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談話
2024-06-06 01:24:27
作者: 劉不白
整個隊伍並沒有休息多長時間,畢竟前路還未可知,這般淡然處之未免有些不恰當。
背上背包挎上槍,僱傭兵漢子們紛紛抖擻精神,昨晚休息的還算好,槍也擦得亮,握在手裡頭分量十足,心也跟著踏實了許多。
不過這些人裡面不包括徐長生。
這混小子稀里糊塗的成了莊凝凝的相公,現在都在努力轉換著自己的思維模式,但是身邊的莊凝凝緊緊地摟抱住他的胳膊,胸前的兩抹柔軟不斷地在其上蹭啊蹭,直搞的徐長生心神蕩漾的說不出什麼狠心話來。
他心眼子裡面還是喜歡這種美艷待遇的,畢竟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傻小子,但是他怕莊凝凝恢復記憶後的日子,到時候解釋不清又分外尷尬,畢竟徐長生自己心裡也清楚自己的斤兩,莊凝凝這種國色天香是萬萬和他這種市井小民搭不上邊際的。
他轉過頭看了看她,誰知恰好迎上了她那雙清澈如泉的眼睛,望著美麗眼瞳裡面那個略顯狼狽的自己,他一時間不由得又吞咽回了自己想說的話。
雖然說身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即便是成為了關羽,內心裏面依舊還是那個徐長生,該有的怯懦還是會有,該有的不自信是一分一毫不曾少了的。
隊伍繼續開始往前走,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模式來說,爬牆是一門技術活兒,但越牆應該就是一瞬間的眨眼之事,牆的上面應該就是磚頭,磚頭三三兩兩之後便應該到了盡頭。
但是現在在徐長生腳下的除了磚頭還是磚頭,牆頭上不長草,全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青色磚頭,被瓦匠抹得均勻得當,鋪陳到很遠的地方根本不得見,當時的想法非常的簡單並且直接,那就是這是他這輩子見識過的最高的牆,當然還有最寬的牆頭兒。
不過即便是這般他也沒什麼抱怨,畢竟眼下有美人在側,總歸是有了些許的慰藉。
徐長生雖說心裡美滋滋的,但是萬萬不敢表現出來,畢竟眼下狼多肉少,自己這種行為是吃獨食兒,是完全應該遭受萬人鄙視的,當然他現在身邊沒有其他人,恰好就已經印證了這個不爭的事實。
柳飛揚帶著胡銃子他們去跟上了僱傭兵,將徐長生遠遠地甩在了身後,美其名曰為不打攪二人世界,實際上無非是想要看看這個憨憨的小子怎麼收場罷了,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自有一番折騰。
徐長生是沒空理會這些的,巴祖葬城上的風還算是溫婉,吹打在臉上頗為舒坦,他剛想感慨的舒爽一句,卻發現竟然是莊凝凝在用她的嚶嚶小口對自己耳朵吹氣,立時間那裡便紅透的發了紫。
莊凝凝見狀立時微微一笑,笑靨溫婉如花,但是卻好似不好意思一般不敢多瞧徐長生,將腦袋埋在他的臂腕裡面不住的晃蕩。
徐長生越來越燥熱難當,這種感覺完全和看片子不同,看的片子都是觸摸不到的,這回可是真真切切的接觸了一回美人兒揉肩,當即便更加尷尬的咳嗽起來。
然後,徐長生終於打算跟她說明白這一切事情,但是這本身就是一件說不明白的事情。
「莊凝凝小姐,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說明白一些事情......」
「好啊,相公。」
「......我要說的事情就是這個,我不是你的相公。」
「好啊,官人。」
「......我不姓西門,我也不叫官人,我就是徐長生,我是你所謂的四太公。」
「好啊,四太公夫君。」
「......莊凝凝,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講講你失憶之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們在一座很大很大的城池,城池的名字叫做秦庸城......」
「我們是不是在那裡生了孩子?我的孩子在哪裡?」
徐長生聽到這裡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趕忙否認道:「我們何時有過孩子這一說了!」
莊凝凝聞言立時間便泫然欲泣起來,徐長生見著了也是不忍心說狠話,當即便又勸慰起來,莊凝凝見他這般立時間又眉開眼笑,但是看在周圍其他人的眼睛裡面,這種秀恩愛的行為就是應該早早的千刀萬剮。
徐長生著實是拿她有些許的無奈了,攤了攤手說道:「既然這麼說,那麼我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莊凝凝一聽起徐長生說起孩子,當時就更加的綻放起母性光輝起來,不過隨即便又好似是迷惘了一些,摸著腦袋尋思了半晌後說道:「我記得不大清楚了,腦子現在不大靈光的,但是貌似是個男孩......」
雖然知道這些都是胡話,但是聽在徐長生的耳朵裡面絲毫都不曾過時,徐長生當即笑呵呵的跟她問道:「那你給孩子取好名字了沒啊?」
莊凝凝嬌滴滴的垂下腦袋思考,畢竟這種話題著實是惹人害羞,徐長生也覺得越聊越熱,但是二人的親密度卻有增無減。
徐長生知道這種親密完全是虛偽暫時的,等到日后庄凝凝恢復了記憶,那麼她就又會回到當初那個叱吒政壇的霹靂女政客,完全不會有現在的扭捏作態了,不過即便是知道自己活在假象之中,徐長生依舊是願意在其中醉生夢死,畢竟這樣子的黃粱美夢可著實是不多見的。
這也說明了一個現實問題,這個紅塵世間這麼多的男男女女,相遇到了便是緣分,不管是美滿姻緣還是宿命孽緣都是緣分,但是酒肉之徒比比皆是,登徒浪子也比比皆是,花天酒地的奢靡生活盡皆是麻醉人生,都是假的奉承阿諛卻還有人不厭其煩。
大概這就是真實的人生吧,總之徐長生現在著實是不懂得的。
莊凝凝尋思了半晌之後,小聲啊呀似有所悟,徐長生慌忙問道:「怎麼著了?」
莊凝凝面色有喜,高興地抓著徐長生的胳膊不住的晃蕩,神態舉止皆和熱戀中的小情侶一般無二:「相公相公,我想起來啦,咱們的兒子的確是有名字呢,和你一樣姓徐哦!」
徐長生聞言險些無言以對,擦了擦冷汗說道:「我姓徐,我的兒子自然是姓徐的,說的一點不假,你真聰明......」
徐長生現在開始有些懷疑莊凝凝燒壞腦子了,這種低智商範疇的對話還進行的如火如荼,現在的他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智商水平來,總之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滿是不安穩,因為跟莊凝凝討論這種沒有營養和現實基礎的低智商言論,自己竟然非常認真而且絲毫不顯厭煩,這可著實是不多見的。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愛情使人智商降低吧,總之徐長生現在著實是不懂得的。
「那你說說,我們的兒子叫什麼?」徐長生饒有興致的問她。
莊凝凝聽了此話又是一陣臉紅,捂著臉蛋思討了半晌,忽的神情一震,一雙眼睛裡面碧波蕩漾滿是星星,開心的說道:「我記起來了,我們的兒子,叫張發財!」
徐長生:「......」
他想過一萬種可能,什麼都有所預料,但是萬萬就沒有想到莊凝凝會說出這個來,不過想想也是這般道理,畢竟在莊凝凝失憶之前,她認識的關家人也就是自己和那位胖叔叔了。
一想到這個失蹤了的胖叔叔,徐長生又開始心思難受了起來。
「喂喂喂,後面那小兩口子,跟上隊伍!」前方的僱傭兵提著調門催促著,四周人也都是一陣壞笑。
徐長生不好意思的應承了一嘴,拽著莊凝凝快速往前跟進,莊凝凝依舊在不依不饒的問著話,但是還是讓徐長生頗為無言以對起來。
「張發財這名字是不是你給起的啊,蠻好聽的吶!」
「相公你怎麼不說話了啊,對了我們的兒子現在哪裡去了啊?」
「我們的兒子不會被壞人綁架了吧......嗚嗚我的兒啊......」
徐長生頭都大了,身邊的莊凝凝又哭又叫,他根本沒有絲毫的經驗,這下子著實是慌亂了手腳,但是一切都是無濟於事的,上天給他安排了這麼一段荒唐,什麼苦都必須自己去親自受著了。
期間零零散散的又說了一些話,眾人的心態恢復了不少,牆體的寬度雖說驚人但還算是可以接受,況且在平地上行路著實是比垂直攀緣輕鬆得多,就這般迤邐著走,還真的很快便來到了巨牆的另外一邊。
然後,眾人就徹底傻了眼。
所謂的巨牆根本就不是一堵單單的牆,而是呈正方形排布的四面圍城!
「原來是城池,這會不會就是巴祖葬城所謂的葬城?」王四總算是開口說話了,當然現如今也只有新的發現才會讓他打起精神,而眼下的這片恢弘壯闊著實是擔當得起。
「貌似是一座死城,不過想想也是知道的,這麼多年與世隔絕又被水淹沒,能有活的就算怪了。」柳飛揚說道。
徐長生此時也跟了上來,他睜開麒麟眼瞧看了一番後說了一句話,眾人聽完後,立時間將他按在地上蹂躪了一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