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

  2005年1月15日。

  自從簡生痊癒之後，同老太太那邊是親昵了不少，反倒是她同蘇雅說不上是哪裡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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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生，今年你就好好休息，跳舞的事明年再說。」

  「好的阿姨。」簡生聽著電話乖巧的回答。

  「之前發生的事，因為阿姨比較忙，所以沒時間回去，你不要怪阿姨。」

  「我知道的，沒關係，我理解。」

  「你跟你哥怎麼樣了，哥哥有欺負你嗎？」

  「沒有，都挺好的。」

  電話那頭的蘇雅似是思索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慕笙在你身邊嗎，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好的阿姨，我把電話給哥哥。」

  因為那天的事，何慕笙已經許久沒有接她的電話了。

  簡生事後聽老太太說起過，一切都是因為她。

  她扭頭看向身旁正在看書的何慕笙，拉了拉他的衣角，眨了眨眼示意他接電話。

  何慕笙放下書，拿起她耳邊的電話接通:「是我，今年不回來過年對吧，沒事，我跟簡生我們兩自己過年就好，還有事嗎，沒了那我就掛了。」

  不由那邊說話，他一通說完直接掛斷。

  「哥，只有我們兩過年，你可以嗎？」

  他傾身湊近她，微笑開口:「不想和我一起過？」

  她連忙搖頭:「當然不是。」

  她是擔心他啊。

  他卻兇巴巴，瞪大眼睛學著以前的她，不依不饒:「弟弟，可你剛剛那眼神明明是在嫌棄我。」

  「不是，真不是。」

  他捏著她的臉，突然笑出了聲:「像不像你。」

  她一愣，發現他在逗她，繼而拿起抱枕砸他:「何慕笙，我哪有那樣，我哪有。」

  他卻只是輕輕的接下她的抱枕，揉了揉她的發:「好，沒有沒有，就算有也沒關係。」

  全世界都在教你做大人，但在我這裡，你不用小心翼翼，也不用堅強努力，你永遠都是我會一直寵愛的女孩。

  所以只要快樂就好，我的女孩，只要快樂。

  簡生怔了怔，心中突然有許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好看著他，笑意漸漸溫柔:「哥，我餓了，好餓好餓好餓。」

  「好，等著，我去做飯。」

  簡生還沒來的及回話，門口響了鈴聲。

  「應該是阿楊他們，你去開門。」

  「哦哦好的。」她起身，慢慢朝大門走去。

  門一打開，還沒來得及看清人，就被一個重重的擁抱迎上。

  「生生，好久不見，真是想死我了。」

  何慕笙抬手分開那少年的手:「我看你是想死。」

  簡生笑，抬眼看清門口的幾人有些意外:「你們怎麼都來了。」

  周曉貝抱著大大的禮物盒擠出臉來:「生生，祝你生日快樂。」

  陸衡和陳鋮也微笑:「生日快樂，簡生。」

  簡生驚訝的回頭，看向身旁的何慕笙，心中瞭然。

  除了他，也只有他了。

  「生生，多日不見你又變漂亮了。」

  周曉貝回懟:「我們生生一直都漂亮，是越來越漂亮，超級漂亮。」

  「好好好，你說的對你說的對。」

  ……

  「笙哥，我看你冰箱裡有好幾盒進口的糖啊，我之前吃過，感覺不錯。」周楊關上冰箱，靠在門邊朝廚房的少年問道:「給我一盒唄。」

  「不行。」

  「笙哥，不就是一盒糖嗎，給我唄。」

  「那是簡生的。」

  周楊一聽，立馬站直身，想了個好主意:「那我找簡生要，她肯定給我。」

  那少年突然轉身，拉著他的領子淡淡開口:「不行。」

  「除了不行，笙哥你還能給個肯定的答案嗎！」

  少年看著他微笑:「肯定不行。」

  「啊啊啊，笙哥，你重妹輕友啊。」周楊哀嚎:「這個不行，那你把你限量版遊戲機給我玩幾天唄。」

  他料定何慕笙不會答應，那可是限量款的誒。

  別說是碰，他都沒見過何慕笙拿出來過。

  「好。」

  誰料那少年卻鬆開手，回答的輕巧，轉身繼續切著菜:「你要喜歡送你了。」

  其實何慕笙並不愛遊戲，那個限量款遊戲機因為是他大哥送的不好扔了才留下。

  之後就一直擱在閣樓上收在箱子裡，他沒記起過它，所以才從未拿出。

  今日周楊提起，那就送他好了。

  周楊不可置信的咂舌:「笙哥，一盒糖你都不給我，那個限量款你倒是給的隨意啊。」

  「那是簡生喜歡的。」

  「笙哥，你真的是夠了，你這樣，我都懷疑生生要天上的星星，你是不是都給她摘下來。」

  「她不會。」

  這種不切實際的事，簡生不會做。

  不過，如果她真的想要，那也未嘗不可為她去做。

  周楊感嘆:「笙哥，話不多說，我想問你，我不搶生生的妹妹位置，我當你弟弟可以嗎，不用你為我拼命，你負責給我買限量款就行。」

  何慕笙懶得理他，切著手中的菜，心情卻很好的樣子。

  周楊回頭看向客廳里笑座一談的幾個人，而那坐在一旁吃著水果的女生依舊是溫和的眉眼，笑起來只是彎了彎唇。

  不過，簡生啊。

  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

  周楊這四人在何家一起給簡生慶了生，一席結束後，除了何慕笙，其他三個少年都喝醉了酒，歪七扭八的躺在沙發上。

  「生生你別管他們，讓他們清醒清醒，喝了酒鬧騰死了。」

  「沒事。」

  簡生一個個給蓋完毯子，回頭，望向廚房正在洗碗的何慕笙。

  大眼睛彎了彎。

  回頭看向一旁的周曉貝，輕聲道:「曉貝，今晚和我一起睡可以嗎？」

  周曉貝靠在一旁的沙發上看動漫，笑的停不下來，聽聞，笑的燦爛:「好啊好啊，那我跟我媽打個電話。」

  「嗯嗯。」

  她笑彎了眼，見她在打電話，抬腳朝廚房走去。

  她走到他身邊，一邊捲起袖子:「哥，需要我做什麼？」

  「不用，你看著就行。」

  「哥，我讓曉貝今晚跟我一起睡。」

  「嗯。」

  「哥，你變了。」

  他笑，聲音悅耳:「又變帥了？」

  簡生低頭，不作聲。

  半晌，笑了笑:「是越來越溫柔了。」

  可她又不知。

  他是因為遇見溫柔，所以也想試著溫柔。

  他轉頭看著她，表情有些微妙，片刻笑了笑:「除了這個，還有。」

  「還有什麼？」

  他揚了揚唇，語氣慵懶卻尤為認真:「變成了最在乎你的家人，生日快樂，我們簡生。」

  生日快樂，不是生日這一天要快樂，是直到下一個生日之前的每一天都要快樂，然後繼續下一個生日快樂。

  而家人啊，她這些年一直想要的，就是一個不會放棄她的家人啊。

  簡生笑，軟軟糯糯的聲音:「嗯，那我帶曉貝去我房間看一看，我先去找她了……」

  「順便去我房間，打開第二個柜子。」

  她回頭:「裡面有什麼？」

  「相冊。」

  你開心的模樣，你發呆的模樣，你跳舞的模樣，你認真的模樣，還有你看見我時的模樣……

  也願每年都如此陪你走下去，記錄下你的一切。

  好的，不好的，開心的，不開心的。

  而剛好，你人生的每個重要時刻，我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