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瑛軍墨家,來人要帶走春妮?
2024-06-06 00:54:41
作者: 森九離
那女人被沈春妮一番話懟的蒙了,白著臉哆嗦了半晌,嘴硬道:「我起來上廁所不行嗎?」
「既然早上的走廊沒人,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你能出現我為什麼不能出現?」
「我就是看見你殺人了,你拿著刀,往人身上捅,追著人殺!」
女人惶駭不已,臉上脖子上都是汗,渾身的都在哆嗦,連手指都緊緊攥在一起。
她不是害怕沈春妮,她是害怕別的事情,從心底里的恐懼。
沈春妮眯著眼睛看人,沒有說話。
她在思考,努力回想身後那個按住她的男人。
半晌,她說:「司長,我要提供線索。」
穆中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說:「姑娘請說。」
沈春妮道:「我的確看見了死者,不過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彼時他往樓下逃,我聞聲過去,看見通道地上一灘血,我叫了一聲想要追上去看看,結果被人拽住,捂住了口鼻。」
季宗彥在一旁,聽到有人本能的心頭一緊。
那個時候,他還在睡,他為什麼要睡!
沈春妮看著穆中庭,想了想說:「對方身高很高,體態健碩,手掌上有粗繭,另外……」
她斬釘截鐵:「我聞見她身上有蘇子香。」
「蘇子香?」
穆中庭驚訝,「這種味道很少見。」
沈春妮點頭:「我之所以知道這種香,是因為我母親曾經用過這種香做枕包安眠。」
蘇子有安眠效用,但卻不是北方產的香,最大產地是敖州,是西域偏僻地方。
李氏當年用的蘇子也是別人給的。
穆中庭道:「這倒可以作為參考。」
但有一點他想不明白,「既然姑娘要殺人,那為什麼你會從樓梯上摔下去?」
沈春妮目光如炬,「我說了,我是被人捂住口鼻,推到樓梯下面去的。」
這時,有兵走上來,給穆中庭遞了點東西。
「司長,這是在案發現場找到的。」
幾粒玻璃珠子。
女人立刻大叫:「這珠子是我的!」
穆中庭皺眉:「你的?」
女人點頭,紅著眼說:「我撞見這姑娘殺人,她發現我了,回頭要來殺我,我為了保命,就把我兒子的玩具,玻璃彈珠扔到了地上,她踩到了,就摔下了樓梯。」
她求饒:「司長,我是被逼無奈,是自保啊!」
沈春妮皺眉:原來連這個細節都想到,玻璃彈珠?
這幫人是當她有毛病!
結果穆中庭看了看沈春妮,幽幽道:「姑娘的確是崴了腳,這倒也對上了。」
話音剛落,季宗彥一個冷眸過去。
穆中庭膽子都嚇沒了,咳嗽了兩聲,說:「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會跟一個男人搏鬥,而且連捅男人好幾刀。」
「這有點不合常理。」
沈春妮就算再厲害,但她也是個女孩,一個女孩去跟一個男人搏鬥,還贏的這麼徹底。
這有點讓人匪夷所思。
女人一見穆中庭這麼說,急了:「怎麼不可能,被逼急了的人,什麼干不出來。」
季宗彥冷聲:「你倒是明白,難不成你也被逼急了殺過人?」
女人混身一陣,被季宗彥的眼神和口吻嚇破了膽。
「我沒有,我當然沒有……」
季宗彥怒了:「那你這信口胡說的本事哪學的!」
謝樊站在身後看著季宗彥的手死死按著椅子邊,這是氣大了,在強忍著。
少爺憂心如焚。
穆中庭見狀,決定一心袒護到底了。
「這案子還有蹊蹺,姑娘可以先回去,等我這邊調查清楚,發現更多的細節了,再招姑娘來。」
怕人覺得他偏私太嚴重,還補了句:「最近這段日子,姑娘身邊可得時時刻刻安排當兵的看守了。」
「沒法子,姑娘現在是嫌疑人,我是照章辦事。」
這意思就是我放你回去,但要找人看著你。
也不是真看著你,就是做做樣子,等到事情結果了,就把人撤了。
季宗彥掃一眼穆中庭,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他起身,把沈春妮拉起來,他見不得她跪。
沈春妮起身,攥了攥季宗彥的手:」少爺,我沒事。」
少爺的臉色太難看了,她希望他放寬心。
「好了,回去了。」
他拉著她往外走,女兒驚駭大叫:「誒!怎麼這就給放了?她是殺人犯?」
「她可是殺人犯!」
季宗彥頓住腳,「你再說她是殺人犯,我就宰了你,把你的狗頭掛到外面城門樓子上去!」
女人錯愕,一口氣卡在脖子裡,險些咬了舌頭。
穆中庭渾身一震,好想抱頭。
太可怕了。
四周人沒有敢攔的了,季宗彥渾身上下都寫著。
我就護著沈春妮,誰也休想動她!
他拉著沈春妮往外走,還沒踏出門去,外面來人了。
「慢著!是誰這麼膽大包天,殺人犯也敢往外領!」
來人是兩個,一個高大健碩,啤酒肚大的嚇人,一個猥瑣乾瘦,眼睛泛著青光。
兩人穿著灰色的軍裝,身後還帶著一串同樣灰色軍裝的兵。
季宗彥微眯著眸子,把沈春妮擋在身後。
穆中庭不認識人,但認識那軍裝。
純灰純灰的,是兆城瑛軍的制服。
瑛軍的人突然降臨警備司?
看為首那人的軍銜,還不低,像是個參謀之類的,一看就比他大。
穆中庭魂不附體,哆哆嗦嗦的過來。
「二位是……」
他一副瑟瑟縮縮的樣子,墨梟便更趾高氣揚,肥碩的眼皮子看都不看他,冷聲譏諷道。
「葉城警備司原來是吃乾飯的,這樣審案子,你他媽過家家呢!」
穆中庭一怔,有點不願意了。
嘿,進門不說是誰,先劈頭蓋臉一頓罵!
什麼玩意兒!
「敢問閣下是誰?總得先報個名上來。」
他也不是好惹的,哼。
墨梟冷哼,臉皮子油膩膩的顫。
「量你的狗眼也認不出我來,我他指了指肩上的軍銜,「兆城瑛軍副參謀長,墨梟!」
果然是瑛軍,還姓墨,是兆城軍方墨家的人了。
穆中庭這下沒脾氣了,墨家人,就跟葉城的姚家人一樣。
他們這些當兵的,見了面得點頭哈腰,跪下擦鞋都不算為過。
他不敢得瑟了,連連點頭:「原來是墨參謀長……」
季宗彥看過來,眉宇之間一股子嫌棄。
穆中庭哭喪著臉,大少爺,您不混軍場,您不知道我的苦。
墨梟順著穆中庭的表情看向季宗彥,嘖了一聲。
「你就是季宗彥?」
知道他的名字,一眼就能認出來。
是誰派來的,可想而知。
季宗彥表情像在看傻子,懶懶洋洋卻要刀刃十足。
「你算老幾,我的名字也敢叫?」
墨梟頭一回跟季宗彥打交道,猝不及防被噎,臉色鐵青。
「你敢跟我這麼說話?」
兆城墨家跟鳳家私交甚好,所以說話都一個強調是嗎?
一個兩個都說他敢怎麼說話。
他季宗彥還從沒被誰這麼趾高氣昂的仰著頭說話。
「我跟你說話是看得起你,混帳東西,滾遠點!」
三少罵人了。
罵的怒氣沖沖,可見是氣大了。
墨梟驟然被懟,怒了:「你他媽……」
話音未落,季宗彥一巴掌扇上去。
他個子高,跟墨梟這一米八多的大高個能比肩,猝不及防挨揍,沒想到,整個人都懵了。
季宗彥火氣沖天,怒著一雙眸子,緊接著又是一拳上去。
他有身手,而且身手還不賴,打的精準,墨梟一張胖臉險些偏癱,怒意正盛,正打算回手,結果季宗彥左手扭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右手頂住他的胳膊肘部,用力向上一推。
「啊!!」
墨梟突然痛聲大叫,季宗彥把他一條胳膊整脫臼了。
周圍人都驚了,沒料到季家三少有這麼好的身手。
跟墨梟一起來的,還有個猥瑣男,叫唐仁,是墨梟的警衛兵,實際就是一直跟著他的下人,墨梟上了陸軍部,手邊的人用不慣,就把唐仁提上來了。
沒受過正統訓練的兵,穿上軍服,彆扭的不是一星半點,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倒霉孩子,軍帽都是歪的。
「你,你敢打我們參謀長!你好大的膽子!」
一邊哆嗦一邊指著季宗彥,害怕他,不敢上前,到底還是躲在墨梟背後。
季宗彥冷眸萬鈞,看他像看一條蟲子。
「他是你的參謀長,不是我的參謀長,我想打便打!」
墨梟惱羞成怒,漲著臉大喊:「來人,給我把他逮了!」
身後的兵衝上來,穆中庭這會兒血性上來了,立馬叫人衝上去。
轟隆轟隆。
不算大的警備司大堂立刻劍拔弩張。
沈春妮是下意識的,抱住季宗彥的腰,雙眼警惕的看著墨梟。
這隻王八羔子要是敢動少爺。
她把他的豬耳朵割下來。
季宗彥感受到沈春妮放在腰間的手,原本生氣的臉勾起一個淡淡的微笑。
他把小姑娘扶住,牽著她的手,用眼睛告訴她。
「我沒事,我還要帶你回家呢。」
場面難看的一批,這時,外面又來人了,是姚思春,他把陸兆搬來了。
陸兆也是膀大腰圓一壯漢,還沒進門,聞見外人的臭味兒了,沒好氣的怒吼。
「誰他媽找死,敢在葉城警備司撒野,當老子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