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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墜龍

2024-06-06 03:39:34 作者: 繁大人

  「那個玉盒?」我問。

  我姐點了點頭。

  我急忙從背囊里把那個盒子給翻了出來。

  「裡面裝的是什麼?」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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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但當初我竊聽郭守真和徹辰的談話時,得知只有這個匣子裡的東西,才能對雪中梅造成威脅,而匣子打開的同時,也會帶來生靈塗炭的恐怖災禍。」我姐說。

  無名當初也是這麼跟我說的,讓我取到這個盒子後,絕對不能打開。

  如此這般,讓我對這匣子裡的東西更加好奇了。

  「我們走吧,去找無名姐,她在哪兒?」小惜月問。

  「一個叫扶餘縣的地方。」我姐說。

  暫時辭別了陰長生,並和他約定了來日會面的時間地點,我們便坐著鬼鄉中鬼卒抬的轎子,出了鬼鄉。

  因為陰長生現在是我的馬仔,所以我可是這群鬼卒們的頂頭老大,他們自然是不敢怠慢,一直把我們送出雙峰林場。

  走出林場的時候正是大白天,耀陽當頭,那群鬼卒才是送到這裡作罷。

  小神槍下了轎子後,把轎子頂上的羅蓋傘擰了下來,來給自己遮擋太陽。

  我姐雖然有仙血,不懼怕太陽,但屍魃之軀也是對陽光有著本能的厭惡,便和小神槍打了同一把傘。

  我看在眼裡,眉頭微微擰了起來,說:「其它的轎子上不也是有傘嗎?再弄一把下來,男女避嫌!兩口子才打同一把傘呢,這樣太不合適了!」

  我姐和小神槍的表情,都是有些微妙的尷尬,連聲說是,然後又拆了一把傘下來。

  小惜月輕輕擰了一把我腰上的肉,低聲說:「你這個大傻子,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啊?怎麼了?」我瞪眼瞧著小惜月。

  小惜月又是擰了我一下,把聲音壓的更低:「哪來那麼多的臭規矩?你盡壞人家的好事。」

  「我壞誰的好事了?」我依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正當我和小惜月爭論的工夫,我姐和小神槍已經在前頭走遠了。

  「唉,男人對於這種事……都這麼不解風情嗎?那你覺得咱們倆能打同一把傘嗎?」小惜月嘆了口氣。

  「咱倆又不怕太陽!打什麼傘?」我大著嗓門說。

  「你呆到無藥可救了。」小惜月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唉,你等等我呀!」

  之後的路途上,我一直纏著我姐,詢問她關於討伐雪中梅計劃的事情。

  「好的戰略計劃,一向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咱們現在從陰長生那裡借來了鬼兵,我在這段時間也培養了不少屍魃親兵,可小卒再多,畢竟也只是小卒,斬不了大將,而雪中梅的手底下根本不缺絕頂的高手,「戮王」五妖仙,「死王」烏尼索流,「魂王」少布……任何一個都是萬人敵,普通的戰力難以招架,因此,我趕在出兵進軍之前,還有兩步棋,確保咱們一定能取勝。」我姐說。

  「打架比較厲害的,我們這邊有陰長生和無名姐,還有我之前拉攏到的兩位動物仙,也不是很差吧。」我說。

  我姐搖了搖頭,說「陰王」陰長生在四王里,也是實力最差的一個。

  「而無名比起陰長生,又是差了一個檔次的實力,至於你所說的那兩個動物仙,雖然我未曾謀面,但既然說是動物仙,那實力估計還不及身為上古凶獸的無名。」我姐說。

  我姐說的沒錯,之前在巢城中,黃裳可是精確的估算過他和陰長生之間的實力差距。

  一個陰長生,可以打十個黃裳。

  黃裳和馮夢瑤不相上下,無名姐比起他們倆,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三個人都是半斤八兩。

  他們加在一起,也就只有零點三個陰長生。

  按照我姐說的,論戰鬥力,陰長生還是那「四王」中的弟弟!

  差距確實有些大,這還是沒有算上那邊的郭守真、徹辰、雪中梅三位大哥的情況下。

  而我們這邊,除了無名姐她們,我們現在在場的四個人,戰鬥力低到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畢竟我們四個都是肉體凡胎,年齡加在一塊,也沒有一百歲,怎麼和那些隨便就是幾百上千年道行的「非人」比?

  「那姐你的計劃是什麼?這麼大的差距要怎麼彌補?」我問。

  「我原本是把賭注都壓在了你的身上。」我姐說。

  「把賭注……壓在我的身上?」我驚訝的不行。

  「我說原本,因為你持有第三隻眼的天目,我查閱薩滿教的古籍,偶然發現了一個可以讓你變的異常強大的『輪迴血祭』之法,但代價也是異常巨大,恐怕要犧牲不少無辜的性命,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用這個法子,而現在我已經把賭注壓在更合適的人身上了,正好她也想借著這個機會,進行復仇。」我姐說。

  「是誰?」我問。

  「就是我們這趟要去找的無名。」我姐說。

  「無名姐?你究竟派她去幹什麼了?」我問。

  「去讓她找回真正的自我。」我姐笑了笑。

  「你個討厭鬼,別賣關子,快說!」我催促道。

  「你知道這世界上,比鐵樹開花還罕見的事兒是什麼嗎?」我姐問。

  「不知道。」我搖頭。

  「是天上墜龍。」我姐壓低聲音。

  「啊?墜……墜龍」我瞠目結舌。

  隨即,我便是想到了,無名姐成為東北出馬掌教的緣由,便是在大澤化蛇成龍之際,被雪中梅那伙人偷襲,然後帶到巢城中抹除記憶,馴化成了他們的奴僕。

  當時交戰的情景,我在龍宮城的時候,潛入過無名的夢中看的一清二楚,龍不愧是至高無上的神威天異之物,哪怕無名當時剛渡完劫,身體異常虛弱,以一敵數,依舊不落下風,最後還是郭守真用出了那個神秘的玉盒,才降服無名。

  在那之後,無名雖然被剮龍鱗,剝龍筋,蛻化成了化蛇,可她畢竟是有化龍的根骨,再給無名姐一次機會,讓她尋得龍氣,借勢結出逆鱗,修煉成龍筋,再度化蛇成龍,也不是沒有可能!

  「歷代典籍記載在冊的墜龍事件,從古至今,也不過區區五次,南宋時期太白湖邊的墜龍,明朝時期廣東新會的墜龍,清朝時期唐山樂亭縣的墜龍,但那三起墜龍事件都比較久遠,就算龍屍僥倖保存完好,這麼多年過去,龍氣也早該消散的一乾二淨了,而近代民國時期,又發生了兩起墜龍事件,更巧的是,都發生在東北。」我姐說。

  「我以前聽爺爺講過,那個時候鬧的很轟動,都登上了報紙,全國人都知道,第二起就發生在……」我說。

  「扶餘縣的陳家圍子村,松花江畔。」我姐說。

  也是我們這番要去的地點。

  我們到了雙峰林場所屬的長汀鎮後,改乘火車,不出半天便是到了扶餘縣。

  時正寒冬,松花江畔也是冰天雪地,我們改換了機動雪橇,到了那傳說中的陳家圍子村,村子一片祥和,村子的模樣和千千萬萬的北方村莊一樣,紅瓦房大煙囪,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們在一處飯館裡落腳吃飯,順便和我們鄰桌的人打聽那墜龍的消息。

  我們的鄰桌是一群小年輕,不可能親身經歷過當年的事情,可他們每個人卻都是信誓旦旦的表示確有其事,不只是這個陳家圍子村,周圍十里八鄉上了歲數的老人都能作證,當年墜落在松花江畔的,是條頗為巨大的黑龍。

  「我奶奶說,那是1944年,比轟動全國的墜龍事件晚了十年,那件事當初可真的是轟動全國,還留下了許多照片和龍骨作為證據,中央到地方的電視台都報導過,那還只是條小龍,充其量十米多長,估計不是走蛟化龍而出,而是老龍生出來的。」一個小年輕說。

  「是啊,根據老一輩兒說的,當年墜在我們村的黑龍,比那條小龍大個二十倍不止,可它消失的太快了,不到半天就見不著蹤影了,沒留下照片,也沒引起太大轟動。」另一個小年輕附和著說。

  「那條龍是怎麼消失不見的?後來又去了哪兒?能詳細給我們說一下嗎?其實我們四個就是電視台的,先來采採風,後續再派攝像來錄節目,正好也能幫忙宣傳你們村。」我姐誆騙著問。

  「大妹子,既然是這樣,我們可不能隨便忽悠你,要是別的外地人隨便問,我們就搪塞著說那龍鑽進松花江里了,可你們既然是專業調查的,我就給你們實說了,甭管那些道聽途說的人怎麼瞎掰,我們村里,親歷過當年那件事的老人,對於那條黑龍最後的去向,有著一致的口徑說法。」那小年輕說。

  「是什麼?」我問。

  「那條龍……被偷走了。」小年輕壓低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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