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做完生意就該回去伺候少爺了!
2024-06-06 00:49:57
作者: 森九離
沈春妮想到的木匠工人就是王銀虎,一塊大洋一套家具,價格算是不錯了。
她讓秋妮去把王銀虎請來,把事情都交代明白,王銀虎很驚訝,遲疑了一下,重重答應了。
「東家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魏九婷一看王銀虎那樣子,嫌棄道:「這種人會做木匠?沈春妮,你別是誆我吧?」
狗眼看人低。
沈春妮道:「王大哥真人不露相,魏小姐等好就是了。」
她很信任王銀虎,王銀虎當然感動,跟魏九婷保證道:「如果做出來的家具小姐不喜歡,我倒賠給您錢。」
「誰稀得要錢,我要姻緣!」魏九婷翻白眼,還威脅道:「沈春妮,這法子要是不管用,仔細我剝了你的皮!」
嘖嘖嘖,真血腥。
沈春妮倒也不怕,笑道:「該怎麼做我都跟小姐你說了,你要是不仔細認真照著法子來,真要嚇跑了姻緣,我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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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魏九婷怒目圓睜,沈春妮趕緊道:「嘖,都說了要規矩禮貌,平心靜氣,溫婉大方。魏小姐又瞪眼,養花還要細心呵護呢,何況是姻緣花。」
她眼睛看著何氏,道:「嬸子拜過觀音大士吧?這些神明最忌諱怒氣,得要虔誠,不然不靈,這姻緣花就是姻緣神座下的,隨了神仙脾氣,嬌貴著呢!」
何氏一聽,道:「是是是,得要虔誠,不然不靈驗!上月初一我偷吃了塊肉,倒霉了一整個月,喝涼水都塞牙縫呢!」
何氏人不怎麼樣,但卻是個吃齋念佛的主兒,初一十五皆吃素,上月初一吃了肉,沒隔幾天她就摔了一跤閃了腰,還沒好呢,她兒子趙三木又賭輸了,債主上門把她僅剩的一副金耳環搶走了。
為此她嚎了半個月,罵得都是對天不敬的話。
一邊吃齋念佛,叩拜觀音,一邊罵罵咧咧,嘴上沒個把門的。
沈春妮不信佛也不信命,就信自己,所以她覺得是何氏活該。
魏九婷一聽何氏這樣說了,不信也信了,收了怒氣道:「好吧。」
這木頭這樣就算是賣出去了。
等到魏九婷和何氏走了,沈秋妮擔心的問。
「姐,她那麼難纏,萬一沒得到姻緣怎麼辦?」
李氏道:「是啊!這丫頭性子可刁鑽的很,春妮你……」
「沒事。」沈春妮坐在椅子裡喝了杯茶,悠哉道:「我讓她學的溫婉大方,收了火氣,好好坐在家裡招待那些適齡的公子少爺,她長得不醜,要是好好說話,不那麼驕傲自負,是個妥帖的人,總有男人喜歡的。」
「再說還有何氏呢,那麼個多事的人,肯定三天兩頭跑魏家打聽消息,魏九婷父母聽了她的說辭,一定也會積極配合,所以不用擔心。」
她墊了墊手裡的錢,笑著又加一句:「要是這樣還得不到姻緣,別說姻緣花,月老住她家也沒用咯!」
李氏和沈春妮聽完認同的點了點頭,稍稍放心下來。
沈春妮起身走到王銀虎面前,給了他兩塊大洋。
王銀虎一驚,急忙推辭,沈春妮道:「王大哥,這做家具我是一竅不通,全權交給你了,你是個仔細人,我信的過你。」
第一天來她家吃飯的時候,只有王銀虎看了看那契約上的內容。
「這錢你拿著,一塊大洋是你做家具的酬勞,剩下一塊大洋,幫我分給上次搬木材的幾個兄弟,另外,如果你需要幫手,也可以雇他們幫你。」
她算了下時間:「魏九婷心急,這家具製作時間不能太長,控制在十天之內吧。」
不然魏九婷鐵定炸毛。
「至於你做家具的場地嘛……」沈春妮想了想,對李氏說:「娘,就讓王大哥在咱們院子裡做吧。」
王銀虎是沒家的人,天水橋洞那裡不合適。
李氏沒二話:「當然可以,回頭我把院子再騰出點空地來。」
王銀虎早已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知道下跪叩頭都不能表達心裡的感激之情了,便將其中一塊大洋還給了沈春妮。
「既然用了東家的院子,那這一塊大洋還您。」他掂掂手裡的大洋,道:「我做家具用不了這麼多錢,這就夠我雇兄弟們幫忙了,就是做家具是個吵鬧活,怕吵到嬸子和街坊鄰居。」
這點李氏就幫忙回答了:「沒事,你儘管在這兒做,街坊鄰居我去說,平日裡各戶都有個叮叮咣咣的時候,早習慣了,不要緊。」
王銀虎笑:「那感謝嬸子了!」
沈春妮卻想到了更深一層的事情,比如若是王銀虎的手藝真的不錯,被街坊鄰居看到,往後誰家要定做個桌椅板凳的,也可以直接找他,木頭來源嘛,當然是從沈春妮這裡出。
這叫一舉兩得。
商量好了一切事情,送走了王銀虎,李氏話鋒一轉。
「春妮,你什麼時候回玉琮公館?」
沈春妮嘿嘿一笑,心虛了:「好像是要回去了哈。」
李氏有些生氣,板著臉道:「我是不知道你跟三少爺之間發生了什麼,這兩天你忙著賣木頭我沒有問你。」
「春妮,跟少爺不能耍脾氣,人家對你那麼好,你要感恩。」
李氏說著要哭了,「要是沒有三少,咱們家哪有現在的好日子,秋妮都因為他幫襯才能回家,你這孩子,怎麼能做忘恩負義的事情!」
「哎,娘你別哭啊!」沈春妮急忙勸:「我沒忘恩負義,我記著少爺的好呢!」
「那你這幾天有回玉琮公館看過嗎?」
往常回家來忙事,總也要回玉琮公館看看的。
可這幾天,李氏問過秋妮,春妮出門都不曾轉彎回去一趟的。
呃……沈春妮愣住。
李氏吸吸鼻子道:「我給三少準備了烙餅和肉乾,又給他做了一套厚的被子,一會兒你拿回去,就當給他賠罪了。」
她起身去拿:「實在不行我跟你一起去,我跟三少求情。」
沈春妮急忙攔:「不用,娘,我自己去就行了!」
李氏拉住她,鄭重囑咐:「你要學做生意我不管你,但不管你做成了什麼生意,賺了多少錢,你都是季三少的丫頭,伺候好他才是第一位重要的事!」
…………
玉琮公館。
季宗彥真病了,遊魂了好幾天,昨晚頂不住了,後半夜人燒起來。
「咳咳……咳咳咳……」
咳的肺都要出來了,謝蒙,金祥金盛金順輪著照顧,臥室圍了一圈。
季宗彥眼底發燙,人昏昏沉沉的靠在床頭。
「都出去吧,別堆在我這,我沒事。」
聲音沙啞的像刮花了的唱片,沒有一個音調是順暢的。
謝蒙餵著藥,苦著一張臉。
季宗彥眼皮子都抬不動了,細白的手指自己拿著勺子喝,道:「又不是你喝藥,哭喪著臉做什麼。」
謝蒙這段日子跟沈春妮學的敢直言不諱了,仗著季宗彥生病身體虛弱,他又心疼又生氣。
「三少不好好保重身子,是要叫我們這些伺候的人心疼死嗎?」
季宗彥愣住,金祥驚道:「謝蒙,怎麼說話呢?」
謝蒙端著碗跪在床邊,他才不怕,擰著眉毛道:「就因為沈春妮,您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哼,我伺候了您這麼多年,也沒見您為我勞心傷神。」
敢情這是吃醋了。
季宗彥又要咳,金祥給遞上個帕子,順勢把藥碗接過來:「你去後廚看看董老的飯做的怎麼樣了。」
病了一天,季宗彥這時候還沒吃飯呢。
謝蒙氣鼓鼓的站起來,還不住嘴:「七小姐不是說了嘛,春妮不生您氣了,三少您最好快點好起來,否則春妮回來又要罵我不好好伺候。」
還威脅上了,不過話里到底還藏著些心疼。
季宗彥咳了兩聲嗔罵:「滾出去吧,去備車,我要出門。」
金祥大驚:「三少,您還燒著呢!」
季宗彥已經掀了被子下床,他膚色白,又穿了套白色的絲綢睡衣,再一病,嘴上都沒了顏色。
憔悴的跟張紙片子似的。
「沒事,去拿衣服來。」
說著就站起來了,結果眼前一暈,人踉蹌著要倒,金盛慌忙扶住他。
謝蒙知道他又要折騰,昨晚上七小姐來了,說春妮已經不生季宗彥的氣了,說她現在手上有點事兒,忙完了就回來,叫季宗彥不要再擔心了。
連日來懨懨的不行的人終於有了笑模樣,可還傲嬌著,說誰擔心沈春妮了,然後往書房一坐,處理起堆積如山的工作。
後半夜就燒成了這個鬼樣子!
謝蒙急道:「三少要去接沈春妮是不是,我去,您躺下等著吧。」
他望望外面的天,陰了一整天了,晚上指定下雨。
高燒還沒退,這要再給淋了雨,謝蒙是活還是不活了!
正說著,外頭來了人,金順站在窗戶邊上,一眼瞧見了,喜道:「回來了!春妮回來了!」
沈春妮在外面遲疑了很久,進了院子都沒發現人,就那隻養肥了的京巴狗搖著尾巴奔過來,汪汪叫了兩聲。
沈春妮蹲下·身子摸摸它的頭,笑道:「咦,你不是在後廚嗎?怎麼跑到前院來了!」
汪!汪!
「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