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爺納妾遇意外
2024-06-06 02:53:41
作者: 采依諾
杜光瑤回到錢家後的一系列操作,引來不少人的讚嘆。
先是精簡人員,辭退了那些好吃懶做之徒,順手給其餘的人加了工錢,讓他們對錢家更加死心塌地;後是推出了愛心綢布,將全城的人都列為捐贈者,既滿足了他們的善心,又沒損害他們的利益,這更是得到了官府的嘉獎。
如此一來,錢家在蘇城的聲望愈發的高了。
倒是那些被辭退的人,剛幻想著能有一筆不菲的工錢,卻莫名的被辭退。他們想到錢家找個說法,可錢家家大勢大,不似蘇綰寧孤單影只好欺負,幾次鬧事,最終都是以失敗告終。
靠著家中存糧,他們倒是可以勉強撐過幾日,可是一直沒有工作,對於近期大手大腳慣了的他們來說,太過艱難。
於是有人想到了回到蘇家布莊,卻被告知布莊人員已滿,不招人了。
他們又找到了沈歡,可如今的沈爺正急著招小妾進門,根本無暇顧及。這之前的種種就像水中月鏡中花,以為可以不勞而獲,可現實終究還是敗給了自己的好吃懶做。
蘇綰寧看著眼前的帳簿,只覺腦袋有些大。杜光瑤的這一番操作,倒是對蘇家布莊造成了不少的影響,營業額都比上個月少了很多。
「看來我還是討了個便宜。若是我初入蘇城的時候,杜光瑤沒走,想必我也會輕輕鬆鬆的被她捏死。」
林昭彥正在與季染對弈。幾日的相處,他發現這個「小啞巴」是個可塑之才,很多事情,稍加點撥,便能自行理解。
他聽到蘇綰寧的話,看似隨意的將棋子擺在其中一處,隨後轉頭說道:「聽你這意思,倒是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她是個很不錯的對手。」蘇綰寧毫不掩飾對杜光瑤的欣賞之情,「比那些只會耍奸計的男人強多了。」
耍奸計的男人們。林昭彥聽聞此話,嘴角抽了抽。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話里捎帶上了自己。
回過頭來,季染依舊一臉愁容,想必一時半刻,他是解不出來的。
林昭彥起身離開,讓季染獨自思考。然自己卻來到蘇綰寧的面前,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處理好布莊內部的事情,只有內部整頓好了,才能更好的盈利。」
他添了兩杯茶,其中一杯推到了蘇綰寧的面前。
這些話,她自然是清楚的。可想剔除掉沈歡這塊毒瘤,絕非易事。況且,如今徐長洲下落不明,簡氏被偷偷轉移,胡為更是藏得很深……
這一切,對蘇綰寧都很不利。
她端起茶水,便往嘴邊遞,林昭彥來不及阻止,就見她被燙的將茶碗打翻在桌。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林昭彥趕忙用手做扇,為她吹涼。
「你故意的吧?」
林昭彥無辜地眨了眨眼。
恰在此時,北苑卷著一席冷風從外推門而入。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寒意,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敲門!敲門!這好歹是我的房間!」蘇綰寧怒道。
北苑瞧了瞧林昭彥,輕聲哦了一句,隨即開門,出去,敲門。
得到蘇綰寧的回應後,再重新開門進來。不過這個過程,蘇綰寧又被吹了兩次冷風,弱小的身子板遭不住這般折騰,最終還是打了個噴嚏。
「這算不算自找的?」北苑摸著鼻子,小聲嘀咕著。但他不敢讓林昭彥聽到,趕緊說回正事。
「世子,二小姐,最近我監視佐非,有重大發現。」
「哦?」一聽這話,蘇綰寧便來了精神,「是發現他藏匿徐長洲的地方了嗎?」
北苑搖搖頭。蘇綰寧略微有些失望,讓他繼續匯報。
「我發現,這佐非最近和一醫館的小學徒走得特別近。」
蘇綰寧的嘴角抽了抽:「這算重大發現嗎?」
「他們的關係,不是一般的近……」
自佐非被打住到醫館以後,便與趙明宇朝夕相處。最初幾日,還是普通的上藥看傷,但等到佐非傷勢好得七七八八以後,竟然賴在了醫館中。
「兩人,曖昧得很。」
北苑說得隱晦,可這橋段怎麼想怎麼熟悉,話本子裡似乎看到過。蘇綰寧瞪大雙眼,一拍桌子:「這特麼佐非有龍陽之好!」
林昭彥捂住季染的耳朵,北苑面色尷尬,倒是南書一臉茫然地問道:「什麼叫龍陽之好呀?」
她很少見小姐爆粗口,而且看北苑和世子的神色,此事好像並不簡單。
蘇綰寧在南書旁耳語了一番,南書立馬紅了臉,面露驚訝。
北苑輕咳了一聲,繼續說道:「我查了查這趙明宇,發現他似乎也並沒想像中那麼簡單。」
本以為他只是醫館的小學徒,可是細查他的家室,竟然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蘇綰寧在聽匯報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是張大嘴巴,不可思議的模樣。她想了想,對北苑說道:「我想見見這個趙明宇,可以嗎?」
北苑有些為難,但依舊道:「我試試。」
隨即她又對南書說:「去找胡為,就說我要見他。」
胡為?南書愈發看不懂小姐想要做什麼了,但是小姐的吩咐自然是有她的道理。要找胡為,很簡單,他整日跟在沈歡的身旁,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
但是要見他,就需要得到沈歡的同意了。
沈爺斜眼瞅了瞅身旁立著的胡為,點了點頭。作為在他身邊最久的人,自然是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的。
可胡為卻是一頭霧水,自己與蘇綰寧並無私交,有什麼事情大可和沈爺說,何苦單獨叫他?
胡為去得快,回的也快。彼時的沈歡旁正坐在簡氏。她懷抱著孩子,穿了一身喜慶的衣服。過幾天妾室入門,她自是要擺出主母的架子。
自從被偷偷接回沈家,也算是承認了這孩子的血脈。對於新婚夜裡發生的事情,兩人也識趣的不再提及。只不過沈歡需要一個家室清白的妻室,而簡氏需要一個靠山,兩個人的婚姻,就像是一場交易。
簡氏見只有胡為一人,不禁問道:「最近怎麼沒見到佐非?」
「哦,被人打了,在家養傷呢。」佐非受傷是常事,畢竟仇家實在是太多了。
簡氏沒再言語,很識趣的離開,將屋子留給二人。
沈歡比量了身上的衣服,一言不發。
倒是胡為主動上前幫忙整理衣袖,交代道:「蘇綰寧怕是看錢家少奶奶回來了,心裡有些著急,便問了我一些應對之策。」
沈歡嗯了一聲,將衣服扔到了桌上:「那你可提什麼意見了?」
「我勸她儘快籌建成衣鋪,這樣布莊便會成為一條完整的產業鏈。」胡為小心翼翼道,「但是看蘇綰寧的意思,想建,但資金並不充裕。」
「資金不充裕可以借嘛。」
「想來蘇綰寧也是動了這個念頭。」
「她的胃口果真不小。」
只要蘇綰寧將錢籌在了成衣鋪上,資金鍊斷開,便是布莊完蛋之日。這一點,沈歡和胡為心知肚明。
沈歡斜靠在椅子上,自顧自的喝起了茶水,見胡為緊皺眉頭,問道:「她還說什麼了?」
胡為終究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決定托盤而出:「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出門的時候她囑咐我,沈爺納妾之事要好好操辦。」
「這娘們,還關心起我納妾了?」對此,沈歡半信半疑。
而胡為也覺得奇怪,這找他過去,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二人本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真到了納妾的那日,沈歡和簡氏坐在主位上,遲遲沒有等到小妾來行禮。
已經過了吉時,沈歡有些惱怒,卻見門口匆匆跑進來一個下人,臉上還掛著傷。他跪在沈爺面前,大聲匯報導:「不好了老爺,有人劫親!」
一聽這話,沈歡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敢在他沈爺面前搶人,是不耐煩了。
「是誰這麼大膽子?」
下人捂著一半受傷的臉,左右環顧一圈,然後支支吾吾道:「是,是佐非……」
四下一片寂靜,不知是誰,端茶的手沒拿穩,茶碗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瞬間,大堂裡面,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