吃，喜寶你明天還做飯不？」宋四柱笑呵呵地說著。

  宋老婆子一聽這話，立刻瞪回去，「幹啥？一個個這麼大人，還想著欺負我喜寶嗎？給你做一頓就不錯了，想啥呢？」

  宋四柱嚇得抓頭，等娘看不到的時候，又對喜寶做了個鬼臉。

  宋喜寶笑了，這樣的溫暖，真是讓人沉迷。

  一家人吃得肚子圓，難得一頓好飯，誰也不捨得留下。

  宋大柱媳婦撿著雞蛋，打算給楚家送去，就看見楚建業兩口子來了。

  「建業，孩子們不懂事收了你們家的雞，我們發現時，都已經燒熟了。」宋老婆子見他們來，有幾分不好意思。

  「宋大嬸，我們是來感謝喜寶的，這是救命之恩，一隻雞太少了。」楚建業趕緊將兩隻兔子，一隻野雞再送過來。

  剛剛大夫才走，大夫說大郎的蛇毒處理得及時，否則小命不保。所以他們兩夫妻趕緊過來謝謝宋家人。

  「都一個村裡的人，他們幾個看見大郎暈倒給送回去是應該的。你們又給糖又給雞，現在還送東西來，這不是臊我們的老臉嗎？」宋老婆子哪敢要，這不是讓人戳脊梁骨嗎？

  「嬸，這可是救命之恩，你們就別推辭了，否則我們夫妻內心不安。大牛三兄弟，還有喜寶都是好樣的，大嬸真是會教孩子，個個精神。」楚建業媳婦柔聲夸著孩子們。

  聽到這話，宋老婆子有些摸不著頭腦，「啥救命之恩？」

  「嬸，您還不知道嗎？大郎被毒蛇咬了，是喜寶他們救了他。嬸子真是好福氣，兒孫都厲害。往後有任何事情，都跟我們說一聲，今日就不打擾了。」楚建業媳婦見孩子們沒告訴家裡人，就不再多言語。

  宋喜寶有些心虛，現在所有人的眼光都盯著她，要用什麼藉口才好呢？

  「娘，您以前說的話都是真的啊！咱們喜寶真是個能耐人，沒想到還能解毒。」宋大柱媳婦高興地將閨女摟在懷中。

  宋喜寶：到底什麼話，您也說給我聽聽呀！

  「奶，喜寶還炮製了很多藥草，說可以賣錢。」宋大牛沒敢將買肉吃的話說出來。

  「啥，外面那不是野菜是藥草？」宋大柱驚呼出聲。

  宋喜寶深呼吸，努力地用六歲崽崽的語言說出來，「對，自從我撞了頭後，就有一個白鬍子神仙，每天晚上夢中教我學醫，不學就打手心，好疼！」

  她努力撇嘴，表示自己受委屈，指著草藥，「這叫龍膽草，用於清熱燥濕，瀉肝膽火，濕熱黃疸，都是神仙老伯伯讓我背的。」

  看著全家人愣在原地，宋喜寶戳著手指，他們能信嗎？

  「娘，您掐我一下，這是真的嗎？」宋大柱活了二十八歲，做夢都是啃豬蹄。

  但是他閨女不一樣，做夢是神仙。

  「滾開。」宋老婆子一腳將兒子踹開，然後將孫女摟在懷中。

  「喜寶，那老神仙是誰？奶去給他燒點香，下次就不打你手心了。」宋老婆子幫孫女吹著手心，真是受苦了。

  「不知道，奶，明天我們去賣草藥可好？換了銀子，我給奶買耳環。」宋喜寶摸著奶的耳朵，這裡缺耳環。

  「哎喲，你們聽聽，你們一個個加起來都不如我孫女一個。好，奶等著喜寶的耳環，明日我帶你去鎮上。」宋老婆子聽到這話，老臉笑成花。

  「娘，楚家送來的兔子跟雞怎麼處理？」大柱媳婦就怕公爹要拿走。

  她問出這話，宋根生果然站起來，「我給老三家送一隻吧。」

  「宋根生，你敢！」宋老婆子瞪著這個老東西。

  「你打了三弟妹，還砸了酒壺，三弟又鬧了這麼大的笑話，躺在床上起不來。我沒銀子，不借他們，但是咱們家吃好的，總得給他們點。」宋根生小聲地說著。

  「爺，這些兔子跟雞都是我救大郎哥的報酬，我只給家裡人吃，不給三爺他們家。」宋喜寶護食，好不容易多了點肉，憑啥給別人。

  他們全家十幾個人，一人才分多少，哼！

  「我為什麼打劉招娣？還不是因為她打喜寶，宋寶生是個不要臉的老騙子，十兩銀子要是不還，我剝了他們的皮。」宋老婆子這些年受夠了，冷冷地看著老頭子。

  只要他敢拿走這兔子，她就讓他滾出去，再也不准回家。

  「這麼多肉……」

  「多什麼多？今晚這隻雞，你兒媳婦們都沒敢動筷子，你眼瞎嗎？」宋老婆子抱著宋喜寶不理這個混蛋老頭子。

  「老大媳婦，你們將兔子皮剝下來處理好，冬天給我喜寶做個馬甲。兔肉，雞肉都用鹽醃製下，明天繼續吃。」宋老婆子看兩個肥兔子，總算可以讓孩子們吃頓好的。

  宋根生站在後面，沒敢再說話，盤算著等老婆子睡著後，再拿一隻兔子給三弟。

  剛從地里回來時，就聽別人說，三弟是被兩個侄子抬回去的，他不是裝病，就是發了瘋病。

  他這個長兄怎麼能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