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袍遭人下毒手
2024-06-06 02:55:35
作者: 采依諾
鄭嘉因為試穿了鳳袍,渾身瘙癢,起了紅色的痘痘。她用手撓過的地方,痘痘立馬破碎,隨後變成一道道傷痕。
沉勉叫來的御醫,在看到這情景後,連連吩咐道:「快,快把鄭小姐綁起來,別讓她再撓了!」
鎮國公在屋外焦急等待,見御醫出門,立馬揪著對方的脖領問道:「我閨女怎麼樣了?」
御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將將後退了半步,猶豫道:「鄭小姐平日裡是否對什麼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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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嘉的貼身丫鬟趕緊說道:「小姐對花粉過敏,每逢花開季節,小姐都閉門不出的。」
「那就對了,鄭小姐這是過敏引起的。」
可是那丫鬟又開口道:「今日試穿鳳袍,我們幾個都檢查過了,周圍沒有花。」
鄭嘉嬌貴,所以丫鬟也細緻的很,生怕小姐出什麼意外。
卻見御醫抬頭看了看蘇綰寧,又瞧了一眼沉勉,欲言又止的樣子。
沉勉失去了耐心,厲聲道:「有話快說!」
這御醫才緩緩道:「有人將花粉塗在了鳳袍上,所以才會導致鄭小姐過敏。而且……那鳳袍還浸了特殊藥物,若是挖破皮膚,便很難癒合。」
這擺明就是說,鄭嘉毀容了。
而那鳳袍的製作人——蘇綰寧,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鎮國公一聽這話,怒目轉向蘇綰寧:「好你個毒婦,敢害我女兒毀容?我要殺了你!」
若不是沉勉在中間攔著,想必他已經衝到蘇綰寧面前,狠狠地教訓一番。
蘇綰寧沒想到,這件事的最終走向竟然是自己。她皺著眉,看向沉勉,說道:「不是我。」
這件事的確蹊蹺得很,可鎮國公是個粗人,他只在乎女兒毀容後還能不能坐上後位。
「殿下,嘉兒被這毒婦所害,難不成你還要包庇這個女人嗎?」
那語氣中,隱隱含著一絲威脅。沉勉知道,他必須給眾人一個交代:「這件事若真是蘇綰寧所為,我定不會偏袒。但如今臨近登基,繡制龍袍也是頭等大事,一切處罰,皆等登基大典過後。」
鎮國公恨恨地看了一眼蘇綰寧,心有不甘道:「我一定會替嘉兒討回公道。」
沉勉為了安撫鎮國公,承諾不管鄭嘉是否毀容,後位都是她的。甚至給蘇綰寧戴上了手銬腳銬,那繡房,已經變相成了囚禁蘇綰寧的牢籠。
隨著登基大典的臨近,蘇綰寧聽說,鄭嘉因著臉被毀容,不能和沉勉一起參加大典,一時氣急,將那半成品的鳳袍撕了個粉碎。
蘇綰寧再次見到鄭嘉的時候,她的臉上還隱隱有粉色的傷疤。聽說鎮國公為此,請遍了名醫,可是依舊沒有辦法將那疤痕徹底消除。
鄭嘉一如往常的高傲,似乎並沒有受到傷疤的影響,只是那眼神,比之前顯得更加冰冷。她瞧著蘇綰寧的狼狽樣,不屑的冷笑:「我以為傳聞中的蘇家二小姐能有多高明的手段。」
蘇綰寧不解。
鄭嘉說道:「蘇綰寧,沉勉保得了你一時,保不了你一世。我鄭嘉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你對我做過什麼,我自當百倍千倍的奉還。」
鄭嘉此次前來的目的,是宣戰,是復仇,可是她宣洩的對象卻是錯誤的。
蘇綰寧苦笑,搖了搖頭:「這下三濫的手段,我還真看不上。」
即便是以罪人的身份呆在繡房中,可是蘇綰寧依舊保持著她清醒與冷靜。見鄭嘉面露不可思議的神色,她又說道:「鄭小姐,您覺得我要加害你,是為了什麼?」
鄭嘉這才正視了眼前的女人。她不是沒有覺得這件事有奇怪的地方,可是所有的證據全部指向蘇綰寧,她也不得不信。
「我加害於你,對我而言,並沒有任何好處。」蘇綰寧頭頭是道的分析著,「你做不做皇后,與我關係也並不大,不是嗎?」
是的,雖然外面傳言,沉勉對蘇綰寧余情未了,但蘇綰寧卻早已對沉勉心灰意冷。況且,即便鄭嘉做不了皇后,她的後面還有蘇婉兒,輪也是輪不到蘇綰寧的。
「況且,若是我真想利用衣服害人,我第一個要殺的,不該是沉勉嗎?」哪還會在害了鄭嘉以後,讓沉勉等人起了戒心。
蘇綰寧這話,可算是大逆不道,若是旁人聽了去,定要治罪於她。
可是此時,屋裡只有鄭嘉,她不是個笨人,只是一開始因為毀容的事情,她亂了方寸,才會以為蘇綰寧便是加害她的兇手。
如今想來,蘇綰寧更像是個替罪羊。
「好一個一石二鳥。」鄭嘉很快想通了事情的關節,既害得自己不能參加登基大典,又能嫁禍給蘇綰寧,能從中獲利的人,只有一個。
蘇綰寧見鄭嘉離開,喃喃道:「自作孽,不可活。」
很快,鳳袍花粉案在鄭嘉的不斷施壓下,查出了真相。她將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侍女扔到沉勉面前,面帶冷笑道:「我道蘇婉兒怎麼那麼好心,主動退出後位之爭,原是存了害我的心思,想讓我就此喪命。」
蘇婉兒見著那侍女,不禁一驚。
但依舊嘴硬道:「我不知姐姐在說什麼。」
「不知道?」看著蘇婉兒那張人畜無害的臉,鄭嘉只覺自己以前小瞧了她,「你的侍女已經招了,是你指使她用藥水浸泡繡線,也是你指使她將花粉撒在鳳袍上的。」
若不是那藥水的計量不夠,散發掉不少,怕是此時,鄭嘉就不能站在這裡和他們說話了。
沉勉聽了這話,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轉頭看向蘇婉兒,問道:「嘉兒說得,是真的嗎?」
「我怎麼會做這種事?這鳳袍日日被蘇綰寧看著,就算我想要動手腳,也沒可能。」蘇婉兒有些心虛,但依舊錶現得坦然,「定是這個賤婢冤枉我的!」
她將矛頭直指婢女,大聲質問道:「我平日裡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誣陷我?是不是蘇綰寧指使你的?」
那婢女勉強睜開眼,她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了,這鄭小姐的手段真是異常毒辣。她真的忍受不了了,比起蘇婉兒,她更怕那邊的鄭嘉。
「小姐,我,救救我……」
話還未說完,胸口便生生的挨了一腳。蘇婉兒似乎有意想讓她再也無法開口,轉身跪在沉勉身前:「小勉哥哥,這定是有人陷害,讓姐姐誤會了。」
鄭嘉冷笑,這還沒入宮當妃呢,便演了一出宮心計,這蘇婉兒好演技。
「你買通了繡房的繡娘,將繡制鳳袍的絲線用藥水浸泡,那剩餘的藥水,我可是在蘇婉兒的房間裡找到了。」鄭嘉是在得到十全的證據後,才來見沉勉的,「那花粉,也是你借著看進度的名義,日日去繡房沾染上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覺,連我都要為你拍手叫絕。」
蘇婉兒還想狡辯什麼,卻見鄭嘉帶來的侍衛們羈押著一行人跪在門前。
這裡面有她買通的繡娘,有為她收集花粉的丫鬟,有賣給她藥水的郎中……蘇婉兒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心裡知道:完了,這次真的抵賴不掉了。
沉勉滿面怒容,他瞧著蘇婉兒,心裡越發的厭惡:「我竟不知,你存了這般歹毒的心思。」
蘇婉兒趴在沉勉的腳邊,聲聲泣血:「小勉哥哥,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在乎你了。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接受自己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所以,即便我坐不上後位,我也不希望別的女人站在你身邊。」
「小勉哥哥,我真的是因為太愛你了,所以才這麼做的。」
可是沉勉卻一腳將其踢開,嫌惡道:「你讓我覺得噁心。」
噁心?蘇婉兒一愣,她的愛,在沉勉看來,竟然是噁心?
鄭嘉適時地站出來,說道:「既然加害我的兇手已經找到,不知殿下,準備如何處置?」
「哦?你有什麼想法?」沉勉顯然看出鄭嘉有了別的心思。
「蘇婉兒險些害了臣女性命,將她交給臣女處置,不為過吧?」鄭嘉緩緩道,「今早我已將事情來龍去脈和父親說清了,這既然證據確鑿,想必也不用等到登基以後了吧?」
當初沉勉與鎮國公保證的便是會給鄭嘉一個交代。只是苦於當時證據不足,而蘇綰寧又處在繡制龍袍的關鍵時刻。
如今證據充足了,鄭嘉便搬出了父親,想讓沉勉表個態。
蘇婉兒一聽這話,心下著急,她不能落入鄭嘉的手中,但看那侍女的下場,她就知道鄭嘉的手段有多狠。若是自己到了她手裡,必定生不如死。
「沉勉,你不能將我交給鄭嘉,別忘了,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靠著誰?」蘇婉兒硬著頭皮大喊道,「他不會同意你這麼對待我的!」
鄭嘉聽聞此話,在旁冷笑。
蘇婉兒跟沉勉認識這麼久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的不了解這個男人嗎?沉勉最恨的就是居功自傲之人,就連她和父親,都不會這麼明目張胆的威脅。
果然,原本還在猶豫的沉勉在聽聞這話後,臉色陡然一變。
他甩開蘇婉兒,怒聲道:「做錯了事還不知悔改,真該讓嘉兒好好教訓一下你!」
此話一出,蘇婉兒便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眼神里透漏出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