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三十、初一全是糖！齁死了！

  季宗彥從金貴走就開始站在大門口等。

  外面下雪了，謝樊給他打著傘，衣服上還是沾了雪花。

  「少爺，去裡面等吧，沈姑娘很快就來了。」

  季宗彥不聽他的，脖子抻的很長，街口都要望穿了。

  正著急怎麼還沒回來的時候，有車燈打過來。

  季宗彥一喜，直接衝過去，金貴停穩車，開了門，沈春妮從上面蹦下來。

  「少爺！」

  

  季宗彥的心都被她喊化了，趕緊抱她抱在懷裡。

  沈春妮摸摸他的腰：「少爺身上怎麼這麼涼，等很久了嗎？」

  季宗彥有點委屈：「嗯，等很久了。」

  沈春妮摸摸他的臉，果然鼻子都凍紅了。

  她把他的手急忙揣進懷裡，「走走，快回房間。」

  李氏讓他帶了很多東西回來，有自己家釀的酒，沈春妮分給謝樊他們，糕點零食也整了大一堆，叫上季宗凜和陸心慈，在季宗彥的小院裡喝酒聊天，開心的不得了。

  過了一會兒，季宗鈺和季清漪也來了，酒不太夠，小廝又去拿的。

  除夕的月亮特別圓，雪下下停停，不大，薄薄一層，只為應景似的。

  陸心慈懷孕了，沈春妮怕她冷，把最厚的大氅也拿來了，季宗凜讓她回房間歇著，她不，臉上是很久沒有的笑容了。

  「今天開心，我要跟大家一起！」

  於是走廊的八仙桌，幾人坐著，院子裡幾人玩著，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熱鬧非凡，不知不覺就後半夜了。

  陸心慈在季宗凜懷裡睡著。謝蒙和小甜坐在台階上也睡著了，沈春妮昏昏欲睡，季宗彥把她摟在懷裡對二哥說。

  「撤了吧，二哥回去小心。」

  季宗凜抱起陸心慈，道：「明早請安，可別忘了。」

  「好。」

  把沈春妮抱回房間，季宗彥親自打了水來給她洗臉。

  沈春妮沒醉，就是困了，坐在椅子上打哈欠，季宗彥笑笑，耐心給她擦臉，擦手，把人抱去床上，脫了她的鞋襪。

  沈春妮往後躲了。

  「少爺不能看我的腳。」

  她臉紅紅的，一雙眼睛軟萌萌，帶著水汽。

  季宗彥蹲著身子靠近她，「我是你的少爺，不給看嗎？」

  沈春妮圓圓的眼睛骨碌了一下，點頭：「給看的。」

  真好拐。

  季宗彥高興了，彎下·身子去給她洗腳。

  洗腳水暖和和的，沈春妮舒服的哼哼，一會兒唱開曲兒了。

  季宗彥愛聽，低頭給她洗著呢，她腦袋耷拉下來，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少爺辛苦了，讓少爺給我洗腳。」

  她捂著嘴笑：「好不好意思呀！」

  季宗彥是個男人，是男人就沒有幾個沒有欲的，沈春妮親的他額頭軟乎乎的，他心臟疼了下，行為就不受控制了。

  他傾身上去，把沈春妮按倒在床上。

  沈春妮唔嚀一聲，小聲說：「少爺，洗腳水灑了。」

  季宗彥眼睛都紅了，抱著她在她唇上咬了口，沉著嗓子問。

  「沈春妮，要不要陪我睡？」

  他大膽而直白，沈春妮歪著頭看他，笑嘻嘻的說。

  「不要。」

  季宗彥：「……」

  沈春妮摸摸他的眉眼，「少爺不可以趁人之危。」

  「我沒醉哦。」

  「你不能欺負我。」

  季宗彥舔了下唇，點頭保證：「嗯。」

  不能欺負她，要先給她名分。

  他把她扶起來，用毛巾給她擦乾淨腳，輕聲道：「抱你去睡覺？」

  沈春妮點頭，手摟著他的脖子，季宗彥把人抱起來，送去隔間。

  他回柏園之前就吩咐了，他的房間要隔出一間來，他的床用什麼用品，沈春妮的床就用什麼用品，要一模一樣。

  床鋪鋪的很軟，沈春妮在被子裡打滾，打了個哈欠，把腦袋縮到被子裡。

  像只慵懶的貓，季宗彥坐在床邊輕哄她入睡。

  沈春妮露出一點小腦袋，說：「少爺去洗漱吧，我一會兒就睡著啦！」

  「你睡，睡著了我再去。」

  沈春妮笑呵呵的把腦袋挪去他腿上。

  「少爺真好。」

  一邊不讓碰，一邊還撩他。

  考驗她的定力呢！

  季宗彥無奈，摸著她的頭髮說，俯身親親她的額頭。

  「沈春妮，新年快樂。」

  沈春妮把他的手抱在懷裡，閉上眼睛軟糯糯的說：「少爺，新年快樂。」

  許是沈春妮就睡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這一晚，季宗彥睡的很沉。

  翌日大年初一，清晨第一縷光透過來的時候，沈春妮把新衣服放在季宗彥床邊的凳子上，然後她坐在床下台階，一手托著腮，笑盈盈的看他。

  謝樊來叫人了，站在外面不敢進，只輕輕敲了下門。

  大年初一要給長輩敬茶，是個頂隆重的時候，少爺不能不去。

  沈春妮聞言，立刻去叫季宗彥。

  「少爺，少爺，醒醒。」

  季宗彥沒做夢，自然而然的睜開眼，一下看見沈春妮，長長的睫毛上下忽閃了兩下，一下把她摟在了懷裡。

  謝樊：「……」

  他好像沒處躲。

  沈春妮羞紅了臉，拍拍他的胳膊說：「少爺，要去敬茶了，不能晚了。」

  季宗彥唔嚀一聲，音調有些奶：「再抱一分鐘。

  沈春妮忍俊不禁，由著他抱了一分鐘，季宗彥醒過來，謝樊幫他穿衣服，沈春妮打開水伺候洗臉。

  季宗彥把他拉開：「叫謝樊來，你去歇著。」

  沈春妮知道她要是直接拒絕，少爺一定不讓，於是她笑盈盈的說：「我喜歡伺候少爺。」

  「讓我伺候你洗臉。」

  一大早就給他糖吃！

  季宗彥臉上浮了笑模樣，依她了，

  洗過臉，打理了頭髮，沈春妮眼睛亮如星辰，兩隻大拇指全都立起來。

  「少爺真帥！」

  季宗彥淺笑，摸摸她的腦袋：「你也很漂亮。」

  謝樊：大年初一頭一天，吃了一肚子的狗糧，齁的慌！

  季家的習俗，年三十要給長輩行禮。

  季白氏，季俞清和蘇碧柔坐在正廳上座。

  季宗彥跟沈春妮來的最晚，人瀲灩著朝陽來，華麗的不似凡人，季家下人不由的嚴肅起來，各個端著，恭敬至極。

  季家的孫子輩要列隊站好，季宗彥因為是掌家人，他得站第一個。

  季宗敬在後面暗暗罵了一句，這是第七個年頭了，他一直在老三後面。

  如今他手上的錢權都被奪，腿也斷了一條，再無力與他爭什麼。

  只剩個季家大少爺的名頭。

  窩囊又晦氣！

  少爺們的旁邊按理都站著妻子，季宗彥把沈春妮也拉過去了。

  沈春妮不依，跟他小小的推搡了一下，季宗彥直接大聲說：「你不過來我就當眾親你。」

  沈春妮：「……」

  她家少爺，耍開無賴了！

  長輩們都愣住，小輩們和小廝們都笑起來。

  沈春妮沒臉了，渾身燙得很，早知道就不跟他回來了！

  沒辦法，她只得怯怯的站在他旁邊，今日這身衣服，他穿紫色，同她也做了身紫色，同樣的花紋，同樣的款式。

  襯的他尊貴奢華，她雍容華貴。

  活脫脫的夫妻二人。

  季俞清輕咳了一聲，提醒道：「彥哥兒，你尚未娶妻，旁邊有人不合適。」

  「二叔不必擔憂。」季宗彥死死拉著沈春妮的手。

  「春妮早晚是我的妻子，讓她給你們行禮，是應該的。」

  季俞清被噎了下，正要再說兩句，季宗彥直接道：「長輩們若覺得不妥，行禮結束後我自會去祠堂跟列祖列宗請罪。」

  為了個丫頭，列祖列宗都請出來了！

  真叫他一個掌家人在大年三十去跟列祖列宗賠罪。

  季家可真是要揚名萬年了！！

  季白氏腦殼疼，「罷了，今日是喜慶的日子，多一份行禮也算是添福，開始吧。」

  行禮開始，文管家唱禮。

  「掌家人孫輩宗彥，向長輩行禮！」

  只見季宗彥身形筆直的撩開長衣下擺，恭恭敬敬的跪下去，兩手置於膝蓋前，額頭慢慢磕下去。

  「吾季氏掌家人，孫輩宗彥向長輩行禮，恭祝長輩福體安康，福澤萬年！」

  咚！

  頭嗑的實實在在，卻處處透著優雅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