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8 截殺騎兵

  「盟主，前方的楚人，已經在列陣了。」

  得到情報，慕容盛先是微微錯愕，緊接著，露出了清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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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九州，這是腦子傻了？還是說，根本沒有辦法，擋住我北人鐵蹄的圍城之勢，所以，只能以步擋騎？」

  「拓跋風呢？」

  「盟主，柔然王已經先衝過去了。」

  慕容盛猶豫了下，終歸是不放心，「傳令，將後面的步卒，也一起調過來。既然陳九州想決一死戰，我便成全他！」

  「遵盟主令。」

  在慕容盛的身旁，不管是董虎，或者是扶餘鷹，都齊齊變得臉色期待。

  「殺！」

  先衝到的柔然王，帶著本部的十五萬騎兵，殺到了楚陣面前。看著人數，他原先還有些倉皇，但發現只是步卒的時候，不過是抬頭狂笑。

  「我等乃是先鋒，只要衝散了楚人的大軍，便是頭功。莫要忘了，在後，可還有我北人的幾十萬鐵蹄。楚人如何能擋！沖，給本王衝過去！」

  烈馬長嘶，士卒怒吼。

  一時之間，十幾萬的草原輕騎，發起了第一輪的強攻。

  「擋，擋！」

  長牆式的槍陣之下，無數森寒的長槍，對準了衝來的柔然騎兵。

  原先還士氣暴漲的柔然騎兵，只等衝到了近前，卻突然中了鐵蒺藜的陷阱。不多時，便聽得見一騎騎柔然騎兵的慘呼。

  「快，衝過鐵蒺藜！那些拒馬車，便用彎刀掃斷！」

  「殺過去！」

  仿佛是殺出了火氣，這時候的柔然王，對於戰損，再無顧忌。按著和慕容盛的約定，這一回只要立了功，便能分到更多的疆土。

  「殺！」

  「擋住！」

  終於殺過了鐵蒺藜，以及一座座的拒馬車，浩浩的十幾萬草原騎兵，開始與東楚的槍陣短兵相接。

  林堂一馬當先，怒吼著揚起劈刀，往前怒劈。一騎草原騎軍，連人帶馬，被劈得應聲倒下。

  「梟首。」

  到底的草原騎兵，來不及起身，便被割掉了腦袋。

  「來，再來！」林堂昂著頭，面色沒有半分懼意。

  「戳死這些草原人！」

  昂——

  一騎騎的柔然馬，在拓跋風的面前，不斷倒了下去。從清晨殺到了晌午，原先浩浩蕩蕩的十幾萬草原騎兵，至少有半數，被留在沖陣的死路上。

  柔然王心驚膽裂，這一回的先鋒，更像是肉軍一樣。

  「王，撤、撤退吧。」

  柔然王咬著牙，前後看了幾眼，不甘地要調轉馬頭。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楚人已經變陣，無數的槍盾，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該死，慕容盛在幹什麼，為何還不出軍——」

  鐺。

  一支金色的箭矢，從柔然王的腦袋穿過。柔然王咳著血，掙扎了幾下，墜馬而亡。

  左龍沉默地收回金弓，重新冷冷地站在陳九州身邊。

  陳九州同樣面無表情，看著面前的戰事，楚人越殺越勇，反而是柔然騎兵，在群龍無首之後，被圍剿的慘叫，響徹了天際。

  ……

  「盟主，果然變陣了，是我等的好機會！」一直在觀察戰事的扶餘鷹，臉色一下子狂喜。

  「好，柔然王也算立功了。我等的大軍，迅速殺過去。」

  「殺！」

  隨著慕容盛的下令，不多時，浩浩的數十萬騎軍，以及在後趕來助戰的北人大軍步卒，怒吼著往前趕去。

  「往前推進！」陳九州沒有懼意，冷冷下令。

  命令之下，數十萬的楚士，怒聲震天，將長伍往前推進，迎戰衝來的北人鐵蹄。

  「左龍，通告下去，可以動用後手了。」

  「遵令。」

  ……

  殺到了近前的北人鐵蹄，原以為楚人已經變陣，應該是狼入羊群的好戲，卻不曾想，才有二三十萬的北人騎軍，剛衝過去——

  轟隆，轟隆隆！

  這時，一扇扇的巨大木牆，忽然間從地面拉了起來，嚴嚴實實的，將數十萬的北人騎軍，隔成了兩截。

  這些木牆，要說起來，可費了陳九州的不少功夫。為了瞞過慕容盛的耳目，幾乎都是冒險操作，騙過北人斥候的眼睛。

  還好，算是成功了。

  被截成兩段的北人騎軍，哪裡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一時間，在首尾難以相顧的情況下，陣型一下子變得雜亂。

  「快，撞爛這些木牆！」在不遠處的慕容盛，臉色變得大驚。如何也沒想到，陳九州居然留了這個後手。

  「我早料到，慕容盛會下這種蠢命令。」陳九州冷笑。

  如陳九州所言，若是全力突圍的話，被截成兩段的北人騎兵，或許還有機會，但是，卻將這些力量，放在了合軍之上。

  趁著撞木牆的空檔，無數的飛矢，以及長槍，都往北人騎軍堵殺而來。

  一騎騎的士卒，不斷死於馬下。

  「射飛矢！」

  陣陣的飛矢，從天而降，拋落到北人的騎兵大陣之中。

  「騎兵最可怕的地方，在於機動和衝撞。但現在，沒有了這種優勢，這些北人騎兵，無異於騎驢的老頭兒。」陳九州擲地有聲。

  「傳朕的命令，大軍合圍，將這些北人騎兵，都堵死在這裡！」

  ……

  「該死，該死！」慕容盛急得連連喘氣，心頭的驚駭無以言表。要知道，這浩浩的幾十萬鐵蹄，是他最倚仗的力量。

  「報，稟報陛下。我北燕騎將，被陳九州連斬了二十九人！」

  「報，胡人首領扶餘鷹，被東楚無雙侯梟首！」

  「報，在我軍的西方，正有一支楚騎，往前殺過來！」

  ……

  一個個的噩耗，讓慕容盛險些不穩。

  此時，天色已經入夜，這殺了一日的時間，根本是取不到任何優勢。

  騎兵被截住，在他的身後，便只剩下不到三萬的騎營，以及近百萬的步卒。

  「快，大軍都推過去！救回我北人的騎軍！」

  這命令並沒有任何問題。但偏偏是，在這時候，裴峰帶領的東楚騎兵，已經殺了過來。

  沒有絲毫準備的情況之下，步卒尚沒有列陣。僅僅的十萬楚騎，一時間威猛無比，在裴峰的指揮之下，殺得七進七出。

  「該、該死的！穩住，大軍穩住！」慕容盛焦急大喊。無意抬頭，卻又忽然看見，在他頭頂的上空，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點。

  「不好，是楚人的無當虎士。」在旁的董虎，一時間語氣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