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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接頭(求月票)

2024-06-06 01:22:50 作者: 劉不白

  「喪門第一人......」

  徐長生咀嚼著這句話,心裡不曉得是該哭還是該笑。

  柳飛揚神色莊重地凝視了巨碑半晌,擁有血色的死字非常稠密,而且有著一定的垂直高度,也就是說若不是現如今水位漲潮,二人根本就見不到這上面的血字痕跡。

  「天上的血月是一種月全食,方才的大暗黑天持續時間有12分鐘,黑天的時候血月只會留下一圈淡漠的光暈,氣象學上稱呼為風圈,預兆著風雨將至而且潮汐能迸發。」

  柳飛揚一邊說著,一邊又將徐長生扯回到了船尾處蜷縮起來,免得人多眼雜敗露了二人的行跡。

  「陸地上的感應並不明顯,是因為海拔垂直高度加之邊防堤壩的攔截,最主要的就是潮汐能主要影響的還是海上,這裡有準靜止鋒,感應天象更為敏感,因此很容易漲水被淹沒。」

  這話說完,徐長生對於秦庸城種種背離實際的現象都有了一定的認知,當下也算是稍微舒緩了一下緊繃的神經。

  但是,面前的巨碑依舊矗立在那裡,惡作劇一般的血色名字,正毫不掩飾的大膽窺探著他,再次將他帶入更加深邃的煩惱之中。

  「這會不會是鬼面人寫上去的,他們在船上殺人之後,就用活人的血來塗抹?」

  徐長生提出了一嘴自己的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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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性很大,但實施起來卻很說不通。」

  柳飛揚顧忌的回應了一嘴:「他們為什麼要給你寫名字,這個行事動機你到底想過沒有?」

  這話問完,徐長生當即便明了了他的意思。

  的確,在這塊石碑上寫下徐長生這個長生傳人名號,這種行為具有很明確的目的性。

  但是鬼面人為什麼要幫徐長生打下手兒,耗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去給他寫名字哪?

  「我覺得應該是了解我的人,最起碼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和一些粗略的信息。」

  徐長生道。

  「有道理,我們姑且還是先別討論這事情了,既然你的名字已經在巨碑上出現,那就算沒有壞了祖宗規矩,眼下左右都要隨波逐流,姑且就步步為營,看看到底是有多少人在幫你,又有多少人在處心積慮的害你!」

  柳飛揚言辭厲切的說道。

  徐長生也是懂得這般道理,他抬起頭看了看天上,不知什麼時候血月已經消失殆盡。

  月亮恢復了澄明的光,徐長生望著那輪再正常不過的月亮,一下子感到渾身上下都卸下千斤重擔一般輕巧,之前一直在血月黑天下壓抑自身,這下子突然有了對比參照,當即便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柳飛揚在一旁見到了他這副模樣,當即跟他解釋道:

  「是你的眼睛導致的,長生主眼會對月相產生錯覺反應,所以你才會作嘔暈眩渾渾噩噩,但是你的燭陰血在不斷改造你的身子,因此你現如今已經能夠承受住異象帶來的壓力了。」

  徐長生聞言嘿嘿傻笑了一下,二人蜷縮在船尾角落處並未下到下面,因為柳飛揚想要看看現如今兩撥勢力的傷亡情況。

  這一個晚上緊張兮兮又流血漂櫓,但眼下遠空的魚肚白已經即將破肚,月亮的銀輝也開始逐步退位渙散起來。

  天快要亮了。

  血腥洗劫的殺戮之夜已經度過。

  船上剩下的活人,都成為有資格前往巴祖葬城的倖存人選。

  徐長生又給柳飛揚灌了幾口燭陰血,畢竟這一個通宵太過奔波勞累,即便是他都有些渾身乏力吃不消。

  船上的人已經不再慌張亂走,此時已經有組織的在進行搶救休養,但哼哼唧唧的痛苦呻吟聲,依舊讓徐長生感覺來到了阿富汗難民營。

  那些密密麻麻的棺材,在昨晚的大浪浮沉裡面卷翻了不少。

  秦庸城是沒有那種人力建造大船的,因此這些卑微的臣民,只有通過這種途徑來爭取苟延殘喘下去的權利。

  徐長生面目悲戚地望著少了一半的棺材,重重地嘆息了一口氣,祈禱那些剩下的依舊在泡水受苦的百姓,能夠順利撐到退潮的時辰。

  天越來越亮,遠方影影綽綽的人影已經愈發的清晰可見。

  甲板上的血水混合著雨水淤積的滿滿當當,倖存者紛紛無精打采,將殘肢斷手裝到一個個大盆子裡面,又一盆盆地傾倒在附近的海域之內。

  沒過多久,徐長生目力所見的範圍,已經盡皆變成了一片血腥汪洋。

  徐長生見到了眾多熟悉的面孔,莊凝凝髮絲散亂地指揮著下人排水清理船板,現如今的她依舊是幹練颯爽,只不過面目上的疲態,已經顯露出來她內心的膠著。

  胡銃子和嫌疑男子此時正在甲板的風帆處歇息,之所以這般稱呼,完全是因為柳飛揚。

  柳飛揚的觀點完全也合情合理,並不能通過一面之詞就確定面前的人就是令狐狩。

  徐長生現如今做事情也不再那般武斷,因而再一次將那個在穆府之巔活下來的男人列為了嫌疑對象。

  「長生小爺,長生小爺?」

  便在這時,徐長生突然聽見似乎有人在叫自己。

  初時聲音很小几近不可聞,但熟悉的感覺卻分外強烈。

  柳飛揚也聽見了這個聲音,但是他並不信任這船上的人,因此拽住徐長生示意他不要妄動。

  徐長生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這個聲音著實熟悉,由不得他不去警覺幾分。

  「長生小爺,長生小爺......」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只不過這一次相較之前更為虛弱無力,似乎是中氣不足,被人攫住了氣嗓一般滯澀難聽。

  徐長生順著聲音的方向放逐視線,搜索了半晌最後定格在了不遠處的一團麻袋後面。

  說是麻袋其實也不曉得是什麼東西,因為這艘船被浸泡了這麼多年,船上的好多東西都已經變成棉絮麻袋般黏糊糊的一堆,根本分辨不真切。

  徐長生不顧柳飛揚的勸阻,輕手輕腳地爬過去準備瞧看一番。

  柳飛揚的本意是不願讓徐長生暴露在眾人中的,畢竟暗處還不曉得有多少對眼珠子在虎視眈眈,但徐長生不願他又不想強求,當即也只好嘆了口氣,撐起身子跟了過去。

  「老蘇?」

  徐長生將那堆破敗棉絮般的麻袋類物事撥動到一旁,露出了蘇騰龍那張標準的國字臉龐。

  「長生小爺......你這身子骨愈發硬朗了......」

  蘇騰龍此時狼狽不堪,眼鏡斷了一條腿兒,頭髮也不再油光鋥亮三七分,倒是眼珠子還算是清明透澈。

  徐長生見他性命無恙也算放了心,毫不憐惜地割腕給他又餵了幾大口血液。

  現在隨著割腕的次數增多,徐長生很明顯覺察出來自己的切實變化,那就是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變得更加具有韌性,恢復速度也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在不斷增長。

  「你沒被砍死,便是最大的幸事。」

  徐長生嘿嘿傻笑著,的確也只有跟蘇騰龍這種傢伙在一起,他才會感到臭味相投。

  「這麼些時日了,還是沒有學會體面說話......」

  蘇騰龍喝了血之後氣色恢復了很多,他本就身子羸弱,因此身體狀況大起大落十分明顯。

  「還算好,多虧了一位朋友相助,撿了一條小命回來。」

  徐長生並沒有提柳飛揚的名字,柳飛揚此時已經再次扣上了黑袍的帽檐,將自己的容顏再次遮擋了起來。

  他聞言微微側身跟蘇騰龍見禮,蘇騰龍也是明白人,見徐長生不加介紹也不去敏感觸碰,嘿嘿一笑沒心沒肺的,一句話都沒多問。

  「既然你選擇露面,那就去莊凝凝那邊站隊吧,另一邊的人繼承了諸葛飛羽的意志,我不信任。」柳飛揚在徐長生身後小聲嘀咕道。

  徐長生順從地點了點頭:「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怎麼會知道莊凝凝的女兒身份的,總是感覺柳哥你懂得有點多。」

  明明是質問的話語,在徐長生這種人畜無害的木訥面容下問出來,立時便溫柔了幾分。

  柳飛揚也不打算對他戒備,但嘴上還是懶得解釋太多:「你對我的了解還太少,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已經足夠,其他的事情想多了白白拖累了心神。」

  徐長生又被胡亂搪塞了一嘴,略帶憋屈地回身照看蘇騰龍。

  便在此時,遠處跑過來另外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傳奇老兵胡銃子。

  再次相見這位人物,徐長生一時間有些不曉得該怎麼開口了,畢竟殭屍悍將的名頭,柳飛揚已經給他傳達的分外響亮。

  這些想法胡銃子是著實不曉得的,他滿頭是汗地奔走了過來,人還未至便吼叫了起來,直直的將徐長生給嚇了一個大趔趄。

  「那邊的傢伙,把張發財交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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