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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裂的足跡 發瘋的令狐

2024-06-06 01:20:23 作者: 劉不白

  令狐狩和徐長生都沒有預料到,剛剛踏上這個島嶼就出現了這麼多謎團與怪事。

  海岸邊的輪船這時候已經擱淺在了沙灘上,轟隆聲響一直傳到了遠方的原始森林裡面,驚起了一群鳥類鋪天蓋地四散奔逃。

  那塊巨大的石碑依舊是那般肅穆深沉,高高的獸首直刺天穹,上面的死字密集得讓人心底發慌。

  在靠近尾部的地方,柳三太公的名字突兀又顯眼,不倫不類地混在四周的死字裡面,卓然獨立的視覺感官震撼著它面前的兩位看客。

  「怎麼回事......柳三太公到底......他是不是......來過這裡?」

  徐長生一時間心亂如麻,這個名字太過敏感特殊,一時間千頭萬緒洶湧從心臟裡面刺扎出來,搞得渾身像是往出溢血一般疼的厲害。

  令狐狩似乎對柳三太公心存芥蒂,徐長生不清楚他和這位摸金行當裡面的大前輩有什麼恩怨糾葛,但是基本的察言觀色還是能品出一些的,因而也就不去胡言亂語觸碰逆鱗。

  令狐狩走到那塊石碑近前仔細地打量一番,過了許久才說話:「是柳三太公的筆跡錯不了的,時間點也是二三十年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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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長生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柳三太公是誰,但是自打他被卷進來之後,貌似所有的事情都離不開這位爺,當然還有一個黃三爺,這兩個人也正是攪得令狐狩心神不寧的根源癥結。

  令狐狩的情緒失控只有一瞬,徐長生熟悉這個男人的脾性,因而並不感到陌生滯澀,出言問道:「令狐,現在去哪裡?」

  「走路,別停下。」

  令狐狩沒有多說什麼,腳步急促地開始往島內進發,似乎在著急著去確定某些事情一般。徐長生跟在他的身後也沒什麼不自在,畢竟經歷過了這麼多,對他的脾氣已經完全適應。

  整座島嶼的面積還算廣袤,肉眼能見範圍無法描述大小,但可以看出從海岸一直往島中心走,地勢一直在垂直上升並且呈現著一種聚攏的態勢。

  如果從最高處往下俯瞰的話,會明顯看出來一种放射發散的走向,有些類似於洪水過境形成的沖積平原一般,遠遠看去好似一個巨大的扇貝。

  在最下方的衝擊海岸和上方的山巒之間全都是原始林區,徐長生在輪船上已經搜颳了不少裝備,畢竟叢林和平原完全是兩碼事,不能一概而論。

  現在他和令狐狩各自有一個背包,驅蟲劑、迷彩油漆、壓縮食品、繩索、夜視儀、打火機和望遠鏡都帶的齊全,徐長生還找到了一個求生哨和一些螢光棒,令狐狩在那些研究人員住的地方找到了一些興奮劑和指北針,又去其他艙裡面找到了溫度計和海拔表。

  徐長生給令狐狩的周身噴好了驅蚊水,之後又往自己的身上灑了一些。

  令狐狩雖說焦慮但還沒失了理智,當下也提醒徐長生將褲管綁緊了,畢竟是叢林,如果有草蜱子鑽進去就不能善了了。

  徐長生在船上並沒有找到像樣的開路工具,畢竟這是客輪又比不得捕魚船,搜索了半天也只找到了幾把魚鉤子。

  他不認識魚鉤的品種,但是裡面有一種他還是認識的,正是當初鄒先生使用的挪威鉤。鄒先生當時說過這種鉤子是高碳鋼材料,估計質量上應該不成問題,徐長生左右沒什麼見識,姑且也就帶在了身上。

  二人進了叢林。

  叢林裡面的情況明顯比外表看上去野蠻的多,令狐狩依舊是那身破破爛爛的運動服,徐長生就更不用提了,現在身上的衣服都快成行為藝術品了。

  更加讓徐長生沒有料到的是,這裡面的雜草竟大多是蕨類植物,有很多都生長著細密的倒牙刺。挪威鉤到底是用來釣魚的,對這種純素食的青菜不大感冒,割來割去反倒是搞得一身鮮血淋漓。

  徐長生顧不得去抱怨身上的血口子,草率用消毒水噴了一下就繼續前進了,他心裡發苦也著實沒什麼辦法,因為前面令狐狩的狀況境遇比他還要慘,但是這個男人卻沒有發出一句抱怨。

  這裡是北溫帶,因而叢林和熱帶雨林是有著很大的差別的。

  如果是熱帶雨林的話,情況會比現在更加讓人煎熬,而且北溫帶的叢林裡面也不會有熱帶雨林里的兇殘物種,說起來不管是北歐地區的冷針葉林還是熱帶雨林的發達植被,都不是亞洲的叢林可以相較媲美的。

  但是這麼說不代表這林子裡沒有野獸,徐長生咬著牙關死撐著往前走,腳下全是黏膩的棕壤。

  這片森林都是落葉闊葉林,有不少的白樺,越往裡面走土壤的顏色就愈發濃郁,漸漸的成為了暗棕色澤。

  徐長生之前在書里讀到過,北溫帶的叢林都溫順的像個姑娘。

  但現實情況是,身上的衣服依舊經受不住密布散亂的荊棘摧殘,徐長生如今和令狐狩都快坦誠相待了,一時間心裏面嘀咕個不停,在他的價值觀構架裡面,這個溫順的姑娘已經變成了一個守寡多年的怨婦了。

  「等等。」

  前面的令狐狩突然停了下來,徐長生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忙上前探視了一番,卻發現令狐狩正在仔細觀察著地上的散碎葉片,手掌撐開像法醫鑑定一般進行著某種測量計算。

  徐長生也裝著樣子打量了一下前路,發覺確實有被人踩踏過的痕跡,沿途的樹枝和碎葉分布得不大均勻,但是具體的情況他就說不明白了,因而也不吵嚷安靜等待著福爾摩狐的推理偵破。

  「腳印很雜亂,但是沒有返回的跡象,穿的都是登山靴,應該是統一編制的組織。」

  令狐狩看了半晌開口,一邊推理一邊自我否定著:「不大對勁,按理說不應該有腳印出現在這裡的......」

  「什麼意思?」

  徐長生四下打量了一番,依舊是渾渾噩噩不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是行動嚴密的組織,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在間諜行動和軍事游擊裡面這是大忌。」

  令狐狩說的很認真,徐長生聽到這話似乎也明白了不少。

  「令狐,會不會是那些鬼面人?他們有可能也是用這種方法來的這裡,而且他們是統一編制,再者說快艇質量小肯定會比我們開動得快,他們也恰巧是先離開的。」

  徐長生也說出了自己的推斷,但是很明顯僅僅憑藉著腳印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的。

  「不管是不是他們,我總是覺得這些腳印突兀出現有些不大正常,你看看我們來時的路,很明顯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腳印,這說明他們之前一直在很謹慎的行進,一邊前進一邊注意著消除自己的足跡。」令狐狩推理道。

  徐長生朝著來路看了一眼,順著令狐狩的思維模式說了下去:

  「也就是說,他們一路上都在注意隱蔽自己,我們剛才從海邊登陸也沒發現有人踏足的跡象,這也說明了這一點,但是到了這裡之後他們不再隱藏足跡,而且行蹤非常的雜亂無章,這就說明他們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了!」

  徐長生說完這話心裡有些不安,搭眼四顧了半晌,但依舊沒發現有什麼讓人恐慌的地方。

  他們究竟在慌亂什麼呢?

  徐長生忽然想起那些海上幻象,馬上開口問令狐狩:「令狐,你說會不會是那些幻象野人幹的,或者說這足跡就是他們踩出來的?」

  「不大可能,畢竟你也見到了野人不會穿鞋子,不可能有這種腳印,再者說如果是那些野人做的話,這裡應當有野人的足跡才對,但是很顯然這裡只有一種類型的踩踏痕跡。」

  令狐狩冷靜的分析道。

  徐長生和他又商議了半晌,二人還是決定繼續前進,畢竟現在什麼都沒有遇到,沒有理由停滯不前。

  「有些不對勁。」

  又走了一會,令狐狩突然又停下不走了。

  徐長生心裡有些發毛,忙問他又想到了什麼,令狐狩卻悵然若失地搖了搖頭,這下子反倒是搞得徐長生更加頭大如斗。

  「我也說不明白,就是覺得這森林有古怪,但是說不出來哪裡古怪......」

  令狐狩生性多疑,和鄒先生一般喜好猜忌,因而這也算是家常便飯了。徐長生跟他這麼些日子也習慣了起來,姑且也就沒有過多埋怨。

  「就是古怪,越走越覺著不舒服......」

  令狐狩又想了半晌,忽然雙手一拍好似是想通了什麼,徐長生被他這突兀的反應嚇了一跳,但是更加讓他驚懼的,是令狐狩那張愈發慘白的臉。

  「我明白了......」

  令狐狩站在五步之外有些木然,神情恍惚似乎有些不大相信自己想到的推測。

  徐長生怕他中邪了,忙上去推搡了幾下。

  令狐狩被他這麼一驚擾斷了思路,但是他依舊沒有去看徐長生,反而是慌張地四處亂跑起來,而且一邊跑一邊開始瘋狂親吻四周的大樹樹皮!

  徐長生被他這種瘋狂舉動徹底嚇傻了,他不明白好端端一個人為什麼要和這麼多大樹接吻!

  令狐狩的速度很快,徐長生怕他把自己丟在這裡,也顧不得腿上的劃傷跳著腳跟了上去,一時間兩個人在森林裡兔起鶴落,一個親吻大樹一個齜牙咧嘴疼得直叫喚。

  令狐狩一直親吻了五六十棵大樹,直到嘴皮子都磨出血才戀戀不捨地停了下來。

  徐長生呼哧帶喘從後面跑過來,發現令狐狩似乎意猶未盡般還在發著呆,剛想上前和他搭話,卻發現他又發瘋似的開始爬起了樹!

  這下子徐長生徹底看傻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麼丰神俊朗的冰山帥哥為什麼這麼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像個大馬猴子一般上躥下跳的,還在每棵樹冠上輾轉騰挪!

  雖說他的身法在之前下麒麟鬼窟時已經領略過了,但是眼下這種近乎癲狂的場景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徐長生無奈地咬緊牙關,緊了緊身上的背包沖了上去,又跟著令狐狩瞎跑了一段路程。

  雙腿已經沒有完好的肌膚了,令狐狩還是不停在樹冠上跳躍攀緣。

  忽然,令狐狩鑽進了一個碩大茂密的樹冠里,徹徹底底的失去了蹤跡!

  徐長生最擔心的就是他把自己給拋下不管,當下什麼都顧不得了,玩命的沖樹冠上大吼大叫。

  他不是沒有想過上樹去找,實在是他已經斷了一隻胳膊,走路都費勁更加別說這種技術活兒了。

  「噗呲————」

  就在此刻,樹上面突兀傳出一聲樹枝折斷的脆響。

  徐長生仰頭看去,卻發覺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正朝著自己罩下來!

  他一點防備都沒有,直接被這個黑色影子坐到了臉盤上,剛想說自己太晦氣了,但是接觸的感覺滑膩膩的,似乎根本不像是人類!

  這種不清不楚的情況最讓人心底發寒,他慌張地想要把臉上的東西拿下來,卻發現這玩意兒竟然全是吸盤類的觸角!

  徐長生整張臉都給揪成了海膽皮,像刺蝟一樣滿是凸起。他越來越心慌,忽然想起從船上撿來的打火機,忙掏出來對準了臉上的怪物點燃,一時間效果拔群,這個滑膩膩的大傢伙總算是結束了對自己的熊抱。

  徐長生這才有精力去瞧看一下這東西,誰成想眼睛剛一探視,立即便徹底懵逼!

  徐長生這次並不是因為恐懼,當然這種因素也有,更多的是不解和疑惑,甚至是匪夷所思!

  因為,在他面前的東西,竟然是深海裡面的巨型章魚!

  徐長生怎麼想也想不通,為什麼在森林裡會有活的巨型章魚,但是更加讓他糾結震撼的事情是章魚的頭顱——

  在這隻碩大章魚的身上,竟然穿戴著一條型號碩大的粉紅色碎花褲衩子。

  褲衩子上面的卡通圖案正在不斷地隨著觸角蠕動,好似一個動態的玩偶在衝著自己竊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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