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救我

  「這宅子好氣派，可是裡面不像有人啊？」林進勒住馬，依舊是透過門縫看裡面的情形。

  「可能此時在宮門司吧，林大人，我們去宮門司？」花娘問。

  林進擺手，「宮門司都是高手，況且趙瀾曾經在宮門司任職，趙瀾被抓後，不知道風聲有沒有走漏到那裡，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了，以免暴露。」

  花娘認為此言極是，遂等待林進下一步吩咐。

  「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天黑了，什麼事都好辦。」林進騎馬進了附近的樹林，花娘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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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千燈和白無敵對即將到來的危險全然沒有察覺，他們二人正在酒樓聽曲兒吃飯，好不快活逍遙。

  「夫人，你說你怎麼淨帶我來這些滿是鶯鶯燕燕的地兒，相公我可只喜歡看著夫人你吶~」白無敵自然滿心滿眼都是程千燈，不過他就是喜歡矯情，非要每時每刻都將這喜歡掛在嘴邊上。

  程千燈把白無敵靠過來的頭推開，說一句，「去那邊，別打攪我聽曲兒。」

  白無敵委委屈屈抱著不滿半碗的飯坐去了一邊，小心翼翼夾著夫人不喜歡吃的菜。

  程千燈看著白無敵受欺負的樣子，莫名覺得好笑，給他推過去兩道葷菜，「怎麼光吃飯，這曲兒不好聽嗎？」

  「不好聽，還沒夫人說話好聽。」白無敵十分有理地說。

  「我問你，你在遇到我之前，聽過幾次？」程千燈湊近白無敵，挑眉看著他。

  白無敵哪裡受得了程千燈挑眉，夫人眉毛一挑，既有男兒的英氣，又有女兒的嫵媚，他恨不得把程千燈抱在懷裡好好欣賞一番。

  「一次都沒有！」白無敵倔強地別過頭去，不看程千燈，抑制住胸口的慾火。

  「又騙我，」程千燈挑逗起白無敵也是沒完沒了，她伸手將白無敵的臉扭過來，「嗯？」

  白無敵放下碗，在程千燈唇上小啄一口，程千燈一驚，撒開白無敵，又氣又惱，卻也無可奈何。大庭廣眾之下，打他也不合適。

  白無敵在一旁『嘿嘿』笑著，這回換他挑逗了，「夫人，見到你之前，我真的都是住在山林里，或者直接睡房頂上，要不然我初見你，怎會用那樣拙劣的方法引起你的注意力？」

  「胡說，我看你會的很。」程千燈羞紅了臉坐回原來位置。

  白無敵巴巴地湊過去，在程千燈耳邊低語，「夫人，我原先的生活，也算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我這命，是踏著無數屍體過來的。在你之前，無人入我的眼，在你之後，亦是如此。」

  這話白無敵並沒有半點欺瞞，他在宮外的日子，著實艱苦的很，更何況李達那次指路，也是在計劃之中，當初囚禁吳且的地方，就是玲瓏閣。

  程千燈半信半疑看著白無敵，透過白無敵的眼睛，她知道這是真話。

  「白無敵，你什麼時候打算把你過去的生活全告訴我？」

  一提到這個話題，白無敵眼神里滿是閃躲，他不是不想告訴，而是不敢，他的過去太殘忍、太沉重，他捨不得程千燈和他一起分擔。

  「沒關係，」程千燈撫著白無敵的頭，給他捋頭髮，像哄孩子一般溫柔道，「那我們就不說了，再也不提了，你的過去沒有我，以後，全是我，好不好？」

  白無敵心口的殼被這句話溫出個小口子，溫暖的血液流遍全身。他嘴角微微觸動，眼眶立馬紅了，眼淚不聽話地落下來，滴到程千燈衣服上，他一把抱住程千燈，把頭埋在夫人肩頸里，口中似是撒嬌一般，應了聲，「好。」

  天終於黑了，樹林裡潛藏的獵手在等待他們的獵物入囊。馬夫駕著馬車，載程千燈和白無敵回來，二人今天玩兒得很開心。

  「夫人，請下車。」白無敵伸出手要攙程千燈，卻在程千燈把手遞給他時，一把抱起，將程千燈抱下來。

  「白無敵，放我下來，別鬧！」程千燈的小腿撲棱著，可是反抗無效，白無敵武功打不過她，抱她卻讓她掙脫不掉。

  「哈哈哈，夫人，逃不掉的。」白無敵話音剛落，就感覺到背後一股風，緊接著，就是馬車夫的一聲慘叫。

  白無敵手一松，程千燈靈巧地跳落，二人各執武器，與對面的兩人八目相對。

  「你們是誰？」程千燈問。

  林進並沒有來得及看程千燈，因為他率先注意到了白無敵。追言莫雲那次，他與白無敵交過手，對此人印象極為深刻。

  「是你。」白無敵和林進不約而同地說道。

  程千燈和花娘則一臉茫然，這倆人認識？啥時候？啥關係？

  不等再次說話，白無敵和林進就打將起來。白無敵一身白衣，林進一身黑衣，黑白交錯，刀劍相交，劃出火星點點，將這夜空點得時明時暗。唯一不斷絕的就是打鬥的風聲、刀劍聲。

  程千燈和花娘也不甘示弱，只不過花娘不是程千燈對手。單論武力她敵不過，只好用陰招，從袖子裡掏出一把粉，往空中一拋，點點光亮變成爆炸的焰火。

  好在程千燈躲得快，要不然非得毀容不可。要真是如此，只怕花娘也活不長，公主被毀容，那誰還認？還如何號令鳳凰教眾人？

  花娘趁以為程千燈暫時難以脫身，便去林進那邊對付白無敵。白無敵和林進著實不分上下，可是花娘善偷襲，一道飛鏢甩出，直擊白無敵喉嚨。

  幸虧白無敵沒少遭過此類暗算，空中一個翻身躲過飛鏢，讓給林進。但這飛鏢是迴旋的，飛到林進那裡又掉頭，白無敵一個不備，胳膊被劃開一道口子，還是拿扇子的手。

  「夫人救我！」情急之下，白無敵呼叫夫人。

  程千燈見勢不妙，打算祭出歸一刀，送這倆人歸西，只是白無敵不在歸一刀保護範圍內，肯定會被誤傷，她只好加入他們三人的打鬥。

  林進此刻在程千燈過來時看清了她的面容，確實一雙鳳凰眼，樸素打扮也難以掩蓋周身的貴氣，是公主無疑。

  但是林進沒想到公主武功極其高強，左道怕是沒有她的對手，這可是帶不回去啊！

  電光火石間，林進心生一計，用盡全身力氣對著程千燈揮去一掌，扭頭向花娘大喊，「把男的帶走！」

  花娘一愣，不是找公主嗎，帶男的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