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9 不是大舅哥嗎?
2024-06-06 00:49:04
作者: 眉予
涼亭里的燈光被驟然點亮,眾人回頭,看見單膝跪地的許則勻。
以姜昭昭為首,女孩們紛紛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
這一晚上,信息量著實有點大。
不是……大舅哥嗎?
知意的眼睛,也要重新適應從幽暗到亮如白晝的刺激。她卷翹的睫毛,在眼睛上投下烏烏的陰影。
她的嘴唇有點顫抖,因為看到了許則勻手臂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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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緻的清晰可見的小臂肌肉,清晰的腕骨,手背彰顯力量的青筋與血管,好看的,骨節分明的手指。
托舉著,一個小小的精美的盒子。
她是見過很多名貴珠寶的人,可是盒子裡的鑽戒,灼灼光華,仍然讓她覺得周圍萬物皆失色。
知意唯一能看見的,就是許則勻。
因為抬頭,他的下頜比以往更加緊緻鋒利。
濃眉,漆眸。極窄的一張臉,鼻樑陡峭,鼻翼精緻,人中明顯。
薄唇,是櫻紅色。
她看到他嘴巴動了動,聽到他的聲音,踩著棉花似的飄進耳朵。
「腓腓,你願意嫁給我嗎?」
——昨天早上,他們在『翁乙』。
——她說:「我又沒有答應你。你還沒求婚!」
——許則勻在神魂顛倒中停下來,知道她是撒嬌,耍小脾氣。仍然停下來。盯著她問:「腓腓,你不嫁給我嗎?」
而現在,他已經單膝跪在她面前。
知意差點忘了,許則勻是不遺巨細的人。
難怪。
難怪她下班時,還被許則勻打電話提醒:「打扮得漂亮些。」
當時,知意隔著手機無線信號,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她說:「我能去你那個聚會,就算是蓬蓽生輝了,知道不?」
當時,她聽到許則勻在聽筒那邊輕輕地笑,慣著她:「是,是我的榮幸。」
昨晚,有造型師和美甲師到『灣流匯』。幫知意新做了美甲,蛋白養護並捲髮。
知意以為兩個人親密無間了,許則勻心態變了,竟然開始指點她穿衣打扮。她還打算,今晚好好和他掰扯掰扯,明明以前就算她蓬頭素麵,他也會不吝誇獎。
原來,是知意自己想錯了。
許則勻,竟然準備了求婚。
申城的這個圈子裡,人都到了。
周圍安靜的落針可聞,夏日海風捲起的浪潮在更遠的地方。
知意的思緒,飄得很遠。
回過神來,才看到他還是那樣。
虔誠的,單膝跪著。
另一條大長腿撐著地,彎折出好看的弧度。
即便如此,他的身姿也是挺拔的。
許則勻盯著她,沒有猶豫,沒有選擇,只有虔誠。
女孩滾燙的熱淚落下來,砸在戒指旁,滴在天鵝絨的盒子裡,暈開隱藏。
小手伸出來,鼻音濃濃,嗓音糯糯:「當然願意。」
知意看到許則勻沉了一口氣,他真的在為等她的答案而緊張。
是一個很大的圓鑽,知意一眼就能看出來是D色。
他把戒指套在她又細又白到的無名指上,拉到唇邊,親吻。
涼亭外的所有人,眼睛都再度睜大。
許則勻這個時候應該親吻他親愛的姑娘,流程是這樣的,通常求婚的節奏也都是這樣的。
可知意把右手,舉在眼前。
這姑娘,注意全在這個『從天而降』的戒指上了。
明亮燈光下,璀璨的鑽石,肉眼看不到一絲瑕疵。不用想也知道,許則勻為她準備的,肯定是一等一的好。
戒臂由一條全碎鑽,和另一條白金藤蔓交織而成。碎鑽在主鑽周圍,巧妙拱出形狀。
許則勻看她喜歡,一手攬著細腰,一手插著進口袋。
薄唇勾笑,痞味又逃逸從來。
他開口說:「這枚款式叫『皇冠』,我一定讓你做一輩子的小公主。」
她笑著,滿臉無憂,貝齒皓白:「8克拉左右?」
許則勻額角一跳,這姑娘,真的鬼靈精怪,太聰明。
他說:「嗯。8.29克拉。」
8.29?
知意覺得耳熟。
漂亮的杏眸,蘊藏著點點星光,忽閃忽閃。突然,睫毛腳趾著眯起來,內勾外翹。
她笑的驚喜,像孩童一樣,跳起來撲進許則勻懷裡。
許則勻一把把人摟好,低著頭,感受著她的下巴抵在自己胸口,又酥又癢。
比精靈還要靈動可愛的小臉,問:「是我們相遇的那一天?」
是。
是2004年。
他初到申城的那一天,玉南的警方把他護送到許宅。許宅的管家領著他,突然遇到的那個,粉白粉白的小湯圓子。
後來這些年,他大多快樂與輕鬆的情緒都因她而生。
求婚流程進行到這裡,圍觀的朋友們都開始鼓掌。
女孩兒們更加感性,已經有人紅著眼睛擦拭眼淚。
又是紀斯年先開口,清冷的聲音穿透力卻很強:「則勻,以後我就是你大舅哥了吧?」
許則勻能怎麼說,舌尖抵過後槽牙,笑得浪蕩不羈:「施施同意,我就同意。」
話音還沒落,凌遠又跑出來捧哏:「我說失敗在哪了。敢情是被則勻捷足先登了。」
凌家在平都數一數二,許家在申城也不遑多讓。兩家結過娃娃親這事,就和許則勻的身世一樣,上層圈子都有所耳聞,但討論度低。
紀斯年和凌遠,擺明了都是祝福的態度。
其他人自然也是如此。
大家湧上去祝福,合影,留念。
許則勻還不忘了叮囑一句:「先別外傳,自己人知道就行了!」
他們的背後是安保領航者『中保特衛』和如日中天的造星工廠『星光娛樂』。
私人消息放出去,會引發行業和股票的震盪。
大家都懂,自然不會有人多事。
女孩兒們開始問婚禮會訂在什麼時候?知意要不要請黎巴嫩的設計師來為她私人量身定做?
男人們開始給許則勻出謀劃策:包個海島嗎?或者乾脆去歐洲買一座古堡?
許則勻懶散的姿態又溢出來:「再說,都聽腓腓的。」
然後有小姐妹叉著腰為知意出頭:「許總,你這不行啊。求婚夜誒,就這點陣仗?!」
其實陣仗夠大了,而且時間緊促。
岳澤昨天上午收到的任務,昨天下午交出方案。
第一次被許則勻全盤否定:不行,還不夠。
他走向知意,拉起她的手,沉著嗓音問:「腓腓,儀式,夠不夠?」