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碑血蹤(新篇章嘍)
2024-06-06 01:22:48
作者: 劉不白
「不能確定,你們不能聽一面之詞,這也是我不想讓你跟他們為伍的原因,但現在看來不得不這般了。」
柳飛揚呼喝道。
「為什麼?」
徐長生又開始像縴夫號子一般喊叫起來。
「因為鬼面人,現在他們摻和進來一切都亂了套,我們兩個根本成不了大事......」
柳飛揚說到這裡不再多言,因為船體更加劇烈搖晃。
整艘船已經開始隨著水位的上漲而漂浮起來,漸漸地已經脫離了黃泉的水面高度。
這個時候已經看不見島嶼和秦庸城了,整搜喪門古船像幽靈鬼魂一般在血月下遊蕩。
船上的人依舊散亂不堪,徐長生隱隱間似乎聽見了胡銃子的粗獷聲音,但很快就又被更大的暴躁風塵無情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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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船為什麼會動,他要去哪?」
徐長生驚愕地望著水下,借著血月可以清晰地看見行船的波浪水紋,隱約間還能瞧看到碩大的秦庸城黑影。
如今徐長生像鳥瞰一般觀望著水下的壯觀景致,那恢弘的城池在水下隱秘而恢弘,水面上成百上千的棺材橫七豎八的不斷隨波逐流,一時間場面詭異又惹人熱血沸騰。
「看看那邊,應該錯不了的。」柳飛揚回應道。
徐長生順著他喊話的方向瞧看過去,赫然發覺竟然是初登海岸的方向。
之所以能夠判斷出來,完全是因為那塊蒼天巨碑。
這塊神秘的碩大石碑由於太過高聳巨大,因而漲潮還遠遠沒有將其淹沒的本事。現如今依舊是有許多部分流露在外面,依舊是那般肅穆又蒼涼。
「這船怎麼會自己往那邊開動?」
徐長生深深咽了一口口水,有些害怕地望著腳下的古船。雖然開動的分外緩慢肉眼難辨,但是很明顯一直在朝著那塊石碑進發。
柳飛揚聽聞此話也是頗為詫異,他仔細地查看了一圈也沒有什麼頭緒:「我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畢竟年紀輕淺,這船又是兩千年的物事,邪門一點也屬正常,姑且就先別去胡亂猜測為好,免得沾染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就不好了。」
柳飛揚在秦庸城裡面待的久了,思想邏輯也逐漸趨向於古人多些,因而對於鬼神的信奉自然也就深刻濃重幾分。
徐長生的心思越來越活絡,他放眼四顧,忽的一抹白色影子在遠處飄零沉浮,微微欲墜在眼睛裡面不住的晃蕩,徐長生看見了立時激動地推搡起柳飛揚。
「小哥,我們的船!我來的時候的輪船!我們能不能游過去上船,然後再開船跟著這艘古船出海?」徐長生大膽地提了一嘴設想。
柳飛揚聞言也是一驚,慌忙順著他的手指瞧看過去,赫然也發現了早些時候停在岸邊的擱淺輪船。
但觀測了半晌,他依舊是搖了搖頭,面色凝重地說道:「那船上有人了,坐不得。」
「怎麼可能,你怎麼看出來的?」
徐長生聞言立時不解發問,不死心想要問個明白。
「那船我知道,當初我在那裡用孤燈引你進城就已經見到過,當時船是完全擱淺的,按照常理來說,擱淺的輪船在這種級別的漲潮海難之中是很難獨善其身的,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肯定會翻船沉沒,但你看看他雖說在隨波逐流,但是依舊能夠保持很好的掌舵韻律,所以說很明顯裡面有人在操縱抵抗風水。」
柳飛揚沉靜地分析道。
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徐長生挑不出什麼毛病,當即也只好死心。
忽的他又似乎想起什麼,指著輪船發問道:「那柳哥你說說,船裡面駕駛的人會是誰?會不會是那些鬼面人殺戮之後霸占了輪船,就像我之前說的那般,他們棄了快艇上輪船,然後按我之前說的,尾隨著喪門古船到達你說的那個地方?」
「很有可能,所以說那輪船是禁區,萬萬不能去。」
柳飛揚說到這裡,回身望了望四周的人接著道:「我們還不能確定諸葛飛羽死沒死,因而現在這些人,我也不放心帶你去見。」
話至半途,喪門古船已經晃悠悠地來到了蒼天巨碑的近前。
浩大的石碑莊重宏偉又神秘莫測,上面的死字密密麻麻,隸書行楷大篆小篆,各種字跡的死字惹得人心裡發毛。
這塊巨碑是歷代去辦那件事情的長生傳人簽署的生死簿,柳三太公是唯一一個不符合規矩的長生傳人,也是唯一一個敢於將自己的名號直接寫上去的人。
現如今徐長生仰望著面前這塊巨大的石碑,心裏面滿登登的不是滋味。
柳三太公的名字由於寫在下面,此時已經被水淹沒殆盡而不得見,只剩下烏泱泱的海水,翻湧著不斷拍打上面死字的筆跡。
「為什麼會來這邊,這古船究竟是要去哪?」
徐長生推搡著身邊的柳飛揚發問,但是卻發現後者竟有些木訥地愣在了那裡,根本沒有在聽他說話。
「喂,柳哥你怎麼了?」
徐長生又試探性地推搡了幾把,但柳飛揚還是紋絲不動。
這可著實是嚇著了徐長生,他加大手上力道給了柳飛揚一個大耳光,柳飛揚被打的嗡嗡作響,但總算是恢復了神智清明。
「怎麼回事,柳哥?」徐長生急忙上前發問道。
「怎麼可能,好可怕......」這是柳飛揚恢復神智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什麼東西?什麼可怕?」徐長生不解地發問道。
「你怎麼會在上面?」
柳飛揚面色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神色在面龐上溢滿出來。
「誰在上面?」
徐長生聞言立時心裡一涼,柳飛揚伸出手指給他指了指巨碑的方向,嘴角嗡動喃喃道:「往上抬頭看,仔細看看,那巨碑上面。」
徐長生聞言立時感覺不對勁,當即抬起頭顱仰天瞧看。
石碑上方黑咕隆咚的,此時古船已經行駛到了石碑的側面,隱約間可以瞧看見沒有被水淹沒的地方。
徐長生仔細地看了半晌也沒有什麼發現,當即只好轉過頭來再次瞧看柳飛揚。
「究竟怎麼了,我怎麼沒看出來?」徐長生不解。
柳飛揚依舊神色慌張驚恐,這在徐長生眼裡還是第一次得見。
柳飛揚嘆了口氣,舒緩了一下神經又緊了緊纜繩,將嘴巴裡面灌進來的水漬吐出去:「你知不知道,按照正常的規矩,你應該成親娶了莊凝凝小姐,然後再帶著她在東城門口行祭天儀式,最後再在這裡刻下死字,之後乘喪門古船出海?」
徐長生聞言點了點頭道:「現在前面幾步都做不到了,便是這最後的一步我也做不到,畢竟哪裡有時間刻寫死字,再者說我也不會,又這麼的不吉利。」
「你不會不打緊,但是有人已經幫你完成了這件事情!」
柳飛揚斬釘截鐵地說出來這麼一句話,當即就把徐長生嚇了一大跳,慌張的忙又回身瞧看了一遍石碑,但還是匆忙中無法找到自己的字跡。
「小哥你莫要說笑,這裡死字這般多,怎麼可能分辨出來哪個是我的,再者說又不是我自己書寫的,按道理說應當是算不得的。」徐長生辯駁道。
「萬萬不是的,你看這石碑如此高聳,若不是水位漲潮到了如此地步,我們根本就見不到這種場景,你仔細瞧看一下,上面是不是有的死字上帶有血跡,而且血跡還十分新鮮?」
這話一說,徐長生當即就火急火燎地又瞧看了起來。
的確,若是單單尋找血跡的話,很明顯能夠看到有些字上被塗抹了鮮艷亮澤的血,而且這樣的地方竟然連片成堆非常的多。
「這又代表什麼,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這貌似不是迸濺上去的,好像是故意塗抹上的東西,但誰又有如此大的手筆哪......」
徐長生在那裡又犯起嘀咕。
「你看的不是重點,自己緩緩地盯住其中一處,然後將所有的帶血字跡連綴起來,看看遠觀之後能夠看到什麼東西!」
柳飛揚正色道,這話說完又無比沉重地嘆了一口濁氣。
徐長生聞言立即聽話瞧看,但越是瞧看就越心驚肉跳,到最後竟然倒吸了一口冷氣,癱坐在了當場,嘴巴磕磕巴巴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著實是已經嚇得不輕巧了。
「怎麼回事......怎麼可能......太嚇人了啊......」
遠處,那塊讓二人震驚悚然的石碑上,所有的血色死字連綴起來,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名諱字組,而且竟是現在通用的普通話字跡!
耀眼奪目又血腥逼人的字跡連綴在一起,念起來應該叫做:
徐——長——生!
徐長生當時就嚇的沒了力氣,他不明白自己的名字是怎麼寫上去的,這般大手筆根本不像是人力所為。
便在這時,身邊的柳飛揚開口說話了:
「你的名字是繼柳三太公之後,兩千年來第二個寫在蒼天死簿上的長生傳人,所用的血應當是這裡死去的眾生之血,照此說來,你應當是兩千年來喪門第一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