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為進(補更)

2024-06-06 02:49:26 作者: 蔡司

  見書雁離開,趙怡寧急切地抓住秦芷蘭的手:「好姐姐,你快幫幫我吧。」

  「你呀,總是這般著急。你可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秦芷蘭點了點她的鼻子。

  趙怡寧自然聽得懂她的一語雙關,有些不好意思地擺弄著手中的帕子。

  「我一見他就什麼都忘了。」

  「說你什麼好呢?可真是個傻女子,你這麼巴巴地將自己的真心捧著送給他,他可瞧一眼了?」

  趙怡寧被戳了痛腳:「芷蘭姐姐,我知道我一個姑娘家,上趕著求一個男人著實不好看。你不幫我就罷了,何必讓我難堪。」

  「我剛才說什麼來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秦芷蘭故意板起臉,「我這話都還沒收完呢,你就給我扣大帽子了,既然這樣,那我走了!」

  趙怡寧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她,趕緊討饒:「好姐姐,我說錯話了,你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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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原諒你一回,下次再這麼誤會我,不跟你好了。」

  秦芷蘭說得半真半假,倒把趙怡寧拿捏住了,她又到了一杯茶央求。

  「好表嫂,快教教我吧!」

  這句表嫂倒真是叫進了秦芷蘭的心坎兒里了。

  「阿寧,你可知道什麼是以退為進?」

  「以退為進?」趙怡寧略一沉思,「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

  「這倒不是,是要你假裝放棄!」

  趙怡寧更糊塗了:「這放棄就是放棄,不放棄就是不放棄,何來假裝放棄這一說啊!再者說了,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藏得住啊。」

  「傻子,我哪裡是要你真的不喜歡施彥呢?你且仔細想想,施彥為什麼喜歡姚沁?」

  趙怡寧不樂意了:「還不是她狐媚子!」

  「阿寧,別置氣,你好好掂量掂量。難不成是她比你生得美?身份比你尊貴?」

  不等趙怡寧反駁,秦芷蘭便又說:「我來青崖鎮的這些日子,所到之處,但凡提及姚沁,便沒有不誇讚的。」

  「減租子,建作坊,辦義莊……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大仁大義,施彥心懷天下,有的也是大仁大義。」

  「施彥想養稻花鯉,姚沁便拿出一多半的田讓他養。跟著跑前跑後,來來回回折騰。」

  「反過來,姚沁兩次遇匪,他兩次都在;被歹徒追殺,他捨命相護;被誣陷,他找證據。這便是互相成就。」

  趙怡寧更低落了:「你都在何處知道這些的?照你這麼說,他們相互成就,青梅竹馬的,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秦芷蘭心裡越發看輕了趙怡寧,她雖貴為公主,卻是事事都是別人替辦。如今這點小事,都要找她拿主意,可見內里是個草包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些個事情,只要你用心打聽,何愁知道?我如今說這些,也是想讓你知曉,施彥什麼樣的人罷了。」

  「若是你也這般大仁大義、成就他的成就,他的心只要不是石頭做的,早晚有一天會捂熱的。」

  「年少情動怎麼比得上日久天長呢?鍥而不捨,金石可鏤!難道他的心真比金石還要硬?」

  這番話,很久很久以後,當姚沁聽到時,也只是嗤笑一聲。秦芷蘭自認為聰明,處處算計人心,可難道不知道,人心是最不可測的嘛?

  若是她和施彥的感情,真是這般膚淺,只是表面的救贖和成就,兩人又怎會心心念念兩生兩世呢?

  聽到這番話,趙怡寧若有所思,但她還是不解何為「以退為進」。

  她的疑問擺在臉上,秦芷蘭不猜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你且附耳過來。」

  三服藥下去,姚沁終於醒了,這可喜壞了香草和阿杏。

  香草自從聽說姚沁病了,便撂下一攤子事給方廣,自己駕了車就回到了青山別院。

  她和阿杏相互替換著,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姚沁。這會子見她醒來,眼淚都忍不住流了下來。

  「阿杏!阿杏!快去告訴施大人,就說小姐醒了!」

  昏迷的這幾日來,她堪堪進了些流食,此刻渾身無力地靠在香草的懷裡。

  「香草,什麼時辰了?」

  香草拿起帕子擦擦她的臉:「巳時了。餓了吧,我這就讓張娘子送些吃的來。」

  姚沁有氣無力地搖搖頭:「我想喝水。」

  香草趕忙一旁的茶杯茶杯,遞到她的嘴邊,餵她喝下去。

  「張娘子煮了粥了,你好歹吃些,不然身子拖垮了。」

  姚沁這才點點頭:「我渾身都沒勁兒,嘴裡發苦。」

  「我的姑娘唉,你可知道自己昏睡了幾日了?」香草看著迷茫的姚沁忍不住嘆息,「這都是第五日了,這幾藥吃得最多最多。一頓一碗粥,您是嘴都不張。」

  「身體可不是沒勁兒嗎?嘴裡發苦,也都是喝藥喝的。」

  「五日?」姚沁皺著眉,「怎麼會這麼久,那和安公主呢?」

  她不過做了一個夢,怎麼醒來就五日了呢?

  「放心吧,公主那日來了,看見你這樣。比我們還心疼,這幾日天天差人來問你。」

  姚沁鬆了口氣:「那就好,倒是麻煩你和阿杏了。」

  「姑娘說的什麼話!哪裡就是麻煩,伺候你,我們心甘情願!只要你好好的,不再這麼嚇我,讓我折壽我都願意!」

  「胡說什麼,什麼折壽折福的!」姚沁話一說完,就又忍不住輕喘。

  香草趕緊幫她順氣:「歇著吧,別說了。我就說說,你別當真。」

  「阿沁!」

  恰此時,施彥慌忙推門而進。

  姚沁看見他就想起了那個似是而非的夢境,眼淚就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

  施彥嚇壞了,趕緊上前握住她的手:「阿沁,不哭。」

  香草鼻子一酸,轉過頭去咽了咽眼淚。就將姚沁交給施彥照顧,自己走了出去。

  施彥等香草走了,才頂替她坐在了床頭,將姚沁抱進懷裡。

  「阿沁,你嚇死我了。我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一想到你,是什麼事也做不好……」

  「彥哥哥……」姚沁止不住哽咽,「我夢到你走了,你不要阿沁了!」

  「傻瓜,夢都是反的。我定然一生一世都陪著你!」施彥親吻著她的秀髮,不斷地安撫著她。

  姚沁半晌才止住了哭:「彥哥哥,等我好了,咱們便成親吧。阿沁等不得了,每一日都怕……」

  怕什麼,這對兩人來說都不言而喻。

  咚咚咚——

  「姑娘,阿杏進來了?」

  施彥替她擦了擦眼淚:「阿杏,進來吧。」

  阿杏端了粥來,施彥親自給姚沁餵了下去。吃過飯,有伺候著她漱口。眼見著她昏昏沉沉地睡去,才起身離開。

  離開前囑咐:「照顧好你們姑娘,若無事,就別讓人打擾她。真有事,就差人找我。」

  「大人,我省的。您只管放心,我定不會讓姑娘再受刺激。」阿杏重重點頭。

  聽見她的保證,施彥才算鬆了一口氣。

  香草出了三院的正房,找到張河,讓他趕緊去梁府報平安,就說姚沁燒退了,人也行了,請公主放心。

  張河套了車,馬不停蹄地奔向鎮子。不巧的是,公主去南麓寺祈福去了。

  張河只得讓門房轉告公主,門房應下後,張河才敢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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