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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王壽宴多妖魔

2024-06-06 02:54:20 作者: 采依諾

  誠王壽宴那日,下起了小雪。

  蘇綰寧來的有些許晚。她是將布莊裡的生意都安排妥當了以後,才慢悠悠的趕來。馮清荷應該是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肩頭都落了雪。

  見到蘇綰寧,她淺笑著上前相迎:「你可算來了。」

  畢竟蘇綰寧是第一次來誠王府,馮清荷怕她不識路,便主動擔當起了領路人的角色。

  「外面這麼冷,你怎麼不在裡面等?」蘇綰寧輕輕彈走馮清荷肩上的積雪,有些自責自己來得晚了。

  而馮清荷像是毫不在意,拉起她的手,便朝著誠王府內走去:「這誠王府啊,錯綜複雜,我怕你走錯地方。」

  起先,蘇綰寧還對這個說辭嗤之以鼻,等真的到達誠王府內,卻被這彎彎繞繞的路迷暈了眼。這可不像什麼王府,更像是個迷宮。

  馮清荷像是看出了蘇綰寧的疑問,她淺笑說道:「誠王早年四處征戰,身子留下了病根,大夫呀讓他休養,可誠王又是呆不住的性格。」

  

  「當時的誠王妃還在世,便找人設置了這個花園,她斷定以誠王腦子,走到一半,就該放棄了。果然,誠王試了幾次,沒成功,只好老老實實地呆在府里休養。」

  蘇綰寧聽完,只覺好笑。

  這誠王和誠王妃,簡直就像一對活寶,竟然想到設個迷宮來困住誠王。

  話說完,馮清荷便已經帶著蘇綰寧來到了壽宴中心。按照慣例,這壽宴分了三個場地,誠王的主會場在正廳,夫人們和已婚的小輩們在一處,還有一處,自然就是蘇城裡的偽婚男女。

  人們心知肚明,這樣安排,就是為了挑選世子妃。而在場的適齡女子們,個個都用心打扮了。

  這都堪比皇上選妃了。

  蘇綰寧安靜地坐在一旁,若不是馮清荷相邀,她是不會來這裡的。許悄悄眼尖,遠遠地就看到了馮清荷。

  她們兩人向來不對付,聚會場上,也多為互懟,從不主動上前搭話。可是這次不一樣了,她看到了馮清荷身邊的蘇綰寧,想到自己買回家那些華而不實的首飾,便氣不打一處來,帶著身邊的小丫鬟,便沖了過來。

  「哎喲,我以為是誰呢?這不是買不起首飾的蘇小姐嘛。」自許悄悄回去,她便派人去打探這蘇綰寧的底細,可這一打聽不要緊,聽說她和世子的關係密切,便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所以,這次她的目標不再是馮清荷,而是她身邊的這個女子。

  蘇綰寧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而且直衝自己。她淺笑回應:「許小姐花了大價錢買了那堆首飾,怎麼沒見你戴出來呢?」

  她故意地將眼神在許悄悄的腦袋上停留了一會兒,歪著腦袋,好奇道:「難不成,許小姐拿回去,壓箱底了?」

  這話,似乎更是證實了,許悄悄買了那些首飾,是在蘇綰寧的算計之內的。

  「果真是你,若不是你,我怎麼會白白花了那麼多錢?」許悄悄指著蘇綰寧的鼻子,臉色一度很難看。要知道,因著這些東西,她回家以後,沒少受到母親的責罵,說她不懂事亂花錢,父親更是罰她抄了十遍書。

  許悄悄的聲音太大,吸引了不少人的圍觀。

  蘇綰寧無辜道:「明明是許小姐搶了我看好的首飾,出于謙讓,我才沒有和許小姐搶,這會兒怎麼就變成了我的不是?」

  眾人也才他們的陳訴中,漸漸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無外乎這許悄悄仗著手裡有錢,強行買了蘇綰寧看中的首飾,事後又嫌棄這首飾太過難看,便來找蘇綰寧的麻煩。

  許悄悄在眾人的口碑中並不算好,畢竟她對世子妃之位向來虎視眈眈,任何覬覦此位置的人,都被她視為敵人。

  眼見著眾人的話頭都指向是自己的不對,許悄悄有些著急道:「這女人,太會裝了,我就是被她的演技騙了,才損失了不少銀錢。」

  「像你這種唯利是圖的商人,有什麼資格來參加誠王的壽宴?」許悄悄不會輕易認慫,所以,她將蘇綰寧的身份公布,想要以身份低下這一條,來為自己掙回面子。

  她這樣做了,也達到了她原本想要的目的。

  已經有不少世家貴女在得知蘇綰寧的身份後,默默地後撤一步,企圖劃清界限。畢竟,在他們眼裡,商家之女,配不上這種高貴的場合。

  馮清荷見狀,想要開口為蘇綰寧爭辯,卻聽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哦?蘇綰寧沒有資格,難道你有資格嗎?」月黎自上次來到蘇城後,一直沒有回去,正巧碰到誠王壽宴,便來湊個熱鬧。今日她沒有穿那身捕頭的服飾,倒是穿了一件暗紅色的長裙,束著長馬尾,一樣的意氣風發。

  「小郡主?」許悄悄不可置信的看向來人,不明白堂堂郡主為什麼要替蘇綰寧說話,「這個女人是個商人,奸邪狡詐……」

  後面的話聽不太清,她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了。饒是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許悄悄,竟然也有畏懼的人。

  月黎在聽到這話後,不怒反笑:「這已故的誠王妃,當年就是商人出身。你說商人的身份沒有資格參加誠王壽宴,是在暗諷誠王妃嗎?」

  許悄悄打了個寒顫,她口不擇言,忘記了誠王妃的身份。況且誠王對誠王妃用情極深,若是被知曉自己如此詆毀商人的身份,怕是……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只是臉色僵硬的露出一個微笑:「我哪裡敢隨意編排誠王妃呀,只是這人……」

  許悄悄想把在首飾店裡的事情講與月黎聽,卻見小郡主伸出手,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你是想說自己蠢,被人騙了還樂滋滋的四處宣揚?還是想說自己有錢,買下巨額的首飾卻回去被罰抄書?」

  無論哪一樣,都足夠丟臉的。

  周圍貴女們的嘲笑的聲音愈發大了,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小郡主鐵了心的想要維護蘇綰寧,許悄悄站在這裡,只能被人指指點點,成為笑話。

  許悄悄面色通紅,氣憤的一跺腳,轉身離開了。

  這時,蘇綰寧才慢悠悠地湊了上來:「其實你不用幫我,我自己能對付的。」

  「是,你能耐可大了。」月黎白了她一眼,隨即說道,「這許悄悄的父親本是誠王殿下的老部將,在這蘇城裡,頗有些聲望。你或許能在她身上占點小便宜,但是她若真要對付起你來,你也別想再在蘇城裡立足了。」

  一旁的馮清荷也附和道:「小鬼難纏。今日還是多謝了小郡主出手解圍呢。」

  蘇綰寧見狀,也只好不情不願的向月黎道謝。轉而,她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主動問道:「剛剛你說,誠王妃也是商人?」

  最清楚此事的,應該是馮清荷,畢竟誠王夫婦的愛情故事,她簡直倒背如流:「誠王妃在認識誠王之前,的確是做生意的,而且很有眼光,做什麼成什麼。」

  誠王妃也算個傳奇人物了,在嫁給誠王以後,她本想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可是實力不允許呀。有記載稱,一年誠王帶兵打仗,結果打到一半,糧食不夠了,而朝廷的軍糧還要半個多月才能到。

  正在誠王一籌莫展的時候,是誠王妃依靠著自己的商業頭腦,為軍隊籌得了物資,一直挺到了朝廷運來的軍糧。

  誠王一直視誠王妃為福星,而誠王妃卻總說,自己這輩子,投資最成功的便是誠王。兩人幾十年如一日的恩愛,羨煞旁人。

  馮清荷講完以後,一臉憧憬道:「所以我從小就立志,要向王爺王妃學習,尋得一生一世一雙人。」

  「倒是從沒聽他講過。」蘇綰寧喃喃自語,關於林昭彥的父母,她似乎一無所知。心裡竟然有一絲怪異,像是受了什麼委屈。

  月黎察覺到了蘇綰寧的異樣,狀似無意道:「世子從不喜談論家事,怕觸及傷心事罷了。」

  如此一來,蘇綰寧倒是沒有那麼計較了。誰都有自己的短板不想被人知曉。

  接下來的壽宴,說是祝壽,不如說是斗才才好。年輕的公子小姐們,在這後院中玩得不亦樂乎,比琴、比棋、比詩、比畫……馮清荷不愧是蘇城才女,幾輪下來,她幾乎拿到了大滿貫,引得不少人艷羨的目光。

  雖然每年幾乎都是馮清荷出盡風頭,但是貴女們又有了一個新的不成文的規定:不爭第一,只爭第二。反正爭不過馮清荷,能在壽宴上取得第二名,就已經是不小的成就了。

  月黎見馮清荷興沖沖的將彩頭拿回來,調笑道:「人家都是衝著世子妃的位置去的,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馮清荷吐了吐舌頭,拿著贏來的金算珠,遞給蘇綰寧:「呶,送你的,預祝你今年,生意興隆。」

  蘇綰寧對這精巧的金算珠很是喜歡,她毫不客氣地收下,連帶著馮清荷的祝福:「那就借清荷吉言了。」

  但是說到世子妃,月黎有些擔憂地看向蘇綰寧:「你不上去比一比嗎?」

  這比賽周圍,站著不少丫鬟護衛,看上去似乎是照顧來客的,實際上是記錄這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根據表現,反饋到誠王那裡。誠王從中挑選出幾個出類拔萃的,然後開始做世子的思想工作。

  誠王每年都這麼做,但每年都沒挑到林昭彥心儀的姑娘。

  蘇綰寧不知內情,只是歉意地說道:「我只會做生意,琴棋書畫,樣樣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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