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這樣？

  轉眼已到春節。

  由於蘇雅同何國強兩人不回來，老太太便喊著何慕笙和簡生一起去老宅過年。

  何慕笙雖應了好，但是過年的東西也還是需要置辦，便拉著周楊陪著他們一同辦年貨。

  大街小巷張燈結彩，一派熱鬧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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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生一上午陪著買年貨心情都很好，看著何慕笙手中的年貨，輕聲的問著何慕笙:「哥哥，我幫你一起提吧。」

  「沒事，很輕。」

  周楊在一旁聽到，笑著燦爛:「生生，你偏心啊，你怎麼不問問我需不需要，我也提著最重的嘞。」

  簡生心虛，卻笑的依舊溫和:「周楊，那你需要我幫忙嗎？」

  「生生，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需……」

  周楊的要字還沒說出口，何慕笙斜眼看了一下，周楊立馬接到:「我怎麼可能需要，我一個大老爺們，這些都是小意思啦，還有生生我可不敢使喚你幹活了，我怕笙哥會揍我。」

  簡生淡曬:「好吧。」

  「生生，東西放回家後我們要不要去逛廟會。」周楊想起什麼，猶豫半晌說道:「你再順便喊上周曉貝一起。」

  簡生笑的溫柔和善，故意拖長音，惡作劇一般:「哦！那就順便喊上我們曉貝一起吧，我知道不是你特意想見曉貝的。」

  周楊裝作沒聽見，笑容卻愈發燦爛。

  到了何家，簡生給周曉貝打了電話，可惜周曉貝說她要帶親戚家的小孩，抽不出空。

  簡生掛了電話同周楊說，周楊笑:「沒時間算了，那我正好回家玩遊戲。」

  簡生黑線:「那剛剛說好的廟會呢？」

  「周曉貝不去，阿楊就沒了去的心思。」

  「笙哥你別瞎說，其實吧，生生，只要笙哥不嫌棄我，我就陪你一起去。」

  何慕笙很不屑，周楊你他媽可以再無恥一點的。

  這鍋甩的真優秀。

  簡生望向何慕笙，眼裡是星星點點的雀躍:「哥，那我們還去嗎？」

  「去。」

  周楊孩子氣的揚手，一把勾著簡生往門外走:「好嘞生生，那咱們走。」

  還未反應過來的簡生:「……」

  身後的何慕笙:「……」

  周楊，你當我是空氣嗎。

  你勾著的那是我家的，我家的。

  ——

  H市的廟會一如往年般熱鬧，遊人紛至沓來，最耀眼的便是那攤前火紅的糖葫蘆。

  孩童聚集在一起，好不熱鬧。

  簡生看著那些孩童彎了彎唇，還未收回眼，便看到身旁的少年也往那攤前走去。

  她朝那身影開口喊道:「哥，你幹嘛？」

  「在這等我，馬上就好。」

  簡生還想說什麼，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一看，等看清來電顯示，眉頭狠狠一跳，忙接了起來:「喂，阿姨。」

  「簡生，你現在是在外面嗎？」

  廟會的集市聲音嘈雜，夾雜著商販的喇叭聲此起彼伏，簡生捂住手機應道:「嗯，在和哥哥周楊他們逛廟會。」

  電話那頭有呼呼的風聲吹過，緊接著電話那頭短暫的靜止，隨即傳來聲音到她的耳邊。

  蘇雅柔聲說:「簡生，聽說慕笙和楚楚好像鬧矛盾了，你要是有空幫著勸勸。」

  她楞了一會，嘴角的微笑落下，悶悶的應了聲知道了，卻也沒說好還是不好。

  「你知道嗎，楚楚是我們從小看到大的，一直以來我們都把她當做兒媳婦。」

  簡生不由的看著那不遠處少年的背影，溫聲點頭:「阿姨，我知道了。」

  只是，那一刻，她忍不住想問一問，那她可以嗎？

  她可以有同他在一起的資格嗎？

  可看見一旁低頭玩手機的周楊，終是忍住了，靜靜的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

  「簡生，我之前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那少年在集市攤前暮然回首，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蘆，笑彎了眼。

  如果生活真的如同電視劇，擁有主角光環人無論在哪裡依舊是光彩奪目。

  而像她這種存在，想必不是配角，就是群演，而無論哪種，同他配在一起，實為不搭。

  縱然她明白後果，可內心深處，依舊渴望靠近這般少年，如山間清爽的風，如古城溫暖的光，從暖陽到月色。

  只要能夠靠近，即便片刻也好。

  「阿姨，我想要留下來，我會努力，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她握緊手中的手機，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看著那少年，揮手微笑。

  笑容淺淡，卻是難得的釋懷。

  短短几分鐘的電話過後，她收起手機乖巧的站在原地等待。

  「蘇姨嗎？」周楊收起手機問。

  「嗯。」

  簡生微笑點了點頭，周楊一時明白了些什麼，住了口。

  許久，那少年手中拿著兩串冰糖葫蘆走來:「簡生，張嘴。」

  「啊——」

  她咬下一顆。

  半晌，他期待的看著她:「好吃嗎？」

  「好吃。」

  「那就好。」

  她笑:「哥哥，你能別老是把我當小孩嗎。」

  「不能。」

  她接過他手中的一串，手不小心蹭到了上面的糖，她低頭看去，黏黏的，帶著香甜:「那你為什麼買兩串，你又不喜歡吃甜的，其實一串就可以了。」

  他伸手擦去她嘴角的糖漬:「怕你不夠。」

  「我哪有那麼能吃。」

  簡生抬眼，呆呆的看著他，也不知被溫暖了心中的哪個角落，不由自主地彎了唇。

  周楊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手裡握著半包未吃完的栗子，朝何慕笙伸手:「笙哥，我的呢。」

  「你把你手上的栗子吃了再說話。」

  「那不一樣，栗子和冰糖葫蘆，笙哥買的可能更好吃，對吧生生。」

  還沒咽下冰糖葫蘆的簡生茫然的點了點頭:「……可能……是……吧？」

  「我就說吧，生生，另外一串你不吃給我，我最喜歡吃了，所以絕不能浪費。」

  簡生含著嘴裡的糖葫蘆朝何慕笙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不過其實何慕笙也吃的，以往每次兩人單獨出去玩，她吃什麼，何慕笙也跟著吃一點。

  然後，她吃剩下的都會被何慕笙面無表情吃掉。

  除非是他忍不了，一般情況，他很少浪費食物。

  「阿楊，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吃了。」何慕笙微笑的把糖葫蘆遞給周楊，差不多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周楊一副沒心沒肺，眉眼燦爛的接過糖葫蘆:「一直很喜歡，尤其是和生生一起吃，糖葫蘆都甜了好幾分啊。」

  這麼明顯的挑釁，顯然是衝著何慕笙今天出門前說起周曉貝的原因。

  何慕笙不願理他:「呵呵。」

  兩人之間暗潮流動，簡生開口打破:「哥，周楊，我們走吧。」

  「嗯，好。」

  何慕笙嗓音清淡，一本正經:「弟弟，把手給我，人多容易丟。」

  「好。」

  周楊扶額，看著一懵懂無知的少女被大野狼牽著走，內心翻騰，手裡的糖葫蘆頓時都不甜了:「笙哥，你能考慮下我此刻的想法嗎。」

  「現在暫時不需要你的想法。」

  「那我能提個建議嗎？」

  「可以，但不支持。」

  「…………笙哥，我求你做個人吧！我還跟著你們的啊！你不能這個欺負我吧，我不就是沒個弟弟妹妹，等我哪天讓我媽也給我生個弟弟妹妹，我也在你跟前晃。」

  正在吃著糖葫蘆的簡生:「……」

  還能這樣？還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