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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府案真相大白

2024-06-06 02:52:44 作者: 采依諾

  夫人是在回府後才知道莫府發生的這一變故。

  剛剛下馬車,衣服都沒換,便趕到了莫雪央的院子。直到看見蘇綰寧安然無事,才放下心來。

  「好孩子,你又替雪央擋了一遭,這份恩情,我們陳家不會忘。」

  大夫人無心於宅斗之事,但並不代表著她沒有手腕以及腦子。剛一聽說這風波,她就明白是那二姨太搞的鬼。

  蘇綰寧一邊說著無礙,一邊暗自心傷。若是自己的娘親還在世上,必定也會如莫夫人一般,擔心著女兒的處境。

  若是真的如此,想必蘇綰寧也不敢接手這等危險之事。

  嬤嬤想起白日之事,依舊心驚膽戰:「那賤人分明是下了死手,讓大小姐沒有翻身的餘地。夫人你向來心善,不與她計較,如今卻是蹬鼻子上臉了。」

  莫夫人呵斥了一聲。但也知道嬤嬤此言不虛。

  若不是自己一味的放縱,也不會讓她生出這般歹心。

  「綰寧,你放心,這母女二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至於調查之事,就交給衙門,我萬不能再讓你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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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綰寧心生感動,她從莫夫人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母愛。她知道,這番話並不是客氣謙讓,而是真的擔心她的安危。

  當天夜裡,她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她夢見了自己的母親,那個原本在記憶中模糊的臉,再一次出現夢裡。

  那個原本令她厭煩的繡台,如今看來卻親切異常。轉頭,母親正佯怒道:「還不趕緊練習,等你爹回來,看怎麼收拾你!」

  「你可別嚇唬寧兒,我怎麼捨得收拾我家寶貝呢?」門口處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一把抱起年幼的蘇綰寧,舉得老高,又重新放了下來,「寧兒你看,這是我今日出門給你帶的禮物。」

  蘇綰寧一陣慌神,夢中的爹娘都是年輕的模樣,一顰一笑都顯得那麼真實。

  就連母親的責怪,都像是耳邊發生的一般:「寧兒早晚會被你慣壞的。」

  兩行清淚從臉頰流下,還未等她伸手抱抱娘親,就被一股大力搖醒。

  「綰寧!綰寧你醒醒!」

  蘇綰寧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眼前一個蒙面人正焦急地呼喊著她。心下一驚,醒了大半,但腦袋卻依舊輕飄飄的,想要喊人,卻沒有力氣。

  蒙面人扯下面罩,露出她原本的面貌。是月黎。

  「你怎麼在這兒?」蘇綰寧放下心來,昏昏沉沉又要倒頭睡去。

  無奈之下,月黎只能在蘇綰寧的大腿根處狠狠掐了一下,隨後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叫喊出聲:「這裡危險,我帶你走。」

  說完,將床鋪稍加偽裝,隨即給蘇綰寧套上一件外套,一手拎著她的衣領,嗖嗖兩下,飛到了屋頂。

  感受到夜晚帶來的涼意,蘇綰寧僅剩地睡意也全然消失。在逐漸恢復意識後,她問道:「迷香?」

  她向來睡得很淺,更別說醒來之後有身體癱軟的現象。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有人給她下了藥。

  見月黎點頭,她略微思索著今日發生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有人來換過香薰。那香薰有問題。」

  「對,我剛才檢查過了,和花轎自燃案件里發現的是一樣的。」

  兩人並未言語,卻是已經心照不宣:那兇手按奈不住了,要再次動手。

  約莫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自隱秘處走出一個人,身著黑色斗篷,靜悄悄地潛入莫雪央的房間。

  此人能夠瞞過巡夜的侍衛,還有看守的下人,說明對這府邸極為熟悉。

  蘇綰寧貼著月黎的耳朵,輕聲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去找了莫夫人,說今日恐要發生事端,她便安排我們偷偷潛入。」

  我們?蘇綰寧還在考慮這用詞,一句我們,說明來的人不僅僅是月黎一人。

  說話間,那黑衣人已經進到房間,透過屋頂的縫隙,蘇綰寧見到那人一把將蠟燭打翻,瞬間點燃了屋內的裝飾。想要偽裝成意外失火的模樣。

  可是黑衣人甚是謹慎,正即將走出房門時,突然又反了回來,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床上。

  即便處在屋頂,蘇綰寧都感覺到一陣肉疼。如果不是月黎及時把自己從屋裡帶出來,那匕首插進的,可就是自己的心臟。

  一時間她原諒了月黎剛剛掐她大腿的行為。

  黑衣人在扎了兩刀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掀開被子,裡面哪裡有莫雪央的身影呀,只不過是幾個枕頭做出人的形狀。

  黑衣人瞬間意識到自己中計了,轉身就往外跑,可是屋外,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莫夫人領著家丁,哈祁兒帶著一隊捕快,將黑衣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哈祁兒上前,將黑衣人的斗篷扯下,一張徐娘半老的臉在火把下顯得尤為可怖。

  是二姨娘。沒想到她如此沉不住氣,竟然敢直接在莫府動手

  「你算計我?」

  二姨娘沒想到,那個向來任人拿捏的夫人,竟然會親自帶人圍堵。

  蘇綰寧搖搖頭,惋惜道:「這二姨娘一心為女兒謀出路,她是一個母親,但她忘了,莫夫人也是一位母親,為了保護孩子,再懦弱的人,也會生出鎧甲。」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月黎深以為然,她起身準備跳下屋頂,卻被蘇綰寧一把攔住:「你不帶我下去嗎?」

  因為人來的及時,火勢很快得到了控制,蘇綰寧呆在房頂,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你沒有偽裝,不便露面。」

  蘇綰寧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此人說得有道理,便趴在房頂,看莫府的這一出大戲如何收場。

  二姨太被人鉗住,動彈不得,可嘴上依舊叫囂著:「我要見老爺!我要見老爺!」

  莫夫人冷笑一聲,抬手便給了這女人一巴掌,嘲諷道:「人贓並獲,你還想怎麼狡辯?」

  地上還遺留剛才刺殺莫雪央遺留下來的匕首。但二姨娘嘴硬得很:「匕首是我防身用的,有什麼問題嗎?」

  莫夫人被她氣笑了,這個女人,不見棺材不掉淚。

  莫老爺被人從書房叫出來時,顯然有些不悅。一天之內,兩次驚動全府,如今連捕快都招來了,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他匆匆趕到院子時,看到的就是莫夫人掌摑二姨娘的場景。莫雪央的院子已經滅了火,但火著過的痕跡歷歷在目。

  莫老爺皺眉質問:「又出什麼事了?」

  「老爺,老爺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呀。」二姨太一見到莫老爺,立馬扮做哭相,「我見大小姐的院子著了火,怕出事特意來看看,誰知夫人硬是說是我放得火,意欲謀殺大小姐。」

  莫老爺自認為了解這個妾室的性子,嬌弱不能自理,斷然不敢做放火殺人的事情,隨即轉身向夫人質疑道:「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莫夫人冷笑,這男人自進院以後,隻字未提雪央如何,倒是處處為那妾室狡辯。

  月黎此時已經從屋頂翻身而下,走到眾人身前,手裡拿著那半截未燃盡的迷香,說道:「誤會?那還請二姨太去衙門坐坐,解釋一下花轎自燃案和今日的失火案,現場為何都遺留下了二姨太親手製得迷香。」

  「我,我不知你在說什麼。」二姨太的眼神閃爍,但足以證明她的心虛。

  「兩起案件都是你做的吧!」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你在大小姐出嫁的花轎上塗滿了白磷,隨後點了迷香,因為香味特殊,被當成了香薰,香薰燃到底部,接觸到白磷,瞬間大火,燒死了轎子裡被迷倒了人。」

  月黎不等二姨娘反駁,繼續說道:「今日你又故技重施,令人將迷香送到大小姐屋裡,迷暈她,然後趁看守的空檔,打翻燭台,偽裝成失火的假象。」

  「都知道你和大小姐素日來關係最好,但你也不至於為了雨琴和衛家之事,特來陷害我。」

  月黎一時被氣笑了:「二姨娘,我好歹也是個捕頭,破案,才是我的正職。」

  「自我發現花轎自燃案的真相後,便開始注意善於制香的你。制香需要材料,你今日匆匆採買了不少東西,雖然是分批買的,但卻將你制香所用材料都備齊了。我就猜想到,今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不得不著急下手,便提前轉移了雪央。」

  採買的下人在,送薰香的丫鬟在,還有眾多圍觀了二姨太進入莫雪央房間的場景。人證物證具在,逃脫不了。

  莫老爺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堪堪扶住管家的胳膊,才穩住身子。自己寵愛多年的妾室,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心腸。

  「為什麼?」在二姨娘即將被帶走時,莫老爺沒忍住,還是將這話問了出來,「是什麼血海深仇,竟然讓你對一個孩子下此歹手?」

  二姨娘見大勢已去,也不再遮遮掩掩。她仰天大笑,隨即整理了自己的碎發,用溫柔的語氣說著最兇殘的話:「有嫡女在,我家雨琴便永無出頭之日。」

  「雨琴既無外公幫持,又無嫡女之名,想找個富貴人家做正室,太難。就是由於太難,所以只有當嫡女死了,夫人膝下無女,便只能將庶女過繼去。」

  她本想著出嫁那日,以天譴為由殺死莫雪央,老爺為了鞏固聯姻,定會將雨琴過為嫡女,嫁與衛家。卻沒想到莫雪央死裡逃生。想要從長計議,卻被莫雪央一連串的謀劃打亂陣腳,於是只能鋌而走險。

  莫夫人聽罷,上前又給了二姨娘一巴掌。鮮少發怒的夫人如今像是要吃人一般:「別做白日夢了,我只有雪央一個女兒!至於莫雨琴,不知廉恥,勾引男人,莫家家規,杖斃,省得傳出去丟人。」

  二姨太聽到後面的話,瞬間瘋癲:「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跟雨琴無關!」

  見莫夫人無動於衷,她又去祈求莫老爺:「老爺,老爺,雨琴可是你的親骨肉啊,你不是最喜歡雨琴的嗎?」

  「母債女償,別忘了,我才是當家主母,有權處置。若是老爺不肯,便一封休書,准我回陳家。」

  莫夫人此話徹底打破了二姨娘的防線,莫府上空充斥著她的哭喊聲,可是很快便被捕快捂住了嘴,送往衙門。

  她忘了,她招惹的,是一頭護犢的母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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