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藏魂
2024-06-06 03:38:11
作者: 繁大人
麻袋口被打開。
「嘰嘰嘰嘰!」
嘈雜刺耳的叫聲,吵的人頭皮發麻。
隨即,一隻接著一隻的老鼠,從那麻袋裡鑽了出來,呲著鋒利的牙齒,向著我和劉德而來!
劉德急忙是扣動扳機,爆了那鼠大王的頭!
我也是雙腳連踩,把那些老鼠全部都踩死,然後急急忙忙跑到了鼠大王的屍體旁邊,把那個麻袋重新紮緊。
可是我剛系住麻袋的繩子,就發現一雙厚底的黑色布鞋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抬頭,看到了鼠大王那張醜陋的臉。
「你做什麼都沒用。」鼠大王獰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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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鼠大王從腰間掏出了一把刀子,向著我的胸口刺了過來!
我急忙扣住他的手腕,同時調轉右手上的三八式步槍,用槍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鼠大王哀嚎著倒地,然後用刀子去割他背上的麻袋,又是想召那些老鼠出來。
我眼疾手快,舉槍便是打在了他的胸口上,又是殺了他一次。
然後我急忙是退了幾步,舉槍瞄準著院門外面,擔心著這傢伙再度復活。
這個時候,劉德家的院子裡,這鼠大王的屍體數量,已經是一隻手都數不過來了!
而且,完全是一模一樣的屍體,七扭八歪的倒在一起,死狀卻各不相同,看起來更是滲人。
「這到底是什麼邪法?太生性了!」我心想。
而十秒鐘後,院門外面果然又是傳來了腳步聲,不過這一次,那鼠大王並沒有立刻現身,而是躲在門後面,喉嚨里發出戲謔的笑聲,眼睛貼在門縫上,死死的盯著我。
「我最喜歡看到別人露出這種表情。」鼠大王說。
「操你媽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對我施展了什麼圓光幻術?」我問。
那鼠大王不回答。
突然,他從門後現出身來,手裡拿著一把王八盒子手槍!
我頓時被嚇傻了,手中的步槍連發,直接把子彈全部打空。
鼠大王腹部和胸口中槍,躺在了地上。
然後,鼠大王吐出一口血,依舊是嘲諷的笑。
「看把你給嚇的……你……仔細瞧瞧,我手上的是什麼。」
我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一把假槍,是用榆木疙瘩雕刻出來的。
「不是你……昨天對我手下……玩的這一手嗎?現在我再陪你……玩一遍,臭小子!自以為你比老鼠還聰明?哼哼……等著被我玩死吧!」
那鼠大王說完這句後,便是一蹬腿,再次死掉了。
而這時,院門的外面,又是傳來腳步聲。
我感覺自己都快瘋了,這種異常狀況,簡直讓我幾乎崩潰。
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
而且我確定了,這不是圓光術或是障眼法,每一個出現的鼠大王,都是真的!
沒有給我思考的時間,那鼠大王又是出現在了門口,手裡依舊是舉著一把王八盒子手槍。
我迅速整理思緒,找出了突破困局的方法。
甭管這傢伙用的是什麼手段,但他是死了之後,才能創造出新的自己,我把他生擒住就行了。
正好我手裡的步槍也已經是沒子彈了,我丟掉槍,當即便是向著他撲了過去。
可這時,那鼠大王手裡的王八盒子突然響了一聲!
我的左腿一麻,然後單膝跪在了地上。
我瞪大眼睛,確定我真的是中彈了!
傷口很疼,疼的我幾乎要暈厥過去。
「我操?他手裡的槍,不是假的嗎?」我臉色慘白。
「哈哈哈!太好玩了!」那鼠大王笑的快岔了氣。
我身後的劉德急忙開槍,打爆了那鼠大王的腦袋。
「張天師,您沒事吧?」劉德急切的問我。
怎麼可能沒事?
這一路走來,我還是第一次受了這麼重的傷,左腿上開了一個大血洞,子彈卡在了傷口裡,不知道傷沒傷著骨頭。
而那鼠大王完全沒有給我喘息的機會,身形又一次出現在了院門口。
「猜猜這一次,我手上的槍,是真的還是假的?」那鼠大王戲謔的問我。
我咬著牙,沒有回答。
「把你的天目奴召出來,再一次把我的腦袋拍成葫蘆吧,你這自以為是的蠢貨,嘻嘻。」鼠大王得意的笑。
我算是明白了,這傢伙從一開始就在玩弄我,因為我蔑視老鼠的智慧。
他要活活耍死我泄憤。
這時,那鼠大王抬起手裡的王八盒子,向著我的腹部扣動扳機。
我急忙側身躲避,可因為離的太近,那子彈還是擦著我的腰部而過,疼的我悶哼了一聲。
我身後的劉德再度開槍,打爆了鼠大王的腦袋。
「張天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德帶著哭腔問。
「別殺他了,不要再浪費子彈了,我好像……猜到他用的是什麼招數了。」我咬牙。
我原本以為,這等術法只存在於古代典籍記載的傳說中,今天得以親眼見到,才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那是在《子不語》里記載的事情,乃是我聽說過最詭異奇怪的邪術。
說是貴州的某地,有個姓闞的人家,夫妻兩個以種田砍柴度日,粗茶淡飯的生活雖然清貧,但老兩口子非常恩愛,為人厚道本分,日子倒也過得適宜。
夫妻二人膝下只有一子,這孩子天生耳大,耳垂又肥又厚,於是給小孩起了個乳名叫「福耳」。
老兩口老來得子,對福耳無比溺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麼活都不讓干。
慈母多敗兒,這小子長大成人之後,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還學會了耍錢嫖娼,把他爹氣得吐血而亡。
福耳不但不思悔改,反倒變本加厲,把家裡的田產變賣揮霍了,又去偷雞摸狗,一次被人告上了衙門,他逃到山裡躲避,途中撞見一夥養蠱的黑苗,就此跟去湘黔交界混飯吃,幾年後回歸故里,到家不說孝順老娘,卻肆無忌憚地殺人越貨,他若瞧上哪家的姑娘媳婦,光天化日裡就敢進去施暴,誰攔著就拿刀捅誰,比那山賊草寇還要兇狠猖狂。
想來王法當前,哪容他如此作惡,果然驚動了官府,派差役將福耳抓起來過了熱堂,他對自己所犯之事供認不諱,被訊明正法,押到街心砍掉了腦袋,民眾無不拍手稱快,沒想到行刑之後的第二天,此人又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走,依然四處作惡。
官府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再次將其擒獲正法,可不管福耳的腦袋被砍掉了多少回,這個人都能再次出現,活蹦亂跳地好像根本沒死過,百姓無不大駭,不知此人是什麼怪物,任其為非作歹,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最後福耳的老娘實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大義滅親,到衙門裡稟告官府,說此子從黔湘深山裡學了妖術,在家裡床底下埋了個「藏魂壇」,肉身雖然在刑場上被斬首示眾,但他過不了多久就能從罈子里再長出來。
官府聞之將信將疑,立刻命人到其家中挖掘,果真刨出一個黑漆漆的罈子,形狀就像骨灰罐似的,當場敲碎砸毀,再把福耳押赴刑場碎剮凌遲,銼骨揚灰,自此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妖人死而復生的事了。
我估摸著,現在那鼠大王所用的妖術,便是這藏魂壇的肉身不亡之術。
我頓時打定了主意,想出了對策。
而這時,那鼠大王的身形,又一次出現在了院門前,手中的王八盒子手槍,瞄準著我的另一條腿。
「別!鼠大爺!我知道您的厲害了,我怎麼能在老鼠面前耍小聰明?我徹底服了,這就乖乖的跟您去見那黃老大。」我說。
「哼,你以為同樣的當我會上兩次?你這小子山根和眉峰高挺,看面相就絕非惜命之輩,不會是那種和人屈膝求饒的主,別想和我耍花招了!我要廢了你的四肢,再拖著你走!」那鼠大王說。
「那不用勞煩您親自動手,我自己來!」我說。
然後,我撿起掉在地上的步槍,裝上子彈,同時把小黑給召喚了出來。
不太容易突擊,因為我距離院門足有十米的距離,而且我的腿受傷了,沒法移動。
這時,那鼠大王的鼻子一抽。
「又把你的天目奴召來了?沒什麼用,你永遠也殺不死我,怎麼做都是白費力氣。」
「那可未必。」我說。
然後,我抬手便是兩槍速射,快到鼠大王根本反應不過來還擊。
那兩槍分別打在了鼠大王拿著王八盒子的手掌上,和他腹部肝臟的位置上。
肝臟是人體最重要的器官之一,肝臟被擊碎的人,會即刻失去行動能力,然後在幾分鐘之內失血休克而亡。
「你這小子,槍法倒是挺厲害。」鼠大王倒地,咬緊牙關說道。
「不只是槍法厲害。」我說。
隨即,我讓小黑背起了我,迅速的跑出了院門。
果不其然,在院牆的旁邊,十幾隻碩大的白毛老鼠,正抬著一個黑漆漆的罈子,罈子上面滿是紅色的咒文。
我沒有絲毫猶豫,舉槍便是朝著那個罈子接連開槍!
只要打碎這個罈子,這狗日的鼠大王,便是休想再復活過來了!
「你這傢伙!」鼠大王頓時慌了。
可是,我這一梭子子彈打過去,那些抬罈子的白毛碩鼠們,卻是奮不顧身的跳了起來,用身體擋住了子彈。
我手忙腳亂的重新裝填子彈,這時,我的四周,突然是連續傳來土壤被翻開的聲音。
我低頭,眼看著我周圍的地面上,無數的尖牙巨鼠破土而出,它們身上的毛髮皆是烏黑油亮,尾部末端長著肉瘤,正是那天在黃家米鋪里,差點把我們咬死的那種凶鼠。
那些凶鼠宛如黑色的潮水一般,向著我撲了過來。
即便我手中有槍,也有小黑護衛著,可面對這數不勝數的凶鼠,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
「哈哈!老鼠最大的本事就是打洞,不知道嗎?鼠爺我在耍你的時候,我的這些崽子們早就在挖洞暗度陳倉了。」那鼠大王得意的大笑。
我沒工夫搭理他,因為我已經被那群凶鼠撲倒在了地上。
現在,我可算是體驗到了老鼠咬起人來,是有多厲害。
我疼的在地上直打滾,可隨著越來越多的凶鼠跳到了我的背上,我連翻身都翻不動了,只能任由它們在我的背上撕咬。
「媽的,難不成我張某人一路大風大浪走了過來,今天要被老鼠咬死在這裡?」我很是悲哀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