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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脫險遇世子

2024-06-06 02:52:50 作者: 采依諾

  見可能抓錯了人,看守蘇綰寧的男人態度也緩和了起來,沒有之前敵對的態度。

  尤其是見到那支脆生生的玉鐲從蘇綰寧的手腕處摘下,兩眼發直,立馬弄來了一隻燒雞給她做晚餐。

  一隻雞換一個手鐲,這買賣不要太合算。

  從男人的嘴裡得知,他叫大壯,別看身材矮小,卻是力大無窮。暗戀山腳下一戶女孩多日,如今有了這手鐲,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提親了。

  蘇綰寧見大壯陷入想像無法自拔,忍不住咳嗽一聲,將他拉回現實:「我說,到底是誰家的娘子這麼倒霉,夫君被人搶了?」

  有了玉鐲的加持,大壯自是打開了話匣子。他略一思索,說道:「誰家的娘子倒是不清楚,來的是她弟弟。但聽師爺稱呼他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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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壯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好像是李公子。」

  李公子?蘇綰寧細數和自己結怨的李姓家族,好像並沒有。至於蘇婉兒,一心撲在了沉勉身上,更是沒有道理勾引有婦之夫。

  可是蘇家只有她們兩位未出閣的小姐,京都其他的蘇姓人士,犯不上專門請了土匪來污衊清白。

  「姓李。」蘇綰寧總覺得自己遺落了什麼,好像這個人之前也和自己有過糾葛。但她實在是太餓了,想不起來乾脆就不想,拽起一根雞腿,便吃了起來,還不忘誇讚道:「這烤雞不錯呀,哪裡買的?」

  「想買你可買不到。」大壯稀罕夠手鐲後,將其小心翼翼地藏在胸口,「那是我們大廚在後山養的,手藝更是一絕。」

  「絕!絕!」蘇綰寧一邊吃著,一邊不忘伸出大拇指表示贊同。

  吃飽以後,她躺在草蓆之上,觀察著這四四方方的牢籠。這是個半地下的牢房,牆靠上的地方倒是有個窗戶,用於通氣,但目光所及,都是來來往往的臭腳丫子。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蘇綰寧的風格,雖然此時以認錯為由搪塞過去,可不能掉以輕心。萬一這個李公子,就是胡謅一個理由,來毀自己呢?

  這是不知道在這馬匹發瘋的背後,蘇婉兒到底飾演了一個什麼角色。從綠裳掉落馬車後,她的表情就開始慌張,且不似有假。

  現在重中之重,便是逃出去。

  蘇綰寧躺在草蓆上假寐,直到聽見大壯的呼吸聲,她才睜開眼,躡手躡腳的靠近鐵欄杆,伸手去偷大壯腰間的鑰匙。

  可是嘗試了幾次,她終於開始嫌棄自己的胳膊太短了。

  每次在要碰到的時候,大壯都會適時的翻個身,讓她不覺以為此人是故意的。

  她在牢房裡左右搜索,除了草蓆,什麼都沒有。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沒有條件就創造條件。蘇綰寧將草蓆上的草一條條拽了出來,然後擰成麻花,頂頭留一小口,方便套進鑰匙。

  胳膊不夠道具來湊。她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就聽牢房裡突然傳來「吱吱吱」的聲音。

  蘇綰寧下意識的以為是老鼠,剛想躲起來,卻聽那聲音像是從頭頂發出的。

  她抬起頭,正看見窗戶外,露著半張臉。在黑燈瞎火的晚上,顯得格外瘮人。

  好在蘇綰寧心理素質過硬,咽了口唾沫,將道具藏在身後,硬是沒發出尖叫聲。這窗外的人有些眼熟,可是她卻不認識,直到那人說了一句:「二小姐。」

  相貌可以改變,聲音無法改變,來的人正是哈祁兒。

  蘇綰寧翹起腳,貼到窗口,小聲訓斥道:「十次遇險你九次不在身邊,我要你個侍衛有什麼用?回去我就扣你工錢!」

  哈祁兒也覺得委屈,當個侍衛太憋屈,別人都是陪著小姐賞花對詩,他家小姐天天遇險。但今日沒能陪蘇綰寧出來,的確是他的錯。哈祁兒自覺理虧,卻也不服氣道:「我這不是來救你了嗎?」

  「你再晚一步,我清白都沒了。」

  蘇綰寧說得是土匪準備將其扔到大街上,可是哈祁兒顯然會錯了意,看著蘇綰寧的模樣,不可置信道:「這土匪的品味真差。」

  蘇綰寧決定了,回府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哈祁兒趕出蘇府,一刻不留!

  但當務之急,還是儘快逃出此地。二人對著那個小窗口,竊竊私語一番,隨即擺了個沒問題的手勢,蘇綰寧便躺回原地假寐。

  不消一會兒,哈祁兒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大壯睡夢中驚醒,見著來人,有些眼熟,卻想不起是誰,只當是剛入幫的新兄弟。他當然會覺得眼熟,因為哈祁兒的易容術會有幾分相像但又不完全一樣,所以大壯只會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

  哈祁兒輕咳一聲,說道:「老大要見她,好像是抓錯人了。」

  大壯不疑有他,畢竟除了自家兄弟,還沒其他人進來過。他一邊掏出鑰匙,一邊嘀咕著:「沒想到你還真是冤枉的。」

  從牢里走出來,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大多數土匪都已經睡了,巡邏的土匪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喝了幾壺酒,看著哈祁兒穿著土匪的衣服,也沒起疑。

  哈祁兒小聲說道:「一會兒出了土匪窩,順著山路一直往下走,山底以後我做了標記,跟著標記就能回蘇府。」

  「你去哪兒?」蘇綰寧皺眉道。

  「我是來跟你告別的,今後自己保護好自己。」哈祁兒走在前面,身影顯得極為落魄。

  「既然都決定離開了,為什麼還要來救我。」

  走在最前面的人腳步一頓,猶豫道:「之前你說收集了我的……」

  當初在莫府時,為了威脅哈祁兒,蘇綰寧謊稱手裡有收集他的信息,若是出事就會交給官府。

  「忽悠你的,這你也信。笨!」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蘇綰寧還是有些失望,前來救他不是因為責任,也不是因為多日相處的情誼,只是為了拿回憑空捏造的把柄。

  哈祁兒的嘴巴久久沒有閉合,但他要離開是必然的。想了想,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精巧的盒子,然後遞給她:「以後你若是遇到危險,就可以點燃這裡面的煙花。到時會有人來救你,從此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蘇綰寧還未從哈祁兒的話語中反應過來,土匪窩裡突然響起了爆炸聲。她身子跟著一顫,隨即被先反應過來的哈祁兒拉著往外跑。

  正在熟睡中的土匪同樣也被這爆炸聲驚醒,紛紛扛起大刀起來查看。不知從何處竄出來一隊人馬,和土匪們打成了一片。

  哈祁兒一邊保護著蘇綰寧,一邊往外逃。但前方敵友不明,後方又如餓狼般見人就砍。一時間與蘇綰寧被迫分開。

  蘇綰寧躲躲藏藏,眼見著不少鮮活的生命在她面前慢慢失去了生氣,她第一次近距離感覺到了死亡帶來的恐懼。

  但求生的欲望還是讓她強忍恐懼,慢慢移動。

  可是身在戰場,怎會全身而退。蘇綰寧想要移到另一側土屋旁躲避,卻被一個持刀大漢發現。大漢已經殺紅了眼,見其眼生是個外人,不由分說,舉起刀就要砍了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支箭破空而來。刀鋒擦著蘇綰寧的發梢掉落在地。隨即第二支箭正插在了大漢的脖頸上,鮮血噴了蘇綰寧一臉。

  蘇綰寧只覺渾身僵直,等大漢倒下後,蘇綰寧雙腿一軟,癱坐在地,嗓子裡發不出任何聲響。

  直到有人騎著馬,將其從地上撈起,她才像回過魂兒,閉著眼雙手亂打,怒罵道:「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

  對方手忙腳亂的將其顫抖的身子束縛好,緩聲說道:「是我。」

  蘇綰寧睜開眼,在看清來人後,猛地抱緊對方,大哭道:「嚇死我,我以為我要死了呢!」

  林昭彥見自己突然被女人抱,雙手一時不知該放在哪裡,只好做投降狀,呆在原處。等到蘇綰寧哭夠了,緩了過來,他才輕撫蘇綰寧的後背,問道:「沒事吧?」

  蘇綰寧擦了擦鼻涕,點了點頭,忽然意識到來進攻土匪窩的竟然是林昭彥,問道:「你是來救我的嗎?」

  見林昭彥點頭,心下有些感動。但想到這些土匪,她又說道:「這些土匪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不必趕盡殺絕。」

  比如那個大壯,交談中感覺他本性並不壞,一門心思只想娶小翠。而那個陳小武,似乎也是個講道理的人。

  她抬起頭,見林昭彥的臉色複雜,似乎並不為所動。蘇綰寧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眼前一黑。林昭彥將身上的披風脫下,罩在了她的頭上,隨即將蘇綰寧護在胸前。

  緊貼著林昭彥的胸膛,蘇綰寧的臉有些紅得發燙。卻聽頭上傳來低沉的聲音:「他們不光綁了你,還殺人越貨。」

  蘇綰寧突然想起之前月黎說過,有一商隊被劫,林昭彥奉命徹查。難道這劫商隊的,就是陳小武?

  這場剿匪最後以壓倒性的勝利結束。蘇綰寧靠在林昭彥的身前,隨著馬匹緩緩在土匪窩中走過,透過衣服的縫隙,她還能看到不少人血肉模糊的屍體,以及屍體中,一個脆生生的玉鐲。

  從始至終,林昭彥都沒揭開她頭上的披風,他將善後的事情交給北苑,然後就這樣一路護送著蘇綰寧回到京都。

  直到蘇府的門口,她才得以露頭。

  此時天已蒙蒙亮,蘇綰寧望向蘇府,幾個家丁正穿著素衣,打掃門庭。蘇府的牌匾上,掛了一個碩大的白布花格外招人眼。

  她眉頭一皺,怒道:「本小姐還沒死呢,這麼著急給我立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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