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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得真相 必先成親

2024-06-06 01:21:21 作者: 劉不白

  「你看看這裡,柳三太公他們在做什麼?」

  徐長生問出這句話後,蘇騰龍立時就扭回了頭。畢竟柳三太公的名號過於響亮,由不得他有半分的輕視冷遇。

  「哪裡?什麼意思?」蘇騰龍略帶焦急地問道。

  徐長生伸手指了指刺繡的一個邊角。

  蘇騰龍搭眼瞧看,赫然發現那裡有一小撮人。前面就是秦庸城的一個側門,黑黝黝的厚重城牆敦實又沉穩。

  「柳三太公在哪?」

  蘇騰龍繼續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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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這個就是。」

  徐長生手指游移到一道身影上,語氣頗為沉重地嘆了口氣。

  蘇騰龍順著看過去,徐長生所指的柳三太公依舊只是個模糊的背影,而且在整幅刺繡裡面渺小的可憐。

  「你怎麼確定這就是柳三太公?再者說你瞧瞧那塊綢子上的污血染黑了一大片,我著實是瞧不出來。」

  蘇騰龍不大相信地問了一嘴,不過他所言非虛,那一小撮人正好處在刺繡的邊角,被令狐狩這一路上抓裹得皺巴巴的,殷紅的血將其染得發黑透紫,上面還清晰可見幾個重疊交錯的血手印。

  「是瞳光,令狐告訴過我的。」

  徐長生給他解釋了一番,又伸手指了指那個人的額頭部位,果然有幾縷幾乎不可見的橙黃繡口兒。

  蘇騰龍聽聞後立時正色起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說道:「他們在幹什麼,貌似是排場夠大的......」

  「應該還是祭祀儀式,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張祭祀屏風嘛,這個應當也是這般道理。」徐長生推敲了一嘴,但是很顯然語氣並不篤定。

  刺繡上面,那群人的位置已經被血污浸染得模糊不堪,沒辦法分辨穿著樣貌,但是從整體上看去有兩個比較突出的地方。

  一個是整齊的隊伍,另外一個就是隊伍里的巨大轎子。

  而被稱為柳三太公的人正站在隊伍前頭,面前擺放著一個類似香案的物事,香案面前就是高高的城門吊橋。

  「他們這是要出征?」

  蘇騰龍玩味地隨口一說,但很顯然二人對此都有些模稜兩可。

  「別的我不清楚,但是這個香案我卻瞧看的清楚,之前見到過有關於圖騰祭祀的場景,這個應該也大差不差。」徐長生嘀咕著接了一句。

  「我覺得這應該就是下一步的線索。」

  蘇騰龍似乎有了一些想法:「從整幅刺繡上可以很明顯的看出,這些人應當是王侯士族階級。」

  蘇騰龍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上面的轎子,徐長生贊同地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你一路下來看了那麼多的刺繡屏風,一直到目前這張為止,我們所見的景致全部都是圍繞著百姓來描繪的。刺繡上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表露那些士族王侯的去向?或者說你只看到了百姓們興高采烈地進棺材玩命,你看到過這些秦庸城的上流人群喪心病狂往棺材裡爬嘛?」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徐長生神情肅穆地搖了搖腦袋:「所以說,這些跟著柳三太公的人,他們正在做的事情裡面......會有關於他們動向的線索?」

  蘇騰龍點了點頭:「到目前為止,發現出現棺材的刺繡都是圍繞著百姓來說的,其他的疑團我們都先拋開不管,就單單說這些貴族階級的處境。你有沒有設想過,令狐搶奪回來的這張刺繡是放在哪一張刺繡之後的?或者說又是哪一張刺繡之前的?」

  經蘇騰龍這麼一問,徐長生立刻推敲起來,半晌後緩緩開口:

  「我覺得應該是夾在中後部的一張,也就是說它的上一張刺繡講述的是人們披麻戴孝,月亮出現圖騰鬼臉,而它的後一張就是人們已經全部進入了棺材,沒有棺材可進的百姓不知去向,天空一輪血月,預兆的應當是某種災難降臨。」

  蘇騰龍聽了他這話後點了點腦袋:「那麼接著你這話的思路往下想,我們面前這張的後一張,也就是你剛說的那張帶有血月的刺繡,你現在仔細回想一下,上面是不是全城死寂只有密密麻麻的棺材?」

  蘇騰龍問完這話後貌似有些不大放心,又囑託了徐長生一嘴:「這個問題你一定要仔細的想,不要錯過任何可能的細節,因為這對我們接下來的線索推理萬分重要。」

  徐長生聽聞後也頗為緊張,絞盡腦汁地回想了一下說道:「具體的不大記得清楚,但是應當是只有棺材,當時的刺繡屏風上可沒有血跡,一切都看得分外清晰。」

  蘇騰龍聽了這話後立時吸了一口涼氣。

  他小心謹慎地開口說道:「照此說來,你現在思考一件事情,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張刺繡上面,柳三太公的隊伍抬著轎子供奉香案,位置還在敏感特殊的城門前面。而下一張刺繡裡面全城死寂,只見棺材不見人,那麼我問你,柳三太公他們去了哪裡了?」

  徐長生聞言立時大徹大悟,拍案高聲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很有可能出城去了?」

  「就是這般道理!」

  蘇騰龍的神情也頗為激動,語氣起伏更加高亢:

  「他們肯定是出城去了,雖然我現在還完全不懂這是為什麼,這座島嶼和這座城池絕對有大隱秘,我們到現在遇著了這麼多怪事情,應該能夠串聯起來成為一件事,而柳三太公應該就是我們要找下去的究極線索!」

  「照你這般說法,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刺繡補全,不然不可能知道當年那批人出城去了哪裡,無頭蒼蠅似的亂找又不太奏效,不過令狐只弄出來一張就已經快沒了命,恐怕後續的刺繡基本上也沒什麼著落了,這個念頭還是先爛在肚子裡為好。」

  說到這裡徐長生有些沮喪,蘇騰龍聽了這話也有些許的無奈。

  二人又坐在一起發起愁來,的確到了這座城池之後,每天都要經受無數疑團怪事折磨,著實是不讓人安生。

  正躊躇間,有小廝來報說令狐狩已經醒轉。

  二人索性也沒了頭緒,姑且就先去探視了令狐狩。

  到了他的下榻處,發覺令狐狩已經緩和過來,缺氧發紫的肌膚也重新恢復了色澤。只不過精神狀態依舊是有些萎頓,倚靠在床邊眼睛平靜地瞧著他們。

  徐長生坐到了床邊,將令狐狩昏厥之後的事情一一細說了一遍。

  令狐狩安靜聽完後並沒多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徐長生將那個帶血的刺繡取來給他。

  徐長生依言照做,令狐狩將那張刺繡鋪開,指了指上面柳三太公的位置,又看了看徐長生的臉龐,接著抿著嘴巴露出一抹邪魅的笑靨。

  徐長生:「令狐你先別笑,先跟我們說說你到底去哪了,還有發生了什麼事情?」

  令狐狩聞言搖了搖頭,依舊抿著嘴巴衝著他笑。

  徐長生被他這麼一笑搞得渾身不自在,令狐狩也不是什麼拖沓的人,嘴角的笑靨轉瞬即逝,恢復正色說道:「你先別問我,明天是你的大婚之日了,今天是你最後一個單身之夜。」

  這話說得徐長生立時頭大如斗,頗為尷尬地應和了一嘴:「令狐,咱能不提這個嗎,我還沒準備好,再者說萬一新娘是個黃臉婆......」

  「你的事情我本來不想管,但這個親事你一定要成。」

  令狐狩言辭篤定地說了這麼一句。

  徐長生聽了立時擺了一張苦瓜臉:「令狐,我真的什麼都不懂,再者說我現在跟階下之囚差不多,什麼都反抗不了。本來我就不是什麼四太公,我也知道你有死去的妻子,但這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的,就算是黃臉婆你也算是普度眾生救苦救難了,何苦非把小弟我往這個火坑裡推......」

  徐長生一磨叨起來就沒完沒了,令狐狩神色平淡地聽他說完,隨後淡淡地補充了一句:「如此這般,還是要成親。」

  徐長生:「......」

  令狐狩開始瞧看起手中的刺繡,指了指柳三太公的位置說道:「你們不是想要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嗎?那就一定要成親。」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蘇騰龍在一旁有些聽不懂了,徐長生也是一臉的委屈迷茫。

  令狐狩見他們這般不解也沒不耐煩,而是耐心地指著上面的血跡說道起來。

  「你們看看,柳三太公這裡的血跡和迸濺到其他地方的血跡比起來,顏色上有什麼不同?」

  徐長生和蘇騰龍乍一聽見這話,立時便明白了這裡面有門道。

  二人細細比對了一番刺繡上的各處血跡,蘇騰龍做了總結性發言:「柳三太公那群人身上的血比其他地方的顏色更濃郁一些,而且更發黑,顏色更深。」

  「就是這般道理,雖說正常人的血液也有些發黑,但是我的血卻不會。」令狐狩淡淡地說了一句。

  「那當然,令狐您說笑了,他們都是常年大吃大喝血液粘稠,您這風骨身段肯定血液清靚得很。」蘇騰龍從旁奉承了一句。

  令狐狩絲毫不去跟他扯閒篇兒,繼續指著刺繡上面說道:「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是要問你們,為什麼柳三太公他們那一塊的血液,會比其它地方色澤濃郁?」

  這話說完,蘇騰龍立時就反映過來:「我知道了!是不是另外一個人的血?」

  令狐狩聽了這話卻搖了搖頭,剛要說些什麼,一直沉默的徐長生忽的啊呀了一聲。

  他面目驚愕地望著令狐狩,滿是疑惑驚異的神色。

  令狐狩似乎也和他心照不宣,二人在蘇騰龍迷茫不解的眼神注視下,互相凝望著點了點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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