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禍首
2024-06-06 03:37:34
作者: 繁大人
我伸手,拿掉了那烏鴉爪子上的紙條。
紙條被取下來後,烏鴉便是立刻飛出了房間。
我拿著那張紙條,剛想拆開,卻是發現紙條的封口上,寫著「無名親啟」四個字。
「原來是給無名的,那我還是不要拆了。」我心想。
等到晚上,無名和小惜月大包小兜的回來,我才和無名說了烏鴉送信的事情。
「啊?這個年代還有人用鳥送信?而且一般不都是用信鴿送嗎?怎麼還有人用烏鴉送?」無名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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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無名拆開了那張紙條,閱讀了一下上面的內容。
隨即,無名的表情立刻是變了,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怎麼了?紙條上面寫了什麼?」我問。
「沒什麼,只是來自一位老友的問候。」無名不自然的笑了笑。
我皺起眉頭,明顯的感覺到無名在隱瞞,可她不願意說出事實,我也不好再追問。
「來,看看小月給你買的衣服,合適不合適。」無名說。
我接過了小惜月遞過來的一個袋子,裡面有著一條牛仔褲,和一個皮夾克。
「帥啊!」我很是驚喜。
我立刻把這身衣服換上了,尺碼也是無比的合適。
「蠻不錯的,等會兒我再幫你剪個頭髮,你就徹底擺脫土氣的形象了。」小惜月說。
「好啊,不過不要剪我的劉海,我要留著擋額頭上的哪隻眼睛,免得嚇到人。」我說。
「對了,還有這個,無名姐破費給咱們一人買了一部,等會兒我教你怎麼用。」小惜月說。
我看著小惜月遞給我的盒子,居然是一部手機。
「謝謝無名姐,這下徹底變成城裡人了。」我說。
我也沒有小惜月想的那麼鄉巴佬,手機這個東西,不用人教,我自己就能擺弄好。
而後,小惜月在我的肩膀上,墊了一張報紙,開始給我剪頭髮,我低頭玩著手機上的貪吃蛇遊戲,用餘光瞥見坐在窗戶邊的無名,她的臉色,從讀完那封信後就一直很是灰暗。
晚上臨睡前,無名才向我和小惜月開了口。
「小海,小月,你們恐怕……不能和我一起回東北了。」
我和小惜月對視了一眼,然後問為什麼。
無名單手扶額,嘆了口氣,說:「情況太危險了,已經危險到超脫我的掌控了。」
「既然情況危險,我們就更不能放任你一個人回去,雖然我和小月都很弱,但多兩個人,總是能多一些照應,而且我也會慢慢開發出小黑的本事,至少不會拖你的後腿。」我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不需要你們的幫助,恰恰相反,我很需要你們的幫助,只不過我們要分頭行動。」無名說。
「怎麼分頭行動?」我問。
「具體的計劃,我還沒有想好,但我已經知道了,我這番回去大興安嶺,踏入東北出馬總堂的那一刻,恐怕是凶多吉少。」無名說。
「在你的地盤上,你怎麼會凶多吉少?」我不解的問。
無名長嘆了一口氣,說之前那烏鴉送來的信,是來自於她的一位老友的提醒。
「提醒什麼?」小惜月問。
「雪中梅已經回到了東北,重新執掌了東北出馬道門。」無名說。
「這……」我和小惜月都是瞠目結舌。
「這……這算什麼?她這樣做,不就是直接奪了你的位置?這符合規矩嗎?」我問。
「沒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她本來就是祖師爺,而且我之前跟你說過,我只是代理掌教,沒有正式拜過印。」無名說。
我感覺腦殼有點暈。
我們跟著無名去東北,最仰仗的,就是無名的東北出馬掌教的身份,可現在這個情況,就好像是老岳父突然被捋了官帽,窮親戚再也沒法沾光了。
「但是,撤了你的職也就算了,為何你回去後雪中梅還要殺你?」我問。
無名翻了翻白眼,說:「小海你是腦子不夠用嗎?一山難容二虎,權力這種東西被爭搶起來,可是會颳起無比巨大的血雨腥風。」
我苦著臉坐在那裡,擺弄著我新衣服的拉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們這趟去,也沒啥太大的目的,就是想找到恢復靈黿珠生氣的方法,順便旅個游散個心。
怎麼莫名其妙的,就要被捲入權力的爭鬥中了。
「那咱們就都別回去了,話說無名姐,你不是也不怎麼貪圖那虛無的權勢嗎?沒必要和雪中梅死磕啊!」小惜月說。
無名搖了搖頭,說這不是權力爭鬥的問題,是活命的問題。
「我之前跟你們說過,我必須回去確認某件事情,那件事,我的那位老友,已經替我確認過了……」
無名說完這句話後,面目變的有些猙獰,眼睛裡也是透著陰狠和殺意。
「什麼事情?」我小心翼翼的問。
「我的『馬』,被人做了手腳。」無名咬著牙說。
我的心裡咯噔的一下,又是想起了之前在無名的夢境裡所看見的,她那段被封鎖的記憶。
「成為東北出馬掌教,並非是我完全自願的,而是被逼迫,可關於這個,我倒也沒太大所謂,我活了一千多年,知曉弱肉強食的法則,當初我敗在他們的手上,便是必須要俯首稱臣才能活命,更何況,成為東北出馬的掌教後,我的日子也過的挺舒坦的。」
「可是……」無名的拳頭,握的咔咔作響。
「我沒想到,雪中梅完全把我當成了棋子!」
「不要那麼生氣,我也是她的棋子。」我小聲的說。
我的這句安慰,好像並沒有讓無名的心情好上一些。
畢竟她是活了一千多年的妖獸,真的打起來,估計雪中梅那伙人,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而當初她慘敗,僅僅是因為她剛渡劫完,在最虛弱的時候被偷襲。
「我必須得回去!扼住雪中梅的咽喉!讓她告訴我!她究竟想要幹什麼?」無名怒吼道。
「我也想知道。」我小聲的說。
「我們要反擊!不能這樣一直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無名又是提高了音量。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把聲音壓的更低。
我又何嘗不討厭雪中梅那伙人?
他們攪亂了我的生活,把我當成雞崽兒一樣玩弄,還要讓我和我姐,像是鬥狗一般,和其它的所謂「祭品」決勝。
至於小惜月,她更是恨雪中梅那伙人了,尤其是五妖仙,小惜月身邊的所有至親,都是直接或者間接的被五妖仙奪走了生命。
無名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已經修煉成了龍,卻又被偷襲打回了原形,還被封鎖了那段記憶,然後給他們這夥人當狗,掌管東北出馬道門。
這他媽的,雪中梅她們,乾的這是人幹的事兒嗎?
我和小惜月,還有無名,都是完全無辜的人,和雪中梅她們無仇無怨,也沒做過惡,各自無憂無慮的打著獵,唱著戲,修著煉。
可某天,突然她們這夥人就跳了出來,把我們的一切都奪走了,生存的家園毀掉,親人全部殺光,然後變成她們的僕役。
而且最讓我怒氣衝天的,就是那群王八蛋完全不把我們當人!耍的我們團團轉!
無名說的對。
必須要反擊。
要復仇。
我所經歷的一切苦難,都是拜雪中梅所賜!
雪中梅這個罪魁禍首,和她的那些狗腿子們,一個都跑不掉!
但嘴上說的厲害,該怎麼對付雪中梅,我們三個的心裡都是沒有譜。
若是她真的那麼好對付,我們現在也不會落入這般境地里了。
之前和吳子軒的對決,我都是靠著一絲僥倖的運氣,才無比艱難的取勝。
對上雪中梅,我的勝算應該基本上為零。
「需要幫手。」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