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2024-06-06 03:07:18
作者: 秦一方
如果說,陳鋮最害怕陳望是在什麼時候,那大抵是在她失控的時候。
無法溝通,甚至是無法阻止。
七月六號,雨夜。
陳望之前的現場直播被頂上了熱搜後,圈內出現了一堆難聽的話。
——原來她真的是個瘸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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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就是靠陳氏和五簡上位。
——綠茶啊。
一個殘廢有什麼好追的等等類似一大堆難聽的話若有若無的出現在網絡上。
那些話,大抵,都帶著羨慕和嫉妒的成分。
可即便她的那次採訪出來,她的粉絲依舊愛她。
找她代言和表演的也依舊是絡繹不絕。
一大清早,她就被陳婭拉出門,在工作了一天之後,回來便吃了安眠藥開始昏昏大睡。
半夜,睡夢中迷迷糊糊接了一個電話,緊接著,她隨便套了件外套在睡衣上,拿起鑰匙就出了門。
半個小時的車程,陳望一路飆車只用了十五分鐘就到了。
這是她極少情況下才會如此,很瘋狂,很不理智。
她剛停好車,徐燦的朋友張偉明便帶著她往裡走。
「望姐,你終於來了。」張偉明同徐燦一樣大,二十出頭,都是被家裡人寵壞了。
但他比徐燦好一點,那就是他稍微知道他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不像徐燦,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一個。
陳望跟著他往巷子走:「有人報警了嗎?」
「應該不會,都是一個圈子裡的,誰也乾淨不到哪去,他們不敢,現在裡面就阿燦和周氏的老四周銳,之前放跑了一個,估計找人去了,我拉著阿燦收手他不聽,現在就差把人打死了,我沒辦法只能找你了。」
徐燦是真的任性。
陳望有些無奈,不知道該說那個小祖宗什麼好。
巷子裡,路燈忽明忽暗,許久不見,徐燦頭髮短了,人瘦了許多。
忽明忽暗的光落在他側臉,明明一看就是清秀儒雅的人,偏偏此刻的動作極為不雅。
他拿著棍子,一隻腳踩在周銳的手腕上,棍子放在他的頭頂:「你再敢謠言我弄死你。」
周銳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聲音無力:「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還他媽跟我裝傻!」徐燦用力一腳就踩在他手腕上,棍子敲著他的腦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找人黑她殘廢那些消息,說,除了你還有誰。」
周銳否認:「我沒有,不關我的事,而且她自己都承認了本來就是個殘廢,這根本不需要我說。」
「你去死吧。」
見他死性不改,徐燦的脾氣也上來了。
棍子無數次揮手又落下,周銳本來白皙的臉上沾滿了血跡。
最後一次,就在徐燦揮棍子的那一剎那——
「阿燦。」
身後傳來熟悉溫涼的聲音,徐燦停住了手。
扭頭就看見陳望毫無情緒的眸子,手中的棍子落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總是這樣,溫溫和和,即便不高興,也不會在她的臉上看到半絲情緒。
就比如現在。
他回頭瞪著張偉明:「你把她喊來幹嘛。」
張偉明移開臉:「還不是你不聽。」
徐燦氣的想打人,他看向陳望,立馬乖巧的笑了聲:「二姐,好巧啊。」
巧你的腦袋瓜子。
她上前,從口袋裡拿出紙巾擦掉他手中的血跡,蹙眉:「我說過了,不許搞出人命。」
「你是我姐啊,誰敢欺負你我就弄死他。」
傻孩子。
陳望鬆了眉頭,笑,這話,不要讓徐盛聽到。
「我管他呢。」徐燦卻絲毫不在意。
當初他同陳鋮聯手把她送走,雖說一把火燒了閣樓,明明徐盛知道她不在裡面,反而像是解決了一個麻煩,直接說她被燒死了。
想想也有些可笑,居然還是他們的父親。
而從那之後,他同陳望便一直保持著聯繫。
「好了,你先回家吧。」陳望掃了一眼地上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周銳,看著面前的徐燦:「聽話。」
語氣里,帶著不容否定的認真。
徐燦哪能同意,他找的麻煩怎麼能讓陳望幫她解決,可一觸及到陳望那雙冰冷的眸,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阿燦,和你朋友走。」
「二姐——」
還不等徐燦說完,從巷口走來一群來勢洶洶的幾個男人,想來就是周銳的人。
張偉明慌了,三挑六,其中還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陳望:「阿燦,我們怎麼辦?」
徐燦冷笑:「來就來,我還怕他們不成,阿望你躲我身後,我。」
徐燦話還未說完,就看見陳望撿起了他落在地上的棍子在手上掂了掂找手感。
「照顧好你自己。」
張偉明:「……」
望姐膽子是真大!
徐燦不同意:「你別沾上這事,鋮哥他們要知道了會弄死我的。」
「解決完再說。」
話說完,她拎著棍子朝正在同張偉明廝打的那群人走去。
徐燦只有一個想法,完了,他是真的要死了……
……
……
月色酒吧,A市紙醉金迷的地方之一。
包廂內燈光迷離,知道的清楚這是相親現場,不知道的還以為只是富家公子找樂子的場所。
陸衡覺得好笑,看著對面坐著的女人,在看看身旁的陳鋮。
這個場景,還真是想讓陳望過來看一看。
「阿鋮,你到底想怎麼樣?」漂亮優雅的女人眉眼裡有了些倦意,她開口問道。
陳鋮拿著酒杯晃了晃,笑的撩人:「徐思,你這樣有意思嗎,父輩的婚約不過是隨口一說,都什麼年代了,現在不興這個。」
徐思垂眸:「你知道,不是因為我父親的,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不喜歡你,你沒看出來嗎?我要是喜歡你,怎麼會帶你來這種地方。」
「阿鋮,可是我……」
陸衡全程只當自己是隱形人,喝著酒,突然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嗡嗡嗡。」
是陳婭的來電。
陸衡起身接起了電話打開包廂門往外走:「婭婭,怎麼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些什麼,陸衡推開門的動作突然停住。
只見他的臉色陰沉的厲害,回頭看著陳鋮,問道:「阿望人沒事吧?……我現在過去。」
……
……
路陽區警察局。
陸衡和陳鋮趕到警察局的時候,陳婭早就已經到了。
她的臉色極其難看,陸衡拉著她問了幾句。
陳婭支支吾吾的說阿望剛剛差點打死了人,好像,瘋了。
瘋了?
陸衡蹙眉,心裡隱約有些不安。
陳鋮一進門就朝著徐燦他們的方向走過去。
只見徐燦蹲在陳望旁邊,一看到臉色陰沉的可怕的陳鋮時,立馬轉過身準備去喊陳望。
他還未開口,陳鋮已經發了聲。
「陳望。」
連名帶姓都喊出來的時候,說明陳鋮是真生氣了。
徐燦指了指縮在角落裡埋著頭的陳望,輕聲道:「阿望受傷了。」
受傷了?
陳鋮放低了聲音說,阿望你過來我看看。
陳望保持著環抱自己的姿勢,一動不動。
徐燦起身朝他走過去,抓了抓頭髮,聲音很小:「鋮哥,先把阿望帶出去吧,我感覺她的狀態不是很好,今天晚上,我有點怕她。」
不是很好這四個字說的極為委婉。
陳鋮愣了愣,有些慌了,曾經的記憶突然湧現在腦海里。
他轉身問身後的警察:「可以保釋嗎?」
「可以。」
辦完保釋手續,陳鋮和陸衡帶著陳望單獨離開。
陳婭同徐燦站在門口,總覺得有些東西是她們不知道的。
比如,今天陳望瘋了一般的下狠手,比如,陳望失控的時候,就像是另外一個人。
她看了看身邊的徐燦:「到底發生了什麼?」
「今晚周銳提到了……何慕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