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0 顛了
2024-06-06 00:49:23
作者: 眉予
知意:「婚禮?」
好像還沒提上日程。
可現在這種情況,又有誰能有心情提婚禮呢?
孔徽仿佛看穿她的想法,又一句點撥:「知意,則勻不容易。你們要為自己活。」
……
一行人,在勐卯逗留了5天。
第56個小時,岳澤被救。
本章節來源於𝑏𝑎𝑛𝑥𝑖𝑎𝑏𝑎.𝑐𝑜𝑚
雖然防護得當,但被壓埋太久,有嚴重的內臟損傷和腳踝骨折。
奈施施身上也有在緬北留下的傷。
最高超的醫療技術在申城。
回到申城,是必然。
5天過去,西貢的療養院,殘垣廢墟幾乎被移空。
紀斯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許則勻撤回了『中保特衛』的人,只留下兩個技術指導給香港紀斯年外公家協助。
是他最好的朋友。
可是他作為老闆,思路必須清晰。
那兒不再有生還可能,連紀懷蒼的遺體都找到了。
沒有到血肉飛濺、人如爛塊的程度。
有限的人力和物力,不能放在無望的事情上。
離開前,許則勻交代,西貢那邊的重點,不要再放在:「搜救」。
而要把人撒出去『搜尋』。
紀斯年身家之高,難保消息走漏之時,被有心人『救走』,以達目的。
來的時候緊張、迫切、思緒混亂,雖然提心弔膽,卻總是帶著八九分的希望。
回的時候,機艙安靜。
只有機翼之處發動機的巨大嗡鳴。
知意守著奈施施,那姑娘因為藥物作用,在沉睡中。困意襲來,她的腦袋一下一下地往下點。
許則勻長腿跨過來,抓住她的小手,打橫抱起。
他們在機艙最後的雙人沙發上落座,知意跌坐在他懷裡。
熟悉的感受,熟悉的溫度。
許則勻食指和中指,夾住她的鼻樑。
他用教育小孩兒的語氣,面色雖然凝重,但嘴角藏匿一絲寵溺:「腓腓,不要為了別人的不幸自苦。」
「人生有限。」
他的命是很多公安幹警齊心協力的偵破和保護才留下的,他的命是『中保特衛』的幾十個手下,在西貢的廢墟之中挖出來的。
他的命,要用來愛她,愛自己。
知意的腦袋枕在許則勻胸前,這世上沒有任何能比他穿透胸膛的隆隆心跳更能讓她安然入睡。
她睡著了。
許則勻也終於卸下緊繃那根弦。
摟著她,眼皮闔動。
在勐卯,他的女孩兒散發出頑強的生命力。不施粉黛,T恤牛仔褲,也不分晝夜地忙碌。
海藻般她珍愛的捲髮隨意綰在腦後,吃、住都極其簡單,沒半次叫苦。
許則勻喜歡她的生命力,但不喜歡她的『頑強』。
他希望他的女孩兒,只需『享受』,不必『頑強』。
那天晚上,廢墟中的許則勻。
聽到鏟子和液壓剪的聲音,屏氣凝神。
一束熾白的手電筒光束打進來,他睜不開眼。
三秒鐘後,聽到驚喜的聲音:「許總?!是許總!!!」
呼啦啦更多人圍上來,全是他的人。
救援速度加快。
擔架爸他抬起來之後,陡然充足的空氣反而讓許則勻覺得頭暈。
鍾生問:「許總,你說什麼?」
許則勻對喃喃的自語都不自知。
他說的是:「娶腓腓……」
為了早點見到她,許則勻做了簡單的檢查後,連夜趕回境內。
落地申城。
首要任務是妥善安置奈施施,以及岳澤入院接受治療。
國際醫院體檢一通後,他們最終決定讓奈施施在她和紀斯年親自布置的『鏡秋月』休養。
一番生死體驗後,最想回去的,是和愛人的家。
午後三點,許則勻牽著知意走出奈施施『鏡秋月』的小院。
陽光正盛,綠樹成蔭。
小院的精緻觀賞性倒很強,這個季節,柵欄上是滿滿盛開荼蘼的薔薇。
一樓的落地窗外,有幾顆波葉金桂。
可以想像,到了秋天,秋風撫落葉時,濃香四溢飄散,一定很美。
知意的小手被他抓著,湊到嘴邊吻了一下:「想不想要個小院?」
小院?搬出『灣流匯』嗎?
她不願意。
『灣流匯』裡面的一幅畫、一個裝飾、一個擺件,對他們而言都有特殊意義。
所以搖頭:「不要。『東華一品』那大院子,也隨時可以回去嘛。」
許則勻揉了揉她的頭,笑。
「累不累?」
本來是很累的,可是下機後跟著折騰一通,聽到醫生交代完奈施施的病情無礙,倒突然輕鬆了。
「不累。」
許則勻給知意拉開車門,是他送她的那一輛跑車,像小黑豹。
他自己也從駕駛位鑽進去,探身幫知意系安全帶時,落下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大手箍著她的後腦:「帶你逛街好不好?」
從前,他倒是很少陪她逛。
知意也確實需要做一個皮膚急救和頭髮急救。在勐卯這些天,美甲也脫掉幾塊。
她說:「好。」
皮膚急救一個小時,頭髮保養兩個小時,美甲四個小時。
所以乾脆全部約在一家私人定製品牌的高級會員鑑賞間裡。
知意半躺著,由著美容師、美髮師和美甲師同時操作。前方還有模特為其試衣。
真正成了公主。
許則勻始終淡定地坐在她身邊等著,奉上奶茶和三花茶。
這場面是過於奢華,但他的女孩兒天生就該享受這些。
挑選美甲款式時,還耐心幫他參考,短梯型還是杏仁型?寶石貓眼還是裸色漸變?
明星美甲師被臨時拉來加單,驚得不能自已。
這不是從前常在熱搜上掛著的許則勻嗎?號稱『國民老公』,『芳心縱火犯』的?
這是新女友?
這人看著吊兒郎當,桀驁不馴的,私下竟然這麼體貼?
他外出了一周,乍然回到申城,要處理的事情自然也很多。
不斷有電話打來。
許則勻一邊手中擺弄著平板,一邊回答:「今晚不行,在陪腓腓。」
下一個電話,是和陸旌聊紀斯年的『失蹤』。
知意又聽到他說:「施施我們已經安頓好了。我帶我妹做美甲呢。」
她感覺到在她面部、頭部、手部忙碌的三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妹妹啊。
美容和美髮師相繼結束操作離場,知意才有了更自由的活動範圍。
她撅著嘴巴:「哥哥,我的脖子都酸了。」
許則勻便捏捏眉心,放下平板。眼底的溫柔能化成一灘水:「哥哥給你揉揉?」
大手像熱石熨帖,又帶著磨砂感,力度適中,她享受的不得了。
他看她實在太累,俯下身,蜻蜓點水般愛憐的淡吻落在知意小巧的鼻尖、耳畔:「把按摩師也給你叫來?還是結束後去spa?」
知意還沒回答,只感到指尖的動作停頓住。
耷著眼皮一瞧,是美甲師震驚的臉。
不是,什麼時候,哥哥和妹妹也能親親了?是這個世界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