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堵牆
2024-06-06 01:24:11
作者: 劉不白
眾人收拾停當,正式開始繼續上路,準確的說來,是上山,但是二者毫無違和感,後路已斷,唯有前行可走,所以只要繼續不停下腳步,那最起碼就還算是沒有放棄自己的人生。
奇門遁甲紊亂,回頭便是茫茫苦海,尋覓渾噩而不見始終,徐長生現如今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貌似是紅塵前事一刀斬斷一般,此刻無法回頭,就像是他苦澀的宿命無從流轉,而撲面而來朝向他的,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滯留下來的魑魅魍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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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無邊,回頭不是岸,前路莽莽,少年不見山。
巴祖葬城所處的島嶼上沒有植被,整座島嶼是衝擊島,從中部最為高聳的地域開始逐漸向四周擴張,地勢逐漸降低直到海岸線,一圈圈不規則的山丘呈現套狀,每一道丘壑之間都是梯田一般的丘陵,丘陵上是狹小的平原,不過沒有農田村莊,而僅是黑壓壓的沼澤泥濘,渾濁黏膩讓人觸目即恐。
而徐長生現如今的隊伍就在往上面的丘陵攀爬,越過那裡就會抵達下一個泥沼平原,然後繼續攀爬下一個丘陵,然後再抵達下一個泥沼平原,生生不息,循環不止,當然如果一切都按照理論上去勾畫的話,那麼當即這般。
而這和人生的苦旅,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一路上還算是有說有笑,鬼面人並沒有再次進行襲擾,因而整個隊伍還算是比較安定祥和。
烈陽逐漸當空,烤乾了泥沼的水漬,雨後的空氣是濕的,被陽光炙烤一番,曬過陽光浴的碳烤空氣分外誘人別致,吸到肺裡面都有幾分透析的清涼。
「探路的兵回來稟告說,前面的確還是泥沼,看來這樣的行程要持續一些時辰了。」王四在路上一直跟著柳飛揚搭話,而胡銃子則在訓練著蘇騰龍進行負重練習,爭取早日將他訓練成為其理想中的錚錚傲骨男子漢,但是這個三七分頭的圓眼鏡獸醫距離此目標貌似是遙遠的有些許離譜了。
霧隱雷藏自己走在一路,他這種人和柳飛揚的兩位兄長一般酸臭孤僻,徐長生也不願去打攪他的清淨,再者說霧隱雷藏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他可不願意去自己觸碰冷門丁。
「按照道理說很不應該,那些鬼面人昨晚也應該損失頗重,大巫祝死掉之後,他們應該也不能夠操縱那些秦庸將士了,但是這些人的性命八成是無法再繼續保住。」柳飛揚感嘆了一嘴道。
昨夜過後,僅剩下的搬山探海兒人已經肉眼可辨,但是現如今這些人都沒有留在營地裡面,有的人在昨夜喪失了理智,渾噩的往回跑路,已然不曉得被紊亂的奇門遁甲帶到了何處,剩下的則應該就在前方,只不過已經不曉得是敵是友。
因為現如今,徐長生和這群僱傭兵走到了一起,而且還有一件非常關鍵的事情是,舔刀客和吳敏並沒有死。
「內鬼已經證實就是錢六拐,舔刀客和吳敏自然脫不了干係,照此說來當初跟隨著他們的那些古七盟人應該都是他們的舊部,他們在這一路上一直在演著一齣好戲,便是舔刀客被眾人批鬥的時候都配合的難以辨別,現在看起來,心機果真不是一般的深沉老練。」柳飛揚感嘆了一嘴道。
「剩下的倖存者都跟著他倆走了嗎?」徐長生問道,一邊問一邊將背上的莊凝凝用力緊了緊,隨即面色漲紅的羞澀笑了笑,畢竟還是未經世事的少年,這種隔著衣服的肌膚之親已經足夠讓他竊喜歡愉的了。
「很有可能,照此說來,我們真正能夠信得著的人手,還真的著實沒有幾個人。」柳飛揚感嘆了一句,隨即又衝著身邊面色微寒的王四解釋道:「別誤會,沒有指桑罵槐的意思。」
「沒什麼,這是事實,我們值得你們戒備。」王四倒是一如既往的大度,這倒是讓徐長生平添了幾分好感。
霧隱雷藏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前方,比試敗北之後他一直就是那副臭臉,不過並不是小家子氣,王四跟眾人解釋道,他一直都是這幅樣子,永遠讓人感覺在生氣抱怨,好似整個世界都欠他情分一般面癱冷冽。
「我都懂得,我的令狐和小哥有時候都會這樣子,我太理解你們了。」徐長生衝著王四說道。
又走了一程,過了丘陵後柳飛揚開始發號施令,招呼大家三五成群並行前進,又開始了連連看模式,原因無它,根據前哨兵匯報,在面前這片泥沼裡面,又發現了大片的螞蟻窩。
蘇騰龍照例進行了一番鑑定,確定還是正常的螞蟻,但是無法確定是否沾染黑火藥,畢竟沒有標準的檢測儀器,而且螞蟻身量很小,想要靠氣味辨別必須湊出一團來細細去聞,而且螞蟻必須要活的,如果是碾碎的螞蟻則會有其屍體氣味擾亂,但是最終還是沒有什麼結果。
蘇騰龍在連續被十幾隻螞蟻爬進鼻孔之後,無奈的最終放棄了鑑定工作,眾人紛紛表示理解和親切慰問,隨即便保守行事進行了成群結隊的趕路。
而柳飛揚和霧隱雷藏兩個面癱男,此時順理成章的跟徐長生這個疊羅漢分到了一組。
這一組成員分外尷尬,因為徐長生是個話嘮,而其他兩個則是安靜的美男子,當然背上那個酣睡的女子除外,她說起來也算是個安靜的美女子了。
路上立時間便安靜了下來,不時有人散漫掉隊出了狀況,但是幸好這回並沒有人員被炸飛成渣,這種最為平凡的狀況已然是最好的安排,沒有狀況的狀況就是最好的狀況,徐長生一直都是這種息事寧人理論的支持者。
「報告,前面出現了一塊巨大牆體!」
「城牆,有一塊城牆!不確定城牆!」
探子接連回報,在前方過了下一個丘陵的泥沼平原上,發現了一堵牆。
據消息稱,這堵牆是一堵城牆,或許是,也或許不是,眾說紛紜,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情是,那是一堵牆。
霧隱雷藏走的很靠前,他越過山丘靜靜地佇立觀望,隨後轉過身子等待王四等人過來,身邊的三人組也都看見了山丘後的景致,但很明顯俱都沒有什麼利落的頭緒。
「應該是一堵牆......應該是......錯不了的......吧......」
眾人之所以會這麼反應,完完全全是因為面前的那堵牆,準確的說來,是平原上孤零零的一堵牆。
徐長生站到了山丘之上,驚愕的望著眼前的景致長大了嘴巴。
在他的面前,準確的說來,是一片漆黑,但是並不是天黑,而是一塊遮天蔽日的巨幕遮擋住了烈陽,它投射下的陰影遮擋了近乎整個平原。
「怎麼回事,為何在這個島嶼上,會有如此浩大的工程......」
除了感嘆之外,沒有人能夠說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情,畢竟面前的地域皆是一片黑暗,徐長生現在有一種感覺,貌似是面前的世界被人從地平線上掏了一個長方形的巨大窟窿,窟窿黑漆漆的投下黑漆漆的影子,將所能籠罩的地域盡皆籠罩了進去。
「報告,向左看不到邊際,向右也看不到邊際,總之就是無邊無際!」
又有人來稟報,面前的這個黑漆漆大傢伙貌似無邊無際,這個玩笑開的不可謂之不大。
「這個不會也是鬼面人的手筆吧?」徐長生感嘆了一嘴道:「以前覺得鬼面人沒你們背後的勢力猛,畢竟你們能夠自己找到巴祖葬城,但是眼下看來還是他們猛啊,用奇門遁甲堵了我們的後路,這下子又直接砌了一堵牆阻擋了我們的前路......」
徐長生這話說的絕對不是玩笑,很明顯眾人的前路已經被阻隔,這堵牆根本不像是人類能夠企及的浩大工程,簡直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建築奇蹟。
「後面是迷宮鬼打牆,前面是實打實的真來一堵牆,這是要玩夾心餡餅?」蘇騰龍有些風趣的感慨了一番,但是這話已經沒有了半分的搞笑意味,剩下的只有純純的無奈與悵惘。
畢竟誰心裏面都清楚明白,如果不搞清楚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所有人都會死在這座島嶼上。
「應該不會是鬼面人的手筆,大家還是提高警惕,我們過去仔細瞧看一眼,畢竟現在的位置也不可能窺測其全貌,既然不能夠獲得全息視角進行判斷,那我們就去近距離來考察一下。」柳飛揚一如既往的冷靜分析道。
眾人都贊同這種說法,當即紛紛開始繼續前行,腳步踏足巨牆籠罩的地域之後,立時間整個世界都立時黑暗下來,徐長生還頗為精神的玩耍了幾番,畢竟這種經歷著實是難得的很,前腳踏進去便昏天暗地,但是隨即抽出腳掌退出來便是一片光明,這也是只有站在巨牆陰影邊緣才會有的特殊享受。
光暗交界,黑白分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