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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夫人突然反水

2024-06-06 02:54:56 作者: 采依諾

  馬夫人在見蘇成武之前,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做的事情究竟是對,還是錯。

  蘇婉兒看出了馬夫人的擔憂,她主動在馬夫人面前倒了一杯茶水,然後推給她,說道:「伯母,我知道您一直喜歡我的二姐姐,辰哥哥也是。」

  她嘴裡的辰哥哥就是馬夫人那個沒活過十歲的獨子。

  「如果辰兒還活著,想必此事……」想必此時已經娶妻生子,而且那個內定的兒媳定是蘇綰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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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哥哥如今一人孤零零地呆在地下,哎,想想都覺得可憐。」

  馬夫人聽聞,眉毛一皺。她已經多次夢到過自己的辰兒在底下,哭著和自己說缺人陪伴。她也燒過好多紙人給兒子,可是那夢卻並沒有因此而消失。

  「但是,這樣,對綰寧,是不是不太公平?」馬夫人看向蘇成武,與其說她是在徵求意見,不如說她是在求一個確定的答案。

  只聽蘇成武說道:「嫂子放心,雖然我大哥已經不在了,但是我身為綰寧的叔父,會繼續履行諾言的。」

  他所說的諾言,是關於蘇綰寧和馬辰的娃娃親。蘇成武給馬夫人的承諾便是,只要將蘇綰寧踢出這場繼承的遊戲,他便會讓蘇綰寧依約繼續嫁到馬家。

  換而言之,就是舉行冥婚。

  「辰兒自小就喜歡綰寧,若是他能娶了綰寧,想必就不會孤單了。」沒有人可以質疑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愛,即便這是扭曲的。

  蘇婉兒和蘇成武對視了一眼,知道他們賭對了。

  他們趁機發問:「只是如今我們不知道綰寧究竟想要做什麼,若是被她壓制了,想必冥婚一事……」

  馬夫人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將蘇綰寧最近奇怪的行為托盤而出。

  原來,自從蘇綰寧入住馬家以後,便將整個院子擺滿了古董,裡面真假摻半,若不是專業人士,根本看不出來。

  「她不知是從哪裡請來的造假高手,能將那古董原樣復刻。」她曾在院子裡見過,兩個一模一樣的瓷器,就連碎掉的邊角,都被完美的復刻了出來,「我也算是見過不少古董器具的,但依舊很難分出真假。」

  蘇婉兒皺眉,看來蘇綰寧是先準備一批真古董,讓蘇以荀嘗到賺中間差價的甜頭,然後再大批量的換成假古董,一舉讓盛德酒莊沒有翻身之日。

  送走馬夫人後,蘇成武自言自語道:「離約定日期還有兩年,是什麼讓蘇綰寧這麼著急的回來?」

  蘇婉兒也很好奇這個問題,她有問過馬夫人,卻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既然蘇綰寧玩陰的,那我們就將計就計,不管是賣假貨還是陷害手足,蘇綰寧這次都是逃不掉了。」蘇成武如是說道。

  雖然他也很想念及大哥的情誼,但這次,是蘇綰寧準備將他們逼進絕路。

  「父親,還有一個問題。」蘇婉兒想了想,說道,「我查過盛德酒莊如今的收入,其實,不足以支撐荀兒購買那大批的古董。」

  「可是按照族規,我們不能在資金上給予任何的支持。」

  一旦被發現,那便是取消資格。蘇成武如今走得每一步都謹慎得很,生怕被人抓住把柄。

  但若是不給予幫助,那就只有一條路:「荀兒的意思是,想要賣掉酒莊。」

  說白了,酒莊是蘇以荀用於爭奪財產的根本,若是賣掉,那就等於喪失了資格。蘇綰寧應是早就算計好了這一切,所以才在價格上,做了手腳。

  「婉兒,你是有什麼好的建議嗎?」蘇成武認為,既然蘇婉兒提到了此事,定然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蘇婉兒說道:「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利用這件事對付蘇綰寧了,那酒莊大可做暫時抵押,等古董的事情一過,我們再贖回來就好。」

  蘇成武點點頭,說道:「那這件事,就由你去和荀兒說吧。」

  父女倆又說了一會兒話,確定事情萬無一失以後,才各自離開。

  蘇婉兒在去德勝酒莊的路上,遇見了沉勉。她整理了衣衫,露出一個可人的笑容,主動跑上前去:「小勉哥哥,好久不見。」

  沉勉手裡還拿著一個扇墜,在看到蘇婉兒的時候,下意識將其窩在手心裡。

  「婉兒,你怎麼來了?」

  蘇婉兒眼尖,看到了他手中的那個扇墜,材質上佳,色澤濃郁。她很了解沉勉,那個樣式的扇墜不可能是他買的。

  很有可能是鎮國公的小姐送的。但蘇婉兒不顯山不露水,佯裝沒有看到:「我新畫了個扇面,想著小勉哥哥會喜歡,今日出來,找人裝裱起來,回頭給你送過去。」

  蘇婉兒一派天真可愛,跟剛剛算計蘇綰寧的模樣判若兩人。

  沉勉聽到蘇婉兒說道扇面,面色不禁一僵,握著扇墜的手悄悄背到身後,然後說道:「婉兒畫的,我自然是喜歡的。」

  「不過,小勉哥哥你今日不是有公務在身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個地方,一點也不像是要辦公的地方,更像是剛從鎮國公府出來。

  沉勉面不改色道:「臨時收到任務,要去鎮國公府詢問一點事情。」

  「哦。」蘇婉兒像是絲毫沒有起疑,在聽完解釋後,還關切地說道,「那小勉哥哥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沉勉剛想鬆一口氣,就聽蘇婉兒又說道:「我爹爹和娘親最近時常念叨你,不知道小勉哥哥什麼時候有時間,來家裡一起吃飯?我們很久都沒有一家人一起吃飯了。」

  「等過幾日有空的,我一定會去拜訪。」

  沉勉這個過幾日已經有好多次了,蘇婉兒慢慢地從期待變成失望,如今卻已經像是隨口打得招呼,不抱著任何希望。

  蘇婉兒離開的時候,丫鬟還憤憤不平道:「小姐,這沉公子越發過分了。」

  這根本就是拖著自家小姐,不當回事兒。誰知蘇婉兒卻絲毫不惱道:「沒關係,反正最後,他娶得正妻,只有我一個。」

  沉勉一直目送著蘇婉兒走遠,才準備離開。可是他剛轉身,便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綰寧不知站在那裡有多久了,也不知道聽了多少,只是她的神色平淡,並沒有什麼特殊。

  「綰寧,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激動的上前。一年沒見,蘇綰寧似乎清瘦了很多,身上不再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裝飾,反而顯得秀氣。

  「沉公子,好久不見。」蘇綰寧的語氣里,帶著淡淡的疏離。

  沉勉莫名的覺得心口一疼,他說道:「綰寧,你可以像之前那樣稱呼我,不必這麼生疏的。」

  「沉公子好事將近,我自然也要避嫌。」蘇綰寧來京都城多日,自然知曉沉勉與蘇婉兒還有鎮國公小姐的事情。

  這早已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更有甚者,開了賭局,賭最後是誰會成為沉勉的正牌娘子。不少人將賭注壓在了鎮國公小姐的身上,畢竟,為了仕途,蘇婉兒沒有任何競爭的資本。

  沉勉看著如今的蘇綰寧,絲毫找不到當初那個無憂少女的模樣。他說道:「你變了。」

  聽聞這話,蘇綰寧倒是笑了:「沉公子,你倒是沒有變。」

  依然是夾在兩個女人中間搖擺不定,依然是用謊言去圓另外一個謊言,依然是拿著公務做藉口推卸責任。

  沉勉臉色有些難看,剛剛發生的一切,蘇綰寧都看到了。但是這些對於蘇綰寧來說,沒有任何價值,她只是去盛德酒莊探聽情報,回來時無意中遇見了這兩人而已。

  「綰寧,當年的事,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蘇綰寧強忍著笑意,打斷了沉勉接下來的話:「沉公子,我已經不想知道你是怎麼和沉筱憐算計我的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只留沉勉一人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那個倔強的背影,自己似乎永遠的失去了一些東西。

  蘇綰寧一邊說著晦氣,一邊擔憂的說道:「南書,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勁?」

  南書想了想,肯定的說道:「不對勁,很不對勁,這沉公子絕對有問題。」典型的吃著碗裡瞧著鍋里,當年自家小姐也是險些被騙,幸虧小姐聰明,及時止損。

  她還沒來得及夸小姐的彩虹屁,腦袋就被敲了一下。南書摸了摸被敲的地方,一臉不解地看向小姐。

  「我是說蘇以荀,不對勁。」蘇綰寧分析道,「不,準確點說,是盛德酒莊不對勁。」

  之前不管蘇綰寧如何做,盛德酒莊都紋絲不動,像個鐵公雞一般,一毛不拔。而不過幾天的時間,盛德酒莊就轉變了態度,不僅飛快的簽訂了合約,甚至承諾儘快完成交易。

  「小姐,照你這麼說,好像的確不對勁。」

  她們自從準備開始瓦解酒莊起,就已經發現了這酒莊背後的控制人不是蘇以荀,大概率會是蘇成武。以蘇成武謹慎的性子,怎麼會這麼輕易地鑽進圈套呢?

  這背後,定然還有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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