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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謎

2024-06-06 01:19:56 作者: 劉不白

  車裡的談話還在持續著,四周是單調的流逝景色,沒有太放肆的風塵。

  徐長生被令狐狩的話說的雲裡霧裡,一時間有些搞不明白他的用意。

  令狐狩的眼睛並沒有在他的身上滯留,短暫的一瞥之後,繼續放逐在遠方的空氣里。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了,這麼說吧,我最早的確是有把自己的眼睛讓給你的意思,所以說鄒先生的話,也不能說是完全錯誤,但是他假設的前提是我已經死亡成為了鬼魂,但是很明顯我還活著,所以說他的長篇大論,就全都是嚇唬小孩子的屁話了。」

  

  「就是因為我有燭陰血,所以把眼睛給我嗎?難不成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徐長生問了一句。

  令狐狩點了點頭,但是眉梢依舊是濃的發皺:「具體的關係你用不著過問,有些事情還不能告訴你,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所以說我也不太明白這之間的種種,所以也無法告訴你。」

  「是眼睛的自燃嗎?」

  徐長生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那應該算不得自燃,但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了,我不清楚你為什麼眼睛會燃燒,也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對我三拜九叩,更加不清楚你為什麼事後什麼都記不得而且毫無燒傷。」

  令狐狩少見的露出迷惘神色,自己沉默了一會之後甩了甩頭髮:「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因為我一直想要擺脫掉這對眼眸,我知道他給你帶來了傷痛,放心我會補償。」

  徐長生哪裡敢抱怨什麼,當下便諾諾連聲的客套了幾句,但是自燃的事情令狐狩都不清楚,徐長生更加是對其無力了,只得話鋒一轉說道:「令狐,既然想不通就別去累那心神,還是接著說一下後來的事情吧。」

  令狐狩似乎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滯留,見他不再執著便順著思緒說了起來。

  「好吧,那就說回來鳩羅剎,她們安排了爆破之後,我們肯定是會回去修養整頓,就像之前說的,這給了她們充足的喘息時間,但是這裡面我少說了一個人,這個人在這件事裡面的戲份很足,不過現在還不確定所以不能說,以後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曉。」

  令狐狩又開始畫起了太極,徐長生已經略微熟悉了他的性子,因而還算是能夠接受得了。

  「後來你也知道,我們回去的時候那處爆破地點被堵死了,現場也被處理的很乾淨。」

  徐長生聽到這裡接話道:「這個我知道,當時胡爺還說撿到了一堆加農炮的彈片,說這下面應該是個兵工廠。」

  「不是兵工廠,而是麒麟鬼窟。」令狐狩糾正了他一句。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爆破肯定不會用加農炮彈,而銃子當時說,那下面全是日軍的制式裝備,再聯繫一下麒麟鬼窟裡面那些空的溶洞,你就明白她們為什麼堵住爆炸地點了。」

  令狐狩似乎有意在栽培徐長生,每說一個問題,都在循循善誘的訓練他的思考方式。

  徐長生順著他的話想了半晌,忽的一拍光頭,神情激動地叫喚道:「令狐令狐!難道說爆破口是聯通麒麟鬼窟那些暗道的一個出口,當年那些軍火都是從這裡運出去的,所以下面那層有壁畫的溶洞裡面全都是空的!」

  令狐狩抿嘴笑了一下:「是這般道理沒錯,這個村子著實是不簡單,其實你看到的每一間農舍,下面都是一個以前的暗門通路!只不過這裡的居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畢竟誰會把這麼重要的機密,隨便告知一群用來遮掩的平民呢?」

  「這麼一說,那這個二里河豈不是日軍的一個根據地了?」

  徐長生回過頭想再看一眼村子,但是除了單調流逝的田野之外再無他物。

  「可以這麼說,現在在哈爾濱還能隨便挖出來毒氣彈,這種事情小日本最喜歡搞。」令狐狩應和道。

  「令狐,這麼說來,那是不是她們已經知道了這下面有暗門,按你之前的說法,就是她們已經下過了麒麟鬼窟對不對?」徐長生腦子轉的很快,雖說還是疼得厲害,但是好歹心裡的疑惑正在一點點打開。

  「不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她們為什麼不讓我們走這條路,而是非得走那條既定的水路盜洞?」

  令狐狩有些希冀地問了徐長生一句,那神情有些像老師父在審視得意傳人一般生動形象。

  不過這下子卻把徐長生給問住了,他撓著光頭思索了半晌,嘿嘿一笑喃喃道:「我說不清楚,如果我們從暗道走進去了,就打亂她們的計劃了吧?但究竟她們有什麼計劃我還真說不清。」

  「其實很好說清楚的,石龍子、送葬沙蟲、天蛾人都是她們放出來的,我們不走水路,就不會碰到這些畜生,她們就不好殺我們了,就這麼簡單。」

  令狐狩說話有點古怪,即便是說很石破天驚的內容,也得配上雲淡風輕的語調,總之聽著有些怪怪的。

  徐長生早就習慣了他的這種說話風格,再者說到現在詭異驚悚的事情接二連三,因而聽到這番話倒還覺得蠻理所當然。

  「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過多絮叨了,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就閉嘴吧。」

  令狐狩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也是有些疲累,擠了擠眼角,似乎身體也沒有什麼太好的狀況。

  徐長生見他有些不耐煩了,就抓緊時間又問了一句道:「令狐,您這一路上是不是真的在那個青銅棺材裡啊?還有就是那青銅門口多出來的人究竟是你不是?你後來是怎麼找到那些眼睛的......還有就是鳩羅剎她們為什麼把我綁在了那個手術台子上......」

  徐長生一連問了好多的問題,像是雞蛋屁一般又臭又長,直搞的令狐狩伸手制止才閉了嘴巴。

  「無關緊要的事情還是不要問得好,青銅門口的人的確是我,那口棺材我也待過,但是你被綁在手術台子上就不是鳩羅剎乾的了,雖說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誣賴別人的事情我還干不出來。」

  令狐狩這話說的依舊是風輕雲淡,但是一旁的徐長生卻早已經嚇得下巴拖地了。

  因為在徐長生的感官判斷里,令狐狩的推理思路,一直在把所有的陰謀指向鳩羅剎,或者說她背後的那個傳人。

  但是,如今令狐狩卻又告訴他,自己的現狀不是她們搞出來的,這種顛覆感著實震撼無比。

  「令狐,那如果不是她們會是誰哪......難不成......是你要殺鄒前輩?」

  令狐狩反倒是被他這話逗笑了:「別去胡亂猜忌,是誰告訴你那些弩箭和輸血管子是鳩羅剎弄的?」

  這話說的徐長生又是心裡一涼,的確,自己確實沒親眼見到是誰把自己放上手術台的,後來也都是鄒先生的一面之詞,實在是不曉得這中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連那些弩箭都是令狐狩後來告訴他的。

  「令狐,您還是好好和我說道說道吧,我心裡實在是堵得慌。」

  徐長生苦著一張臉央求著,令狐狩本來已經不打算繼續說話,見他這般執著,也就姑且多動了動嘴。

  「你昏迷之後發生了好多事情,但是那個房間我是事先去過的,弩箭和洗血設備都是之前就已經安置在那裡的,這個倒有可能是鳩羅剎的手筆,但是後來我看見了一些事情,改變了我的想法。」

  「我一直跟著你們獨自行動,後來我是跟著鳩羅剎走的,她們當時並沒有將你放到手術台上,後來鄒先生進了房間,不知道在裡面和他們說了些什麼,似乎是還有一些小的摩擦衝突,最後鳩羅剎帶著人沖了出來,直接衝著樓上走了。」

  「那後來呢?」

  徐長生急切地追問道。

  他心裏面的慌亂感覺越來越劇烈,他有一種預感,令狐狩看到的東西,沒準會顛覆他以往的認知判斷!

  「後來屋子裡只剩下鄒先生,他似乎是受了很嚴重的傷,一直在流血,而且我看得很清楚,他當時是躺在手術台子上的,不過當時那些輸血管子並沒有綁在他身上!」

  徐長生聽了這話之後面色煞白,顫巍巍地抖動了一下身子,腦子短暫的缺氧導致眼前黑了一大片。

  他握住窗口,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道:「你說的是不是......其實那個手術台要放上去的是鄒先生......但是他後來拿我當了替罪羊!」

  令狐狩毫無否認地點了點頭:「後來進來了一個人,你們叫他老飯勺。」

  「鄒先生當時的說法是,老飯勺想把你救下來,但是拔了管子結果中了弩箭病毒,但是我看到他進去的時候,你明明還沒有躺在那個手術台子上,當時的台子上還是鄒先生!」

  令狐狩說的很快,似乎是想讓徐長生不再糾纏一般語氣急促:「門是鄒先生反鎖的,我沒有看到裡面的情況,但是後來應該是他讓老飯勺中了針......」

  令狐狩後來將胡銃子等人的經歷跟他說了,但是很明顯由於變換了開頭,徐長生聽到的這個故事就已經是一個完全翻新的版本了。

  徐長生不斷喘著粗氣,看得出來他的情緒十分波動,畢竟換做誰也無法相信,那個一直作為主心骨的鄒先生,會是這麼一個心機深沉的人!

  「我還是不信鄒前輩會是這樣的人......」

  徐長生都有些發傻了,腦子裡更加的絞痛。

  畢竟如今的情況更加錯綜複雜,更加的讓人捉摸不透。

  「鄒前輩人那麼好......鄒前輩還告訴過我黃頁是假的......怎麼可能是壞人?」

  「做這個行當的,就沒有準確意義上的好人......等等,你剛才說什麼黃頁是假的?」令狐狩注意到了徐長生的話,似乎是發現了一些蹊蹺的東西。

  徐長生本來就已經心亂如麻,被他這麼一問立時神經質的嚇了一跳,怯聲道:「就是我們最早拿到的那些啊,都是假的,後來鳩羅剎那個才是真的。」

  令狐狩聽到這裡一下子陰翳的笑了起來,看的徐長生一陣心裡惡寒。

  但是,接下來這個活閻王說的一句話,則徹底將徐長生給劈了個外焦里嫩。

  「你完全被騙了,我們手上的是真的,鳩羅剎手上的反而是假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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