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雷姑娘真的很活潑
2024-06-06 21:51:13
作者: 千與千尋
然而秋慧嫻話音未落,自己的身子被放在了床榻上。
她睡在了外側,和謝長羽換了位置。
秋慧嫻的話音頓時卡住。
謝長羽問她:「傷勢好一些如何?」
「……」
秋慧嫻僵了僵沒好出聲。
謝長羽似是笑了一聲,很輕,「營中簡陋,委屈夫人了。我左臂不曾受傷,你可以靠近一些,不必害怕拉到我傷口。」
秋慧嫻沒想到他竟會留意到自己一點小動作之中包含的細膩心思,一時心中溫暖,靠過去握住丈夫的手臂,低聲說道:「好。」
外面雜亂的聲音此起彼伏,秋慧嫻換了地方本身就無法適應,再加上先前因為書法之事震驚太過。
如此倒是不好入眠。
她臉頰貼在丈夫肩頭,察覺謝長羽也並未睡著,便低聲開口:「夫君睡不著,是傷口疼嗎?」
「有一些吧。」
謝長羽回應著。
傷口有些深,雖不像以前在戰場上受了致命傷那般艱難,但上了藥之後,藥效發揮過程中傷口會發癢發痛。
那種感覺也並不太好受。
但睡不著的根本其實還是因為秋慧嫻睡在一側。
半月未見,極為想念。
溫香軟玉抱滿懷,哪個男人不會想些下流的事情?
只是他很清楚秋慧嫻是不會願意在這裡有點什麼的,她好像不適應這裡的環境,身子都有些緊繃。
硬來自然是不行,惹毛了又得鬧脾氣。
謝長羽有時候享受她難得的怒火,但也沒有惡劣到非要惹她發火的份上。
除非忍不住。
「醫官說一日一換藥,用的藥也很好,傷口很快會癒合。」秋慧嫻說。
謝長羽「嗯」了一聲,「會的。」
秋慧嫻想,傷口癒合總要時間,說是很快其實是自我安慰,起碼也要十天八天的吧?
這般想著,她忽然又憶起謝長羽身前那兩道醜陋扭曲的抓痕。
傍晚時分她進帳之前,雷鈞在這帳中和謝長羽說的話又在腦海之中迴響了一遍。
他是為救那個叫做雷曉雨的小姑娘。
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最鮮嫩飛揚的歲數呢。
秋慧嫻想起那小丫頭說起謝長羽時,滿眼對英雄的崇拜,說不完的謝長羽的各類英勇事跡,心裡又泛起幾分隱匿的酸氣。
她不由心底苦笑,想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
這樣大的年紀,竟去吃這等莫名其妙的飛醋。
可男人不都喜歡年輕漂亮的麼?
想當初,她那三叔和三嬸,也是要死要活非要在一起的,惹的長輩都毫無辦法。
可到了後來,也是那朝著長輩指天發誓一輩子只要三嬸一個女人的三叔,納了美妾日日捧在手心。
人心易變,總是禁不住時間考驗的。
謝長羽這時忽然抬起手臂,搭在秋慧嫻腰間,將她攬抱到自己身前來。
秋慧嫻微愕:「夫君?」
「這裡晚上會有些冷,你怕是不會習慣,要是受涼生病就好了。」謝長羽說。
秋慧嫻額角貼著丈夫的喉結,呼吸之間是熟悉的氣味。
她手指微蜷,心裡那幾分認命的清醒忽然間就變得清淡,壓不住心裡那些莫名的酸氣,「夫君,雷姑娘真的很活潑。」
「嗯。」
謝長羽淡淡應,「從小隨軍,自小到大都是那個性子。」
「我下午聽到了,你先前的傷是為了救那小姑娘……當時一定很危急吧?」
「有一點吧。」
這對謝長羽而言並不是個重要的事情,他根本不記得了,當時人也很多。
而且謝長羽現在心猿意馬的,其實沒什麼心情閒聊。
他手臂收緊,掌心貼在秋慧嫻的後腰上,輕輕按著她靠近自己。
那貼在腰腹之間的緊迫之感實在是太明顯。
秋慧嫻忽視不了,也一下子沒有了閒聊的心思,低著頭不說話了。
她怕他在這裡胡來,不敢妄動。
但繃了好久之後,謝長羽一直沒有妄動,那緊迫之意也不曾消減,秋慧嫻反倒有些擔心了。
她又不是無知少女,自然知道他一直這樣是不太好,對身體怕是有些損傷。
那她要不要做點什麼……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秋慧嫻想起上次月信之時,他按著自己的手胡亂折騰……她猛然咬緊牙關,捏緊了丈夫身前的衣襟。
腦海中的念頭,像是從一道隱秘晦暗的門裡飄出來。
而秋慧嫻在一瞬間立即就把那道門關的緊緊的,鎖死在裡頭,再也不能把它們放出來一點點。
謝長羽當然不知道溫婉的妻子在想什麼。
只覺她身子繃的極緊。
便以為她是有些冷,外面太吵她不適應,或者是怕……怕他忽然餓狼附身吧。
謝長羽隱隱嘆了口氣,心情有點糟糕。
早知不留她下來。
這是折磨自己。
兩人各懷心思擁在一起,沒人再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秋慧嫻逐漸睡去。
夜裡的帳篷的確冷的厲害,她總下意識地朝著溫暖源頭靠過去。
等隔日醒來時,她便是以往常在府上那般姿勢,背靠著謝長羽貼在他懷中。
外面已窺得天光。
她隱約間聽到了幾次鼓聲。
那約莫是營中集合或者是訓練的號令吧。
謝長羽倒是沒起身呢。
秋慧嫻身子往後縮了縮,更加靠近丈夫懷中,隔著衣料亦能感受到謝長羽有力的心跳聲。
帳內已經有些亮光,秋慧嫻垂眸便看到,丈夫的軍靴和自己的繡鞋。
這帳內是沒有腳踏的。
兩雙鞋子擺放在那裡卻是整整齊齊,很是和諧。
秋慧嫻看著彎了彎唇角,輕聲說道:「夫君早起不巡營?」
她知道謝長羽也醒了,只是躺著沒起身罷了。
謝長羽說:「我受傷了。」
「昨日便受傷了,昨晚也巡營了。」秋慧嫻這樣說著,轉身面對謝長羽。
謝長羽睜開眼睛瞧了她一會兒,「我還沒洗漱。」
秋慧嫻怔了一下,「什麼?」
「但等不及洗漱了。」
謝長羽丟下這麼一句,攬她靠近自己,埋頭吻在秋慧嫻的唇上,大手拉扯秋慧嫻那鬆散的寢衣,危險遊走。
秋慧嫻微驚,亦有些不適。
這早起的親昵,總帶幾分隔夜的味道,是讓人不那麼舒服的。
秋慧嫻躲著他的親吻,「夫君,該起床了,這是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